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叱吒風雲


    她過來一把奪過酒壺,先把齊良陽的杯子斟滿,又給自己滿滿地倒了兩杯,一手一杯端著,看著齊良陽點點頭,說:“四季春為首,天河水常流。閑言碎語不多講,一切都在酒裏頭。書記,領導麵前咱們兩個同輩獻獻醜,共同來個二郎擔山。”


    說著碰杯,這齊良陽喝第二個時手有些抖,說:“我酒上真不行,第二個免了吧。”


    這女人就不願意了,站在齊良陽的身邊,老是用身體靠,劉老板又衝這女人擠個眼,女人接著回了一個眉眼,自己滿滿斟了一杯,舉著溜出說詞,說:“捧起酒杯手發抖,我給領導敬個酒。領導在上我在下,願幹幾下幹幾下。”


    齊良陽沒有辦法,隻得喝了。


    氣氛再起,每個人臉上都掛了亮色,這女人還要和一個縣委的科長喝了個交杯酒,科長也是經見過場麵的人,哈哈地笑著,說:“交杯酒我喝了,你得講個故事。”


    幾個人就立刻跟著起哄,女人又弄出扭捏相,說:“你們喝著,我講個聽來的……”


    大家都鼓掌了。.


    女人說:“有這樣兩口子,丈夫規矩老實,媳婦風流喜歡吃個零嘴。丈夫想方設法要管住媳婦,可是媳婦吃零嘴吃出了甜頭,怎麽管也管不住。丈夫實在沒招了,幹脆就來了個苯法,什麽工作也不幹了,天天在家守著盯著媳婦,意思是:我給你來個寸步不離,看你還能偷吃嘴不?


    媳婦呱呱地笑,說:你看也看不住的,還是乖乖地上班去吧。這一天,媳婦在家裏修補床上的涼席子,涼席折壞了角,媳婦就把席子卷成個筒狀,自己躬著腰在裏邊拿線連,說:你看準,我要幹活嘍。相好的男人是在門外等著的,聽到裏邊發出暗號,悄悄地撥開門進去,也躬著腰鑽到席子筒裏,完了又悄悄地溜出去。丈夫還在臥室床上坐著吸煙哩。


    媳婦說:我說管不住我吧,你偏管,你看,又幹完了,還是跟一個科長幹完得……。”


    幾個人笑著說好啊好啊,這科長忽然咂摸著不對頭,抓起酒杯要往這女人的裙子上潑,女人怪叫著轉到齊良陽身後,酒場裏就亂了。


    在這女人講笑話的時候,齊良陽也給棉紡廠的金老板介紹了一下這個劉海,說他過去也是作這一行的,希望兩人以後相互的幫襯一下。


    金老板也不能不給齊良陽的麵子,就說開春上班了,讓劉海去找他,詳細的談談。


    這就也就不斷的喝著,齊良陽見事情也收好了,心裏舒服了些,酒勁卻跟著湧上來,腸胃裏一陣一陣的翻騰,手也有些不好使喚,摸筷子的時候竟然忘了放在哪裏。他知道自己過了量,想到衛生間裏吐酒,又找不到離場的機會,難受的直想躺下。


    一會看著劉老板的手伸到那女人的背心裏,到底還是撐不住了,想說:“我去方便一下,”站起來腿卻是軟的。


    齊良陽真的不想喝了,就出去直接回到了家裏。


    老婆也正在家裏生氣,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齊良陽都沒聽到,她就老是懷疑齊良陽是不是在外麵有什麽女人,所以在家裏使不上勁了。


    齊良陽昏昏沉沉地到衛生間洗臉,老婆就跟過去,搶過香皂扔到地上拿腳踩,踩的香皂四分五裂。


    齊良陽說:“你不吵嚷行不行,我頭疼。”


    他老婆本來打算吃過晚飯和齊良陽一塊去看望父親的,父親很疼愛女兒,希望女兒幸福。老婆在事業上有一份清閑牢靠的工作,財政工資穩穩地拿著,丈夫聽說聽道使不起性子,一個女兒由父母養著,她應該算是滿城裏最幸福的女人了。


    然而,這都是表麵上的,最近她的幸福就缺少那方麵的滿足,這就是天下第一缺憾,可是這種話又不好與父親直說,即便直說也說不明白。


    她還在父親跟前發狠發邪地打孩子,父親摟著親著哄外甥女,她又跟父親撂臉使性子,差一點兒說出最近齊良陽夜晚不行的話。


    今天,齊良陽又一次傷害了她,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他啊,還在外麵喝酒。


    齊良陽說:”“我們早點休息吧,有什麽話明天在說。”


    女人心裏更生氣了。


    但生活還是照舊,縣委和政府機關裏早就學了八榮八恥,幹部作風有了轉變,但實質性上不明顯,隻是上班能照點,一個個昂昂揚揚地走進大院,相互打著招呼,手機響了卻不接。


    趕在上班時間打手機的都是些半生不熟的關係,不是探聽信息,就是托付辦事,這樣的電話可接可不接。


    如果真是鐵磁的關係,大多會在晚上或直接到家裏到飯店到美容院到洗浴中心,人人心知肚明,即便對方的手機響成炸彈,也不會有人提醒。


    進了辦公室又都成了百般模樣,屋裏人多的,接聽電話會說一些暗語,掛著長或者主任科長頭銜的一人一個獨立的辦公室,手機貼在腮上,說著的是“怎麽了小花貓,又讒了?”這是冷了老情人或新情人如膠似漆的口氣。


    機關今年也實行信息化,辦公室裏都裝了電腦,許多人都有了qq號,網名起得新奇刺激,個人密碼卻記在心尖肺葉上,這是防備黃臉老婆的,過嘴癮眼癮的勾當也要弄得如地下工作者。


    齊良陽的老婆最近臉一直陰沉著,到單位上跟誰也不說話,一個人瞪著辦公桌上的台曆出神,要麽就忽拉忽拉地翻雜誌,翻的刮風一樣響。對麵的女主任知道她一個字也沒看清,就說:“喬主任,咱們婦聯開春下月要舉辦和諧家庭培訓班,你是主講之一,你準備的怎麽樣了?”


    齊良陽的老婆喬小娟一時沒反應過來,說:“講什麽?”


    女主任說:“家庭暴力由賈主任講,她是學法律的。我講尊老愛幼傳統美德,這一塊我有體會。喬主任,你與齊書記互敬互愛和諧幸福,大家都是知道的,夫妻關係這一塊你講最合適。”


    喬小娟就把雜誌扔了,說:“我們不和諧!”說著又把地上的雜誌撿起來,抓住一頁撕了,握成團在桌子上摔打,仇仇恨恨的樣子。


    女主任嘴裏說著你這是跟誰治氣呀,拿起紙團展開,見上麵是一幅畫,畫麵上是一對四目傳情的夫妻,中間一棵昂首怒起的仙人鞭,絨刺兒稀稀疏疏,鮮活活的倒有了肉感。攔腰一條大紅的標題,寫的是“挺起來的感覺真好”。


    主任噗哧笑掩了嘴,說:“你恨幹那事?喬主任,你給我說說,齊書記是不是晚上特別厲害?你受不了,不讓他足了興,他就嘔氣,是不是這樣呀?”


    喬小聚說:“他沒個火爆的時候,你還讓我講夫妻關係!”


    主任還是笑,笑得閃腰岔氣,喬小娟也跟著笑了,拉過雜誌放到抽屜裏。喬小娟沒有準備材料,也沒作講課提綱,她的注意力老是轉移,明明是想著工作的,眨眼的會兒又跑到齊良陽的男根上去了,想定到工作上專心地想很難。後來她下了決心,要拉齊良陽去查體。


    她就對主任說自己到圖書館查資料呀,主任也不大管她,喬小娟就到了齊良陽的辦公室,叫上他,要到市裏醫院檢查。


    齊良陽當然是不去,兩人扯了半天,齊良陽也怕別人聽到有損自己麵子,隻好跟上一塊去了。


    值班醫生看見了門口的齊良陽,說:“明白了,進來呀。說吧,你哪裏不好?”臉上是笑眯眯的,隨手摸起處方簽,又望著喬小娟,說:“男人礙口,還是你說吧……。”


    齊良陽吐了煙頭又摸出一支,喬小娟把挎包扔到桌子上,給醫生說了情況,最後說:“大夫,你說他是什麽病吧。”


    值班醫生說:“先說他符合哪一條。”


    齊良陽忽地站起來,可著嗓子叫了一聲:“我什麽病也沒有!”


    值班醫生就笑了,說:“醉酒的人都說自己沒醉,你隨我來。”


    值班醫生在前邊拉,老婆在後邊推,兩個人把齊良陽摁到一張很窄的皮麵床上,檢查了一遍。


    “穿上吧,”值班醫生說。“你的病例很典型也很特殊,屬於抑鬱性、暫歇性、精神性、恐懼性、自發性、失調性、綜合性養萎。”


    喬小娟說:“你能不能具體一點,好治不好治?”


    值班醫生說:“咱們這裏有美國的偉哥,有法國的雄風001,有香港合資的速挺堅,想要效果一句話的事!”


    齊良陽穿上褲子,憤憤地走到門口,跳下台階,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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