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嬌公主輕笑道:“聽說鸞妹妹似乎受了傷,我特意來看看她。”她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地邁步往裏走。


    風倚鸞聽到外麵院子裏有聲音,從裏屋探出頭,見到是含嬌公主,心說,她的消息還真靈通,莫非是桑榣榣一回去就告訴她了?


    她隻好忍著痛披衣迎出來,請含嬌在堂屋坐下。侍女奉上茶水。


    “姐姐來得可真及時呢。”


    含嬌公主一笑,說道:“我就住在四十八號井卦小院內,離妹妹不遠,所以走動也方便。”說著,她又表現出十分關切的模樣,說:“妹妹是否受傷?快讓我看看。”


    風倚鸞把雙手平放在腿麵上,輕描淡寫地說:“並未受什麽傷,不過是磕碰了一下罷了,姐姐是聽臣女桑榣榣說的嗎?”


    含嬌伸長了脖子,盯著風倚鸞青紫的右手,假裝驚訝道:“妹妹怎麽知道?”


    風倚鸞坐著不動,隻微笑道:“我隨便猜的,另外還要多謝小嬌姐姐,方才比試時,桑榣榣出手輕,手下留情,讓我省了很多力氣,因此與她比試這一場,兩人都沒有受傷,若換成旁人,隻怕難免又要拚力一戰了。”


    含嬌本以為風倚鸞會好好感謝她,沒有想到,風倚鸞略微表示了半句謝意之後,話裏的意思卻變成了:方才第二場比試,是看在你和榆盧國的麵子上才沒有出重手,否則保不準會傷到桑榣榣哦。


    她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但轉念一想,這蘅翠公主的確很強悍啊,把寇斤和衛無織都打敗了呢,所以她這話說得似乎也沒錯……桑榣榣可能未必是她的對手……不過她既然已經知道桑榣榣是有意相讓,那麽至少還能落下這份人情……


    於是含嬌認可了此事,謙虛道:“那裏那裏,早知妹妹如此善戰,姐姐我也不必多此一舉了,嘻嘻,不過互相照應嘛,都是應該的。”


    這時,楫離在他的屋內配好了外敷的膏藥,盛放在一隻瓷盞內,用手托著走到院中,他一眼便看到客堂上有人,正是昨日來過的那位含嬌公主,楫離腳下略一遲疑,神中有些猶豫,但還是大大方方地走到堂屋前,依照自已的偽裝身份,按應有的禮節,恭敬地對風倚鸞說:“公主殿下,您要的膏藥配好了。”


    風倚鸞還沒有開口,含嬌公主看到楫離,眼中忽然泛出了擋不住的媚光,徑直問道:“這位,是妹妹的小書僮?”


    看到含嬌如此神,風倚鸞心中不快,隨口回答:“是的。”


    含嬌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楫離,讚歎道:“長得可真夠英俊呢……可有修為在身?”


    風倚鸞說:“無,是白身。”


    含嬌忽然歎道:“嘖嘖,那可真是可惜了呢,這樣俊美的男子,何不偷偷讓他修煉,與妹妹雙修更好?”


    風倚鸞對她這句話表示驚訝,反問:“我等怎敢隨意違背聖命?姐姐這是在慫恿我做出違背聖意之事?”


    楫離自然也聽的清楚,心中無比尷尬,卻隻能裝作沒有聽到,不敢表現出來,他手托著裝有膏藥的瓷盞,走到風倚鸞身側站定。


    含嬌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了一般,緊盯著楫離,楫離走動,她也轉動脖子,直到與風倚鸞的目光交接,她才掩口輕笑起來,看看風倚鸞又看看楫離,用輕佻的語氣說,“哎呦,妹妹竟臉紅了,是怕未來的附馬不答應麽?


    風倚鸞耐著脾氣說:“姐姐莫要說胡話,並非姐姐想得那樣。”


    含嬌公主又問:“對了,妹妹是否已經出嫁過?”


    風倚鸞懶得多言,隻說:“還沒有。”


    含嬌卻意味深長地一笑,說:“我卻聽說,在妹妹大婚當晚,那厭塗國前來求親的附馬衛猽,可是在妹妹的洞房中死於非命的,而且死相非常難看,還是被一把普通的剪刀捅死的,此事當真?果真有如此傳奇麽?”


    風倚鸞深感無奈:“姐姐是聽何人說的?此事不實,衛猽不是我殺的。”她在心中暗罵端墟,下次再見到他時,一定要把這件事提起來和他算帳。


    含嬌嘻嘻一笑,說:“這事早就傳開了,貴國和厭塗國這半年來出了這麽多大事,早就到處傳遍了,如今縱觀整個大陸,誰人不知?”說著,她話音陡然一變,鬼鬼祟祟地低聲問:“妹妹承認也罷,不承認也罷,姐姐卻想問你,衛猽之所以會死,是不是因為妹妹心裏早有別人了?”


    說這話的同時,含嬌又偷偷瞄了楫離幾眼。


    風倚鸞心想,含嬌公主說出這些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她的手臂本就一直疼著,心中更生出一陣厭惡與不耐煩,她輕輕皺眉,沉下臉,提高了音調說:


    “無論此事的真相究竟如何,無論人是不是我殺的,厭塗都已經把這筆帳算在了我的頭上,並且還仗著此事,兩次進犯攻打我玥闔國;今日,我就把話說在這裏,無論他們想怎樣,我都不會懼怕,若再敢犯我,我一定會讓他們去和衛猽作伴!讓他們和衛猽有同樣的下場!”


    含嬌不知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聽到風倚鸞這話之後,忽然顧左右而言它,問道:“喲,鸞兒妹妹這是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風倚鸞冷冷地問:“姐姐來,可還有什麽事?”言下之意就是,沒事的話你就趕緊走。


    楫離心中也著急,他急著想給風倚鸞敷藥療傷,而且剛才還讓她服下了半枚接骨化淤丹,但她的修為還承受不起這二品丹藥,得及時幫她引導藥力才行。


    然而含嬌就是不肯走,她穩坐著不動,慢悠悠地說:“哦,對了,你不提,我差一點都忘了呢。”她又取出一隻小瓷瓶,說:“這裏有三枚療傷丹藥,是比普通療傷丹更好的太平止血生機丹,畢竟妹妹還隻是煉氣五層,服用不了高品級的丹藥,大多數一品丹藥的藥力又有限,用這太平止血生機丹療傷,最合適不過了。”


    風倚鸞有拒絕之意,說:“我受傷並不重,隻是右臂脫臼而已,已經自己接好了,隻需再敷些膏藥恢複即可,不必再吃療傷丹藥。再說我自己也備有幾種丹藥,難為讓姐姐替我費心。”


    含嬌卻執意說:“傷得不重當然最好,但這丹藥與別的丹藥不同,我既然已經拿來了,妹妹就收下留著用,就算這一次用不到,以後難免也會用到的,留著應急也好呀。”


    風倚鸞不客氣地笑著問道:“聽姐姐的意思,莫非姐姐已經預先知道了,在接下來不久之後,我還會再次受傷,而且一定會傷得比今天更重?”...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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