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七章:叱吒風雲


    小張的能力自己還是相信的,關鍵這一做,除了達到自己預期的目的之外,還能給華子建製造一個強大的對手,因為自己也可以肯定的說,華子建事後不會放過那個鶴園縣的鄔科長,而打了小的,大的就心裏不舒服,嗬嗬,這是絕對的。


    這就好,這就好,自己也可以睡個好覺了。


    華子建今天晚上睡的也是不錯的,雖然他也知道楊喻義背後一定會有一點動作,但華子建感覺,楊喻義不可能鬧出太大的動靜,自己也做好了應付他攻擊的所有準備,自己並不懼怕他什麽,所以華子建晚上還稀奇古怪的做了一個很綺麗的春夢。。。。。。


    但他絕沒有想到,就在一天之後,形勢的發展卻出人意料的發生了一個變化,就在華子建正在召開一個紀檢會議的時候,華子建的手機短消息提示音響了一下,華子建起初沒太在意,過了一會,又響了一次,華子建在講完話,輪著別人講話的時候,打開了手機。


    這一看華子建嚇了一跳,短消息是秘書小劉來的,小劉沒有參加這個會議,但他知道華子建在開會,所以就把這個突發情況給華子建傳遞了過來,另一個消息是文秘書長的,文秘書長是在這個會議室的,不過他和華子建坐的一排,坐在最靠邊上,華子建沒有看到他幾次表情的提示。


    他們都告訴了華子建一個消息,前兩天到北江市來鬧事的一些人,剛才到省政府去鬧了,文秘書長也是轉發的別人給他的短信,不是很清楚,但秘書小劉寫的很清楚,他說這些人基本都是鶴園縣的群眾,好像上次到市裏上訪的其他一個縣和一個區的群眾沒有人來,但雖然是一個縣的群眾,可是規模也不小,把省政府大門都封堵了,後來出動了警察,才把這些人趕跑。


    據說蘇省長給楊喻義市長大發雷霆,要求北江市立即停止關於大橋方案的研究,先做好群眾的思想工作。


    華子建心頭火起,這個鶴園縣的領導是不是有意的和自己為難,那天還來態度誠懇的承認了錯誤,今天又挑唆群眾到省裏鬧事了,看來是鐵定了心要和自己過意不去。


    華子建就對坐在自己身邊的,主持會議的紀檢委書記田展照小聲說:“我有點事情先回去處理,會議你繼續召開。”


    紀檢委書記田展照心裏還在奇怪的,這次會議集中了全北江市四縣四區的所有紀檢幹部,華子建也早就說要親自參加的,現在還沒開完,他怎麽走了?


    但田展照書記也不好多說什麽,就點點頭說:“下午的總結發言你能來嗎?”


    華子建小聲說:“省政府那麵出了點狀況,我要處理一下,說不清時間。”


    田書記也一下變了臉,說:“那你快去,這麵我頂著,沒問題。”


    華子建站起來,對早就一直看著他的文秘書長招一下手,帶著他急急忙忙的離開了會議室,一出會議室,華子建就問:“文秘書長,到底是什麽狀況。”


    文秘書長說:“我也不是很清楚,信息很模糊的,好像是鶴園縣公安局昨天采取了什麽行動,抓捕了好些個到北江市鬧事的群眾,這一些就把矛盾激化了,今天到省政府去了都是這些人的家屬,他們一個是要公安局放人,一個是要求北江市停止大橋的更改方案。”


    華子建當場有點憋氣,這鶴園縣公安局真是有病啊,市裏都沒有處理,他們處理什麽,還抓了人,要是想抓人,還等著這些群眾回到縣上啊,自己在那天就抓了,真是亂彈琴。


    兩人一麵說著話,一麵就到了華子建的辦公室,還沒坐定,就聽到電話響了起來,華子建一看是紅色保密的電話,也沒有回避文秘書長,就接了過來:“喂,我華子建啊,請問。。。。。奧,李書記,你好,你好。”


    電話中就傳來了李雲中嚴厲的聲音:“我好什麽啊,你北江市的人差點連我省委都圍了我能好,你怎麽搞的,群眾不理解可以慢慢的做工作啊,怎麽能說抓就抓,有你這樣處理問題的嗎?”


    “是是,我知道錯了,我們工作沒做好,給領導添麻煩了,但書記啊,我是冤枉的,我沒讓他們下麵抓人。”


    李雲中不以為然的說:“你沒讓抓?那他們公安局怎麽抓人了?現在我就告訴你兩件事情,第一,馬上放人,沒有什麽條件好講的,第二,暫停北江大橋的調整方案,先穩定群眾的情緒。”


    華子建一聽有點急了,說:“李書記,這個事情和大橋調整方案沒有直接聯係。。。。。”


    李雲中有點不耐煩的說:“你在開什麽玩笑,群眾不是就衝著大橋的調整方案來的嗎?就算你的方案可行,但群眾的情緒和思想工作也要做好,穩定,懂嗎?下個月就是兩會召開了,你要這樣鬧嗎?暫停大橋修改計劃,就這樣。”


    李雲中很生氣的把電話壓斷了,華子建拿著話筒傻傻的看了好一會,就在前天晚上,他自己還很樂觀的想著這件事應該沒有大的問題,但誰料想的到,就一兩晚上的時間,事情又出現了一個戲劇性的大轉變,對自己支持的李雲中,現在卻對自己出示了封殺令。


    現在華子建是沒有更好的方式來快速轉變李雲中對事情的決定了,站在李雲中那個角度想想,也確實隻能這樣,但華子建現在就要考慮一下,這件事情到底是鶴園縣主要領導故意給自己找麻煩,還是鶴園縣公安局愚蠢的擅自行動,要是前者,自己恐怕不得不再一次披掛上陣,和鶴園縣的幾個領導鬥上幾個回合了。


    但華子建想一想也是真的很累,自己剛剛收拾掉三個局長,這又出現幾個縣長,縣委書記的,自己哪能見人殺人,見佛殺佛呢?自己也不是江湖大俠,那樣做後果會很嚴重的,至少有濫用權力的嫌疑。


    想著這野火燒不盡的一個個對手,華子建真有點啜氣。


    文秘書長就說:“我現在過去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吧,書記也不要太氣,事情總會解決的。”


    華子建揮揮手說:“好吧,你去了解一下。”


    文秘書長剛剛離開辦公室,辦公室的們又響了,就見秘書小劉走了進來,準備給華子建把這個事情匯報一下,但小劉的話還沒有開始說,門口就出現了鶴園縣的縣委書記郎玄春,和縣長勞強誌兩人,這兩人也是上次因為群眾上訪而專門給華子建到辦公室做過檢查的。


    沒想到這事才隔了幾天,兩人又一次來了,看樣子應該還是來承認錯誤的,因為他們的臉色灰暗,神情緊張,過去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臉上此刻寫滿的焦慮。


    華子建也正在氣頭上,看到這兩個下屬,好一會都沒有說話,到是秘書小劉趕快過去招呼了兩人進來,又幫他們倒上了開水,這個時間裏,華子建臉色鐵青,一句話都沒說,兩位縣上的領導對他的招呼,他也置若罔聞,沒有哼上一聲。


    這就更讓兩個領導恐慌起來了,不管你是那個派係的,也不管這個市委書記有沒有實力,但隻要你真的把他惹急了,他對付你一個兩人,那還是有很多辦法的,所以鬥而不破才是官場最高境界,真讓對方氣急敗壞,忍無可忍了,後果會很嚴重。


    他們兩人都有點可憐巴巴的看著華子建,這幅神情要是放在鶴園縣,那一定會駭人聽聞,這可一個是縣委書記,一個是縣長啊,跺跺腳,鶴園縣也會抖三抖的人,但就是他們,此刻在華子建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自己氣粗了,讓華子建心裏憤怒。


    縣委書記郎玄春看看縣長勞強誌,想要讓他先說話,但這個縣長哪敢啊,他對郎書記的暗示無動於衷,就灰著臉看著自己麵前的茶杯,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郎書記隻能自己說話了:“華書記,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們有意的,我們也都是他們快到省城了才接到的消息,我和勞縣長帶上好多人,準備把他們攔住,但還是晚了一步,這些人太狡猾了,他們三三兩兩的分批行動的,在縣上根本都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麽大的動作。”


    華子建在這麽一段時間裏,也逐漸的把情緒調整過來了,自己現在生氣是沒有用處的,而且說穿了,就是這個鶴園縣郎玄春和縣長勞強誌真要是跟著楊喻義一道來坑自己一次,自己也暫時沒有辦法,要知道,鶴園縣的縣委書記和縣長不是交通局易局長他們那樣的三個局長,自己恐怕還沒有想動就動的權利,要動他們這縣長和縣委書記,那必將是又一場大博弈了,這樣今天不管怎麽樣,這個氣自己還隻能忍了,很多時候啊,並不是人們想象的官大一級壓死人那麽簡單的事,那要看什麽事情了。


    在現實的官場中,以小博大的情況也是累有發生的。


    定下了這個主基調,華子建就不能在這樣沉默下去了,他淡淡的看著這個在鶴園縣的郎書記說:“既然你這樣說了,那麽好吧?我就問你一個問題?”


    “華書記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郎書記惶恐的說


    “誰讓你們抓人的,那天你們兩個從我辦公室聽到我怎麽說的,我說讓你們回去安撫好群眾對不對?我說要是群眾再到市裏來鬧事就為你們試問對不對?現在你們倒好,不讓他們來市裏,直接去省上了?厲害啊?”


    郎書記就用衣袖擦了一把汗水,哭喪著臉說:“是啊,是啊,回去以後我們專門安排了相關街道的領導,給他們好言相勸了,他們都說不去了,但今天。。。。。”


    “郎書記,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誰讓你們抓人的?”華子建製止了他的東拉西扯。


    郎書記今天也是讓這件事請有點嚇傻了,是的,一個華子建都夠讓人感到害怕了,這些群眾還去了省上,要是上麵的哪個大佬一生氣,自己這大好的前程也就算走到頭了。


    現在華子建一提醒,他就反應過來了,自己應該撿重要的說:“華書記,我對天發誓,我和勞縣長絕對沒有讓公安局抓人。”


    那個一直話都不敢說的縣長,現在也連連的點頭說:“我們可以賭咒的,真不是我們下的指示。”


    華子建抬手一擺說:“打住,誰跟你賭咒發誓的,那你們說,為什麽抓人?”


    郎書記就說:“抓人的事情連公安局的局長都不知道的,是治安科的一個科長自作主張,他帶人跑到了那些上訪群眾的家裏,說人家違反了治安管理條例,是沒有申請就遊行鬧事,妨礙了正常的辦公次序,所以拘留了幾個人。這才引起了這場事情。”


    華子建一下就睜大了眼睛,好一會動都沒有動一下,說:“一個小小的科長有如此大的膽子?背後就沒有人給人指使嗎?”


    “指使?這真不知道,但我是絕對沒有,這個事情華書記可以讓紀檢委展開調查,要是我在背後搗鬼,你雙規我都可以。”郎書記趕忙的表態說,他心裏也是有點懷疑的,因為楊喻義在之前給自己是打過電話暗示自己把事情弄大的,自己好說歹說,算是把事情給推掉了。


    但楊喻義會不會從其他渠道下手呢?這是很有可能了,現在華子建既然也懷疑了,郎書記就必須把自己撇清,所以連官員最忌諱的雙規二字也拿出來發誓了。


    這勞縣長一聽郎書記的這話,也忙說:“華書記,你可以馬上派人調查,要是我參與了這次的事情,隨便你怎麽出理,就是把我一擼到底,我也不敢有半句怨言的。”


    華子建做了多年的秘書了,對察言觀色,分析判斷那是有自己的一套的,他也從這兩個下屬的表情中,大概的看出了事情恐怕真的和他們沒有太大的關係,而且那個勞縣長還說出了一句很傻的話,什麽這次的事情和他沒關係,那就是上次事情應該是他們組織的。


    華子建擰氣了眉頭,如此看來,這個科長的背後一定是有些蹊蹺了,不然誰敢亂動上訪戶,這些人現在都是和熊貓一樣的受到重點保護的對象,所有公職人員,躲都躲不過來呢,還會沒事找事啊。


    華子建說:“要是這樣說的話,這個治安科的科長就是自作主張,濫用法律了。”


    華子建決定從這個科長身上下點功夫了,但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科長,自己是肯定不能大動幹戈親自出麵了,隻有壓一壓這兩個人,讓他們給自己一個滿意的交代。


    郎書記一聽華子建這樣說,一口大氣就喘了出來,總算把華子建的思路引到那個科長身上去了,謝天謝地啊,郎書記就說:“是啊,這科長確實是膽大妄為。”


    華子建冷哼了一聲說:“你們回去馬上處理一下這件事情,這個科長先給我一擼到底,給他施加足夠的壓力,我要知道他為什麽這樣做,他背後是誰在指示,這件事情你們兩個能做到嗎?”


    郎書記和勞縣長對望了一眼,兩人都是一陣的猶豫,因為華子建不知道那個鄔科長是何許人,這不奇怪,華子建來的時間太短,而鄔科長的身份也太低,但自己兩人卻是知道鄔科長的大伯是誰的,那可也是北江市的市委常委啊。


    他們這一猶豫,讓華子建心裏就有點不舒服了,華子建目無表情的說:“這事情你們也辦不了?”


    這猶豫中的郎書記和勞縣長就牙一咬,這走到現在了,退路已經沒有多少了,今天不讓華子建徹底的對自己拋棄嫌疑,以後自己兩人定將是仕途艱辛,至於北江市的公安局局長兼政法委書記鄔清源同誌,對不起了,今天也隻能得罪了。


    兩人就異口同聲的說:“沒問題,沒問題,我們回去就開會專門處理這個科長,一定查實他的動機和背後的事情。”


    “真能做到?”華子建表現出一些懷疑。


    “真能,我們現在就回去,今天就處理。”


    華子建看看這個事情也隻能先這樣了結一下了,好的一點是這兩個下屬還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中,要是他們也深陷其中,事情還真的有點麻煩了,自己想不動手也由不了自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別人欺負到自己頭上了,肯定多多少少的要是要抗擊一下,那樣事情會更複雜。


    既然沒他們的事情,那就讓他們處理去吧,自己要考慮的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怎麽挽回李雲中書記的決定,讓他再一次的支持自己,這比起對付一個小科長了,才是真正的大事。


    華子建也不敢多耽誤了,帶著秘書小劉就到了省政府,他找到了分管交通的韓副省長,想讓韓副省長在審批新大橋方案的動作能不能快點。


    但很遺憾,韓副省長看著華子建,似笑非笑的說:“華書記啊,你這事情恐怕是有點麻煩了,剛才蘇省長已經專門就此事和我們幾個碰了個頭,蘇省長說這個事情暫時擱淺下來,一個是省裏最近資金緊張,在一個是說方案有很多浪費之處,還準備讓我們發文下去,按原定的大橋方案開始修建。”


    華子建剛上了一支煙,一聽這話,一把就把煙摁息在了煙灰缸中,說:“韓省長,怎麽能這樣啊,事情還沒有最後論證清楚,就發文讓我們開始修建,這有點草率了。”


    “子建同誌啊,你要多理解一下省裏的困難啊,你看現在你們北江市鬧得烏煙瘴氣的,這省政府是經常有外賓前來考察,參觀,座談的,有人來鬧,成何體統。”


    “可是也不能就因為這點事情就把新方案推翻了吧?”


    “子建同誌,我再把話說的清楚一點,恐怕就算通過了方案,你們資金這一塊省裏也不會支持的,這多出的幾千萬怎麽辦?”


    “省裏為什麽就不能支持我們一下?”


    韓副省長很好笑的看看華子建,意味悠長的說:“這你到真還把我問住了,你應該去問問蘇省長。”


    華子建在這一刻也就全部的明白了,這才是楊喻義的第三步棋,但這一步棋卻不是楊喻義自己走,這步棋是蘇省長要親自幫他走了,楊喻義隻需要把事態弄大,弄得讓李雲中開始猶豫,後麵的事情蘇省長都會幫他擺平的,不管是資金卡脖子,還是對新方案的全盤否定,這些事情對蘇省長來說,有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就是輕而易舉的小事了。


    華子建有點沮喪的說:“不過我還是希望韓省長暫時不要發文。”


    因為假如省政府對這個大橋的事情做出了正規的批示,自己再想推翻就有點困難了,何況有了省政府的對大橋老方案的肯定,楊喻義在想出什麽招數,也比較簡單了,自己會應付的很被動。


    韓副省長不置可否的笑笑,拿起了香煙,給華子建發了一隻,然後轉換了一個話題,和華子建說道省鋼搬遷的事情上去了。


    華子建也很有自知之明,作為韓副省長,他肯定是不會給自己做任何的表態的,今天也隻能先到這裏了。


    華子建告辭之後,又跑了一趟省委,在那裏見到了正準備出去的李雲中,李雲中的口氣很硬,和那會在電話中說的一樣,他不管大橋對華子建有多重要,他隻是希望絕不能因為大橋影響到省城的安定局麵。


    “子建,我理解你,但你也要理解一下我,有時候事情雖然是好事,但因為好事而造成了混亂局麵那好事就會變成壞事了,所以你現在要做的不是怎麽把大橋的方案做出多麽完美的修改,而是要怎麽穩定住北江市群眾和領導的情緒,像今天這樣的上訪圍堵場麵,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可是李書記,你曾經說過我這個新方案是可行的。”


    “沒錯,就是現在我還是認為新方案比就方案好啊,但如果夾帶上了今天這個的群眾上訪,事情就有點變味了。”


    華子建還想在給李雲中多做一些解釋,但李雲中真的太忙了,他的時間很緊張,他不會就一個問題老是和華子建來回的糾纏,所以他毫不客氣的就打發掉了華子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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