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茵痕拿一方絲帕,拈個角揉成一小團,說:“把笛子眼兒堵住了學,別再吹出聲了,回去你找個空曠的地方再自己練,此地不適合馭獸。”


    一個時辰後,風倚鸞才終於把這短短幾行馭獸之曲音學會了。


    舞茵痕和墨平意看著風倚鸞,早就幾次失去了最後的耐心,不知道這丫頭的天賦是如何生的,為什麽學起劍法來就那麽快那麽容易,為什麽學幾個音就這麽難!


    是愁死個人的難!


    “還有你的字啊,寫得實在難看至極,唉,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墨平意已經替舞茵痕頭痛半天了,順便又批評一下風倚鸞的字。


    看著師父和準師娘坐在一起,一齊為自己頭痛,風倚鸞也感到很不好意思,但是音盲就是音盲,她也實在沒有辦法啊。


    誰讓莫究極前輩不傳給她別的,非得給她一紙曲譜呢!


    等風倚鸞好不容易學會了,也終於能把指法順序倒騰清楚、並且記熟了,舞茵痕又說:“也不知道你的氣息準不準,吹出來會不會很難聽……”


    風倚鸞說:“難聽是很有可能的,要不我現在吹幾聲試試?”她說著,就要把絲帕從笛子眼兒裏拿出來。


    舞茵痕急忙按住風倚鸞的手,說:“算了算了。”


    也不知道她是怕再次勾動了閣樓上的兩隻獅虎,還是怕聽到風倚鸞吹奏……總之她立即轉問道:“鸞兒,方才聽你所說,那位天道莫前輩的意思是,用擊劍音也能彈出這幾個曲音?”


    風倚鸞點頭:“應該是這樣的,用《擊劍撼陣音》和《彈鋏無魚劍》都可一試。”


    舞茵痕又用了一個多時辰教風倚鸞彈劍。


    她們把攬意劍平放在幾案上,底下鋪一層棉被,再用手按在劍身上麵,就不會共鳴發出聲音,也是教得十分辛苦,學得十分辛苦。


    頭痛歸頭痛,但舞茵痕終究還是很負責,用了百倍的耐心教會了風倚鸞。畢竟風倚鸞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遇到曲譜這種問題,她不教誰教?


    終於把彈劍也學得熟練,至少能按照曲譜正確順暢地彈完,且此後應該不會再忘,風倚鸞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又拿過茶壺把一壺茶都喝盡了,長出一口氣說道:“可真難死我了,多謝舞姐姐啊。”


    墨平意在旁邊直搖頭:“唉,你真是我收過的最笨的徒弟。”


    風倚鸞看著師父說:“師父你說得,好像除我以外你還收過別的徒弟似的,這話是替舞姐姐說的吧,舞姐姐不好意思嫌我笨,師父心疼舞姐姐,就替她直說了?”


    墨平意給舞茵痕的茶杯裏添上水,一邊對風倚鸞說:“明明是茵痕口幹舌燥的教你,你卻把一壺水一口氣喝幹了,讓為師說什麽好呢?”


    風倚鸞當然知道師父是關心舞茵痕,便隻掩口而笑。


    舞茵痕也微微一笑,換了話題說:“平意,你此行的收獲如何呢?”


    “收獲頗多。”墨平意便說了他此行的所得,細算下來,竟似比風倚鸞的收獲更多。


    風倚鸞說:“對了師父,我該把《格物心法》與《馭物術》‘教’與你了。”


    墨平意很謹慎地問:“如此合適麽?”


    風倚鸞笑道:“合適的,野修學會王朝的功法,有什麽不合適?”她此言之意是,她和師父原本都是野修身份,野修的存在本就違背了當今聖命,再順便修習兩樣來自太學和玥闔國的功法,不過是‘罪上加罪’罷了,不存在合不合適之說。


    “更何況《馭物術》隻是一種通行的術法,師父不必講究那麽多,隻管修煉就是了。”說著,她把《格物心法》和《馭物術》的秘籍分別複製了一份,交給師父。


    墨平意收下,說:“這格物心法果然玄妙。”


    “是你笨徒弟的眼光好,在太學那麽多功法中挑出了這一部,哼哼。”風倚鸞嘚瑟起來。


    舞茵痕掩口笑道:“鸞兒除了五音不通以外,其他方麵都很聰慧呢。”


    風倚鸞又說:“師父,等開春之後,我會想辦法幫你煉製天道莫前輩所說過的‘畫卷’和‘畫筆’這兩樣法寶,師父你隻需對這兩種法寶有一個構思和想法就成,剩下的就都交給我吧。”


    “煉製法寶?為師沒有任何思路啊。”墨平意為難道。


    “那……最近這些天閑著也是閑著,正好我已經略懂一些煉器方麵的知識,就和師父一起理一理畫卷法寶的構思吧,然後等回到太學之後,再借鑒別的類似的法寶,試著攢一套圖譜出來,多試幾次肯定能成;至於畫筆則簡單,太學肯定有現成的圖譜,我到時候依圖煉製就行。”


    “好,此事就都聽鸞兒的。”


    風倚鸞又說:“師父,年後我就得回太學,我忽然在想……師父有何打算呢?可有好的修煉去處?”


    原本並不存在這個問題,按風倚鸞原本的想法,就讓師父住在玥闔宮中,每天吃吃喝喝逍遙自在就成,但如今天道莫究極前輩滌清了師父的部分修為,又給他指點了新的思路,師父就得重新修煉起來了。


    兩人琢磨了一下。僖王倒肯定會很歡迎墨平意住在王宮內,但墨平意覺得終究不自在,他其實內心底更想住在此處這蕪茵坊,能與舞茵痕朝夕相見,但皇都不比其它地方,隻怕難以長久隱瞞身份……


    舞茵痕姐妹們與他則不同,舞茵痕的來曆能說清,在明麵上的記錄中,她們是從悍殤國來的,是玥闔國的“戰俘”,還有督戰官鄭大人他們幾位的見證和作保,所以一般不會被懷疑。這也是端墟當時用計安排的結果。


    對墨平意來說,還有一點很重要,墨平意若要呆在舞茵痕這裏,就不能修煉,否則,以他七品靈尊的氣息,很快就會被無處不在的安枕閣發現。


    “實在不行,就隻能呆在玥闔王宮了,不自在就不自在吧,至少還能在武殿中修煉不是?”墨平意說著。


    “等等!”風倚鸞忽然想到了一個好去處。


    她拿出傳訊小海螺,與小尾巴聯係,試探著問是否能讓師父在久沉淵內修煉。


    小尾巴已經終於從慢時間中脫困出來了,如今說話速度已經恢複正常了,他說去問一下爺爺,並很快就有了回複:“爺爺說了,既然是鸞公主的師父,爺爺當然非常歡迎啦,馬上就來都行!我們很高興地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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