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叱吒風雲


    兩人徑直到了一十八樓的旋轉餐廳,見餐廳入口的兩側卻掛了一幅對聯,定睛看去,隻見上聯寫著“月朗晴空今夜斷言無雨”,下聯則是“風寒露冷來晚必定成霜”。字麵倒是有些意思,隻是同這餐廳美輪美奐的外觀多少有些不搭調。


    待二人走入靠窗的一個隔斷坐下,見兩名清秀挺拔的男侍者已經守候在餐桌前,華子建透過寬大的落地玻璃窗望出去,整個新屏市城區就在腳下。看著鱗次櫛比的街道和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樓,他不由得暗暗感歎幾聲。 正沉思間,卻見一個服務員笑嗬嗬地將一本精致的餐譜輕輕的推到了自己的麵前,華子建便沉吟著輕輕翻開。


    其實這些年華子建很少自己點菜了,所以對餐譜上的菜品幾乎是一無所知,卻不願在江可蕊的麵前露拙,便輕輕皺著眉毛,食指輕輕敲打著餐譜的書頁,似乎在尋找自己心儀的菜品,卻不敢耽擱太多時間,略略遲疑片刻後點了兩份的海參泡飯,又要了兩個皮蛋瘦肉粥,便將餐譜輕輕推給江可蕊說:“我就點這些吧,你看看還需要一點什麽。”


    說著便示意江可蕊繼續點餐。


    江可蕊笑著讚道:“不錯啊,這飯我也愛吃,就先這些吧!”


    華子建點了餐後又笑著提議喝點什麽,江可蕊不喝酒,兩人點了一盒奶,慢慢的等著,一麵就聊著天。


    這裏的飯菜都是現做的,所以等的時候就比較長了,好在這裏是轉盤餐廳,坐在上麵可以看到新屏市不同的夜景,兩人也就沒有太過焦急。


    江可蕊拿起奶汁瓶往杯中倒奶汁,但瓶已經空了,華子建發現了,對江可蕊說:“怎麽一不注意?你的奶沒了。” 說完,自己嗬嗬嗬的笑個不止。


    江可蕊說句:“缺德,”一巴掌打在華子建膊上。


    華子建指了指杯子說:“本來就沒奶了嗎。”


    女服務員送來奶汁,華子建接過拿在手裏,還不想放過這個話題,說:“我想念的奶終於攥在我手裏了。” 江可蕊怕別人笑話,便搶過來,給自己倒上。


    這頓飯吃的很溫情的,華子建和江可蕊現在都是領導,很少有時間單獨像今天這樣在一起悠閑的吃飯,所以在吃飯的時候,兩人也是彼此的眉目傳情,肉麻,肉麻的。


    等吃完了飯,華子建喊來服務員:“買單!”


    “好的,先生。”服務員轉身走了,不一會兒送來消費清單。“先生,您消費總計五百五十元。”


    華子建有些發蒙,上下看了兩遍,說:“這不是五百元嗎?”


    服務員指了指清單說:“先生,你不又要了兩瓶奶汁嗎?清單標著呢。”


    華子建恍然大悟:“啊,對,我又要了兩個奶。兩個奶五十元?砸人!”


    “先生,我們的奶就是這個價。”女服務員說完,感覺不妥,趕緊補充:“我們酒店的奶汁就是這個價。” 服務員這麽一解釋,華子建和江可蕊又都笑了一回,華子建掏足了錢,服務員匆匆地接過錢,匆忙地離開這個怎麽說話都犯毛病的是非之地。


    深秋的晚上還有一點濕冷,陰氣會穿透單薄的衣物直刺脊骨,華子建他們行走在路燈下,明亮與柔和映襯裏的江可蕊,透出了她迷人的嬌美,不由得,華子建與她拉開些距離,欣賞光影中的美麗,著實需要這樣的距離。 “覺得冷嗎?”華子建愛憐地望著她。


    江可蕊斜了華子建一眼,說:“不冷,就算冷也沒辦法呀,你又離人家這麽遠。”


    “嗬嗬,”華子建笑笑說:“誰叫你這麽漂亮,遠些能更好地欣賞。”


    “哼,瞎說!”江可蕊嘴裏嘟嚷著,可臉上卻難掩笑意。


    “我發現自從你懷孕之後,你更漂亮了,為什麽呢?”華子建湊近了一些。


    “嗬嗬,是因為肚子裏有你的孩子吧。”江可蕊嬉笑著說。


    兩人就邊走,邊聊著天,後來兩人談到了愛情,談到了小說,江可蕊說自己上學的時候尤其是喜歡岑凱倫筆下的愛情描寫。


    華子建不清楚佛教中“緣定三生”的觀點具有多少可靠性,而當他聽到匯款人講述岑凱倫筆下的人物時,感覺自己與江可蕊天生就存在著某種緣定,華子建雖然喜歡看瓊瑤的愛情電影,但就閱讀而言,他和江可蕊完全一樣,非常鍾情於岑凱倫描述的愛情故事。


    相較於瓊瑤阿姨作品的煽情、哭鬧和雜亂,岑凱倫的筆觸相對冷靜,語言顯得質樸優美,人物形象厚實可信,讀來感覺心裏踏實。


    他們一路談論著岑凱倫和她作品裏的人物,身體漸漸地靠近,兩顆心也靠得更近,華子建還發現,每當說出“愛情”字眼的時候,已經結婚的江可蕊總是會散發出她的羞澀和甜蜜。


    華子建就一支手挽住了江可蕊的腰,江可蕊抬頭向華子建微笑,她好似讀懂了此刻華子建的心思。


    回到了家中,華子建又泡了杯茶,想玩一下電腦,看看新聞什麽的再睡覺,就拿出手機放在了桌上,這手機一掏出來,才發現自己吃飯前因為柯小紫來了那個電話,自己為了躲避他,把手機關掉了。


    這個發現讓華子建嚇了一跳,一般情況下,作為處級以上,特別是任了實職的領導,平常是要求24小時開機的,否則萬一出現個緊急情況,找不到人,那是要犯大錯誤的。


    華子建手忙腳亂的打開了手機,真是人背放屁砸腳背,平日裏很少給自己打電話的冀良青,今天卻在未接的電話短信中出現了兩次,還有亂七八糟的幾個電話到無關緊要,但這冀良青的電話就非同小可了。


    華子建不敢猶豫,立即就給冀良青的手機回了過去,電話打通的那一瞬間,華子建菜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暗叫:糟糕。


    這時間已經太晚了,估計冀良青睡覺了,華子建心中有點後悔,早知道現在就不打過去了,耽誤了冀書記的休息,他要發脾氣怎麽多難堪。


    這裏還沒有想完,那麵的電話就接通了:“華子建,你搞什麽名堂,電話怎麽一直聯係不上。”電話中傳來冀良青嚴厲的聲音。


    華子建就虛虛的說:“冀書記,實在不好意思,今天電話多,手機沒電了,我出去吃飯不知道,現在才發現。”


    “哼,萬一有什麽緊急情況你怎麽辦?真是亂彈琴。”


    “是,是,我以後一定注意,一定注意。”華子建連聲的道歉。


    冀良青就稍微的停頓了一下,依然聲色俱厲的問:“還有啊,你怎麽搞的,我剛聽到一中那個建築商被公安局帶走了,是誰的主意?”


    看來冀良青不愧為是冀良青,新屏市隻要是他想關注的事情,很少能躲得過他的耳目。


    華子建就愣住了,說:“公安局帶走了,不會吧,昨天我專門通知放的人,怎麽可能今天又讓人帶走了,冀書記這消息.......。”


    冀良青打斷了華子建的話:“我這消息不會有錯,你馬上問一下,看看是怎麽一回事情,我聽說是治安大隊抓的人,到底是什麽狀況,你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


    華子建忙答應,說:“行,行,我馬上就問一問.......奧,你是說治安大隊抓的人?”


    “嗯,是啊,怎麽了。”冀良青回答。


    華子建就遲疑了一下說:“書記,不用問了,我知道怎麽一回事情了。”


    冀良青在電話中“奧”了一聲,說:“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今天莊市長專門把我叫過去讓我匯報了一中事故調查情況,我當然隻能含含糊糊的給做了個匯報,後來莊市長就發了脾氣,說這樣處理不行,讓我重新調查,重新把建築商抓回來,我當然就不同意了,後來他說我不查,他就自己查。”


    冀良青在那麵聽的是目瞪口呆的,半響才說:“他莊峰膽子也太大了,他想查誰就查誰啊,還有沒有組織觀念,華子建,你不用管他,現在就到治安大隊去一趟,不管什麽事情,把人撈出來。他還翻天了。”


    華子建支支吾吾了幾句話,冀良青聽不清,就說:“你大聲點,在那麵嘟囔什麽。”


    華子建就咳嗽了一下,說:“書記啊,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改說。”


    “囉嗦什麽,說。”


    “我感覺這件事情書記還是要慎重一點,這個一中的事故問題看來莊市長已經抓住不放了,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說,在這個事情上和莊市長較勁不值得,說不上現在莊市長已經得到了口供,我看不如就把那個校長和建築商放棄了,我們接著認認真真的查,這就堵住了別人的口。”


    冀良青在那麵猶豫起來了,對這個建築商和校長,說真的,冀良青也並沒有得到他們什麽實質的好處,保他們不過是為了自己的一個顏麵,冀良青當時也就想好了,現在先把事情摁下來,等風平浪靜了,找個機會把那個校長撤了,這樣別人也不至於說自己用人不當。


    但現在的問題是莊峰揪住不放手,一旦讓他查出了這兩人的重大問題,自己一下就被動了,先不說用人不當的事情,就是自己有意的壓住這件事情,匆匆結案,這至少涉嫌一個庇護親信的問題,一旦莊峰給上麵捅一捅,麻煩也就來了。


    目前也隻好按華子建的方法,先解了這個燃眉之急,冀良青就說:“子建同誌,看來事情確實有點複雜了,這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故處理,裏麵夾雜了很多個人因素,那就按你說的辦吧,明天你把那個建築商重新抓回來,就說放他是一種手段。”


    華子建連聲的答應:“那建築商今天的口供我們也要回來嗎?”


    冀良青略一沉思,說:“算了,要回來也肯定沒用,人家早就複印了,現在我們公事公辦,認認真真的調查,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這樣的話,他們手裏的口供也就成了一張廢紙了,因為下一步我們手上的口供比他們還要全麵。”


    “嗯,對,對,你看我這腦筋,連這都沒有想到,還是書記考慮的周詳,行,那明天我繼續帶領調查組來調查這事,這事讓書記你費心了,是我處理的不好,請書記批評。”


    “好了,好了,和你沒關係,那就這樣吧。掛了。”


    華子建殷勤的說:“書記早點休息啊,拜拜。”


    華子建掛上了電話,拿著手機就笑了笑,明天吧,明天自己就要好好的調查一下那個校長和建築商,新屏市再也沒有誰會保護他們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犯了罪,那就一定要接受懲罰。


    江可蕊一直在旁邊看著華子建打電話,後來見華子建掛上電話後壞壞的笑了起來,江可蕊就知道,華子建一定又耍陰謀詭計了,對自己的老公,江可蕊還是有點了解的,這小子不時的總會給你弄出幾條邪門歪道來。


    華子建就看到了江可蕊似笑非笑的眼睛,華子建一下收住了壞笑,有點癡癡的發呆了,江可蕊此刻真的好美,她眉目之間的情意,唇齒之間的低語,華子建如何不懂她真實的內心。


    華子建想,這隻是開始,永不會有句點,在自己的一生中,讀你千遍也不厭倦。


    “可蕊,你笑什麽?”在華子建直呼其名後,江可蕊終於緩緩側轉身子,把青春和俏麗帶給了華子建。 “我笑什麽你不知道了!”她沒有微笑,眼睛裏含有一絲水水的溫情。


    “嗬嗬,敢不給我老實交代啊!”華子建笑著向她慢慢靠近。 “哼哼,你離我遠點,少套近乎!”江可蕊使著小性子,眼神卻遮不住內在的心思。


    華子建知道她並不想拒絕自己,這也是華子建早就有過的心得,在感情糾葛中的男女,特別是女人,你隻要留意觀察她們的眼神,基本就能夠判斷出感情的結局,江可蕊的眼神讓華子建有了些心動。


    對於愛,究竟什麽是愛,大概沒有人能夠真正搞得清楚,也不可能去為它下一個準確的定義,就正如老子所說的,“道可道,非常道。”以華子建的愚見,愛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愛是一種道不盡的感動,愛植根於有愛的人的心底,很深很深。


    這一個晚上,華子建睡了一個非常踏實的覺。


    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見自己劃著一艘很是華貴的小船行進在一條河道裏,而且是往上遊劃的。這河裏的水純淨清晰,水中的遊魚也看得清清楚楚。河水一會深不見底一會又淺可見灘;河的兩岸景色如畫,那些個村莊的屋子建造得非常雅致。從來沒有劃過船的華子建竟然很順當地抄起櫓來搖著,那船也很聽話地朝著前麵駛去,所到之處並劃開一道道的波紋……河岸上不時有熟識的男女在跟自己打著招呼,有些人甚至手裏抓著大把錢對這自己撒來…… 其間甚至還有那個叫柯小紫的女孩子。


    醒過來這夢很還清晰地印在腦子裏,華子建坐著沒動,靜靜地想了一下。是啊,就眼下的狀況來看,自己的處境也尤如這個夢境,新屏市就好比是這條船,自己就是駕船的,駕得好船就穩穩當當地前行,駕得不好就會船沉命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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