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七章:叱吒風雲


    槍決鐵屋內站著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務人員,鐵屋內,還有一名蒙著麵的武警行刑槍手,靜靜的站在執行位置上,隻是他的行刑槍有點掉價,56式半自動步槍,式樣老了點,但好處是威力強大,近距離可以打穿普通型防彈背心,打準了,風笑天的心髒會在瞬間爆裂。


    嘩拉一下,風笑天上身的囚衣被一名武警扒拉下來,上聲頓時**。


    “溫柔點行不?”風笑天嘴裏不滿的咕噥著。


    這時,風笑天感覺背心有點癢,是沾了紅墨水的毛筆在**的背上畫圈,靠,這麽近的距離還需要畫紅圈麽?照準了嘣得了,風笑天心裏有點鬱悶,這純粹是精神折磨,而這種折磨他已經痛苦的經曆了好幾回,希望這回是真的,媽的,受夠了!


    西裝男子瞧了瞧手表,他是這次執行死刑的行刑監督官,準10點,行刑時間到,刑場監督官瞧了眼行刑劊子手,示意執行槍決。


    “跪下!”幾名手持金屬杆的武警同時用力,壓製著風笑天的身軀。


    “靠,我有最後要求。”風笑天奮力承受著壓迫,大聲說道,關鍵時候,他提出了維護男人尊嚴的最後要求:“老子要站著死!”


    行刑監督官擺了擺手,示意幾名武警停止動作,算是答應了風笑天的最後要求。


    幾聲輕響,幾名武警同時收回了金屬杆,風笑天感覺手足一鬆,脖頸處再也沒有那微微窒息的感覺,這樣多好,輕鬆多了,風笑天心裏微覺那行刑監督官還是人道。


    平日裏鬆散慣了,風笑天想站得筆直都不成,歪著斜著站在那行刑圈內,背影鬆散,還有點吊兒郎當,很休閑,象是在大海邊欣賞日落的風景,哪裏有挨槍子的半分造型。


    拉槍栓,舉槍,瞄準,武警的動作標準到位,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風笑天,是個老手,托槍的手很穩,手指輕輕的扣在扳機上,平息靜氣,等待著命令,等待著輕輕一摳的致命一擊。


    黑暗,這破頭套還將風笑天的眼睛遮擋個嚴實,看不見任何東西,在黑暗中下地獄,風笑天感覺到冰冷武器的壓力,冷森森的,此刻,他心裏有點無奈,混了26年的生命算是到了盡頭,臨死之人思想都很複雜,而風笑天也是一樣,心裏很不是滋味,想想有點不劃算,這條老命就扔在著冰冷的房間內,連收屍的親人朋友也沒一個,更鬱悶的是連女人的滋味也沒有嚐著,白活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下黃泉那是沒有臉見雙親一麵。。。。。。


    就在這時,隻聽執行監督官一聲令下:“行刑!”


    執刑人輕摳扳機,“砰”的一聲,槍聲震耳,火光瞬間閃現,風笑天的身軀微微一震。


    收槍,執刑人姿勢幹淨利落,空曠的鐵房間內餘音回蕩,繚繞,漸漸安靜,寂靜無聲,站在行刑圈內的風笑天沒有倒下,背心上怎麽沒有感覺?明明聽著槍聲來著,搞什麽鬼?風笑天此刻的腦子裏一團糨糊。


    好死不如賴活,誰不願意活著?槍斃,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站得穩的,風笑天也不是什麽不怕死的主,槍響那一刹,他也不例外的腳下一軟,還好,雙腿雖然發顫,還不至於癱軟在地。


    思維太清晰不是什麽好事,風笑天最鬱悶的就是自己臨吃槍子的時候還保持著頭腦清晰,等死的滋味不好受啊,槍響就意味著子彈將自己的心髒擊得粉碎,而他自己也將在那一刹那永別人世,這一次,風笑天心裏很清楚自己是死挺。


    很遺憾,精神折磨似乎永遠伴隨著風笑天,他還好好的站在那裏,雙腿微微顫抖著,此刻他的意識有點混亂,槍響了,自己卻沒死,不會這麽近都打不準吧?誰他娘在執行槍決啊?還要來一次?還有沒有完?風笑天心中鬼火起,雙腿的哆嗦令他大為沒麵子,還他娘的要求站著死,這不是自己煽自己耳光麽?真沒麵子,靠!


    這時,耳邊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有人走近身前,頭套戴著,看不見,是誰?此刻背後已經感覺不到森冷槍洞的壓力,年輕人使勁嗅了嗅,一股煙味在鼻息間繚繞,熟悉的煙草味道,熟悉的氣息,嘿嘿,準是老家夥來了,靠得忒近了點吧。


    頭套被揭開,風笑天使勁眨了眨眼睛,張正中那貌似親切的麵龐映入眼簾,很親切。


    “早猜到是你這老家夥,嘿嘿,跑過來給我送行啊?”風笑天咧著嘴笑了笑,看來先前出監號的那一刹那感覺是對的,見到老上司,風笑天心裏沒來由的一暖。


    “啪”的一聲,張正中出手,風笑天被張正中重重的拍了下腦袋,有力度,風笑天腦子裏一陣發懵。


    “爽不?老家夥是你叫的嗎?”張正中笑罵著,眼睛有些濕潤,好久沒這麽親切的拍這小子的頭了。


    下手有點重,風笑天摸了摸有點生疼的腦袋,手撩嘩嘩作響。


    “知道疼就好,對上司要有禮貌,把手給我吧。”張正中手裏捏著開鐐銬的鑰匙。


    “幹嘛?不嘣我了啊?”風笑天伸出戴著鐐銬的手,左右瞧了瞧,整個鐵屋子就剩下他倆。


    輕鬆了,自由了,該死的重鐐去掉,風笑天感覺身子發飄,說不出來的爽。


    “算你小子命大,跟我走吧。”張正中拍了拍雙腿還在發飄的風笑天,徑直朝門口走去。


    哈,聽老家夥的語氣自己真不挨槍子了,風笑天很聽話,屁顛屁顛的跟在張正中身後,這次從鬼門關算是溜了個趟回來,懸,膀胱差點被嚇爆,沒死成的原因風笑天懶得問,太煞風景,總之跟著老家夥走準沒錯。


    藍天,白雲,青山,坐在越野車前座,風笑天眼睛睜得溜圓,鼻子一聳一聳,神情貪婪,久違的外麵世界,美麗的景致看不夠,清新的空氣呼吸不夠,活著,真他娘的好,風笑天的感歎發自內心。


    在京城的3環路邊的一個住家小區,環境清幽,綠化搞得相當不錯,越野車直接開進小區。下了車,張正中帶著風笑天直接進了一幢公寓的電梯,摁下19樓的按鈕。


    一套二的公寓房,隨意的溜達了一圈,客廳陳設簡潔大方,一套組合沙發,玻璃茶幾,一個寬屏背投。廚房用具齊全,很幹淨,似乎已有很長時間沒有開夥。


    走進臥室,臥室內有一衣櫥,床也很寬大,風笑天身子一歪躺在上麵彈了彈,很是舒軟,比起那不見天日的秘密監獄,這套公寓簡直就是人間天堂,風笑天躺在床上舒服得不想動彈。


    張正中瞧著床上一臉爽樣的風笑天問道:“怎麽樣?住這裏還滿意吧?”


    “滿意,很滿意。”風笑天靠坐起身子,笑得有點賊:“怎麽?這房送我住的?嘻嘻,為我平反啦,這麽客氣幹嘛,隨便找一地不就行了。”


    “美得你,這是給你暫時住的。”張正中毫不客氣的潑著冷水:“平反?嘿嘿,你的案子別指望有平反的那一天,你犯的是死罪,而且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已經被執行過槍決的死人。”


    “我現在是死人?你什麽意思?”風笑天很爽的表情變得有點苦,感覺不妙。


    “什麽意思?”張正中板著臉說道:“你現在給我聽清楚了啊,你已經是執行過槍決的人了,你的檔案與戶籍已經銷毀,從現在起,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你這個人。”


    “不存在?老家夥,就這麽把我給人間蒸發了?”風笑天的臉更苦,老家夥不會騙自己,沒身份,跟死人沒多大區別,一定要區別,就是還能呼吸的死人。


    張正中瞧著苦瓜一樣的風笑天,有點好笑的說道:“小樣,瞧你沒出息的樣,留你一條小命是你的造化,沒身份又怎麽了?能活著就是福氣,至少你現在倆鼻孔還能出氣吧。”


    “得了吧,造化,甭跟我說得那麽好聽。”風笑天撇了撇嘴說道:“我這條死人命留著也不是那麽好混的,說吧,把條件開出來。”老家夥話裏有話,風笑天一踩八頭翹,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嗬嗬,算你小子聰明,知道有條件啊。”張正中笑嗬嗬的,跟這小子說話一點都不費勁。


    “廢話少說,有屁快放,還得看我樂不樂意。”風笑天有點不耐煩,以命換命,條件鐵定不低。


    “嗬嗬,不樂意?”張正中笑著說道:“不樂意還得回去吃槍子兒,現在你小子好象沒什麽條件跟我討價還價吧。”


    “我一死人還有條件講嗎?嘻……說來說去你這老家夥還不是讓我賣命,跟送死沒什麽分別吧?活著?還不是暫時的。”說完,風笑天心裏嘀咕著,老家夥的德行沒變,彎來彎去還不是讓自己上道。


    對於風笑天的嘲諷語氣,張正中不以為意,瞧著風笑天笑說道:“不錯,你很聰明,是不是送死就看你小子有沒有那福氣,任務完成得好,你這條小命也許還能留著。”


    說到點子上了,任務?這任務怕不是那麽簡單,風笑天斜靠在床上,懶懶的瞧著張正中,等著他的下文。


    這小子關了兩年還這德行,坐沒坐相,對自己這個上司從來都是沒大沒小,張正中對於風笑天的懶散態度有些無奈。


    當下,張正中將發生在美國巴爾的摩的事件簡單講述了一遍,末了說道:“這次行動很重要,你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到巴爾的摩去全力保證北江市市委華子建書記的安全,協助他完成這次任務,從種種跡象上已經得出,蕭博瀚應該還在巴爾的摩,但你們的對手很多,有美國情報局的,還有國際情報公司的一些人,你要有心理準備。”


    風笑天有些不解的問:“那個蕭博瀚應該是特勤處的處長吧,為了救他有這麽複雜嗎?還要搭上一個市委書記去?”


    張正中自然沒有完全的給風笑天介紹蕭博瀚現在正在執行的絕密任務,不是他不相信風笑天,但這樣的事情,是不需要他了解的那麽清楚。


    “當然不止這些,但現在你還不需要了解那麽詳細,你到了美國,隻要完成保護華子建書記,配合好他的工作就成了,其他的不用你管。”


    風笑天自嘲的笑笑,說:“都什麽人啊,讓我賣命,還不讓我知道願意。”


    張正中麵色慎重的說道:“整個絕密計劃內容控製在幾個人知道,根據計劃的絕密性,特殊性,知道的人越少約好,至於你小子,該了解的了解,不該了解的就不要了解,但有一點你應該清楚,那就是這次行動的重要性,要慎重,可別搞砸了。”


    風笑天笑了笑說道:“嘿嘿,這事被你忽悠得那麽嚴重,又是特殊性又是絕密性,我怕是幹不了,算了,你還是送我回刑場得了。”


    “你有病啊你?回刑場?回去再挨一次槍子兒?”張正中瞪了風笑天一眼,這家夥從不按牌理出牌,他一直不大適應。


    風笑天懶洋洋的繼續說道:“你說得沒錯,回去是挨槍子兒,但我在外麵混著還不是一樣?嘿嘿,你弄我出來不就是讓我擋子彈嗎?”


    “你小子聽不來人話?”張正中沒好氣的說道:“弄你出來可不是聽你說風涼話的,以前你出去執行任務可從來沒失過手,擋子彈?好象我弄你出來去送死似的,你小子太不識相了。”


    “識相?嘿嘿,現在跟我講識相不是笑話嗎?”風笑天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就算不是擋子彈,你這破任務隻怕也是九死一生,我的意思你不是不清楚吧,老家夥,我如果答應了有什麽好處?”


    風笑天說完,眼神露出一絲市儈,他心裏有的是打碗米,能讓自己一個死刑犯活著出來為政府辦事,任務的危險性與緊迫性已經不用費力猜測,眼下緊要的有得撈就撈,撈不到白幹也成,刑場?再回去那是犯傻。


    風笑天市儈的眼神太直白,張正中有點好笑的說道:“嘿嘿,你小子在監獄裏就沒被教育好,有什麽條件開出來,這裏就咱倆,不用繞圈子了吧。”


    “嘻……那好,那我就不客氣了,醜話我說在前麵,如果我僥幸完成任務還留著命,你怎麽安排我?”


    “弄你出來我當然有安排,你小子有什麽好擔心的?”


    “擔心,怎麽不擔心?”風笑天搖了搖頭說道:“別跟我說卸磨殺驢的事情你這老家夥幹不出來,來點實在的,空口說白話誰不會啊。”


    “那你還想怎麽樣?保你一小命就不錯了,你別得寸進尺啊。”張正中聽出點道道,聽這小子的語氣,不但不相信自己,還想漫天要價。


    “我的命不值錢,別說得我欠你多大人情似的,說了半天你就一跑腿的,做不了主?我很失望,得了,你找一個能做主的跟我談吧,要不你再把我弄回去。”風笑天身子朝下縮了縮,老家夥遲遲不亮底牌,八成沒什麽油水可撈。


    “放屁,你的事我做不了主誰做主?能弄你出來,就肯定對你有安排,回去?你知道我弄你出來多不容易嗎?就你這態度,你小子欠揍是不是?”對自己這個救命恩人一點帳都不買,張正中有些鬱悶,深覺風笑天不厚道。


    “別激動,嘻……我得清楚我的未來有多美好是不?您跟我嚷嚷有什麽用,還是具體點好,您說是吧?”風笑天嬉皮笑臉,老家夥激動,自己可不能跟著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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