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叱吒風雲


    在人們的腦海裏,通常是很難把漂亮、浪漫的美女同嚴肅、威武的警察聯係在一起的。然而


    在她身上,這兩者 卻偏偏完美地結合在一起。亮麗的警服,讓她更充滿青春魅力,靚麗、苗條,且風度翩翩,她實在是漂亮得令人目眩,或者在讚歎之餘,難免也有人會感到憤憤不平:造物主實在是不公平,怎麽把所有的“美”、“理想的美”都集中到了她一個人的身上?


    很快的,她就走了進來,她的眼光就大方的看向了華子建,那一抹如水的柔情,就從她眼中溢出,華子建不得不收回眼光,來平定一下自己加速的心跳,雖然他沒有什麽邪念和想法,但對美麗的震撼,他卻無法回避。這個叫華悅蓮的女子就被郭局長安排到了華子建的旁邊坐下,一陣催人陶醉的幽香,恰如清風,讓華子建通體舒泰,他點頭,頷首,笑笑,說道:“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但這個叫華悅蓮的女子卻笑了,笑的很燦爛,她說:“我們其實早就認識,或者華縣長忘了,但我是記得。”


    不要說華子建有點意外,就連郭局長都很吃驚的問:“小華,你們過去見過?”


    華悅蓮微微的仰起一點頭,帶著回憶的神情說:“好幾個月以前,在河邊.....那時候的天氣真好。”


    華子建就一下子想了起來,不錯,那是自己剛來的時候,一個周末陽光很美上午,他來到了河邊,柳條呆呆地凝望著水麵,華子建獨自站在河邊,靜靜的朝遠方向望去。


    這個時候,華子建就看到了不遠處還站著一個女孩,她身材修長挺拔,玲瓏的曲線完完全全的勾勒了出來,那精致白皙的雙腿,如玉石般的潔潤,她的目光仿佛秋日橫波,款款深情,一顰一笑,風姿綽約,少女的楚楚動人,少婦的素雅風韻,在她身上似是天成。


    但這樣美麗的女人現在似乎有了什麽難事,華子建就感覺她那泰然自若的神情後,有些尷尬和窘迫,華子建的眼睛是很毒的,特別是在看女孩方麵。


    他就又站了一會,用自己的餘光關注著這絕美的女孩,那女孩也看出了他關注的眼光,有點無奈的就對他笑了一笑。世間還有如此的笑,這淡淡的嫣然一笑,讓她的兩頰笑渦蕩漾了勾魂的魅力,華子建有點看傻了,他也不是個沒見過市麵的人,但這樣高雅的女人,這樣醉人的笑容,讓他不得不陶醉。


    在這笑容的牽引下,他不由的就想好好的看看她,這一看,他算是明白了,嗬嗬原來這女孩確實遇到了難題。華子建就走過去,笑著問:“我可以幫你嗎?”這典型的就是搭訕。


    美女感激的看看他,有了些溫暖的感覺,自己已經在這站了一會,一直都沒一個人想要幫助自己,也好,現在不是給自己留下了一個認識帥哥的機會了嗎?她看看腳下那一支斷掉高跟的鞋,優雅的笑著問:“你有什麽辦法嗎,不會是準備幫我去買一雙鞋吧?”


    華子建就有點好笑的走的更近點,這女人都是,好好的穿鞋嘛,偏要穿什麽高跟的,一不小心這跟一斷,立馬就瓜了,路都不會走了。


    華子建輕鬆的調侃說:“買鞋那太遠了,讓你還要等好久,我來背你回去吧?”


    說完就真的彎下了腰。


    美女就臉上一陣的驚慌和羞澀,這到處都是人,要是把自己背回去,那才叫搞笑,不過看他這樣,心裏還是有了點“砰砰”的激動,一種奇特的感覺,在這春天的浪漫中就蕩漾起來。激動是真的,但說什麽也不能讓他背自己,她就忙說:“想想其他辦法啊,帥哥,背上多丟人。”


    華子建也不搭話,一把就抓住了她的另一隻沒有斷高跟的鞋,說了聲:“你把腳抬一下。”


    她在疑惑中抬起了腳,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啪”的一聲,那個沒有斷掉的鞋跟竟然讓他給一把折斷了。


    華子建站直了身體,裝著很瀟灑的拍拍手說:“好了,現在你走到省城都沒問題。”


    這美女一下就明白了,她自己都笑了,原來就這樣簡單啊,自己還傻乎乎的發了這麽長時間的愁,她就來回的走了兩步,雖然沒有高跟鞋那麽舒服,但也不會像瘸子一樣,一個腿短,一個腿長了。她有點崇拜的看看他說:“嗨,你怎麽可以想的出來這麽好的一個辦法。”


    華子建本來是想順口說:“女人嘛,十個裏麵九個笨。”


    但一想有點傷人家自尊心了,到底不熟,玩笑要有分寸,他就如實的回答:“我過去女朋友有一次.......。”


    華子建打住了話頭,這一下勾起了他那難以忘記的回憶,他想到了安子若,想到了自己的初戀。那刻個銘心的傷痛,讓他充滿陽剛之美的臉上侵透出一抹淡淡的哀傷,憂鬱的眼神,蔓延出迷離的惆悵。


    這神情讓那美麗的女孩震驚了,她無法想象,一個這樣的帥哥會有這樣一種憂傷的眼神。兩個人都沉默了,華子建沒有再去抬頭看那個絕美的女孩,他低下頭慢慢的離開了。


    那女孩應該是想說點什麽,但她也知道,現在說什麽都顯得那樣微不足道,看著華子建緩慢又沉重的離開,她的眼前也點模糊,她知道,自己也有淚水了。後來,華子建工作很忙,就把這件事情淡忘了,不過,這個女孩卻一直沒有忘記他,很快的,女孩就知道了他是誰,華悅蓮甚至想過直接來找找華子建,就說是感謝,或者就說自己想認識他,但女孩的矜持,讓她一直這樣克製著自己。


    克製是具有彈性和壓力的,每一次的克製都會給人帶來更為強勁的反彈,於是,這傻傻的女孩就變得多愁善感和惆悵萬千了。


    今天本來華悅蓮是不準備過來,當聽到華縣長這三個字的時候,她知道,自己是非來不可了。


    現在華子建和她都回憶著,回憶著那天的春光明媚。


    他們在回憶什麽,郭局長,楊行長,蔣行長還有黃主任是不知道的,這幾個人都張大了嘴,很好奇的看著華子建和華悅蓮,他們怎麽都出現了一種神態。


    楊行長就打破了他們的回憶,說道:“急死人了,你們說話啊,怎麽一下子出來了兩個傻子。”華子建驚醒過來,他嗬嗬嗬的笑了一聲說:“我和華警官的相遇是很偶然的。沒想到今天還能見到她,有點小意外。”


    蔣行長就敲邊鼓,學著趙本山的語調說:“這就是緣分啊。”


    楊行長說:“就這麽屁大個洋河縣,見不到才是意外。”幾個人就都笑了起來,服務員也給華悅蓮加了套餐具,這讓楊行長又找到了一個繼續要酒的理由,他說:“難得你們有緣人再相見,一定要慶祝一下,服務員,再來一瓶酒。”


    華子建也不好阻攔了,那服務員喜笑顏開的很快拿來一瓶酒,問都不問,“啪”的一下打開了蓋子,小心的把那帶著商標的酒蓋裝入自己的兜裏,這一,二十元的酒水提成又到手了。


    倒上了酒,這華悅蓮就情意款款端起酒杯說:“今天我很高興,本來我酒量不行,但不管怎麽說,也要和華縣長碰上兩杯。”


    這楊行長和郭局長就大呼小叫的說:“應該,應該的,今天不碰幾杯說不過去。”


    華子建也自然是要接這幾杯了,一個大男人,總不可能扭扭捏捏,他也大方的端起了酒杯,碰了兩下,在華悅蓮給他斟酒的時候,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就觸碰到了華子建的手,還有那一縷暗香侵蝕而來,華子建禁不住的全身顫栗一下,一種莫名的衝動和渴望像烈火般,在他心頭燃燒起來,他連忙收攏心神,因為他知道,自己也是個很難抗拒美女誘惑的人。


    華悅蓮是善解人意,也是聰慧的女孩,她感受到了華子建那強力抗拒的情緒,她就有了一份驕傲,自豪和希望,自己的魅力已經讓這個朝思暮想的男人有了反應,那麽,或許有一天,他也會像自己思念他一樣的來眷戀自己。


    想到這,華悅蓮的眼中就更多了一些柔情.。


    華悅蓮對華子建說:“從那一次見到你,一直再沒有機會相見,有時候想想當時的情景,還滿有意思的。”


    華子建想想也是好笑,就說:“記得當時你好傻的,以為我真的要背你上街啊,嗬嗬嗬。”


    華悅蓮也笑著說:“當時是擔心啊,怕你真的背我上街買鞋呢。”


    華子建就調侃了一句說:“唉,現在後悔了,那時候就應該直接把你背到街上去晃一圈。”


    “你願意背我嗎。”


    華子建心裏就是一蕩,但還是很委婉的說:“背美女是很搶手的一件事情,但我是沒什麽機會了。”


    “為什麽你沒機會,機會是均等的。”


    華子建想想說:“我已經錯過了機會。”


    華悅蓮看了一眼他,也不知道她對華子建委婉的話意是怎麽理解的,她就低頭垂眼,完全像個羞澀的小姑娘,眼神都被嬌羞傳染成粉紅了。


    在自己暗暗喜歡的人麵前,女人總是很願意裝傻和害羞的。


    尤其是熟透了的女人,一旦害羞起來,和熟透了的水果一樣,處處向外流淌著多情的汁水,說淹沒就能淹沒男人。


    這樣的柔情足以化解所有男人的堅強,華子建也不例外,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有點醉了,醉在這綿綿的眼光中。


    怎麽回的政府,華子建已經記不清楚了,當朝陽升起的時候,他醒了,還沒睜開眼,他的腦海就又出現了華悅蓮那風雅絕美的臉龐,而後,就是那魔鬼般的身材,她的胸不是很大,也許是因為警服的約束,沒有完全的顯現,但搭配著她柔韌纖細的腰,卻更顯玲瓏挺拔,這樣飽滿結實的胸膛在華子建還沒睜開的眼前就來回的晃動,讓華子建真是舍不得起來,更舍不得睜眼。


    隻是時間不等人,他不得不起來,帶著一點遺憾,他洗漱完畢,吃完早點,再次回到了辦公室裏,秘書小張就幫他泡上了茶,對他說:“華縣長,今天早上安排的是到新屯鄉去看看。”


    華子建“唔”了聲說:“車安排了嗎?”


    “黃主任已經安排好了,車在樓下。”


    “那行,喝口水我們就走。”華子建端起了茶杯,吹了吹杯中的熱氣,捉起嘴唇,小心翼翼喝了起來。


    一大早,沒想到還是很熱,天,不再是透明的,而是混濁的;風也是懶懶的、有氣無力的。所有這些構畫著一種慵懶的情調。


    一切都變得纏綿而且輕柔。無邊的綠色,濃得化不開的綠色,如一團團綠色的雲朵,在城市僵直的結構中遊走著,彌漫著,於是城市也被軟化了。


    小車的空調也是不敢恭維,華子建就幹脆的打開了車窗,這樣反倒還涼快了一點,可惜好景不長,到了鄉下的便道,假如前麵有車,那就讓人頭大了,漫天的灰土揚起,司機隻好加大油門超過去,把灰塵留給自己身後的汽車,車窗也就是開開關關的,這樣走了很長時間,好不容易才到了鄉上。


    新屯鄉的王鄉長帶著幾個鄉上的幹部已經等候很長時間了,王鄉長40歲的樣子,人長得看起來很精明的,兩隻小眼睛像算盤珠兒似的滴溜溜亂轉。


    他一見華子建的車進了鄉政府,就三步並作兩步跑,搶上前來,幫華子建打開車門,嘴裏不斷的說:“華縣長辛苦了,辛苦了,這大熱的天,哎呀,襯衣都濕透了。”


    華子建也是皺著眉頭說:“這鬼天氣。”


    在鄉上的領導擁簇下,華子建就到了鄉上會議室,這裏早就準備好了涼茶,華子建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口氣喝了兩杯水,這才接過王鄉長遞過來的濕毛巾,擦了把臉。


    等著一陣忙活完,才坐了下來。


    王鄉長就簡單的把最近的工作做了個匯報,華子建也是大概的聽聽,既然來了,不聽下也說不過去,但聽起來又沒什麽新意,所有鄉上的匯報都市一個模子出來的,八分的成績,兩分的不足,成績一定是誇大的,缺點一定是縮小和微不足道的。


    這還罷了,再遇上那嘴好的領導,他還可以把那一點點的不足說成是另一種優點,讓你自動的幫他開脫和轉化成表揚。


    華子建還沒傻到那個地步,他就姑且聽著,聽完也淡淡的做了個總結。


    然後說:“王鄉長,我們到下麵看看吧。”


    王鄉長有點為難的說:“華縣長,這天氣,你還是在歇一會吧。”


    華子建就站起身說:“我還沒這麽嬌氣,走吧,一起看看。”


    王鄉長趕忙讓文書拿來好些個草帽,給大家發上,一行人就離開了鄉政府,到了田間地頭。


    華子建就見到處都是收割的農民,他們彎腰,弓身,一手攥住麥子的頸部,一手操鐮,刷刷刷,忙著收割自己的辛勤和希望。田邊的路上,那拖拉機、三輪車,一捆一捆的麥個兒,被瀟瀟灑灑地拋上車。


    頓時,擁擠的路上、忙碌的田間、碾麥的場上,全是人頭攢動,摩肩接踵,他們見了麵,互相點下頭就算是招呼了,多扭一下頭,說不定都會被老婆敲後腦勺,嫌你白白浪費時間。


    脫粒機也開足了馬力,打出麥粒來,麥子上的灰塵、超強度的勞作、機械的轟鳴聲、嘶啞的喊叫聲、孩子的追逐打鬧聲……形成一種混合的味道,在鄉村裏飄揚,回旋、流淌。


    大人小孩齊上陣,拿鍁的、裝布袋的、動掃帚的、不聽話剛剛挨打的哭鬧的小孩聲,交織在一起,襯托著山景,好一幅農忙畫卷!


    收割的幸福,是農民特有的情愫。這情愫裏,既有對糧食的依賴,也有收獲的欣慰,更有顫動的成就感。


    在農民眼裏,誰要敢丟糧食,就是作孽,終究是要遭受懲罰的。懷著一種敬重一種虔誠。麥子在這一刻,享受到一種超級禮遇。


    華子建也不時的上前詢問一下忙綠中的村民,以示關懷和親切,讓他問到的村民也總是隨口應付兩句,他們知道華子建是個當官的,但他們不想討好,也不用討好,此時此刻,對他們來說,領導還不如地上的麥子。


    這樣轉了個把小時,華子建也大感無趣,身體也有點受不了,汗水不斷的從所有的毛孔往外冒著,在王鄉長的有一次勸告中,華子建離開了地頭,回到了鄉政府會議室。


    鄉上也準備好了午飯,就在離鄉政府不遠的一個小飯店,華子建也沒推辭,本來現在也到了吃飯時間,要不在這裏吃,那還得一,兩個小時才回的到縣城,自己就算受的了,秘書和司機隻怕心裏有怨言了。


    稍作了休息,他們就來到飯店,也說不上是飯店吧,準確點應該是飯館,不過包間裏到有一台噪音很大的空調,比起外麵涼爽了許多。


    七個碟子八個碗,一會的功夫,整個桌子就給各種菜肴鋪滿了,王鄉長給大家添上了酒,代表鄉政府就先說了幾句感謝領導來視察的話:“今天華縣長不辭勞苦,頂著酷熱來到了我們鄉指導工作,我代表廣大幹群,表示最真誠的感謝,來大家舉起酒杯,敬華縣長一杯。”


    嘩啦啦的一片聲響,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懷著無比崇敬的心情,一口喝幹了杯中之物。


    華子建心中暗笑,也是一口喝掉了手中的酒,說道:“我也感謝王鄉長的招待,希望我們鄉在以後的工作中獲得更大的成績。”


    沒想到就這普普通通的一句話,竟然還有人鼓起了掌,華子建忙抬手製止住說:“現在不談工作了,大家一起動手吧。”


    說完他先用筷子動了動幾個菜,這也是酒桌上的規矩,他不先動,其他人不能先吃的,等他放下筷子,大家也就談笑中,吃喝起來。


    酒過七八巡,菜過十多味,桌上的氣氛就熱鬧起來,一個幹部就說起了現在農村文化生活問題,另一個副鄉長就說起了:農村這文化教育也難啊,上次我陪一個教師在農村掃盲,讓一農婦認“被子”兩字。


    那個農婦想不起來,教師提示:睡覺時你身上是什麽?


    農婦說:是老公。


    老師哭笑不得又問她:老公不在的時候呢?


    農婦想想,很認真的回答:是俺們村長。


    華子建也笑的一口酒噴了出來,難以想象當時那農婦說出這話的表情是怎麽樣。


    中午天也熱,華子建就控製著酒,沒有喝的太多,吃完了飯也沒其他什麽事情,華子建告別了鄉上的這些領導,回縣城去了。


    回到政府自己的辦公室裏,華子建先到衛生間去衝洗了一下,換上一套幹淨的衣服,人也清爽了許多,坐下來美美的喝了幾口茶,就聽到了敲門聲,他喊了聲:“進來。”


    就見上次自己幫過忙的那葛飼料廠的許老板夾著個包,走了進來。


    華子建就站起來招呼了一聲,幫他倒杯水,陪他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自從華子建上次幫助許老板以後,兩人就算是交上了朋友。許老板也請他吃過一兩次飯,他們談不上深交,但彼此也都不反感,算是熟悉了許多。坐下來以後寒暄了幾句,這許老板就說:“華縣長,上次多虧你的幫忙,現在欠款基本都收了回來,今天我也是想來感謝一下你。”


    華子建連連的擺手說:“談不上感謝,你這企業有了困難,我們政府也應該幫助,都是份內的事情。”許老板又客氣了幾句,他說道:“我是真心來感謝的,以後還請華縣長多支持。”說完,他就從包裏取出一大疊報紙包著的東西。華子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幾萬元錢,這許老板就把它放在茶幾上,用手輕輕的推到了華子建麵前說:“,一點小意思,請華縣長一定笑納,給個麵子。”華子建看著眼前的這幾萬元錢,眼中就有了一種奇怪的表情了。他知道自己是不能隨便收的,收下了這錢,就意味著以後自己要為許老板付出更多的東西,他本能的就要拒絕:“許老板,支持你搞企業,那也是我們縣上領導應該盡到的責任,你這錢我是不能收的。”


    說完這話,華子建就想把錢推過去,就在手要接觸到錢的那一霎那,他腦中就有了新的想法,華子建的手沒有把錢推出去,而是拿住了錢,在手上掂了掂,又說:“錢是好東西啊,可惜.....”


    許老板就接上話說:“可惜什麽?華縣長還信不過我啊。”


    對許老板來說,靠上一個專管畜牧口的副縣長,對自己以後會有很多幫助的,他也是真心誠意的想要拉上這根線,他唯一擔心的就是華子建和上次一樣,不要自己的錢,對華子建的這種反應他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己和人家華縣長也沒太深的交情,人家擔心以後出事很正常,不過還有一點是錯不了的,那就是沒有不吃腥的貓,這樣的領導自己見得太多太多,都是又想拿好處,還一點風險不願承擔。華子建笑笑說:“到不是信不過許老板,無功不受祿,隻是怕以後幫不上許老板什麽忙啊。”


    許老板哈哈大笑說:“華縣長,你小看我了,我就是想結交你這樣一個朋友,並不是想要你以後給什麽回報,請華縣長放心收下吧。”


    華子建掂了掂錢說:“那我就真的收了。”


    許老板就獻媚的笑笑說:“感謝華縣長給我這個麵子啊,謝謝。”


    華子建的心裏就想,自己收了他的錢,他還要感謝自己,這都成什麽世道了。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的門外響起了幾下敲門聲,還沒等華子建說話,門一下子開了,就見仲菲依一頭闖了進來。


    她是剛才看到華子建回來的,想了想現在天這麽熱,華子建估計也不會出去了,自己剛好現在也不忙,就過來看看,以她和華子建的關係,她也就沒代客氣,敲了下門,就直接進來了。


    這一進來,仲菲依倒是一愣,她顯然是看到了目前的狀況,這個許老板仲菲依也是認識,知道是幹什麽的,現在見華子建手裏有拿著那一包的東西,仲菲依也是行家裏手,再一看許老板臉上尷尬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撞破了人家的好事。


    仲菲依也是進退維穀,退出去就更說明自己看懂了,不退吧?這後麵大家多尷尬啊。


    她還在猶豫中,華子建倒是大方的招呼起來:“仲縣長來了,請坐,請坐,我給你到杯水。”說著話,就很隨意的走到了辦公桌旁,打開抽屜,把那包錢放了進去,在過去幫仲菲依到了一杯水。


    仲菲依也恢複了淡定,很若無其事的說:“以為你閑著,還在談工作啊,我來的有點不巧了。”


    華子建說:“也沒什麽事情,許老板過來坐坐,說了下他們飼料廠的下一步規劃。”


    許老板也忙說:“簡單的匯報,已經完了,那我就先告辭了,華縣長和仲縣長你們慢慢聊。”說完許老板就站了起來。


    華子建也不留他,跟著站起來送到了門口,客氣兩句,這才關上門。


    仲菲依就望著華子建笑笑說:“怎麽?拉讚助了。”


    在仲菲依的想法中,也是有點好笑的,上次華子建在自己家裏,見到自己收了李副校長


    幾萬元錢,當時華子建一臉的正氣,還勸告自己不要那樣做,這才過了多久啊,他自己不是也習慣了嗎,看他剛才那坦然的樣子,學的很快呀。


    華子建理解仲菲依話中的意思,就說:“算是拉點讚助吧,你可不要笑話我。”


    仲菲依瞅了一眼華子建說:“我笑話你做什麽,我們收這芝麻點的好處,算的了什麽啊。”


    華子建一聽,忙辯解說:“我不是為自己,我........。”


    仲菲依就一口截住他的話說:“算了算了,我們談點別的,剛才還感覺你懂事了,怎麽又緊緊張張,婆婆媽媽的,對了,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華子建站起來走到了辦公桌旁邊,看了看桌上台曆的記事,說:“今天晚上陪不了你吃飯,下班要陪一個外地土產公司的老總吃飯。”


    仲菲依的臉上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說道:“看你最近忙的,不過身體也要注意,不要喝的太多。”


    話是說的很關心,不過仲菲依的心裏就不是個滋味,她總是隱約的感覺,華子建對她沒有過去那樣渴望了,她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麽,就是女人的一種直覺,固然,華子建最近是忙,要準備夏糧收購,但也不至於忙的連約會時間都沒有吧,那麽到底是為什麽呢?


    仲菲依是想不通的,她一直以來就很自信於自己奪人的魅力,更何況華子建這樣一個年輕旺盛的人。


    應該說仲菲依直覺是不錯的,華子建確實在心裏對她有了一種隔閡,就從那天見到她收李副校長的錢開始,到前些天一個會議上仲菲依不顧原則,為李副校長據理力爭拿下了校長的位置。


    在會議中仲菲依說了很多冠冕堂皇和義正言辭的話,就在那個時候,華子建突然的看到了這張美麗的臉龐中參雜的虛偽。


    與會的領導們,包括吳書記和哈縣長,都礙於仲菲依特殊的背景,同意了她的提議,可是華子建是明白其中的貓膩的,而他又沒有辦法來抵製仲菲依的提議,更不能揭穿事情的真想,最後還得勉強自己,委屈的舉手同意,這對華子建來說真是一種對自己的褻瀆。


    華子建骨子裏的正義,正直和原則,就在那舉手表示同意的一霎那間,被殘忍的摧毀了,他不情願這樣,但他又能怎麽做?


    會議後的好幾天裏,華子建都是抑鬱寡歡又充滿了惋惜。


    他真的希望仲菲依不要在自己心裏留下點滴的陰暗,他希望仲菲依展現在自己麵前的是永遠美麗,永遠完美,因為自己擁有過她,因為自己也迷戀過她,不管自己對仲菲依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但顯而易見,自己的感情受到了傷害。


    華子建聽到了仲菲依的關心,就笑著說:“謝謝你,我盡量少喝點。”


    “嗯,那就好,等你閑了我們聚聚,今天你閑忙吧。”仲菲依悵然若失的說。


    “好的,最近實在太忙,你也注意身體,天氣太熱了。”


    “謝謝你,那我先過去了。”


    送走了仲菲依,華子建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動一下,他有點愧疚,剛才他撒了個謊,那個外地土產公司的老板其實不需要他親自去陪的。


    華子建聽到了仲菲依的關心,就笑著說:“謝謝你,我盡量少喝點。”


    “嗯,那就好,等你閑了我們聚聚,今天你閑忙吧。”仲菲依悵然若失的說。


    華子建也客氣的關心了一句:“好的,最近實在太忙,你也注意身體,天氣太熱了。”


    “謝謝你,那我先過去了。”


    送走了仲菲依,華子建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動一下,他有點愧疚,剛才他撒了個謊,那個外地土產公司的老板其實不需要他親自去陪的。


    華子建呆呆的看著手中茶杯裏浮動的茶葉,他感到了一種孤單,在官場,想找一個誌同道合的知己真的很難,在物欲橫流的今天,有時候茶應該和自己一樣,是非常寂寞的,寂寞地等待一個人的欣賞。


    茶離開了生命之樹,經曆了諸多磨難之後,茶沒有了昔日嬌嫩清純的模樣,然而,當她來到一個精致的玻璃杯中,與自然之水相遇,一個新的她又誕生了,與清水的融合,與清水的共舞,讓她散發出淡雅的氣息,那是一種夢想與現實結合的境地,恰如自己一樣,多想在這個大舞台上,精彩的釋放全部生命的悲壯之美,但觀眾是誰?知音是誰?


    是秋紫雲,還是仲菲依,還是其他的什麽人呢?


    華子建陷入了沉思之中,在他還沒有想清楚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接到了安子若的一個短信,自從兩人省城分手後,他們還沒有電話聯係過,除了彼此心中有的那種隔閡以外,華子建最近也實在是忙。


    安子若發來的是一個問候的短信:你好嗎?一定很忙,注意身體。


    這再普通不過的短信,卻讓華子建有了一種深深的憂傷,最近,每當自己在孤單落寞的時候,總是會想到安子若,總是會想到她那柔情深邃的目光,有時候,華子建也奇怪自己,為什麽自己對安子若有如此刻個銘心的留戀,是因為自己對初戀念念不忘的回憶,還是因為安子若拋棄過自己,由此激發了自己更強烈的渴望?


    他說不清楚,他隻是知道,自己還是忘不掉安子若,在省城的那個夜晚,本來自己鼓足了勇氣,想要重溫舊夢,破鏡重圓的,可惜......。


    華子建也就給安子若回了一個短信:我很好,最近有點忙,天氣熱,也請你多保重。


    安子若就很快的又回了一條:時光流失,夏天終究會過去,就像人的心境一樣,在時間的長河裏,心境也會有變換,我等著夏日的離去,秋天的到來。


    華子建明白安子若的意思,他知道安子若還在等待著,等待著自己摒棄前嫌,回心轉意,他自己也希望可以坦然麵對安子若的過去,可以讓時間來衝刷掉自己那一點點世俗的心理,但自己能做到嗎??


    華子建遲疑了一會,才回過去一條短消息:秋天是收獲和美麗的時節,我們的秋天在那裏?


    從華子建的心裏來說,他不能夠確定,自己和安子若還會不會有那麽一個美好的,豐收的秋天。


    他拿著手機,等了好久,恐怕安子若也不能夠準確的回答他這個問題,後來,那麵還是傳來了安子若的回複:在心裏。


    華子建在接下來的很長時間裏,一直默默的,自言自語的重複著“在心裏”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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