第一百七十九章:一代梟雄


    蕭博翰站的很近,他也聽到了耿容的話,他愣了一下,臉上也出現了一種悲哀來,可惜了,可惜自己大仇未報,恒道振興未成,自己卻要走上另一條路了,自己走後恒道的弟兄們能不能好好的活下去,能不能安全的生存?所有問題都湧上了蕭博翰的腦海,但大錯已成,悔之晚矣。


    蕭博翰低下了頭,他不想對耿容說什麽,更不想去求他,也不想對他解釋什麽,既然無法逃避,那自己就坦然接受吧。


    但沮喪中的蕭博翰卻渾身一震,在他低頭的時候,他看到了蒙鈴的眼睛,蒙鈴的眼中為什麽充滿了眷戀和憂傷,蒙鈴為什麽又會有一種堅毅和冷酷,這奇怪表情讓蕭博翰的心揪在了一起,他聽到了蒙鈴很輕微的一句話:“博翰,記得經常去看我,記得我一直愛你。”


    蕭博翰的恐懼就達到了極點,他瞬間就明白了蒙鈴的意圖,蕭博翰大喊一聲:“蒙鈴,你不要做傻事。”


    蒙鈴卻深深的又看了一眼蕭博翰,慘然的笑笑,說:“沒有人能危害到你,誰都不能。”


    .......“呯”的一聲,槍想了,接著又是一聲,整個街道都凝固住了,正在靠近的警察也停住了腳步,他們看到躺在蒙鈴身下的耿容掙紮了幾下,就再也不動了,而蒙鈴,緩緩的放下了手槍,雙手抱頭,站了起來,她看了蕭博翰一眼,就對著警察走了過去。


    蕭博翰的心開始流血了,蒙鈴用一種大無畏的精神擊毀了蕭博翰的思維和意誌,他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蒙鈴毀了,她是為了自己,為了恒道而犧牲了她的自由,未來和幸福,這讓蕭博翰一下子整個人都空虛無力,心如死灰,他努力的支撐著自己,不讓自己倒下,他開始聽不到蕭語凝撕心裂肺的哭聲了,他也看不到蒙鈴被警察帶上手銬抓走了,他的天在旋,地在轉,他終於到了下去。


    蕭博翰醒來以後,看到了是一麵麵白牆,他躺在醫院裏,手上也紮著輸液管,他看到了妹妹蕭語凝,又看到了鬼手,全叔和雷剛等很多人都圍繞在他的床前,蕭博翰想微笑一下,但他笑不出來,他第一個就想到了蒙鈴,他輕聲說:“蒙鈴沒什麽吧?”


    但很快的,蕭博翰就知道這是在自己欺騙自己,蒙鈴殺人了,她要受到懲罰,她再也不能每天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和自己開玩笑,給自己送文件,泡茶水,和自己一起感受綺麗的纏綿。


    沒有人回答他,大家臉上都是黯淡的,妹妹蕭語凝一下就撲在了他的身上,哭啼起來,蕭博翰並不知道妹妹在為誰哭,市委耿容,還是為蒙鈴?


    此時此刻的蕭博翰也不想搞清楚那些事情,他抬手撫摸著妹妹的頭發,說:“哭吧,哭吧,哭一下可以輕鬆許多。”


    全叔長噓了一口氣說:“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蕭博翰又想了起了什麽似得,忙問:“曆可豪呢,馬上叫他過來,讓他全力以赴的幫蒙鈴想辦法,一定要讓蒙鈴趕快出來。”


    全叔說:“曆可豪和秦寒水正在和警察做筆錄,一會就可以過來,你再多躺一會,對了,鬼手啊,趕快給蕭總到點開水過來。”


    鬼手就低著頭去倒水了,但他臉上卻充滿了愧疚,他沒有想到自己給恒道惹下了這麽打的一個麻煩,要不是蒙鈴和蕭語凝在,蕭博翰恐怕已經不在了,他的心裏那個恨啊,早知道是這樣的一個結果,當時就直接把耿容滅了,大不了自己幫他頂罪,也比現在讓蒙鈴進去強。


    到好了水,他低著頭遞給了蕭博翰,蕭博翰已經靠在了床靠上,正看著他,鬼手囁嚅的說:“蕭總,都怪我.......。”


    蕭博翰接過了水,搖了一下頭說:“不怪你,誰都不怪,其實你做的事情我自己都想做的,隻是我沒有勇氣去做,到讓你給解決了。”


    鬼手聽到蕭博翰如此說,眼圈就是一紅,趕忙低頭退到了後麵,他怕自己忍不住會流淚。


    蕭語凝在剛才也已經知道了大概的事情經過,他恨鬼手,也恨蒙鈴,還有點恨哥哥蕭博翰,但她還是在恨的同時,也擔心著蕭博翰,現在見他好多了,她也就不再哭了,靜靜的坐在那裏。


    蕭博翰對蕭語凝說:“語凝,這個結果誰都沒有想到,你要怪就怪我吧。”


    蕭語凝下意思的搖了一下頭說:“我不怪你們,我恨你們。”


    蕭博翰又感覺一陣的揪心,他慘然的笑了下說:“你應該恨我,但還請你理解我,我並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啊。”


    蕭語凝就麵無表情的搖著頭,什麽都不說了。


    蕭博翰歎口氣,喝了幾口水,試著往起來撐了撐,說:“我們離開這裏吧,我休息一下,已經好多了。”


    全叔關切的說:“你在呆兩天,好好觀察一下,家裏的事情不用操心,一切都好著呢。”


    蕭博翰說:“我還是回去吧,住在這裏總感覺不舒服,沒病都住出病了。”


    剛說到這裏,就見唐可可,小雯,還有孫亞俊等七八個人都湧了進來,小小的病房就堵得水泄不通了,大家七嘴八舌的問候和關心,讓蕭博翰一時都不知道該先回答誰好。


    唐可可更是不避嫌疑的眼淚撲撲的直往下掉,拉著蕭博翰的手問東問西的。


    醫生也來了,見房間人太多,就開始驅趕她們了,說病房不能人多,這樣空氣不好,不利於病人的好轉,蕭博翰就讓醫生又幫著檢查了一下,醫生也感覺沒有大礙,蕭博翰就堅持出院了。


    回到了總部,還沒坐定,曆可豪就回來了,兩人談了一會,警察也趕來了,他們對事情發生的經過,緣由都坐了詳細的問訊和筆錄,蕭博翰說耿容和自己過去因為生意上的事情有點仇,這次應該是來報複自己的,警察對耿容也是早都恨之入骨了,就因為這個人,他們至少幾個月的獎金都損失掉了,還為他來來回回的折騰了很多次,所以也都是公事公辦的了解之後,就離開了。


    曆可豪送走了警察,回來說:“其他幾個現場的人我早都叮囑過了,大家都會按照這個模式回答。”


    蕭博翰點下頭說:“那語凝會不會同意這個說法。”


    曆可豪說:“我沒有和她溝通,看他現在情緒還不穩定,但警察應該不會找她問話的,我們都統一了口徑,沒有人提她在場。”


    蕭博翰擔心的說:“這隻怕......。”


    曆可豪恨篤定:“放心好了,主辦此案的刑警隊隊長我很熟。”


    蕭博翰聽他這樣一說,才“嗯”了一聲,坐正了身子說:“這樣啊,那就好,對了,現在談談蒙鈴的問題吧。”


    曆可豪的眉頭就鄒了起來,他很謹慎的說:“蒙鈴的事情比較麻煩,按說這算故意傷害致人死亡,但鑒於耿容的身份問題,所以我會往正當防衛和防衛過當上麵靠的。”


    蕭博翰急切的問:“有多大的把握?”


    曆可豪搖下頭:“恐怕很難啊,她是在警察的眼皮低下開的槍,那個時候耿容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了,不過我想辦法從其他角度想想,爭取靠上防衛過當。”


    蕭博翰忙問:“防衛過當會是一個什麽結果?”


    “三五年肯定是躲不過的,就這還要費點力氣,還要運氣好才行。”曆可豪憂心忡忡的說。


    蕭博翰一下就站立起來,說:“從今天起,你放下手中所有工作,全副精力處理蒙鈴的事情,要錢要人公司都會大力支持,一定要把她給我放出來。”


    曆可豪有點為難的看著蕭博翰,他理解蕭博翰此刻的心情,也沒有辯解什麽,說:“行,我會竭盡全力處理這件事情的,蕭總你就好好休息,有什麽情況我會及時給你匯報的。”


    蕭博翰點下頭,人也逐漸冷靜了一點,雖然他不是學法律的,但多多少少也知道一點,他不禁又開始為蒙鈴擔心起來了。


    此刻的蒙鈴已經受過審坐在囚車上了,一路上囚車都拉著刺耳的警笛,呼嘯著從蒙鈴熟悉的街道上駛過,她透過囚車的鐵窗往外看,就見行人悠閑的在漫步,在店鋪誘人的招牌下,還有一對戀人在路口等紅燈時在親昵,幾個孩子在街道上奔跑嬉戲,那些再平常不過的場景,在此刻的蒙鈴看來,是多麽的讓人神往。


    不過一想到可以讓蕭博翰擺脫耿容的威脅,蒙鈴的心裏還是又了一點安慰,她一直都很冷靜的麵對這件事情,也一點都沒有後悔,哪怕自己永遠都關在裏麵,蒙鈴也無怨無悔。


    囚車過了柳林大橋,拐上一條僻靜的小路,不到二十分鍾,便到了柳林市市第一看守所,這座始建於建國初期的大院,四周連一棵樹也沒有,空空蕩蕩。


    半個多世紀了,這裏依然是鐵門蕭索,壁壘陰森,讓所有走進它的人不寒而栗,囚車直接駛進有門衛值班的第一道大門,一個急刹,停在有持槍武警站崗的第二道大鐵門前的黃色警戒線外,押車的警察把門鎖打開,命令她下車,蒙鈴跳了下來,她舉目四望,鐵門、鐵窗、鐵鎖;電網、高牆、刺刀,這就是柳林市第一看守所留給蒙鈴的第一印象。


    不一會,大鐵門上的一個小門打開了,她被鬆開手銬押了進去,又走了二十多米,來到了第三道鐵門前,門口辦公桌後坐著一位老警察,進到屋裏,蒙鈴照例被要求蹲在地上,雙手報頭。


    老警察側過頭用錐子似的目光,在蒙鈴的臉上掃視了一番後,開始做例行的登記,從姓名、籍貫、年齡、住址等問題一個個問完後,他用對講機喊來一個女警,指著蒙鈴的登記低聲說了些什麽,那女警點了點頭,便讓她站起來,帶著她到隔壁進行身體檢查。


    兩個穿著囚服的女人仔細搜查了她的身體和衣服,用老虎鉗子擰斷蒙鈴蘋果牌牛仔褲上的拉鏈和扣鎖,連標牌也扯了下來,說是這些東西會成為自殘的工具,最後,她在一張暫扣物品的登記上簽完字,換上印著柳林市一看的桔紅色馬夾,穿上拖鞋,女警讓她走在前麵,穿過一條長長的過道,被單獨送到最靠裏邊的一間監室。


    在過道上,她聽見那個女警象是在自言自語:“你的事情有人關照了,不用怕,那裏的號長會罩著你。記住,你自己也得精神點,有眼力見,會做人。”


    蒙鈴聽明白了,這是在跟自己說話呢,但她沒有回頭,隻是稍稍偏過臉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心想一定是蕭博翰讓曆可豪上下都打點過了。


    到了監室外麵,隔著鐵門上一張a4紙大小的窗口,蒙鈴可以看見地上是一溜大通鋪,七八個女犯都梳著短發,個個挺胸抬頭雙手放在雙膝上,在鋪板上坐成了一條直線,高低胖瘦黑白俊醜神色各異,一個個都目光炯炯地望著門口。


    打開鐵門,女警拍拍她的肩頭,說:“今天先將就一下,明天我再幫你買床單墊子和生活用品,進號吧!”說完,輕輕一推,蒙鈴就不知不覺地進來了。


    鐵門在她身後哐當一聲關上,接著又是哢嚓一聲,落了鎖。


    等女警走後,坐在頭鋪上的一個女人,對站在地當間的蒙鈴說:“過來!”


    蒙鈴聞聲向她看去,一怔,這哪裏是女人,簡直就是一個男人婆,肥碩粗壯,虎背熊腰,坐在鋪板上象一座肉山。她心想,八成這就是號長了,雖然蒙鈴從來都沒有坐過監獄,這裏麵的程序和犯人的級別她還是知道一點,畢竟在恒道集團裏,很多兄弟平常總會津津樂道的講訴自己蹲號子時候的光輝事跡。


    所以蒙鈴知道,一個號頭在這個房間裏是有絕對的權威,不過蒙鈴想到女警方才的交待,她心裏有了底,於是,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


    男人婆眄斜著眼睛上下翻楞著蒙鈴,粗聲大嗓地說:“雖說上頭對你有過交待,但進監的手續還得辦,是吧,不然亂了規距,還怎麽管理。說吧,什麽案子?”蒙鈴小脖一梗,說:“殺人。”


    嗬,小樣,你敢殺人?我還真就沒看出來!男人婆一臉不屑:“說具體點,怎麽殺的?殺得是誰?”


    蒙鈴心情本來不好,就算知道號長在這裏是很牛的,但作為一個江湖中人,她並不太懼怕,就懶散的說:“還能怎麽殺?當然是槍殺,殺的也是壞人了。”


    男人婆一聽蒙鈴口氣恨拽,說:“嘿,***,你還挺橫啊!”


    蒙鈴瞟了她一眼,懶得吱聲了,心想:“這家夥什麽意思呀,不是說好要關照自己嗎!她沒完沒了的,想幹嘛?”


    見她半晌不吭聲,男人婆的麵子也點掛不住了,她臉一沉,一挺身,站了起來,那塊頭足有一米七五多。


    她嘴裏罵罵咧咧地說:“到這兒你還敢玩橫的,真是活人慣的!我不收拾收拾你,你是不知道天老大,地老二!”


    說著,揚起大手,一個耳光就扇了過來,蒙鈴是誰啊,從她一起身就早有防備,準備可能讓她就扇上耳瓜子呢?蒙鈴一低頭躲過攻擊,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關節,大姆指向上,轉身擰腰,將她的胳膊反關節後製服了她,一使勁,一個背摔吧男人婆撂倒在地上,等男人婆狼狽不堪地從地板上爬起來,蒙鈴又是一個抱腿摔把她扔出去老遠,後腦勺磕在地板上,眼前一片金星,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隻見蒙鈴靈巧地向前一跳,戲謔地用食指勾向自己,說“再來!”


    監室裏的其他人,都一下子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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