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顧子安心下也了然了,蕭然的父親是上宣市的市長,她從這個時代的政治上也了解到五年一次換屆,如今正好期滿,自然不可能一直待在這兒,想著,便問道:“往上調?”


    不怪她會這麽想,先不說她來上宣市之前的事兒,就說她來上宣市之後這兩年,蒼華集團旗下的企業可沒少給簫慎倫添政績來著,這怎麽看,都不可能是往下調。


    蕭然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麽,臉上有著隱隱的喜色,笑道:“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確實是往上調,調去京城,所以,我也得跟著一起先過去了,就當是提前在那邊等你們了。”雖說是和他們分開有些不舍,不過自家父親能往上調,他還是高興的。


    這話一出,顧子安還沒說什麽,一旁的雙妍卻一副見鬼的樣子,水靈靈的眼睛瞬間瞪大,一句話脫口而出,“你要是走了,我怎麽辦?”


    “撲哧!”


    “撲哧!”


    “哈哈哈!”


    一行人很不給麵子的率先笑了出來,一個個大力的捶著桌子,眼淚都快笑出來了,自從子安和傅恒之在一塊兒之後,雙妍這追人的勁兒可謂是登峰造極了,這一行人哪一個不知道來著?


    尤其,前段時間那場校慶之後,這兩人可算是有點兒進展了,可偏偏,這剛有點兒進展沒多久,蕭然就要去京城了,也難怪雙妍反應會這麽大。


    蕭然猛地咳嗽了起來,麵上隱隱有些不自然,嘴角的笑意怎麽看都有著牽強的意味在裏麵,卻還是硬著頭皮道:“……一年而已,正好可以好好學習。”


    這話一聽,雙妍媚笑了一聲,勉強應了一聲,對著其他笑的東倒西歪的人倒是一點兒都沒不好意思,手卷著頭發,眨了眨眼道:“你們一個個到時候要是追不到人的時候,可千萬別來找老娘。”


    一行人瞬間一噎,不得不說,雙妍能從子安這兒將蕭然拉回正道,也……咳,著實有幾分能耐了。


    顧子安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帶著隱隱的笑意,不緊不慢的道:“小別勝新婚,這主意倒是不錯。”


    剛剛還不在意的雙妍,這會兒瞬間鬧了個大紅臉,喏喏了兩聲很識趣的不說話了,至於蕭然,那更是不用說了,就差沒找個地洞將自己給埋起來了,不知道為何,別人說的時候,他還能坐得住,一到子安這兒,怎麽就變味呢?


    “對了,蕭市長調去京城了之後,誰調來上宣市?”顧子安想到了什麽,又忽然問道,簫慎倫被調任京城她倒是一點兒都不意外,畢竟上宣市已經是省會城市了,再往上除了京城還真找不到第二個比上宣市好的地方了。


    不過,這上宣市畢竟還是她的一個重要據點,不論是商業上還是道上,對於這下一任市長,她怎麽也要提前問清楚。


    蕭然皺了皺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小聲的道:“這個我倒是聽父親說過一些,被定下來的人上麵兩派都不滿意,爭執不下,所以到現在父親也還沒走。”


    清亮的眼眸飛快的閃過什麽,雖隻是這麽簡單的一兩句話,顧子安卻已然猜出了個大概,上麵的形式,自從青岩幫有了那種打算之後,她倒是也有意無意的關注過,一共分了兩種派係,分別是趙家一派和莫家一派。


    上宣市和別的城市不同,是除了京城以外的另一個重要城市,上麵兩派自然是不放心將對方的人放到這麽重要的城市,偏偏自己又都想將自己的人放上去,這才僵持不下。


    白皙的指尖無意識地輕點上唇瓣,嘴角牽出了一抹深深地弧度,一個主意瞬間在心底悄然形成,正想著,卻聽見蕭然接著說著。


    “不止我一個人要先去京城,池敬同樣也是。”


    桌子上的人紛紛對視了一眼,聽了這話一臉古怪地看向池敬,咽了咽口水道:“你不要告訴我們,池局長也是要調任了?”


    池敬酷酷地扯了扯嘴角,一副你們果然聰明的樣子,眼神掃了眼顧子安,又看向了雙妍,“正好,我就當替你先看著蕭然了,保準他不敢亂來。”


    “這主意好!”雙妍二話不說應道,瞬間讓蕭然後悔了當初的決定,話說,他那次校慶之後,怎麽就被子安一番話給忽悠呢?


    好吧,事實情況也不算是忽悠,學校裏除了子安之外,如今人氣最高的就屬雙妍了,更別說這宣傳廣告一出,這趕著上追的男生還真是不少!


    “唉,這才剛開學一個月了,你們這一個個就都要走了。”顏小菜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嬰兒肥的小臉趴在桌子上,哀怨的道,“這加上寒暑假的話,到時候真要一年都見不到了。”


    這話一出,原本還沒什麽人,這會兒瞬間彌漫上了一股淡淡的傷感氣息,這麽一說可不真是麽,帶上高三畢業的那個暑假,豈不差不多近一年都要見不到了,他們這一行人這兩年來幾乎天天在一起,當然,除了子安時不時的搞失蹤之外,不過,也沒哪次失蹤個一年啊!


    夏克看了眼桌子上漸變的氣氛,眼睛滴溜溜的一轉,對著小菜道:“放心,他們走了,我還沒走了。”


    這回,顏小菜倒是難得沒和夏克抬杠了。


    顧子安瞥了眼桌上靜默不語的一行人,慢條斯理的吃了一口飯,“我也沒走。”顏小菜這人別的不說,但對朋友卻是極好的,自然也就將感情看的比較重。


    顧子安這回兒哪裏知道,這走不走還真不是她能說了算的!


    聞言,一行人眼前一亮,看了眼還坐在這兒的子安,一身淡然從容的氣質一如初見,立馬滿血複活了,趕忙對著蕭然、池敬兩人擺了擺手道:“走走走,要走趕緊走,你們這多待一個搞得咱們跟數日子判刑似的。”


    蕭然、池敬對視了一眼,紛紛無奈的笑了笑,剛剛還一副不舍得他們的樣子,這還沒多感動一會兒,立馬就遭到嫌棄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顧子安,她看了兩人一眼,問道:“什麽時候走?”


    兩人想了想道:“若是慢的話,一個月的時間,若是事情確定下來了,也就這兩個星期了。”


    顧子安點頭,自然知道這所謂的事情確定下來是什麽事兒,微微一笑道:“那就,走之前給你們開一個歡送會吧。”


    此話一出,一行人紛紛點頭讚同,一個個忙著找地方去了,哪裏還見到剛剛的傷感之情,瞧這樣子,倒是恨不得讓這兩人早點兒走似的。


    回了家之後,顧子安想到說的蕭然說的事兒,清亮的眼眸微閃,左思右想之後,還是決定給簫慎倫打一個電話,想著手下一動,瞬間撥了出去,沒響兩聲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一道爽朗的調侃聲從那頭傳出。


    “顧總,你倒是難得給我打電話啊?”


    顧子安輕笑了笑,聽著這前麵的稱呼,怕是簫慎倫就猜到她找他有事了,可不是麽,沒事的時候,她還……咳,這沒打過電話來著,“聽說蕭市長要升遷了,我這不是趕在那兒之前,先來巴結巴結麽?”


    “哈哈,顧總這是在拿我打趣了。”


    那邊,簫慎倫的笑意又加深一層,即便是知道這話是開玩笑的,卻還是打心眼裏高興,可不是麽,若真是巴結的話,哪有人會將這話說的這麽清楚的,也不怕當場就被人掛了電話了,而現在既然不是,哪有人聽見別人說自己升遷還不高興的道理,更何況,顧子安的來頭可也是不小。


    顧子安微微一笑,慢慢將話語鋪墊開,“不知道蕭市長可清楚,上宣市下一位市長是誰?”


    “這個,我還真是不清楚”那邊的聲音頓了頓,想到顧子安和傅恒之的關係,簫慎倫也沒隱瞞,說出話幾乎和蕭然沒什麽兩樣,“上麵兩派的人爭執不下,我也正頭疼了,這人不來,上宣市沒人管,我這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聽著這明顯有些煩惱的話,顧子安勾了勾唇,慢悠悠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這兒倒是有一個不錯的人選,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適。”


    “哦?”電話那端的聲音有著明顯的詫異,這會兒也知道顧子安打這電話的目的了,不過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哪有不讓說的道理?


    “顧總不妨說說看?”話語裏帶著點兒試探的味道,畢竟上麵和他確實是在愁這件事兒,但這人選卻也不能亂來。


    顧子安也不在意,眉眼微微上挑,淡淡的聲音道出了一個人的名字,“漢寧市市長,萬東銳。”


    她既然敢說,那麽就有十足的把握,萬東銳的背景如何,她卻是再清楚不過了,這身後可是沒半點兒背景,若不然的話,當初火車站槍支案,又怎麽會被人逼得差點兒賠了市長的位置?


    與其讓別人來當這上宣市市長,倒不如讓一個她更為放心的人來。


    這話一出,那邊的聲音明顯頓了頓,然後瞬間輕嘶了一聲,“咦,顧總不說,我倒是還忘記這麽個人了,真要是說的話,這條件倒是符合。”


    什麽條件?


    最主要的是,這人自然不是兩方派係的人,那麽也就不存在爭辯不爭辯的問題了,而另一個原因,便是這政績上倒也能達的上,當年的火車站槍支案,他也是有所耳聞的,據說這位市長在百姓之中的呼聲很高,再加上赤羽軒和真跡閣這兩個帶動經濟的店都是從漢寧市出來的,可謂又是添了一大筆政績。


    兩方麵缺一不可,而這人,卻偏偏,都滿足了?!


    簫慎倫暗暗咂舌,即便他沒聽說過漢寧市市長和顧總有什麽關係,但這名字一提出,十成十的是交情甚好,否則,顧總哪裏還會特意給他打這個電話?


    心下暗道,這位市長可還真是走了運了,不僅碰到了顧總,還正好趕上了這麽一個關鍵的時期,不然的話,就算是在行政上坐死了,那也坐不到上宣市市長的位置!


    再一想到顧總和傅恒之的關係,心思電轉之間,立馬就應承了一下,反正都是要扶一個沒有背景的人,他何不賣這個人情呢?


    “成,既然顧總都開口了,那這事兒我就去跟上麵提一提。”


    顧子安嘴角笑意瞬間加深,心下已是了然,隻要簫慎倫更提,那麽八成就是穩的了,“如此,就多謝蕭市長了,等以後去了京城,我可定要向蕭市長討口飯吃。”


    “哈哈,顧總這話就嚴重了,跟我客氣什麽!”


    這事落定之後,顧子安心情尚好,也沒打算打電話告訴萬東銳,隻等著以後再說,到時候都在上宣市還怕沒有碰麵的機會麽?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段時間顧子安倒是難得的放鬆了一下,白天上學,晚上處理一下公司的事兒,就等著蕭然和池敬兩人的歡送會了,時間也正是定在周末晚上的日子。


    周六,歡送會的頭一天晚上,顧子安如往常一樣入睡,安靜的房間裏,月光鋪灑下來,大床上,少女露出一張精致白皙的臉龐,蓋在被子下的心口在微微起伏著,看起來睡得很熟。


    而在少女的旁邊,一隻一目三尾的小心迷你寵物正趴伏在紫翡小床上,腦袋整個兒蜷縮在了身子裏,毛茸茸的極其可愛,一人一獸,一片安詳。


    忽然,少女的眉頭輕微的動了動,臉上帶著點兒驚喜,仿佛看見了什麽美好的畫麵,然而,驚喜不過片刻,少女的眉頭又輕微蹙了蹙,似乎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此時,在顧子安的腦海裏正盛開著一大片一大片的彼岸花,一眼望去,隻見花開,不見綠葉,火紅的色澤印滿了整個園地,紅的似火,紅的驚人,紅的妖豔,仿佛如血鋪墊開的路,卻美輪美奐,讓人忍不住靠近,忍不住向往。


    原本合該是美輪美奐的景致,顧子安卻偏偏在這一朵朵盛開的彼岸花上看見了一抹不同的色彩,隻見,每一朵彼岸花根莖之上都隱隱約約的冒出一團團黑氣,原本隻是小小一團,卻因為這為數眾多的彼岸花,而顯得尤為明顯,一眼望去,就好像這一朵朵彼岸花不是開在了泥土之上,而是深深地紮根在了黑霧之中,詭異至極!


    仔細看,那黑霧仿佛還在上下浮動著,一股衝天的怨氣瞬間彌漫在了彼岸花叢中,然後,一點點的吞噬,再吞噬,大片的彼岸花越發的妖豔起來,紅若滴血,讓人心驚!


    床上的少女眉頭倏地緊皺,顧子安唰地睜開了眼,眼中尚帶著還未褪去的迷茫和震驚,一下子坐起身來,她搖了搖頭,伸手揉了揉有些脹痛的腦袋,紅唇緊抿。


    這一年多來,她倒是再也沒出現過夢靈,而現在,時隔一年多,竟然再一次出現了,心下不知為何,有些沉甸甸的,想到剛剛夢靈中的場景,那一大片的彼岸花再顯眼不過,而最讓她在意的不是彼岸花,而是那團黑霧以及那衝天的怨氣!


    清亮的眼眸中漸漸凝重起來,迄今為止,她從這個時代醒來,隻見到過一次衝天的怨氣,而那一次也正是古墓下,遇見混沌的那一次,那麽這一次……


    “彼岸花……”紅唇低低喃呢,三個簡簡單單的字,卻仿佛在唇間繞了幾繞,才終於吐出。


    彼岸花開不見葉,見葉不曾聞花來,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生生相錯,相念相惜永相失,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如此輪回而花葉永不相見,有著永遠無法相會的悲戀之意,因此,世人隻知,彼岸花是愛情之前,悲傷的愛情,令人惋惜的淒婉愛情,卻不知道彼岸花實則還有另外一層含義!


    這世間悲傷的又豈止是愛情,史書上有著竇娥之冤,鵝毛大雪,六月而飛,這悲意尚能感天,與天同憐,豈不比這淒婉的愛情故事更令人心痛,所以,這彼岸花……


    “冤魂。”輕輕的喃呢從顧子安口中而出,她抬起頭來,望了眼無邊的月色,低低歎息了一聲,這彼岸花下,定然埋藏了一縷冤魂,且非等閑之物。


    清亮的眼眸微閃,不知道為何,心下已有了隱隱的猜測。


    次日,顧子安打算將夢靈中的圖畫拿給秦輝,讓他幫忙找找,這一次和上一次的夢靈一樣,幾乎沒有什麽標誌性的線索,上一回是一片荒蕪,而這一回兒卻是漫天的彼岸花,然而,她也確實除了彼岸花之外,什麽都沒見到,說好找也好找,畢竟誰種了這一大片彼岸花,一查便知,這可比那一片荒蕪要容易多了。


    說難找也難找,從國內到國外,這隨便找出幾塊,她豈不是要滿世界的去驗證了?


    顧子安嘴角不自然的抽搐,暗歎了一聲,若非不是她修為不夠,哪裏還需要這樣滿世界的找,好歹也能算出個大致位置,認命的將圖畫遞給秦輝,“你先試著找找看,有消息了記得通知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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