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一代梟雄


    雷剛走近了一點,在蕭博翰的辦公桌前站住了,說:“蕭總,我又幾件事情給你匯報一下。”


    蕭博翰“嗬”了一聲說:“幹什麽這樣鄭重其事的,坐下來談吧。”


    雷剛看了一眼蒙鈴,嘴裏說:“蕭總,我還是站著給你匯報。”


    蕭博翰笑笑說:“蒙鈴不算外人,所以我們還是不要講究這些規矩,來坐下說。”


    蕭博翰說著話就站起來,離開了自己的辦公靠椅,走到沙發旁邊,指了指另一個沙發說:“來嗎,來嗎,坐下來,蒙鈴啊,幫雷經理倒杯水吧。”


    蒙鈴就歎口氣說:“唉,每次到了他們都不喝,讓我好失敗。”


    蕭博翰一聽這話就笑起來了,說:“這倒也是個問題,好吧,從今天起,你到的水他們必須喝幹,要不我是不會讓他們離開了。”


    蒙鈴就嫣然一笑說:“蕭總說話算話啊,要不我真的很沮喪,好像我連茶都泡不好。”


    放下水杯,蒙鈴就幫著幫蕭博翰收拾辦公桌了,蕭博翰再一次發了話,雷剛才坐了下來說:“蕭總,剛在外麵我碰到孫亞俊了。”


    蕭博翰“嗯”了一聲說:“他來談了幾個問題。”


    雷剛張了張嘴,但欲言又止,扣扣頭,看了一眼蕭博翰才又說:“以後你還是不要單獨見他,我老是.......。”


    蕭博翰哈哈一笑說:“我看你又職業病了,見誰都警惕,再說了,我也不是單獨見他,這不是還有蒙鈴在嗎。”


    蒙鈴正在擦桌子,聽到他們提上了自己的名字,就遠遠的接了一口說:“在這誰想鬧點什麽事情,那他可是要想好了再來。”


    這時候的蒙鈴就完全的和剛才不一樣了,她在說這話時候的神情已經充滿的冷冽和殺機。


    連雷剛看了她一眼,也伸了個舌頭,這鬼女人,一身的殺氣也太重了。


    蕭博翰給雷剛發上了一根煙後說:“對了,今天急急忙忙的過來有什麽事情啊?”


    雷剛一麵幫蕭博翰點上,一麵說:“我是來請戰的,最近天地公司的人太囂張了,經常到我們的地盤上來招搖,要不我們小動一下,兄弟們都手癢了。”


    蕭博翰嗬嗬一笑說:“上次開會不是說過我們的應對策略了嗎?在看看,不急。”


    雷剛就恨恨的說:“我也是一直執行會議的精神,隻是太可惡了,幾次我都差點忍不住了,要不我們小小的來一下,也不傷筋動骨的,憑我們的實力也不怕他們。”


    蕭博翰彈掉煙灰說:“雷剛,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是又很多事情我還沒有看清楚,還想在看看,你還是按會議精神好好執行。”


    雷剛沮喪的點下頭說:“行,我不會打亂你的計劃,隻是....唉。”


    蕭博翰親昵的笑笑說:“我就知道你最能顧全大局了,放心好了,以後有的是機會,對了,最近讓離我們總部太遠的那些浴場,歌廳,遊戲廳都早點關門,不要貪圖多掙錢。”


    雷剛就“嗯”了一聲,又給蕭博翰匯報了其他幾個問題,蕭博翰也毫不含糊的一一做出了準確清晰的回答,兩人談了很久才分手。


    就在蕭博翰靠在沙發上,想要在思考一點事情的時候,他卻接到了蘇老大的一個電話:“蕭總,哈哈你好。”


    蕭博翰趕忙坐正了身子,很恭敬的回答說:“你好蘇總,好長時間都沒有拜訪你了,那天請你一起坐坐。”


    蘇老大就說:“好啊,好啊,不過我倒是要先請你來坐坐了。”


    蕭博翰說:“這怎麽可以,我一個後生晚輩,怎敢勞動蘇總的大駕。”


    “什麽大駕不大駕的,是這樣啊,明天我一個場子開業,想請蕭總和我一起剪彩,討個好運,不知道蕭總能不能前來助興啊。”


    蕭博翰一點都沒有猶豫的說:“那有什麽問題呢,我一定準時趕到,至於剪彩就算了,我哪有這個威德,但助興是沒問題。”


    兩人又客套了一會,蕭博翰才掛上了電話,掛上電話後的蕭博翰默想了一下,才對蒙鈴說:“你把全叔,鬼手,雷剛,現在都叫過來我和他們談點事情。”


    蒙鈴從蕭博翰的眼中也看出了事態的嚴重,本來她還想開玩笑說雷剛才走幾分鍾,又把人家叫回來,還的喝完自己給泡的茶,這是不是故意收拾人家,但看到蕭博翰臉上凝重的表情,蒙鈴趕忙出去找人了,其他人一個電話可以解決,但全叔最好還是自己親自過去請一下為好。


    對蕭博翰來說,這件事情有點蹊蹺,一個破賭場的開業,本來都是很低調的,它不比其他行業可以招搖一點,現在蘇老大還要親自前去剪彩,這本身就有毛病,而且還是在史正傑想要對自己不利的關頭,萬事小心為上。


    等全叔,鬼手,雷剛都到了以後,蕭博翰就把這件事情給大家做出了說明,全叔就建議蕭博翰最好不去,找個借口,明天自己代表蕭博翰過去看看。


    不過蕭博翰還是否決了全叔的建議,他不能把所有的場合都躲避開,特別是蘇老大的麵子自己不能不給,也不敢不給,他的態度對恒道集團來說,關係甚大,既然走到這一步,蕭博翰也就沒有了畏懼和退路,那就來吧,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點吧。


    蕭博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必須修改過去的政策,讓所有的人都做好了開戰的準備,不打則已,打比全勝。


    在這次碰頭會之後,整個恒道集團就出現了一股暗流,相關的安保和行動人員開始做出了準備,對他們來說,這一仗關係重大,對恒道集團來說更為凶險。


    不管怎麽說,自己身在明處,但對方隱蔽在暗處,什麽時候動手,什麽地方動手,這些蕭博翰都沒有選擇的權利,主動權在史正傑的手上。


    唯一讓蕭博翰有點遺憾的是,秦寒水的保安公司所有主力都沒在柳林市,要是他們沒去省城,那該多好。


    第二天下午,蕭博翰就坐上老爹留下的那輛奔馳,帶著蒙鈴,鬼手一起往蘇老大的賭場去了,北江省的賭場都有一個規矩,那就是開業放在晚上,它和其他行業有點不同,但也可以理解,畢竟在賭場的正常經營時間裏,也都是晚上人氣最旺。


    蕭博翰和蒙鈴坐在後排,前排是鬼手和司機,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輛高大的越野吉普車,那裏麵坐了五,六個挑選出來的凶猛強悍的保鏢,這些人除了蕭博翰一直在閉目養神之外,其他人都很緊張,連蒙鈴都一直沒有鬆開過手中的刀柄。


    這個賭場開設在離市區很遠的郊區,那裏過去是一家山莊遊樂場,不過生意一直不太好,在蘇老大收購之後,增加了很多項目,比如騎馬,比如黑燈舞廳,還有射箭,釣魚等等,再加上蘇老大的影響力和人脈關係,生意慢慢的好了起來,現在蘇老大又增加了一項賭博,估計以後的生意會更火爆了。


    車開到郊外的時候,天已經有點模糊起來,司機開啟了小燈,他也一樣的晃動著腦袋四處張望,配合著這鐵皮包廂裏大家的狀態,蕭博翰有時候也喜歡看到屬下的緊張,他們是為自己緊張,這就多少讓蕭博翰又了一點滿足感。


    他把自己盡量的靠的舒服一點,看看身邊的蒙鈴,奇怪的是今天蒙鈴身上並沒有噴香水,和平常自己聞到的蒙鈴的味道有點小小的差異。


    蕭博翰就伸過頭去,認真的吸了兩口,一股女孩處子的清純淡雅就穿入了鼻孔,蕭博翰滿意的笑笑,蒙鈴發現了他這怪異的行為,轉過頭對蕭博翰說:“蕭總,你在做什麽呢?”


    蕭博翰揶揄的笑笑說:“聞花香呢。”


    蒙鈴一下臉上又升起了一片的酡紅來,她有點忸怩的看了看蕭博翰,心裏有點小幸福,但臉上卻很嚴肅,驚慌中連忙又轉過臉去,看著車窗外麵了。


    蕭博翰看著蒙鈴俊俏的側臉,真想現在就抱著她吻一下,但想到剛才蒙鈴那嚴肅的樣子,蕭博翰也隻好苦笑一下,告誡自己:不要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還好,一路並沒有出現什麽意外,他們趕到靜水山莊的時候,山莊裏麵已經停滿了很多高檔轎車,更讓蕭博翰驚訝的是,那轎車中還有伎倆警車在其中,蕭博翰歎服的自言自語說:“真是厲害,這賭場開業,他們也來道賀,什麽世道。”


    停車場的旁邊早就有等待在那裏的旗袍小姐,每個人露出白花花的大腿,一點都不懼怕深秋的寒風,蕭博翰剛一下車,就有幾位旗袍小姐走了過來,他們根本不認識蕭博翰,但在她們的旁邊卻有一個永鼎公司的小經理是認識這輛車和鬼手的,他一下就猜出了走在鬼手他們幾個前麵的一定是蕭博翰了,忙上前來說:“是蕭總吧,你好,我帶你們過去,蘇總剛才還專門交代過要迎接蕭總呢。”


    蕭博翰隻是客氣的點了一下頭,就在鬼手,蒙鈴,和一堆旗袍大腿的擁簇下走了。


    這小經理就帶著他們繞過了好幾排房舍,穿過了好幾個小道,遠遠的就看到了這個新修的賭場,它的外觀很漂亮,像一座童話中的古城堡,白色的城牆,白色的吊橋和一座座桔黃、墨綠和寶蘭等各色的尖屋頂,被燈光照得閃閃爍爍,給人一種神奇的感覺。吊橋實際上就是進門的通道,兩旁是步行人行道,通道兩邊牆壁上,裝飾著一組組字畫和彩燈,鈴鐺,絲帶等各種小裝飾,門口不遠處,好些個保安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的動靜,臉上的殺氣若隱若現,這都是吃血泡飯的殺手,誰撞在他們手裏,隻有死路一條。


    蘇老大早就接到電話,現在正站在大廳的門口等著蕭博翰,遠遠的就招呼起來,說:“感謝,感謝,哈哈,蕭老弟能來,這裏真是蓬蓽生輝啊。”


    蕭博翰也就快步迎上,少不得客氣幾句,蘇老大對蕭博翰異常的親熱,拉著他的手就進了賭場。裏麵真是高大巍峨,富麗堂皇,抬頭一瞥,天花板上是縱橫交織的射燈,各色彩燈嵌在其間。


    大廳裏早就是人聲鼎沸,柳林市的,北江省城的,還有很多三山五嶽的老大們都聚集在這裏,蘇老大用並不很高的嗓音喊了一聲:“各位,我給大家介紹以為新朋友,隻是恒道集團蕭總,以後大家要多多親熱一下。”


    大廳裏的人們在蕭蘇老大喊出前幾個字的時候,就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眼光都一起聚焦在了蕭博翰的身上,蕭博翰微笑著用目光流動了一周,讓每個人都可以感受到蕭博翰的目光,這裏有一些柳林市的老大是蕭博翰認識的,但更多的來客他是不認識,但這一點都沒有讓蕭博翰感到拘謹和手足無措,他氣質典雅,風度瀟灑的和每一個招呼她的人回應著,而他的身邊,鬼手和蒙鈴卻寸步不離。


    時間不長,盛大的開業典禮就開始了,蘇老大做了熱情洋溢的講話,無外乎就是歡迎啊,感謝啊什麽的。


    對這種客套話蕭博翰並沒有很認真的來聽,但最後蕭博翰竟然還是讓蘇老大請到了前麵參加了剪彩,這對蕭博翰來說真有點受寵若驚,雖然剪彩的有7.8位,但蕭博翰自問,自己還真的是不夠資格的,他也分明看到了對麵站著的大鵬公司老總呂劍強那怨毒的眼神,這也怪不得他,要是憑資格,不管是在柳林市的威望,還是在柳林市的實力,呂劍強絕對是比蕭博翰更有資格剪彩,但有什麽辦法呢?這是蘇老大的決定,就算很多人心裏不滿意,嘴裏也絕不敢多說什麽。


    後來蘇老大很大氣的一揮手,對每一個嘉賓說:“各位今天能來給我捧場我很高興,一會我給到場的每人送上一萬元小錢,大家可以先試試這設備,嗬嗬,不過話先說前麵,輸了的就不要再來找我要錢了。”


    全場一下就轟然的爆發出了一陣大笑,蕭博翰也暗自吃了一驚,這蘇老大如此豪氣,今天到場的也有好幾百人,每人一萬啊,不是個小數字,自己剛才也不過是送上了兩萬元賀禮,這一下自己和鬼手,蒙鈴三人不是又賺回了一萬,看來蘇老大真是財大氣粗。


    很快的,每個人就得到了一萬元的賭資,於是,每一個賭桌上就開始大票亂飛了,按規矩賭場是要換過籌碼才上桌玩,但今天蘇老大為了場麵的壯觀,就沒有走這個程序,所以每個台麵都是百元大鈔齊上陣了。


    這裏賭博的方式更是形形色色,有的蕭博翰甚至聞所未聞,除一般的擲骰子、押單雙、推牌九、挖花、花會之外,還有什麽麻將,挖坑等等名目。


    最初,蕭博翰到處先轉了一圈,大廳由幾十架賭博輪盤擁塞著,搖柄“嘩嘟嘟”亂響,後麵還有上百台綠絨桌麵上正在賭撲克牌,發牌手是清一色的旗袍美女,每一桌的“桌長”或莊家在某個時候都會突然飛起一聲職業性的喝叫:“賭注下定,不得翻悔——”。


    像是仙界之音,給已下注的人們帶來上帝庇佑的福音,又似地獄的鬼嚎,時間不長,這裏的人每根汗毛都想象著十幾秒鍾後的失敗而不寒而栗。給賭廳的緊張氣氛增加一點柔和色彩的,是穿梭遊動於賭徒和賭具之間的旗袍妹妹們。她們二十來歲,清純窈窕,嬌嫩柔媚,身上傳來濃重的香水味,長的都非常漂亮,都很年輕,長相比影視裏的明星也毫不遜色。


    蕭博翰不禁驚詫於她們的美麗,難怪柳林街上很少看到多少美女,原來他們都跑到容易撈錢的地方來了。


    小妹們的職責是給正在豪賭的人們遞上揩汗的香水毛巾,應某位賭先生或賭太太之邀幫他們遞茶端咖啡。


    小妹們的打扮頗暴露,緊身泳裝。


    蕭博翰一麵看著,一麵往前走,剛行兩步來到一個輪盤上前,一個很磁性的聲音叫住了他:“先生,你也試兩把怎麽樣?”


    “哦,哦……”蕭博翰應付著,走上前去。


    蕭博翰很明白輸錢的現實是每個賭客都明了於心的,沒有哪個正常人會以為賭場會經常輸給賭徒,如若那樣,誰還敢開賭場?誰家賭場還會大把大把賺錢贏利?但另一方麵,每個跨進賭場的賭客又心存一份僥幸:萬一別人都輸而就我一人贏了呢?或者:萬一我過去都輸可偏偏今天就贏了呢?這就是人性的悲劇所在,就靠了這種乞求“萬一”之光籠罩的惰性心理,千萬人戰“死”賭場,人財兩空。


    蕭博翰在輪盤上選了一個數字把一萬元前下了上去,剛才叫他的那個小妹妹很有點詫異,她沒預想到一個人上來就把自己的全部賭資壓了上去。


    蕭博翰壓這個數字是“18”,他對賭博絕對沒有什麽愛好,但今天的局麵他必須要賭,今天既然這錢是蘇老大發給大家的,作為一方大哥,他不可能把這一萬元錢踹在懷裏帶回家去,自己何必認真,在牌麵上給他賭場送回去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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