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五章:叱吒風雲


    也就在這個時候,華子建才抬起了頭,靜靜的看著蘇良世,不過華子建什麽都沒有說,現在還不是他說話的時候,他也知道,今天的會議蘇良世是不會給自己留下說話的機會的,如果自己猜的不錯的話,一會他就會很客氣的要求自己回避了。


    李雲中在這個過程中,也是一直在觀察著華子建的表情的,對華子建這樣一個桀驁不馴的野狼,李雲中是不敢有絲毫大意,對華子建他還是領教過很多次,不說華子建的睿智和狡詐了,就是華子建那宦途中少有的膽略,都足以讓人擔憂,華子建在很多時候處理很多事情之時,是有一種無畏無懼的勇氣的,那種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氣勢,還是很讓人不敢小視。


    不過現在李雲中很奇怪的發現,華子建一點都沒有暴怒的跡象,他很沉穩,沒有笑,也沒有沮喪和緊張,他就是那樣淡淡的看著蘇良世,眼神中充滿了一種少有的平和,相比於秋紫雲和謝部長兩人,華子建應該算是很淡定了。


    雖然秋紫雲和謝部長也表現出了一種寬鬆和篤定,但一向敏銳的李雲中還是從秋紫雲那不斷跳動的眼皮上看出了秋紫雲即將爆發的情緒,不過李雲中不怕,他已經做好了應對秋紫雲強烈反擊的準備,他從來都不會打無把握之戰的,今天的常委會,李雲中要見佛殺佛,見鬼殺鬼,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擋自己的決定,秋紫雲不行,謝部長不行,華子建就更不行。


    蘇良世沉長的發言總算是結束了,他在最後說:“。。。。。。同誌們啊,現在事故已經發生了,我們很痛心,也很悲哀,我們現在不僅要給死難者一個交代,還要對北江大橋這個重要項目負責,所以我提議,對華子建同誌,我們應該本著幫助,救治的心態,給與批評和處理,下麵就請大家談談自己的看法。”


    會議室就一下沒有了一點點的聲音,但炙熱的空氣讓人感到了壓抑,似乎隻需要一根火柴,就能點燃會議室這濃烈的氣氛了。


    秋紫雲的手已經抬了起來,放在了會議桌上,把兩隻胳膊交叉在了桌麵上,這是秋紫雲一個要講話的預告,她通常在發言的時候,都會如此。


    但華子建卻先說話了:“同誌們,對於北江大橋工地的火災,我深表內疚,對剛才蘇良世同誌的講話,我也感到很真誠,是啊,為了死難者,我們是應該做點什麽。。。。。”


    大家都不說話,聽著他講,但蘇良世卻不希望華子建說的太多,那樣的話,華子建會淡化掉剛才自己製造出來的氣氛,蘇良世是知道的,華子建有相當好的口才,也有相當好的煽動能力,他的邏輯和條理行也不容小瞧,他肯定會為自己開脫,會說的大家雲山霧罩的,自己要製止他。


    蘇良世就在華子建一個語句的茬口上插進了一句:“子建同誌啊,大家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向啊,今天接下來的討論,你。。。。。你似乎應該回避一下吧?”


    華子建點點頭,說:“當然,如果需要,我會回避的。”


    秋紫雲就鄒了一下眉頭,她覺得,華子建今天表現的過於軟弱了,軟弱的連反擊都不敢了,秋紫雲在心中歎口氣,也可以理解,華子建應該還是沒有走出內疚的陰影吧,他總人為這次的事故和他也有關係,因為他是北江市的最高領導,但他哪裏知道,現在是一場戰鬥,容不得憐天憫人的自責。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華子建慢慢的臉色也嚴峻了起來,他清楚而冷靜的說:“問題在於,我還沒有到需要回避的時候,因為火災出現了一個新的情況,有證據表明,火災和剛才良世同誌建議更換施工隊伍的那個韓陽市公司老總徐海貴有很大的關係,昨天我們北江市市公安局的鄔局長已經收到了很多相關的證據了,案情現在應該匯報到了省公安廳和公安部,所以現在談我的問題,還為時過早。”


    蘇良世一下就睜大了眼睛,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華子建,他有點不相信,怎麽會這樣啊,這一定是華子建臨時尋找到的一個借口,他不過是想拖延時間,以便蒙混過關。。。。。


    但很快的,蘇良世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這樣的事情作為華子建這個級別的高層幹部,他是不能,也不敢隨便開玩笑的,而且這樣的事情,一但真有,那是要上報省廳的,如果這個事情落實了,自己可就顏麵掃地,難堪尷尬了,就在剛才,自己還對徐海貴做了很多修飾性的讚譽,說他如何任何的好,怎麽怎麽的能幹,也說到了徐海貴是楊喻義等人堅持要用,但就是這個華子建從中阻撓,才讓人家飛標了,現在就是要糾正過來這個錯誤。


    可是華子建的話一下讓蘇良世有了一種被剝光的感覺,這個華子建真是太可可惡了,他一直就那樣的聽著自己說,一點都不反擊,等自己表演完之後,他才說出了這個最新的情況,這讓別人怎麽看待自己,自己的動機也突然的變得不那麽純粹了。


    華子建看著蘇良世,微微一笑,說:“剛才啊,良世同誌對徐海貴大加讚賞的那些話我可以理解的,因為你和他不熟悉,對不對,你隻是聽其他人說起過他對不對。”


    蘇良世怎麽辦,他肯定不能自認自己和徐海貴很熟悉了,他隻有點頭了。


    華子建又說:“其實啊,你們對他根本都不了解,他的出身是做什麽?當然,我們不能用出身來衡量一個人的好壞,但我可以負責任的說,他就算現在,依然幹著很多不正常的勾當,昨天我們鄔局長還查到了他一個手下就在今年幹下的一個犯罪活動,那個人叫刀疤,為了收取保護費,把一個小生意人的腳筋砍斷了,而現在也有證人看到,就在那天火災現場,他出現過。”


    蘇良世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知道這次自己算是丟人丟到家了,其實徐海貴是什麽人,蘇良世也多少知道一點,但他從來沒有把徐海貴和北江大橋的火災聯係在一起,現在華子建卻讓他也開始有了懷疑,不錯,這有點像徐海貴這種人的手法。


    蘇良世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慌亂,說:“嗬嗬,子建同誌啊,你這也不過是懷疑而已,對這樣的懷疑,我們是不能作為依據的。”


    秋紫雲和謝部長都冷哼了一聲,準備說話了。


    不過李雲中比他們都快,他再一次的領教了華子建的老辣,應該說,這個情況華子建肯定早幾天已經知道了,但他就是不說,就是要等到今天讓蘇良世對徐海貴大加讚揚之後才給予迎頭痛擊,這就是華子建凶悍的地方,他沉得住氣,更抓得住時機


    李雲中不說話不成了,事情走到現在的局麵,已經可以說華子建粉碎了蘇良世和自己預設的整個計劃,繼續的爭論下去就變得毫無意義,今天肯定是拿他沒有辦法了,那何必再讓秋紫雲等人發飆呢?大家乘著現在還沒有撕破臉,就此打住吧。


    “良世同誌啊,我覺得話不能這樣說,雖然先徐海貴還是嫌疑,但既然已經立案偵查了,那我們就更應該謹慎起來,剛才你說的那些道聽途說的話,我覺得是不夠嚴謹的,希望以後在這中事情上不要偏聽偏信。”


    李雲中在結束這場危機的時候,還沒有忘記幫著蘇良世解脫一下,要是大家對蘇良世和徐海貴的關係也發生了懷疑,事情就更為尷尬。


    畢竟,這裏坐著的都是高層領導,他們在一些問題上是會有一定的傾向,但過於離譜的事情,就算關係再好,他們也不會輕易支持的,他們也都有各自的底線和原則。這一點是不同了基層領導的地方。


    李雲中的話封住了蘇良世的話,蘇良世就隻能表示自己可能存在主觀問題,而同樣的,李雲中的話也封住了華子建更多的進攻路線,一把手總結了,其他人就算有什麽不同的想法,也隻能暫時放手,何況作為華子建來說,他也隻是想要給與蘇良世一個教訓,他並不願意北江市因為這個件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在維護大的和諧和穩定中,華子建是能掂量出輕重的,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不顧大局的人。


    但不管怎麽說,華子建還是要給蘇良世一個教訓的,這一點已經是華子建既定的目標了,在昨天他找來鄔局長的時候,鄔局長就給華子建匯報了對火災新情況的懷疑了。


    當時據鄔局長說,在他們對火災事故的安全保衛調查中,遇到了一個車本立的施工隊伍中的民工,這個人是一個韓陽市的人,過去在徐海貴的工地幹過工程,他說就在當天火災之前的一兩個小時,他從外麵回到工地的時候,看著有一個人像是徐海貴的手下刀疤,刀疤他們好幾個人就在工地外麵徘徊著,當時他還奇怪,心裏想怎麽刀疤過來了。


    他所知道的刀疤,那就是徐海貴的一個打手,他出現在什麽地方,肯定那地方就會出現鬥毆事件,所以他也很害怕,躲閃著回到了工棚,沒想到睡下不久,工地就發生了火災。


    對其他人來說,這個信息一點都不重要,但鄔局長是誰,這是一個天天想著階級鬥爭的老人手了,他在聯想到徐海貴和學不來爭奪投標的事情,就上了心。


    再後來他派人去查找刀疤,人已經找不到了,他們繼續到韓陽市去找,也沒找到,而其他人也發現了一些線索,說這個刀疤一直早省城一個小區租房住,據小區的居民講,就在大橋工地著火的那天,有人看到他們幾個提著一個塑料桶放進了車裏,也就是從那天起,他們再也沒有回到了那個小區了。


    這種種的跡象都表明了火災和刀疤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而刀疤自然和徐海貴也是連在一起的。


    有了這些情況,華子建也就心裏有了底,他告訴鄔局長,這個情況北江市公安局抓緊調查,同時暫緩給上麵通報,鄔局長當時還以為是華子建為了謹慎穩重,其實他猜錯了,華子建就是要等到今天這一刻,要等到蘇良世把該說的話都說出來之後,自己才給他一個迎頭痛擊。


    現在的主動權已經掌握在了華子建的手中,連李雲中都不願意在糾纏於此了,因為誰都不能擔保徐海貴真的沒有問題,而且從人性和對事態的判斷來看,徐海貴確實也是很有可能這樣做的,基於這兩點考慮,李雲中必須讓蘇良世停止下來。


    可是李雲中也很清楚,華子建不是一個省油的等,他等到了這樣一個好的機會,他也定然不會放手,雖然自己的話會有很大的威懾作用,但華子建能不能停止繼續深入的反擊,現在還不得而知。


    華子建會反擊嗎,不會的,他懂得恰到好處,更明白適可而止,既然李雲中已經發話了,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不過還有一個小問題,華子建要在這個會上解決掉。


    “是啊,有時候確實我們會聽到一些不很真實的匯報,但這不能怪蘇省長,他工作很忙,事情也多,我是可以理解的。”華子建很高調的說出了一句大度而寬容的話來,別人聽著當然都認為華子建識大體,懂尊卑,很不錯。


    唯獨蘇良世聽的牙癢癢的,很不舒服,似乎華子建用他的虛懷若穀在寬恕自己剛才的錯誤,這其中很有些他對自己蔑視的味道,可是現在的局麵蘇良世還能怎麽樣呢?


    華子建在說完這個話之後,稍微停頓了一下,對李雲中說:“李書記,還有個問題啊,北江大橋工地火災現在已經可以斷定是一次刑事案件,而不是管理問題,那麽是不是應該讓公安廳把車本立放出來呢?火災之後,他們公司還有很多的善後工作要做,比如安撫遇難者,照看受傷者等等,另外還要評估損失,繼續為修建大家做準備工作啊。”


    蘇良世一下忍不住了,說:“還讓他修建?現在火災並沒有完全調查清楚,華書記這樣急匆匆的要求放人,並依然讓他修建大橋有點不妥吧?”


    華子建‘奧’了一聲,說:“那麽蘇省長的意思是什麽?你還堅持讓徐海貴做?如果你一定要這樣,我也什麽都不說了,但記住,車本立不是普通人,一旦查清了徐海貴的問題,那時候是有人要承擔今天的責任的。”


    要說蘇良世現在就算膽子再大,他也是不敢讓徐海貴做這個項目了,剛才他也不過是想要和華子建教一下勁,他很不願意準備了這麽長時間的一次攻擊就這樣讓華子建輕描淡寫的化解。


    李雲中沒有蘇良世這樣的情緒化,他也深知事情的複雜,現在不比過去,抓錯人那是要賠償和但責任的,何況今天在常委會上華子建可以的提出了這個問題,將來想要回避都不可能,所以李雲中不能讓蘇良世繼續飯錯誤了,他要結束今天的會議。


    “你說公安廳已經把車本立抓了?”


    華子建點點頭偶,說:“是啊。”


    李雲中表情嚴肅的說:“真是亂彈琴,事情都沒弄明白,怎麽就抓人呢?”


    他轉頭看看秋紫雲,說:“紫雲同誌啊,會後你通知他們,馬上放人,賠禮道歉。”


    秋紫雲很平靜的點點頭,說:“好的。”


    李雲中在看看華子建,說:“北江大橋還是按你說的辦吧,作為北江市的項目,我們省上插手太多也不好。”


    華子建說:“行,我在好好的做做車本立的工作,先不管其他的,做好善後和重新開工程的準備。”


    李雲中頷首默許了華子建的提議,想了想,對秋紫雲說:“紫雲同誌啊,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要是沒有的話,我看今天會議就先這樣吧。”


    秋紫雲說:“我沒有什麽。”


    秋紫雲當然沒有什麽要說的了,今天可謂是一觸即發,自己差一點點就要和李雲中撕破臉來,這對一個副書記來說,也是很凶險的,衝突雙方都會為此付出代價,但作為副手的自己會付出更大的代價。


    華子建啊華子建,這小子又一次的展示了他莫測高深的睿智,不僅擺脫了他自己的危機,也挽回了別人的危機,不過秋紫雲想一想,還是有點恨的,這小子也不給自己提前說說,害的自己這幾日失眠頭疼,他倒好,穩坐釣魚台。


    秋紫雲就瞪了華子建一眼,在李雲中宣布會議結束聲中,站起來,離開了會議室。


    華子建等大部分常委們都離開了,才慢慢的站了起來,他一點都沒有輕鬆,因為事情雖然看似解決了,但實際上後麵的麻煩依然存在,就說徐海貴的事情吧,很多猜想和線索都指向了徐海貴,但證據呢?


    沒有人看到徐海貴放火吧?而且徐海貴就在那個火災的晚上,好像還陪著其他幾個老板喝了一個通宵的酒,唯有拿下了那個叫刀疤的屬下,才能對徐海貴繩之以法,否則,後麵的事情還真的不好說。


    但刀疤能不能抓住呢?這一點連鄔局長都不敢保證,假如這個叫刀疤的男人在外省躲上那麽三兩年?想一下,不管是蘇良世,還是楊喻義,在得知偵破並不能很快明了的情況下,難保他們不會再起心事,攪動波瀾。


    華子建想著心思,低著頭就到了秋紫雲的辦公室了,他肯定要給華子建說說情況的,進去之後,秋紫雲並不理他,華子建有點訕訕的笑笑,說:“秋書記有點不高興啊,怎麽了?”


    秋紫雲瞪他一會,才說:“這個情況你怎麽不早點給我通個氣,你不知道我擔心嗎?”


    華子建忙說:“事情就是昨天剛剛聽說的,在一個,起初我還沒有想好,也不敢保證事情的把握性有多大,直到今天我專門到公安局刑偵大隊聽了案情分析會,才敢於確定下來,這事情一多,也就耽誤了給你匯報。”


    秋紫雲臉色也緩和了許多,她不是真的生華子建的氣,就是這突然的變化讓她一時有點發蒙,她需要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這兩天秋紫雲的玄繃的太緊了,她也做好了各種反擊的準備,也做好了接受各種不利後果的準備,卻沒有想到,劍拔弩張的狀況被華子建一下就扭轉了,大家都保住了明麵上的配合和客氣,這對北江市和所有人來說,都是幸事啊。


    秋紫雲站起來準備給華子建倒水,走過華子建身邊的時候,華子建抬手拉了拉秋紫雲的手,說:“不用倒水,我們坐坐。”


    就這一下的牽手,就讓秋紫雲最單純的男女原初欲~望突然的升騰起來,這感覺讓秋紫雲有點忘乎所以的迷醉;芊芊玉指握在華子建的手中,秋紫雲覺得,關於現實的一切,都隻如虛雲幻霧了;成熟而深沉的華子建,帶給她這樣的女人更多的,是物質以外的東西——譬如他的圓熟的微笑、眼角的皺紋、特有的聲音、從容的神色、廣博的見識……讓她暈眩而心動不已。


    她內心的激~情,從未被如此狂熱地煥發出來;她第一次如此切身地體會到,成熟而有魅力的男人,對女人,是種磁力;他不必多說、多做什麽,隻須那恰到好處的感官的調動,竟可以讓人如入雲霄,他這個人本身,就是卓越與迷人的結合,在華子建麵前,秋紫雲感覺自己是一個真正而純粹的女人,在與一個優秀而成熟的男人**的女人。


    但幻覺很快就消失了,秋紫雲知道自己要克製自己的感情,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的在華子建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但很快的就打破了這與點曖~昧的氣氛,說:“你啊,真是讓人摸不透,對了,下一步你準備作何打算?”


    華子建想了想說:“初步隻能先份兩頭走,一麵加強偵破力度,一麵讓車本立繼續準備開工。現在的問題就在於車本立受到這樣大的損失之後,他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秋紫雲也深有同感的點點頭說:“是啊,擱在誰的身上,都會想不通,但這有什麽辦法呢,除非你能快速的破案,那樣他的損失就可以找到徐海貴來賠償,但沒有破案之前,肯定他會有壓力。”


    華子建也有這個擔憂,他準備好了,等車本立出來之後,自己找他好好的聊聊,以化解他心頭的鬱結。


    想到車本立,華子建就對秋紫雲說:“那你趕緊給省廳發個話,放人吧。”


    秋紫雲嗬嗬的笑了,說:“本來想好的馬上打電話的,你一來,影響我工作。”


    華子建也哈哈哈的笑起來,說秋紫雲是亂扣帽子。。。。。


    再談一會,她們就一起離開了省委,夜已經深了,華子建就用自己的車子送秋紫雲走,北江市城的夜,不若南方城市攘著亮眼燈火濃妝迷彩的模樣,多了幾分闊爽和隨性;但也畢竟是大城市的,依然免不了煙酒擾心霓虹刺眼的模樣兒。終夜不斷的車流,襯著都市不可少的景致——女人似比男人更愛這惹眼的形容——這現代的、外似唬人的華麗模樣,竟都浮躁著受過高等教育的心,也不知明天的自己,其實,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上車後的秋紫雲悶著一張臉,仿佛和誰賭氣似地,呆滯地望著車窗外麵,不知道為什麽,秋紫雲感到了很累,冷眼瞥了眼汽車後視鏡裏自己的臉,自己很難看嗎?穿著不得體嗎?好像沒有,但為什麽自己總會莫名其妙的不開心啊。


    好像省委辦公廳裏那個比自己老了好幾歲、相貌平平的老女人,上個月,還嫁了個金龜婿!而自己這幾年生活下來,仿佛什麽感覺呀、欣喜呀,都被世俗平常的生活,給一點點抹殺掉那本就不多的光彩了。


    現在,秋紫雲開始微有幾分懷疑並暗自懊悔當初的選擇了;幹什麽不多認識幾個男人呢?為什麽要把自己完全的依附在華子建的身上呢?自己要是能改變這樣的生活多好啊,。


    但這隻是很奇怪,很短暫的一點點叛逆的想法,當轉過頭,看到華子建的時候,秋紫雲又覺得心頭那麽一軟,她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在夜色中就抓住了華子建的手,一霎那,心裏很有些溫暖的感覺;溫馨的親情、友情、愛情,總能在太過機械化的現代生活中,予人幹涸的內心,一股溫熱的灌溉。


    華子建也在看她,夜色中華子建的眼睛很亮,華子建竟帶點渴切痛惜的表情看著她;白天的姿儀,清靈透明,而即便那一個個夜晚放縱的她,依然帶幾分清蓮般地楚楚之姿。


    但在兩人默然間,都明白,有時候,言語,無力而蒼白;甚或於敞開心胸的暢談,都有內心深處或多或少無從挖掘的茫然。不若迎著微風,在這麽個夜晚,靜靜的坐著,看著,這對都市中迷醉的男女而言,已然極奢侈了,何況是對兩個身居高位的宦海中人呢。。。。。


    車繼續跑著,不長的時間就到了秋紫雲住的地方了,華子建沒有送她上樓,隻是在門口看著秋紫雲緩緩的步入,秋紫雲踏上幾級台階,走到玻璃門兒前麵,警衛早就開了門兒,秋紫雲也隻是回轉了一下頭,對華子建招招手,轉身而去了。


    華子建一直等到秋紫雲的身影消失不見之後,才上了自己的車,對司機說:“我們也回吧。”


    小周點下頭,汽車有一次啟動了。


    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老爹,老媽和小雨都睡覺了,隻有江可蕊在客廳裏等著華子建,她一直在為華子建擔心,今天開什麽會議江可蕊心裏也是清楚的。


    華子建開門走了進來,江可蕊就用眼光深深的看著他,看了好一會,華子建始終在微笑,江可蕊就在內心判別著華子建的微笑是不是真心的,多年的夫妻不是白做的,江可蕊也笑了,她明白自己的老公這一次有化險為夷了。


    這個夜晚華子建拋棄了最近一段時間的焦慮,所以表現的有點急切,有點抗奮,有點激動,當懷抱中的江可蕊嬌喘著對華子建喃喃述說的時候,華子建渾身火熱起來。。。。。。


    第二天,華子建一早就接到了車本立的電話,電話中,車本立先把自己很英雄化的描述了一番,說自己在裏麵怎麽怎麽的堅強和勇敢,怎麽怎麽的機智的和對方周旋,聽的華子建是一愣一愣的,不過在說到這次火災的時候,車本立還是很揪心的說:“沒想到會出了這樣一場麻煩,現在放出來我,是不是要我解決遇難民工的事情,解決完了,會不會還要把我弄進去。”


    看來昨天晚上的省常委會議的信息並沒有傳到一向消息靈通的車本立耳朵裏,這也很正常,畢竟他也是昨天半夜才放出來的,這回家泡澡,吃飯,睡覺的一折騰,那裏顧得過來打聽消息。


    華子建覺得自己有必要和車本立好好談談,就說:“下午吧,下午我爭取推掉應酬,給你接風,我還有很多話想和你說說。”


    車本立本來今天已經有很多朋友都要給他洗塵接風的,但一聽華子建要請他,他當然是喜出望外的,他覺得,自己進去幾天還是有效果的,至少換來了華子建的信任,也表現了自己不屈不饒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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