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叱吒風雲


    但當華子建輕鬆的說到王封蘊書記最後還問起北江市誰的茶藝很好的時候,秋紫雲的臉上就突然的出現了一種凝重的表情,她好一會都沒有說話,當華子建講完之後,卻也不見秋紫雲說話,就很其奇怪的轉頭看著秋紫雲,他一下就從秋紫雲的表情中看出了另外的一些內涵了,因為他對秋紫雲太了解,太熟悉,縱然是分隔多年,但依然的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秋紫雲的思想。


    “怎麽了,你好像有很大的煩惱。”華子建問。


    秋紫雲恍然驚醒,挽緊了一點華子建的胳膊,把整個身體都貼在了華子建的胳膊上,這也就是在這樣的夜晚,要是平常這樣,那一定會在省城行成軒然大波的。


    秋紫雲猶豫的看看華子建說:“是的,我是有煩惱。”


    “什麽煩惱?為什麽啊?”華子建對秋紫雲很關心。


    秋紫雲幽怨的說:“王書記對我表白過。”


    華子建點點頭,實際上他還是聽的莫名其妙的,什麽表白過?他根本不懂。


    秋紫雲有看了華子建一眼,苦笑著說:“你聽明白了嗎?是那種表白,王書記也在幾年前喪妻了。”


    華子建不算笨,說到了這個份上,他肯定也就聽懂了,華子建一下站住了腳,傻愣愣的看著秋紫雲,好一會才說:“這,這樣啊?”


    這個時候,華子建的心中突然的就冒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感覺,心酸,苦澀,傷感,哀怨,也還有一絲自責和愧疚來,這紛繁各異的情感都猶如浪潮般的湧動起來,他迷惑,錯亂著,他一會覺得惋惜,一會又覺得應該這樣,隻有這樣,才是秋紫雲最好的歸宿,也隻有這樣,才能帶給秋紫雲最後的幸福,自己是不是應該祝願她一下。


    華子建帶著異動的情緒說:“我該怎麽說呢,應該祝福你嗎?”


    秋紫雲就把他的身體搬正,直視著他的眼睛,說:“你真的想要祝福我?”


    華子建強忍住心中的哀傷,強裝笑臉,點頭說:“當然了,王書記人不錯,你一定會幸福的。”


    秋紫雲眼中流出了如雪的悲哀,她這些天來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了,她一下把頭拱進了華子建的懷裏,雙肩抖動,無聲,卻淚流滿麵。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突然傷感。每一種悲傷的背後,必定會有一段刻骨銘心的往事。回憶是止不住的淚水,止不住的悲傷,還有止不住的思念,秋紫雲心裏不斷的呐喊著,這淚水是因為你,因為你華子建,我認真過,我改變過,我努力過,我悲傷過----我傻,為你傻;我痛,為你痛;深夜裏,你是我一種慣性的回憶——我不想在為過去而掙紮,我不想在為過去而努力,我不想在為思念而牽掛,可這些都隻是不想,我,做不到。


    毫無征兆的,華子建也流淚了,他知道,也完全理解秋紫雲的傷心,但這又有什麽辦法呢?自己能給與秋紫雲的還能有什麽呢?華子建拚命忍住,緊閉著雙唇,跟孩子似的把嗚咽哽咽下去,可是眼淚還是湧上來,亮晶晶地擠在眼圈邊上,一忽兒功夫兩顆大淚珠離開眼睛,慢慢地順著兩頰流了下來,流到到秋紫雲的臉上。


    滾燙的熱淚就在秋紫雲冰冷的臉上炸開了,把濃濃的愁苦一下都傳遞給了秋紫雲,於是,秋紫雲也哭出了聲,她哭的是那樣的委婉,那樣的淒漓。。。。。她為自己苦哭,也在為華子建哭,秋紫雲知道他舍不得自己,可是他還必須要舍棄自己,他的心多苦啊。


    兩個威名赫赫的一方大員,就這樣,在這清冷的街邊落淚,感傷,麵對無可奈何的命運,他們還能有什麽辦法呢?


    後來,還是秋紫雲先停住了哭泣,她抬手試圖幫著華子建擦去了淚水,當撫~摸著華子建俊美的臉龐時,當感受到華子建渾身洋溢出清香淡雅的健康男人氣味時,秋紫雲用手抹擦華子建臉上的淚痕,用白皙修長的手溫柔的撫~摸到華子建的下巴,輕輕抬起腳,上身慢慢向華子建那邊傾斜而來。


    華子建也開始回應了,他也俯下身來,向秋紫雲貼近,秋紫雲看著他俊美的臉緩緩而來,越來越近,秋紫雲羞澀的緩緩閉上眼,而華子建無限溫柔的吻住她嬌嫩的雙唇,輕輕的允吸、柔柔的啃噬,舌尖在她唇上輕舔啄吻,輾轉反側,吸取她口中所有的甜蜜,似在親昵一件珍愛的無價之寶。。。。。。


    後來他們攜手而行,他們像一對初戀的情人一樣,緩緩的走在馬路邊,走那麽一會,兩人都會情不自禁的互相轉頭看上一眼,他們的眼中都充滿了無限的眷戀。


    偶爾的,他們也會在一個無人的拐角停下來,輕輕的吻上一下,天上很黑。不時有一兩個星刺入了銀河,或劃進黑暗中,帶著發紅或發白的光尾,輕飄的或硬挺的,直墜或橫掃著,有時也點動著,顫抖著,給天上一些光熱的動蕩,給黑暗一些閃爍的爆裂。


    有時一兩個星,有時好幾個星,同時飛落,使靜寂的冬空微顫,使萬星一時迷亂起來,餘光散盡,黑暗似晃動了幾下,又包合起來,靜靜懶懶的群星又複了原位,在寒風上微笑。


    月亮出來了,穿過窗簾的縫隙,落在臥室的床上,光線有一些暗淡,乳白色的床罩上放著一件男人的褲子,褲子的左邊,秋紫雲橫躺在床角,兩腿垂在床邊,長長的頭發墨一樣攤開在床上。


    秋紫雲好一會才掙紮著把頭靠在了枕頭上,一隻手放在了華子建的胸膛,說:“是不是很累。”


    華子建在黑夜裏露齒一笑,說:“累,很少有這樣累過。”


    秋紫雲也輕笑了兩聲,說:“我也是,這樣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今天謝謝你,讓我又做了一次真正的女人。”


    華子建聽到秋紫雲的話的時候,心裏有一種慢慢溢出的憂傷,秋紫雲過的太不容易了,自己不過是和她這樣一次短暫的浪漫,就能讓她心滿意足到如此,自己是不是帶給她太多的影響,以至於她很難在尋找到自己的所愛,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華子建不得而知,他隻能靜靜的擁著秋紫雲,盡可能的多給她一點點的溫柔和纏綿,秋紫雲也是很享受的躺在華子建的懷裏,她感覺,自己這些年的守候沒有白過,這一霎拉的最美,已經是人生最大的享受了,這樣的享受,可遇而不可求,自己卻得到了,自己應該很滿~足。


    整個夜晚,他們就這迷迷糊糊的擁抱著,時而醒來看一看對方,時而模糊著說上兩句,他們都惟願這夜色一直延續下去,不要天亮,不要醒來,就這樣,一直,一直到永遠。


    但天還是要亮,當第一縷陽光穿透窗簾落在了床上的時候,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睜開了眼,總是要分別,總是要離開,秋紫雲舍不得,她從收藏架上拿出一盒50年的普洱極品陳茶,對華子建說:“我去衝一下,就給你準備早點,你自己泡茶。”


    華子建穿起了衣服,聽著秋紫雲為他打開的音樂,給自己泡上一壺茶,然後美美地獨自品味。對茶,華子建情有獨鍾,他喜歡那種優雅的富有禪意的茶藝茶道,更喜歡那股甘醇中草木的香。


    秋紫雲靠在臥室的門口,癡癡的看著華子建的背影,看著他喝茶,她把音樂開的很舒緩,看著華子建手中的一片片綠莖黃牙在透明的水中載沉載浮,如心事,如回憶。。。。。。


    華子建還是離開了,他今天要去軍區醫院看望一下季副書記,他讓司機送自己到了醫院,在醫院的門口買上一個果藍,一個人到了季副書記的病房。


    季副書記正在病房的練著太極拳,最近這些天,他情緒好了許多,精神狀態也不錯,華子建站在門口,沒有急於進去,他不想過早的打擾季副書記的練拳,不過季副書記還是在一個招式的轉換時,看到了華子建,他臉上任然是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動作上也一樣的流暢,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或許在他的心裏,華子建來看望自己一點都不足為奇。


    這樣又過了好一會,季副書記才練完了整套太極,收勢之後,接過了秘書遞來的毛巾,擦了擦臉和脖子,說:“進來吧。”


    這時候,季副書記的秘書才轉身發現了華子建,趕忙客氣的招呼一聲。


    華子建把果籃遞給了秘書,走近季副書記,說:“我來看看你,希望你早日康複。”


    季副書記一笑,說:“你真這樣想?”


    華子建很認真的說:“當然了,你是我的長輩,不管我們應為什麽產生過矛盾或者隔閡,但我還是希望你健康。”


    “嗯,不錯,有點氣勢,看來啊,這老樂後繼有人。”


    華子建笑一笑,沒有說什麽,接過秘書遞來的水杯,然後把它放在了桌上,說:“季書記有什麽需要我效力的地方就隻管說,我會盡力而為的。”


    季副書記搖下頭說:“我沒有什麽需要你幫助的,再說了,就算需要幫助,我隻怕也不能指望你吧,哈哈哈。”


    華子建不想和他逞口舌之利,對這樣一個即將落幕的人物,自己不用在斤斤計較了。


    季副書記像是看出了華子建的不屑,就說:“很多人恐怕會認為一切結束了,但我個人感到,這才剛剛開始,不知道我這樣的理解對不對?”


    華子建想笑,這到到現在的份上了,季副書記還在保有幻想,真實可悲,但華子建這個想法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就讓另一個想法製止了,那就是昨天晚上秋紫雲也說過,似乎季副書記還在掙紮著,難道他真的還有回天之力?


    華子建表示懷疑,可看著季副書記如此淡然的神情,華子建心中又不得不生出一種少有的憂慮了,是啊,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勝負仍在變化中,自己是絕不能大意的,一點點的大意都不能有,季副書記終究不是等閑之輩,他一定有自己的金蟬脫殼之術,但他會用什麽方式呢?


    華子建不可能什麽都明白的,在這次較量中,季副書記發起的攻擊根本就不在華子建這個層麵,他記住了一條,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他把自己的局已經擺在了王封蘊書記的麵前,因為就在此時此刻,同一座省城裏,季副書記在和華子建的談笑間,已經發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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