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叱吒風雲


    華子建沒有放鬆,依然很執著的問:“說說,這個錢從什麽地方來的?”


    張廣明隻好說:“華市長,我向你保證,我沒有收受過賄賂,這些年我一直在勤勤懇懇的工作,我送過禮,這一點我不否認,但很多時候是不得以,就像現在,我其實也矛盾了很久,但最後還是決定給你送禮,因為我怕你心裏瞧不起我,感到了我沒有一點感激之心。”


    華子建心中有點悲哀,這個社會的變化他也很清楚,其實張廣明的這種心態他也能體會到,但他一點都不想就這樣輕輕鬆鬆的讓這件事情過去,因為張廣明不一樣,她不是一般普普通通的幹部,他是一個縣委書記,他決定著一個縣五,六十萬百姓的全部希望。


    他還是一個自己想要引為心腹和知己的人,這樣的人,自己怎麽能不管不問,就此放過呢,華子建冷冽的問:“我在問你,這錢你是從哪來的?”


    華子建臉上一點都沒有緩和的跡象。


    張廣明很尷尬的看看華子建,說:“華市長,這錢很幹淨,我實話實說,我不缺錢,我老婆在省城的外企上班,是銷售公司老總,年薪五十多萬,早期她在省城撿便宜,買了好幾處房子,最近脫手了一套,掙了上百萬,但這都是有帳可查的,你隨時派人查都可以。”


    華子建用手掂著這十萬元錢,想了想說:“要是一般人,這個錢我就退給他了,但你不一樣,你是一個縣委書記,是我遇到的給我送錢級別最高的人了,所以你這個錢我不能退。”


    張廣明有點迷糊了,什麽意思?華子建說了半天還是要收錢啊,這。。。。。這怎麽這樣呢?剛才不是他還大意淩然的嗎?


    華子建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來思考這問題,站起來,到辦公桌旁邊,拿起了電話:“蔡書記啊,你好啊,哈哈,我也好,這樣,你讓你們紀檢委來個同誌吧,我剛在辦公室發現一筆錢。。。。。嗯,我也沒點,幾萬十萬的樣子吧,對,讓他們過來收下,我也不知道誰送的,知道了就好了。”


    華子建的電話讓張廣明一下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後來才聽到華子建是說他也不知道誰送的,這才在驚魂未定中鬆弛了一下。


    華子建掛上電話,把那包茶葉收了,把兩包錢放在了辦公桌上,過來對張廣明說:“這是一個教訓,記住,以後不管是你收禮,還是你送禮,最好不要讓我知道,否則,我一定會親自把你送到紀檢委去,你要相信我的話,我很少騙人。”


    張廣明連連的點頭,華子建的做法讓他第一次在官場感到了一種從未經曆過的震驚,這個人雖然讓自己損失了十萬元,但這是值得的,自己值得接受這樣的教訓,這個人正是自己在宦海中多年渴望出現的領導。


    華子建又很隨意的坐了下來,好像剛才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一樣,他變得親切,變得和藹了,和張廣明談到了很多工作問題,張廣明也從驚魂未定中慢慢的恢複過來。


    臨走的時候,張廣明提議晚上請華子建一起坐坐,華子建也沒有拒絕,很爽快的就答應了,最後拍著張廣明的肩頭說:“你是我認識的很少見的有能力的幹部,我希望你潔身自好,能和我並肩戰鬥,我們無力改變世界,但我們應該讓世界變得更為美好。”


    張廣明很感動,他什麽都沒有,隻是緊緊的握著華子建的手,眼中充滿了對華子建的尊重和敬仰,這已經完全的超出了一個縣委書記對一個副市長應有的崇敬。


    紀檢委的同誌過來了,他們清點了這筆錢,也給華子建開出了一張收據,那個前來收錢的科長開玩笑說:“華市長,你這事跡我看應該讓宣傳部門宣傳一下,提倡大家都能這樣做。”


    華子建很認真的對他說:“如果這件事情讓外人知道了,那我可是不會放過你的。”


    華子建也是開玩笑,不過華子建的玩笑卻讓這個科長感到一種壓力,他看著華子建的眼睛,猜不透華子建那微笑背後的想法,華子建在幾件事情之後,特別是力分冀良青和莊峰的纏鬥,已經無疑的在新屏市成了一個讓人畏懼的領導了。


    在辦公室全部都安靜下來之後,華子建又思考起來,有時候華子建自己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個勞苦的命,自己的大腦根本控製不住,每一刻都會自動的思考問題,他真怕有一天腦袋會不會因為每天的思考最後疲勞過度,腦力磨損。


    這種擔心也不無道理,雖然上學的時候老師經常講什麽腦子越用越靈的話,但華子建每次想到腦袋的問題,就想到三國時候的曹操,他就是一個愛學習,愛思考的人,最後怎麽樣?腦袋經常疼了吧?


    不過就算腦袋疼,華子建還是要想問題,他想到了張廣明今天的表現,他自己覺得今天做的有點嚴厲了,太不給張廣明一點麵子了,可是華子建又想,自己必須給張廣明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牢牢的記住今天的事情,這對他以後還是很重要的,自己真不希望有一天張廣明也成為這個高危行業中隕落的一顆星星。


    他應該很有前途的,隻要他把握住自己,能和外部的這個大環境抗爭,他就一定能成就一番事業。


    華子建由張廣明想到了王稼祥,其實自己第一次見到王稼祥,那個時候他還是很叼的,根本就是一個老油條,一個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少爺模樣。


    但後來自己不斷的給他施加影響,他變得越來越穩重,越來越成熟了。


    而武隊長也是一樣的,那就是一個介於正邪之間的混混,過去敲詐勒索估計沒有少幹,但現在也在轉變,所以這個人啊,交什麽樣的朋友很重要,有人說內應決定外應,當然,這是辯證唯物主義理論,都是那些胡子很長的人說的,應該是真的。


    可是既然辯證唯物哲學中也提到,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那麽內因決定外因就未必很正確了,因為沒有絕對的事情啊。


    華子建自己的理解是,外因的作用也很強大,這就是孟母三遷的道理,所以自己就要成為大家的一個榜樣,用自己這個外因,去感染,去帶動身邊的人。


    華子建想到了武隊長,當然的就又想到了讓他頭疼的小芬的事情,一下子,華子建突然就把剛才沒有連接上來的那幾個問題全部連在了一起。。。。。。


    對的,剛才武隊長說到了他的專業,說到了他要是去刑偵隊也能破大案的問題,當時自己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現在想想原來如此,為什麽過完節莊峰就低聲下氣的找自己幫忙,要把陳雙龍調到刑警隊去?陳雙龍是莊峰的嫡係,這誰都知道,他那麽迫切,那麽冒險的找自己,為什麽?


    如果再把這件事情和小芬的失蹤聯係一下,是不是說陳雙龍的到位,能更好的幫助莊峰處理很多棘手的問題,當然,這個問題或許就是小芬。


    還有,當時在大宇礦上,黃縣長出事,這個陳雙龍應該也在礦山,最後的黃縣長畏罪自殺也是陳雙龍給出了鑒定,這其間會不會也有聯係呢?


    華子建就慢慢的清晰起來,一條線也把很多事情串聯了起來,華子建點點頭,自言自語的說:“假如真的自己和武隊長判斷是正確的,那麽這個刑警隊就絕不能掉以輕心了。”


    華子建一下就謝天謝地了,好好,武隊長沒有冒然的找到刑警隊去要檢查小芬帳號的手續,要是那樣做了,恐怕事情會更複雜。


    但華子建還是希望能查一查小芬的銀行賬戶,如果這段時間小芬卡上的錢沒有動,這對自己和武隊長的推斷就是一種理論依據。


    同樣的,這個錢要是動了,那就查查誰動的,如果是小芬自己取的,她在什麽地方取,這都是可以找到蜘絲馬跡,但怎麽才能去銀行隱秘的查詢呢?


    華子建臉上的表情開始有了變化,隻是這樣的變化很奇怪的,忽上忽下,一會得意,一會憂愁。。。。。。華子建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找柯小紫幫忙。


    不過一想到柯小紫這瘋丫頭,華子建又會頭皮發麻的,這個精靈一樣的女孩,總是讓華子建敬畏和膽寒,她的不拘小節,她的死打爛纏,想到這,華子建就頭大。


    但頭大就頭大吧?華子建也豁出去了,他拿起了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柯小紫同誌,忙嗎?”


    那頭就有短暫的一陣沉默,之後傳來了柯小紫那讓華子建一直害怕的聲音:“你誰啊,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華子建有點暈了,說:“你聽不出來我的聲音?你看不出來我的電話?”


    華子建真有點醋意了,這女孩怎麽都是這樣啊,現在找到了男朋友,一腳就把自己踢的遠遠的了,當初她對自己那樣癡情,現在怎麽就成了陌路人了,唉,算了,這樣重大的問題還是不要找她辦理了,現在的柯小紫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柯小紫了。


    男人啊,男人的醋意一般不露,有人說女人的吃醋心太強,比男人重多了。這句話從表明上看好像挺對的,在我們工作中,學習中,生活中這樣的事好像挺多的,但我認為,這句話不對,而且是相當的不對,男人不是沒有沒有吃醋心,而是吃醋了別人看不出來。男人都不敢把自己的吃醋心表達出來,吃醋是男人的恥辱這種心理也就深深的紮在男人的心裏,因為如果這些事發生在男人身上,我們是不是會對他說:真沒有骨氣,真沒意思,不像個男子漢。就這些事還放在心上,應該大度一些的。


    其實說到這裏,我不知道廣大男同胞們會如何看待這個問題,也不知道廣大女同胞們會如何看待這個問題。但我想說,在這個世界上,我們男人很累的,可能很多事情在大家看來都是很平常,很平常的小事,但對於男人來說,必須要做的太多了,眼淚不能流,男兒有淚不輕彈嘛。頭不能低,男人要有一顆高昂的頭,不能跪,男兒膝下有黃金的,就算是在小的時候,男孩子也常常要被教訓,要有個男人的樣,長大以後整個家都要你來支撐著呢。


    是的,從小的時候起,男人就被賦於了重任,男人累,男人真的累,讓這個世界累的,這個社會累的,讓這個習慣累的,讓女人累的,當然,最重要的是讓男人自己累的。


    所以就算華子建現在心中已經有了一點點的醋意,不過他也不會來承認的,他認為自己是最優秀的,不會有人比自己更優秀,於是他就說:“柯小紫,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了?”


    “你這人,到底是誰啊,快說,我要掛電話了,真無聊。”


    華子建心裏那個氣啊,想想算了吧,這太掉價了,他就憤憤然的扣下了電話。


    這個打擊來的太過突然了,讓華子建呆呆的在椅子上坐了好一會,愁緒萬千,很是失落。


    正在華子建惆悵之際,華子建的手機響了,華子建沒精打采的接通了電話:“喂,我華子建啊。”


    “嘻嘻嘻,嘻嘻,傻了吧,華子建,看你那小樣,一點玩笑都受不了,你不是很拽的嗎,也受打擊了,嘻嘻嘻。”電話中就傳來了柯小紫那無拘無束的笑聲了。


    華子建也就算是明白了,***熊,自己再一次被柯小紫成功的調~戲了,她肯定一接到電話就已經知道自己是華子建了,但柯小紫就是不說,就是要讓自己發急,這丫頭一點都沒變,壞著呢?


    華子建卻莫名其妙的心情一下好了起來,他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為了什麽,他說:“哈哈哈,我知道你知道我,我就不相信你不掛過來電話,小樣,還想讓我生氣,做夢吧。”


    那麵就沒有聲音,估計柯小紫也正在生氣呢,這個華子建真是太壞,他當然知道自己不會忘記他的電話號碼,更不會忘記他的聲音,他還是那樣的驕傲,還是那樣的臭美。


    最後柯小紫到底還是說話了:“咳咳,你這人,不好玩,對了,找我有什麽事情啊,我已經很久沒有接到過你的電話了,不對,不是很久,是從來都是我給你打電話,你這是第一次給我打電話了,一定有事情吧,說說。”


    華子建在這個時候反倒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他沉吟了片刻,看了看手表,本來想讓柯小紫過來談談的,但馬上就下班了:“嗯,是這樣的,晚上一個縣委書記請我吃飯,你要是沒有什麽事情,那就一起過來坐坐吧。”


    “不會吧,華子建同誌,這太陽還從西麵出來了,你邀請我陪你吃飯。”


    “是啊,怎麽了,不可以嗎?”


    “可以啊,可以,是不是晚上這酒很麻煩,讓我幫你代酒,嗯,也不對,你那政府裏麵酒囊飯袋多的是,也輪不到我啊。”


    華子建有點哭笑不得,說:“你柯小紫嘴裏從來就說不出個好話來,真是的,來不來吧,一句話。”


    “你華子建才是廢話,我肯定要去,現在你想後悔都沒機會了,隻是我很奇怪,有點想不通。”


    “那就不要亂想了,去了就知道了,何必現在挖空心思的想。”


    “好吧,好吧,我也快下班了,你說地方。”


    華子建就把自己和張廣明定下的地方給柯小紫說了,不過柯小紫一聽那裏有點遠,就對華子建說:“這樣,我路過政府接你一起去。”


    華子建想想也成,自己不大喜歡開車,在說剛剛整頓了公車私用,自己現在用車過去也不合適,兩人商議了幾句,就掛上了電話。 在等一會就到了下班的時間,華子建也沒出去,給江可蕊打電話說了一聲,就在辦公室繼續等著柯小紫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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