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四章:叱吒風雲


    華子建從樂世祥的口氣中聽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現在華子建也不知道樂世祥到底找自己是什麽事情,但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就不敢多問什麽,趕忙說:“好的,我馬上趕回去。”


    華子建放下電話,對江可蕊說:“老爸叫我們回家,說有急事。”


    江可蕊也隻是略微的緊了緊眉頭,就說:“好,那我們趕快。”


    他們帶著小雨出麵了故宮,找到了一輛車,很快返回了樂世祥那個四合院中。


    樂世祥正在焦急的等著華子建,見他回來,連聲的說:“換衣服,換衣服,總理讓你到中南海辦公室見他。”


    華子建聽的也是粟然一驚,來不及多問,到了臥室,三五兩下換上了一身西服,出來之後樂世祥也不多說什麽,抬腿就往外麵走,華子建對江可蕊招招手,趕忙跟了上去。


    外麵的車已經發動了,樂世祥一麵走,一麵看了看手表,自言自語的說:“可不要遲到了。”


    兩人上車,樂世祥拍拍司機的肩膀,說:“盡快趕到中南海。”


    司機二話不說,一腳油門,車就衝了出去。


    華子建這個時候才用有點疑問的眼神看看樂世祥,說:“不知道總理讓過去是。。。。。。”


    樂世祥搖頭:“我也不知道,剛才總理辦公室來了電話,說總理要見你。”


    “這樣啊。”華子建想,昨天剛和總理在一起吃過飯,怎麽今天又緊急的召喚自己,也不知道回事什麽事情啊,希望不是昨天自己有什麽話引起了總理的誤會。


    樂世祥也是皺著眉頭,他也覺得有點突然,一般情況,像華子建這個級別的幹部,是很少得到總理的親自接見,華子建是因為什麽引起了總理的關注呢?


    是昨天他對現行政策的評論?或者是那個烏克蘭的副總統對華子建大有好感,今天還要讓華子建陪著喝酒?


    樂世祥自己都搖搖頭,覺得這兩種可能性都不是很大,那麽會是什麽呢?


    為了搶時間,司機開的很快,有的路段直接抄的近道,好像還闖了幾個紅燈,但對樂世祥這個級別的車來說,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一路上,樂世祥不斷的看表,直到車進入了中南海大門的時候,樂世祥才輕輕的長出了一口大氣,對華子建說:“還好,總算提前了5分鍾。”


    華子建也一直被樂世祥那有點焦急的神情感染著,他並不知道總理辦公室通知的幾點接見,但現在聽到了樂世祥的話,華子建也放鬆下來。


    車在門口的時候,還是耽誤了一兩分鍾,要接受安檢。


    不過車上的人是不需要下來的,隻是在那裏停車等待一下,車就繼續開動了,


    車順著紅牆綠瓦的車道開著,樂世祥說:“子建,你不知道啊,總理是最討厭別人遲到的,不要說你,就是很多部長遲到了,總理都是要批評幾句的。”


    華子建點頭說:“可以理解,總理的工作忙,沒有太多的時間等待別人。”


    華子建嘴裏說著話,但心中還是按耐不住的激動,他可是第一次進中南海,這個時候車也開的慢了,華子建的眼光就透過車窗的玻璃不斷的四處觀望,他模糊看到一幢幢以平房為主的古代宮廷建築、大片的綠化帶以及那與北海相連的大片水域,還有那裏結實的紅牆和層層綠樹,還有那些飛躍枝頭和牆頭的鳥兒。


    在走上百米,華子建看到的許多水中涼亭,還有紫光閣、蕉園,瀛台等,那上麵的翔鸞閣、涵元殿、香居殿、迎薰亭等建築,山石花草,樓閣亭台,擁水而居,秀美宜人。


    但真正讓華子建感到激動的並不是這些景物,而是一種從整個心中散發出來的敬仰和神秘,這個地方,不要說幾朝幾代的君王住過,就是現在,也成為中國政壇的權力象征。六米多高的紅牆,在一排綠樹映襯下,紅牆愈發顯得有曆史的厚重感。


    在中國乃至世界,中南海已經變成了一個政治代名詞,是神秘、莊嚴,權利的象征。


    而今天華子建卻進來了,不管是因為什麽事情而來,但這都足以讓華子建心潮澎湃。


    車停下了,一個男子不慌不忙的走近了車旁,華子建打開車門下車,剛要轉過去幫樂世祥開車門,樂世祥卻搖搖頭說:“我就是送你進來,總理今天並沒有接見我的安排,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華子建有點恍惚,難道不是樂世祥陪著自己去見總理?那麽自己將要一個人麵見總理了,華子建一下感到了壓力,他遲疑著說:“就我進去?”


    “哈哈,放輕鬆一點吧,沒有什麽好擔心的,我就在這裏等你。”樂世祥安慰的對華子建笑了笑。


    那個中年男子也走了過來,很客氣的說:“你就是華子建同誌吧。”


    華子建點頭。


    “那請你隨我進去吧。”中年人說。


    華子建深吸一口氣,跟著那個中年人一起就到了總理的辦公室,進去的那一刹那,華子建有點難以置信,總理的辦公室很樸素,樸素的讓華子建有點難以置信,但顯然,這就是總理的辦公室,他看到了總理剛剛抬起的麵容。


    華子建趕忙問候了一聲:“總理好,讓你久等了、”


    總理沒有笑,,很嚴肅的指了指辦公桌對麵的一個椅子,說:“沒有,你來的很準時,坐吧。”


    華子建心裏咚咚的跳著,在總理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就在坐下的時候,他看到了在靠窗的藤椅上還坐著一個人,這是一個六十左右的老頭,頭上布滿了銀發,抬頭紋和眼角紋都很重,他看著華子建沒有招呼,也沒有表情,像是在探究,也像是在判斷著什麽,就那樣看著華子建。


    華子建第一次有了無法和對方對視眼光的感覺,因為這個幹瘦的老頭眼光中具有一種讓人看不透,摸不清的感覺,他的眼光像一潭永遠都沒有浪花的死水,靜靜的,不帶一點點生機。


    總理等華子建坐下,等那個帶華子建進來的中年人給華子建也到上水之後,才說:“葉榮部長,你坐過來吧,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那個坐在華子建身後的老頭沒有說話,腳下也幾乎沒有什麽響動的就到了華子建旁邊的那個椅子上坐了下來。


    總理好像已經習慣了他這沉默寡言的樣子,說:“華子建同誌,這是國家安全部的範葉榮部長。”


    華子建一愣,安全部?這難道是今天總理找自己來談話的原因?


    華子建轉頭看著這個安全部範部長點點頭,說:“部長你好,我是北江市,北江市的市委書記華子建。”


    但老頭卻沒有說話,淡淡的看了華子建一眼,點了一下頭。


    總理說:“好,自己介紹了就省的我在多說了,華子建同誌,這次叫你來可能會讓你感到驚訝,不過你不用緊張,主要是想通過你了解一點事情。”


    “奧,這樣啊,請總理和部長指示,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嗯,嗯,好,那麽先請範部長介紹一下情況吧?”總理看著那個幹瘦的老頭說。


    這個範部長抬眼看了看總理,說:“全說?”


    總理第一次笑了笑,說:“就是全說你也沒有多少話,說吧,華子建同誌還是值得信任的同誌,這一點我有信心。”


    範葉榮部長就眯了一下眼,說:“好吧,我撿重點說說吧,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最近在美國有一個重要的行動,行動是外勤一個處具體執行,負責人就是蕭博瀚,但事情出了一點意外,現在我們和蕭博瀚聯係不上了。。。。。。”


    華子建突然的聽到蕭博瀚的名字,一下愣在了那裏,多長時間了,他都沒有一點點蕭博瀚的消息,上次華子建還專門問過蕭博瀚的堂妹,但就連她都說很久沒有和蕭博瀚有過聯係了,難道蕭博瀚出了意外?


    這個想法一出現,華子建就一下打斷了範部長的述說:“部長,蕭博瀚不會有意外吧?”


    這個範部長鄒了下眉頭,華子建打斷了他的述說看來讓他有點不愉快,但這也僅僅是驚鴻一瞥的短暫時間,他沒有回答華子建的問話,繼續說。


    “現在的問題不是蕭博瀚有沒有意外,因為這次他們要完成的任務很重要,涉及到國家安全方麵的一些重要問題,而蕭博瀚是知道整個行動計劃的,他現在突然的失蹤,讓我們很擔心,所以總理推薦你,說你對蕭博瀚很了解,我現在想多聽聽一點蕭博瀚的性格和習慣。”


    華子建也一下皺起了眉頭,他從範部長的話中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另一種感覺,好像範部長並不是擔心蕭博瀚的生死,而是在擔憂著這個計劃的泄密。


    蕭博瀚和華子建那濃重的感情讓華子建對範部長的話有點反感,他忘記了對方的地位,也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他冷冷的說:“我此刻隻想知道蕭博瀚是否有危險。”


    華子建冰冷的語言也就預示著他心中的不滿,這一下就讓總理和範部長感覺到了,作為他們,都是做了一輩子的人的思想工作,對別人的表情和語氣具有絕對的敏感和理解。


    總理暗自要了搖頭,說:“子建同誌,你可能是有點誤解了,實際上範部長也是很關心蕭博瀚的,已經安排了好多人到巴爾的摩去尋找蕭博瀚了。”


    範部長也皺起了眉頭,對一個小小的市委書記用這樣的口吻和自己說話,他心裏是不愉快的,但顯然的,總理在今天介紹這個人的時候,是很欣賞,也很信任,所以範部長不想受到太多的情緒的影響,淡淡的說:“年輕人,你這脾氣不好,我們的人我當然也很關心,但相比於這個任務,我們個人的生死又算的了什麽?或許你很難理解我的話,感覺我們缺乏人性,但這對我們安全部的每一個人來說,這是事實,換做我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是一樣的。”


    華子建依然冷淡的說:“但是,你現在沒有危險,蕭博瀚應該有。”


    範部長就自嘲的一笑,說:“我現在是沒有,但假如你看到我身上的彈孔和我這條假腿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曾經也和蕭博瀚是一樣的出過任務,也好幾次都已經準備為了任務犧牲自己了。”


    華子建有點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範部長,這個幹瘦的老頭原來也在第一線拚殺過?這太不可思議。


    總理輕輕的對著華子建點點頭說:“他說的是真的,有一次,我們已經準備為他開追悼會了。”


    華子建感到有點沉重,自己錯怪了別人,是啊,當自己知道蕭博瀚走進國安局的那一刻起,自己也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國安局處理和執行的任務自己不知道是什麽性質,但自己看過電影,看過電視,那些無名英雄們都在用他們的生命捍衛著國家和民族的利益,他們的任務在很多時候是超越了個人生命的。


    華子建噓了一口氣,帶著歉意說:“對不起範部長,我可能對你們工作理解程度不夠,剛才有點衝動了,我道歉。”


    範部長用毫無表情的眼神看著華子建,一時沒有說話,總理卻笑了,說:“也沒那麽嚴重,我能理解你對蕭博瀚的關心,所以看來我今天沒有找錯人嗎?對不對啊,範部長。”


    範部長這個時候才點點頭,說:“算了,我們說正事,我想聽聽你對蕭博瀚的認識,你覺得他會不會出現。。。。。。嗯,那種情況?”


    華子建當然知道範部長說的“那種情況”是什麽含義,對這一點,華子建是不能草率的回答的,他閉上眼,沉思了好一會,才很堅定的說:“他不會,就是死,他也不會做叛徒,我可以保證。”


    “你拿什麽保證?我的華子建同誌啊,我們現在要你具體的分析和事實。”範部長不以為然的說。


    總理對範部長擺擺手,讓他不要急躁,然後對華子建說:“你的這個結果是基於什麽樣的事實得出。”


    總理的問話一下把華子建帶回到了柳林市那些過往的歲月中去了,華子建喃喃自語:“我了解他,很多年前我就了解他,他很堅強,當初如果沒有他這份堅強,他早就在柳林市灰飛煙滅了,他還是一個有責任,有理想,重義氣,重感情的人,這樣的人在任何時候,我都對他信任。”


    總理辦公室有那麽一會他們三人誰都不說話了,好一會之後,範部長有點猶豫的說:“華子建同誌啊,但我們不得不說,他還是一個商人。”


    搖搖頭,華子建說:“當出他離開柳林市的時候,把拚死拚活得到的大半財產都一次捐給了政府,這不是一般的商人能做到的。我想,背叛的前提無外乎就是生命的威脅和金錢的誘惑,對這兩點,我相信蕭博瀚能夠抵禦,這就是我的結論。”


    總理和範部長又相互的看了一眼,似乎他們對華子建這個回答還是比較滿意的,今天當範部長給總理匯報這個事情的時候,他說到了他的擔心,因為這個行動所肩負的責任太大,一但對蕭博瀚有了擔憂,整個事情就必須有所改變,代價將是巨大的,大到連總理都無法輕易抉擇的地步。


    所以總理首先要確定一下蕭博瀚這個人到底怎麽樣,他很快的就想到了華子建,想到了這個曾經為了保護蕭博瀚,甚至連政治生命和人身安危都準備付出的華子建,他想為自己做出最終的研判在多一點信息。


    現在華子建的話,多多少少對總理也是一種增加信心的鼓勵,正如當初範部長給總理回報時候說的那樣,他說蕭博瀚是值得信任的一個人,事情也許還沒有到無法挽救的地步。


    總理沉思這說:“謝謝你,華子建同誌,你的判斷對我們做出下一步的安排提供了一個很關鍵的參考,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希望你在北京過的愉快。。”


    說完,總理就站了起來,這是一個典型的送客動作,這個動作也讓範部長有點驚訝,總理的這個動作實屬少見,很少見他起身送別人離開,這不是說總理傲慢,關鍵是總理每天很忙,要考慮的事情太多,這樣的客套在中南海是不實用的,但更讓範部長感到震驚的是華子建卻坐著不動,一點都沒有領會到總理的意思。


    這算什麽?他還是一個副部級的書記,連這基本的理解都沒有嗎?還非要讓人趕你出去不成。


    總理也是稍微了愣了一下,看看華子建,說:“華子建同誌,你這是。。。。。”


    華子建穩穩的坐著,說:“總理,既然叫我來了,我也就算參與到了這個行動中,所以我有權知道蕭博瀚到底現在的境況是什麽?他有多大的危險?我們有沒有妥善的救援方案?”


    總理不可思議的看看華子建,說:“你並沒有參與進來,你的話我們隻是做一個參考。”


    連範部長也搖著頭,感到這個人有毛病,說:“華子建同誌啊,我理解你對蕭博瀚的關心,但怎麽處理以後的事情,我們恐怕隻能說無可奉告了。”


    “無可奉告?是不信任我?還是不屑於讓我知道?”


    華子建一步都沒有退讓,他對蕭博瀚的關心已經超越了他對官場中這些規則的注重,因為蕭博瀚對華子建來說,永遠都是一個難以拋棄的知己,蕭博瀚走進國安局這一步,不得不說,和華子建也是很有關係的,假如蕭博瀚不到新屏市投資,假如不是有的人當時對自己不滿,想用蕭博瀚來打擊自己?此刻的蕭博瀚一定過的很好,像一個大亨一樣的舒適的生活著,而不必走進國安局去過那種生死一線間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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