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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一凡是在二樓臥室修行,窗戶上的人影消失,必定是跳到一樓。


    想到這裏,他毫不猶豫收功,單手抓著蒲團,跑到窗戶邊,看到窗紙上有兩個小圓洞,間距剛好是眼睛之間的距離。不問可知,他被偷窺了。


    此時已是深夜,張一凡迅速打開窗戶,借著淡淡月光,隻看到一個黑影迅速跑進前方密林。


    “不知此人偷窺了自己多久?如果這個蒲團的功能傳揚出去,自己必定凶多吉少!”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一閃即逝。當下毫不猶豫翻窗跳下去追趕。


    奔跑中,他突然想到上一次追殺自己的五人中,有兩個凡人兄弟。正是這兩人,發現他的秘密,並向張蒼浩等人告密。


    如今看來,他們一直在監視自己。而剛剛的偷窺者,定然也是兩人中的一個。而這背後的黑手無疑就是張蒼浩了。


    張蒼浩已經進階凝氣二層很久。自己絕對不是對手。


    必須盡快追上去殺人滅口,不然等他與張蒼浩碰上頭,一切都晚了。


    想及此處,張一凡也顧不得隱藏行蹤了,全身真氣瘋狂運轉,加持雙腳,以最大速度追趕。


    前方密林乃張家凡人和修士聚集區的間隔地帶,圍繞整個山丘呈環形分布,寬得有十裏。


    密林裏都是高大的不知名樹木,枝繁葉茂,連月光也無法進入。


    張一凡剛剛進得密林,就完全失去了前方人影。他不得不放慢速度,仔細聆聽各個方向的動靜來辨別追蹤方向。


    夜晚的樹林並不安靜。各種蛇蟲的叫聲,風吹樹葉的沙沙聲,甚至還有修士聚集區傳來的呻吟聲。


    張一凡已經是凝氣一層的修士,耳目功能都比凡人強大得多,能清楚分辨各種聲音。但除了最開始十幾分鍾能聽出那人的逃跑動靜,之後再次失去了蹤影。


    但他不能輕易放棄,因為這事關他的生死。嚴格來說,因為這個玉*蒲團,他已經死過一次了。


    他不想重蹈覆轍。


    “難道已經出了密林?”張一凡輕聲自語。雖然還沒放棄,但他已經沒在盲目前行。


    此時他站在一塊空地上,閉著眼,額頭微揚,兩臂張開,全身放鬆。


    任那紛繁的聲音入耳,任那黑夜的涼風拂過耳際,任那沒有星星的夜空投下寒冷。


    這種狀態,猶如魚兒入水,自在自由,又仿佛神融天地,自己變成了天,變成了地。全身說不出的輕鬆。


    他再次進入天地同歸狀態。


    以前,在警察局做案情分析員時,他會時常用到這樣的狀態,把自己置身於案情環境中,作為一個旁觀者,也作為一個參與者,有助於他分析推理。


    此時,他就是要讓自己融入這片密林環境中,尋找那不屬於這片環境的聲音,尋找那位隱藏起來的偷窺者。


    任何時候,任何環境都是喧囂的。在這個喧囂紛擾的世界裏,唯一能安靜下來的,是人心。


    當他完全融入這片密林,想象自己成為那個逃跑的偷窺者時,突然,周圍的一切聲音,在他腦海裏,或者說在心裏,漸漸變小,漸漸遠去,最後消失了。


    唯留那位偷窺者的喘息聲。喘息聲粗重,急促。


    張一凡嘴角微微一笑。這個人已經害死了自己一次,如果再有第二次,那自己還不如直接扯著自己的頭發去上吊。


    正當他準備退出天地同歸狀態時,突然,再次出現一絲雜音,那是另一個人的腳步踩在落葉之上的聲音。


    少頃,隱隱約約的談話聲傳來。


    “永福,怎麽樣,那個廢物果真複活了?”剛來之人問道。


    “噓!永安哥,小點聲。那個廢物不僅複活了,而且還進入凝氣一層,真正踏進修行者行列。剛才他一直對我緊追不舍,不知道現在離開沒有!小心被他發現,有修為的人可不是我們能對付的!”這個聲音顯然就是那逃跑的偷窺者,張永福。


    “放心,咱們這可是在地下,沒那麽容易被發現,除非他進入凝氣五層,靈識可以外放探查!”叫永安的人雖然這樣說,但他依然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繼續道:“看你這麽緊張,你發現了什麽?”


    “寶貝!天大的寶貝!那個蒲團,一定是可以加速提升修為的寶貝。剛剛我見他坐在蒲團上麵,全身彩色霧氣繚繞,那定是靈氣無疑。按理說我們凡人是看不見靈氣的,但是我敢打賭,我看見的絕對是靈氣!濃鬱的靈氣!從蒲團中散出來的!好東西啊!”張永福本來很小聲的說話,但最後實在忍不住激動,越說越大聲。


    “哦!真是這樣的寶貝?”張永安的聲音充滿了無比驚訝。


    張一凡甚至能想象到他在說話時,額頭肌肉收縮,雙眼驀然張開,仿佛眼前一亮的感覺!


    “你說這個寶貝有沒有可能讓咱們凡人也能修行?”張永安遲疑著繼續發問,但語氣卻像是自言自語。


    “不清楚。不過如果我們再把這個消息告訴浩哥,就一定能換來易經丹!有了易經丹,咱們就一定能修行!”張永福興奮地說道。


    這一次張永安並沒有答話,仿佛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易經丹,顧名思義,可以改變經脈品質,讓凡人的經脈有一定幾率進化為可修行的靈脈。如果修士吃下,則有一定幾率提升靈脈品質。


    但是這個丹藥早已成為傳說。隻因其特殊的作用而被人念念不忘,代代相傳。但如今的修行界,從未聽說有修士服用過,也從未見過凡人能修行的。


    因此,易經丹,隻是一個美麗的傳說。


    “張永福,你確定你姓張?張蒼浩如果有易經丹,會給你用?”張一凡單手拿著蒲團,施施然走進地洞。


    這個地洞挖得寬大無比,像一間地下室。裏麵桌子板凳一應俱全,桌子中間一盞油燈發著微微的光亮。


    張永福坐在桌子邊沉思,張永安則站在他旁邊,臉上充滿向往之色。


    “誰?是……是你!你這個張一廢,燒成骨灰了還不死!識相的趕緊交出手中的法寶,要不然再燒你一次……”


    張永福見到張一凡之後,先是驚駭,而後見到張一凡手裏的玉*蒲團,雙眼瞬間變得火熱,不假思索地譏諷威脅。


    “哼!廢物不廢物的,你一個沒有靈脈的凡人,沒有資格來評論。你怎麽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呢!”


    張一凡又聽到“張一廢”這個外號,想著過去幾年受的鳥氣,以及對方無恥的告密讓自己身化骨灰,忍不住氣上心頭,隨手抄起手中蒲團向張永安扔去。


    這個玉*蒲團得有十幾斤重,此刻張一凡氣憤之下,使出全身之勁,加上真氣流轉,手上力道更是加大。


    張永福威脅的話還沒說完,玉*蒲團已經呼嘯著砸到他麵門上,“砰”地一聲,頓時鼻血橫流,滿麵是血。同時其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倒退三步,跌在地上,哀嚎兩聲便暈死過去。


    張一凡楞了一下。


    他氣憤之下,隨手就將玉*蒲團扔了出去,不過出手之後立刻就後悔了。


    他並不是後悔砸死了張永安。他是擔心,萬一玉*蒲團被摔壞了可咋辦!


    張一凡趕緊上前,拾起地上的蒲團,擦了擦,仔細檢查一番,發現絲毫損傷都沒有,甚至一絲血跡都沒沾。他這才輕舒一口氣。同時也深刻體會到修士與凡人之間的巨大差距。


    加了真氣的隨手一擊,能瞬間秒殺凡人!


    而坐在一旁的張永福更是驚恐地望著張一凡。


    “廢……”張永安剛出口一個字,便見到張一凡冷冷的眼神,隨即改口道:“不是廢,不是廢,是凡……凡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張蒼浩指使的,我是被迫的……”


    張一凡坐到張永安對麵,眼睛並沒看他,而是仔細擦拭著玉*蒲團,仿佛那上麵有數不完的灰塵需要清理。


    張永安看了看地上鼻血橫流,仍舊未醒的張永福,又顫抖著看了看張一凡。


    張一凡依舊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但張永安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了。想著以前嘲笑對方時的快感,他突然覺得自己無比的蠢。


    就算對方資質再不好,但總算是有資質不是!而自己呢,一丁點靈脈資質都無,連翻身的資格都沒有!還妄想著告密來換取張蒼浩答應的易經丹。


    先不說有沒有易經丹,就算有,他早就自己吃了提升他自己的靈脈品質,又怎會好心留給自己這種凡人!


    這些想法都是剛才張永福提議再次向張蒼浩告密時,他突然之間明悟的。


    也許是看到自己曾經奚落嘲笑的人,正式進入修行者行列,實力強大了,自己連嘲笑奚落的對象也沒有了,說不定還會遭到對方報複。


    也許是羨慕嫉妒張一凡有資質,有機會變得強大。而自己卻隻能永遠處於最底層,讓他灰心喪誌。


    總之,他明悟了。


    他明悟了自己螻蟻一般的人生,連“張一廢”都如,自己曾經對他的嘲笑,都隻是自欺欺人。以為在自己下麵還有人,而自己也不算是墊底。如今,“張一廢”雖然依然廢,但也不再是他能隨意拿捏的“廢物”了。


    因為,他自己連廢物都算不上!


    同時也明悟了張蒼浩隻是隨意誆騙他,就算他發現了,也不能怎麽樣。


    他能怎麽樣呢!他是螻蟻!


    張永安慘然一笑,再次看了看地上的張永福。他突然覺得自己兩兄弟的名字真是滑稽。


    永福!永安!


    還有比這更諷刺的名字嗎?


    想到這兒,張永安一拍桌子,仰天大笑,隻是笑聲中多了許多說不明道不清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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