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個月時間,顧子安在家陪著父母,在校當個三好學生,還別說,沈琴還真把她養回來了一點,她想著,純中店也快開起來了,欠的錢也都還清了,女兒這段時間學習太累,怎麽都該好好補補,整天雖不是大魚大肉伺候著,但隔個一兩天就會買一次,直到瞧著女兒麵色看起來好了點,這才笑了。(.無彈窗廣告)


    期間,秦輝打電話催過一次,被顧子安敷衍過去了,隻說等這段時間過去再說,卻也沒給個具體時間,可把秦輝好一陣急。


    就在於程以為那事過去了,顧子安又開始好好學習時,她卻突然又去了一趟辦公室,輕輕鬆鬆的拿到了一張假條,瀟灑的離開了學校。


    待顏小菜察覺自己的同桌又不見時,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上次還沒問出她去哪了呢!再想問,哪還找的到人!氣的她連瞪了兩天身邊空蕩蕩的桌子,發誓等顧子安回來,一定要好好質問一番!


    這裏麵唯一一個稍微知情一點兒的,就屬蕭然了。


    為什麽?


    因為,顧子安走的頭一天,突然跟他說,讓他這段時間好好記筆記……


    當晚,顧子安給父母留了一張紙條後,背上早就準備好的帆布包,在街上攔了一輛車,直奔目的地。


    “小姑娘啊,這大晚上的,你……你這麽晚一個人去哪兒幹什麽?”司機師傅邊開著車,邊偷偷打量著後座穿著黑色休閑服的少女,懷裏還抱了一隻慵懶的白貓,血紅的眼睛在黑夜裏瞧著怪嚇人的。


    “找人。”


    司機師傅嘀咕了一聲,大晚上的跑大山裏找人?找鬼還差不多!若不是這少女說好給一百塊,他怎麽也不敢開這一趟。


    到了地方,司機師傅剛樂嗬嗬的收了錢,後座就不見了少女的身影,他從車窗裏小心翼翼的瞟了眼,荒山野嶺的,一個鬼影都沒見著,哪兒還有剛剛的小姑娘,這……這人不可能跑的這麽快吧?他……隻,隻不過是低頭個的時間!


    司機師傅僵硬的咽了咽口水,打了個寒顫,見鬼的暗罵一聲,油門使勁一踩,轟地就衝了出去。


    顧子安係好鞋帶站起來,疑惑的望了跑地沒影的車,這車……超速了吧?


    她打量著眼前這座距離漢寧市兩小時車程的窮山,窮山是漢寧市周邊的一座山,但因為距離市區太遠,過來的道路又狹窄崎嶇,所以這一塊根本沒人住,再加人山上以前死過人,流言可畏,更加沒人敢來了,這塊帶不起經濟效應,連市裏的領導班子也懶得管,久而久之,就真的成了無人區。


    顧子安搖了搖頭,不過是一位農民上山砍柴摔斷了腿,山上的野獸又多,他沒了自保能力,後果可想而知,人們發現的晚,屍體都有些腐爛了,瞧著有些嚇人罷了,卻不想傳著傳著就變了樣。


    她望了眼山上密密麻麻的參天古木,蔥鬱高大,樹木掩蓋了聲音,遮住了身形,一點兒都看不出山上有人的痕跡,也好,倒是給了他們一個方便。


    漆黑的夜色中,無人的山林間,一道黑色的影子行走在沒有道路的密林裏,步伐優雅從容,仿佛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路,對未知的黑暗沒有一絲恐懼,每每有喬木遮蔽,黑影總能巧妙輕鬆的繞過,對兩旁棲息在樹幹上的蛇視若無睹,仿若漫步在自家閑庭,而非這人跡稀少的山林。


    那步調明明看似走的不快,一眨眼卻沒了蹤影,也不知道是黑衣融入了夜色,還是根本就無人來過。


    顧子安半倚在樹上,一雙清亮的眼眸望著不遠處兩個守夜的人,勾了勾唇,這兩人她有點眼熟,應該就是當初跟著一起去青勇幫的人,素手拍了拍蜷縮在懷裏精神奕奕的讙,寵溺一笑,“去吧。”


    讙抖了抖身子,倏地從樹下躍下,靈巧的落在地麵上,沒發出一絲聲響,懵懂的瞅了眼樹上的人,用爪子噗嗤噗嗤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嗖的就往外跑去。


    樹葉瑟瑟的聲音在安靜的黑暗中響起,格外清晰。


    “什麽東西?”一人望著晃動的喬木,疑惑的道。


    “不知道,走,去看看!”


    顧子安無聲的望著兩人離去,輕笑了笑,一點兒也不擔心讙會被抓住,雖然她封住了讙的本體,但它的本能還在,速度自不是一般的動物可比擬的,更何況,它對這種環境再熟悉不過,想要躲起來,輕而易舉,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不慎被抓住了,一隻小貓而已,還不至於被殺死。


    她這次來,可沒告訴任何人,連秦輝、雷言都不知道,為的就是想看看,這一個多月裏,人究竟訓練的怎樣了。


    拍了拍手,顧子安從樹上躍下,黑色的身影瞬間隱入黑暗,疾速在密林中行駛,目標直指不遠處幾間簡易的小木屋,一看便知是臨時搭建!


    木屋裏,一陣陣的呼嚕聲接二連三的響起,打地鋪而睡的人們,壓根不知道有人正一步步靠近。


    門鎖應聲而落,一隻白皙的手悄然接住,一道身影閃身而入,竟無一人察覺。


    顧子安掃了眼呼呼大睡的眾人,輕搖了搖頭,瞥了眼放在一旁的衣服,眼眸輕閃,在二十來人的屋子中,如入無人之境,一切皆在暗中進行。


    房門開啟、關上,對著月光,顧子安輕拋著手中的號碼牌,撇了撇嘴角,扔進了帆布包中。


    正打算推開第二間木屋,裏麵突然傳來一道小聲的哀叫,“嘶,33號,你睡了麽?”


    “……嗯……快……快了。”回話的聲音明顯有些昏昏欲睡,想來是快撐不住了。


    “我睡不著,今天負重跑沒看清路,跘了一跤,起來的竟然把腰給扭了,到現在還疼的厲害。”


    “……睡不著也快睡,明兒還要早起了……”


    顧子安聽著裏麵傳來的低低抽氣聲,挑了挑眉,收回手,算他運氣好,居然還有兩個沒睡的,聳了聳肩,轉而先走向第三間木屋。


    門悄然推開,與第一間木屋並沒有什麽異樣,裏麵的人早已熟睡,呼嚕聲響徹天地,還有人說著夢話,也不知道做了什麽美夢了。


    顧子安撇了撇嘴,動作迅速的在房中遊走,白皙的手一伸一收,一張張代表每個人身份的號碼牌盡收入包中,每多拿一個,精致的小臉上就愈發難看,這要是有敵來襲,一個營早就死的透透的,一個個睡的跟死豬似的,秦輝就是這樣給她訓練人的?!


    越想,身上的怒氣都快化成了實質,許是這怒氣太過明顯,房中突然有人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的道:“誰在幹什麽?”


    顧子安一驚,瞬間收斂了身上的氣息,整個飛速往地上一躺,橫插進兩地鋪中間,一動不動,也不管從地麵侵入的涼氣。[.超多好看小說]


    王源半撐起身,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一眼望去全是睡著的弟兄,沒見到有誰醒來啊,三十來人的房間,屋子裏又沒開燈,他哪裏注意到此時地上多出了一人。


    奇怪的摸了摸腦袋,他剛剛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難道是自己睡糊塗了麽?想著這一個月來,窮山上除了他們,也沒見著半個人影,更別說現在還是大晚上了,外麵還有兩個守夜的了,誰沒事這時候跑來,許是這兩天訓練累了。


    這麽一想,也沒打算開燈了,別到時候把一屋子的弟兄們都給吵醒了,大家這段時間來也不容易,好不容易到晚上能好好休息一番。


    他打了個哈欠,咕嚕了兩聲,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顧子安從地上站起來,瞥了眼又睡著的人,輕歎了聲,搖搖頭,拿過最後一張號碼牌,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


    估摸著,第二個木屋裏的人也差不多睡著了,她在門外聽了一會,沒聽到任何動靜,輕輕將門推開一條縫,當時說話的兩人,一人張著嘴打著呼,一人背著身子,從她這角度看也不知道睡沒睡著。


    她抿了抿唇,盡量收斂了氣息,悄無聲息的走過去,靠門這一半的號碼牌很輕易的到手了,那人還是背著個身,若是想要另外一半的號碼牌,就必須從那人身邊經過,若人是醒著的,她哪怕聲音再輕,也該會有所察覺。


    想了想,她隨手拿了一件迷彩服,故意輕抖了一下,簌簌瑟瑟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


    果然,背過去的那人下意識動了下,又倒抽了一口涼氣,不敢動了,隻壓低的聲音傳來,“33號,你還沒睡麽?”


    顧子安眼眸微閃,她若出手把他打暈的話,身上的氣息總會有所波動,難保不會驚動旁邊的人,瞥向手中寫著的33號數字的號碼牌,唇角輕揚,壓著嗓子,學著那人的聲音回道:“你怎麽還不睡,我都被你吵醒了,趕緊的,麻利點兒睡了去!”不過這聲音裏卻是帶上了怒意。


    那人剛準備睜開眼,一聽這帶了怒氣的聲音,一下子又猛地閉上了,想著大家明天還得接著訓練,他這樣總吵著別人也不好,“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快睡,我不出聲了。”


    這邊似乎嘀咕了兩聲,顧子安無聲一笑,直接把迷彩服披在了瘦弱的身子上,在黑暗中,大家的衣服都一樣,隻要不看見正臉,未必能分辨的出。


    她光明正大的走過去,邊走邊順手牽走兩邊的號碼牌,餘光似有若無的瞥向著想要睜開眼睛,卻又不敢動的人,終於,那人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問,“你在幹嘛了,怎麽不睡覺了?”


    “拿東西。”與33號如出一轍的聲音響起。


    那人絲毫沒有懷疑,聽這聲音似乎沒有生氣,又多問了一句,“拿什麽?”他正要睜開眼,視線中剛掃到迷彩服一角,被子上就一沉,耳邊傳來低低的聲音。


    “不是疼麽,用著。”


    他下意識低頭,一管膏藥扔在了被子上,打開,驚喜的道:“你還帶了這個?!”


    身後無人回應,塗著膏藥的手一頓,他扭頭,地上33號睡的正香,奇怪的瞧了一眼,感歎道:這睡的可真快啊!


    顧子安沉著臉墊了墊手中的包,一百張號碼牌一個不少,嘴角勾出一抹冰冷的笑,很好,看來,她要好好跟他們算算這筆賬了。


    淩晨四點,尖銳的哨聲在窮山上突兀的響起,一聲比一聲急促,連綿不斷,響徹雲霄。


    木屋裏的人瞬間被驚醒了,條件反射的迅速穿衣,這套動作做的倒是熟練。


    “咦,我衣服上掛的號碼牌怎麽不見了,誰看見了沒?”有人疑惑的道。


    “我怎麽也不見了?”


    “我,我也沒了?”


    “怎麽回事,現在才四點鍾,不是五點集合的麽,怎麽這麽早就吹哨子了!”有人看了眼時間。


    屋子裏手忙腳亂在各自床上找著號碼牌的人齊齊一愣,才四點?這不還有一個小時麽?再一聽,外麵的哨聲絲毫沒有停歇的趨勢。


    “莫不是出了什麽事吧?”


    “大家動作快點,牌子待會再找,先出去看看!”


    幾間木屋裏的人全往外跑去,本以為吹哨子的人不是輝哥就是守夜的兩個弟兄,不曾想竟是一道黑色的身影,那抹黑色迎著稀微的月光,在遍地的迷彩服中異常顯眼。


    “安……安姐?”不少人認出了來人,驚喜的叫道。


    “安姐來了,是安姐來了!”這兒的人都是見識過安姐的本事,跟著她一路從青勇幫闖下來的,再到後來知道她就是新幫主,雖有詫異,但當言哥明說後,得知安姐有意親自訓練他們,心中更多卻是激動,他們本就佩服她,豈會有不願的道理!


    哪知他們這都來了一個月了,卻遲遲不見她的身影,沒想到今夜卻來了!一個個心中興奮不已,一時半會兒竟沒注意到與他們興奮的心情截然相反的麵色。


    “安姐?”秦輝驚喜的跑了上去,眼中帶著笑意,“你過來怎麽也不事先說一聲啊?”前幾天打電話的時候,明明還說再過段時間的,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


    顧子安淡淡的望了他一眼,精致的小臉上除了冷就是漠,與平日淡笑的模樣完全不同。


    秦輝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試探道:“幫裏出什麽事了麽?”話音剛落,一個帆布包毫不留情的扔在了麵前,聽不出任何起伏的聲音從上頭傳來。


    “打開。”


    他疑惑的將帆布包打開,這一看就愣住了,裏麵不正是訓練前發給大家的號碼牌麽,每一張號碼牌代表一個人,想到這,他下意識的往下一掃,隻見每個人迷彩服上方空蕩蕩的,哪裏有號碼牌的影子,心下一沉,“你們的號碼牌了?”


    一群人這才回過神來,同樣不解的道:“輝哥,不知道怎麽回事,弟兄們一覺起來號碼牌就都不見了。”不少人附和著,小聲的議論開了。


    秦輝暗道一聲糟糕,在胸口的東西都能被拿走,一個個都是死人麽!該不會都在這帆布包裏麵了吧?


    “安……安姐,這?”


    顧子安斜睨了他一眼,冷厲的目光從下方一一掃過,眾人隻覺背後一涼,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噤下聲來,偷偷瞟著上方的人。


    一道意味不明的冷哼從上方傳來,精致的小臉上麵無表情,聲音卻沉的可怕,“不用看了,都在我這兒!知道我是怎麽拿的麽,三間屋子,一百張號碼牌,一個小時前,我一張一張從你們衣服上撕下來的!一百個人,竟無一人察覺!”


    顧子安一把扔出包裏的號碼牌,一張張寫著數字的布牌無情的砸在地上,無聲的嘲諷著,眾人心中一驚,豁然抬頭看向上方的人。


    “我若是敵人,現在這地上的就不是一張張號碼牌,而是你們的項上人頭!你們告訴我,這一個月來的訓練就是這樣的結果?命都沒有,還訓個屁!”


    她忍不住爆粗口,這次她特意沒有用靈力來隱匿氣息,而且身子還未好全,就算一開始以她的能力暫時不會有人察覺,但後麵故意放重動靜後,也不該沒有一個人發現。


    “我告訴你們,你其他本事可以慢慢訓練,但是隻有一點,若是連最基本的警覺性都沒有,你本事再好,還不如別人本事不好,但警覺性比你高的。”


    “為什麽!因為別人好歹還能多活個幾分鍾,運氣好的沒準還能給後麵人留點信號,你們了!早在還沒反應過來前就全給我送了性命!你們說,再強的本事留著還有什麽用!純屬浪費!”


    眾人喏喏的動了動嘴,卻發現她說的都是實話,一個個羞愧的低下頭,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的腳尖,垂在兩側的手緊緊地攥著。


    顧子安頓了頓,冷笑一聲,毫不留情的再道:“知道我剛才進屋的時候,哪個屋子裏最容易得手麽?”


    眾人偷偷的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的搖頭。


    她掃向最左邊的人,扯了扯唇,“一屋的人!三十四個人睡的全都跟死豬一樣,我一個大活人從外走到裏,再從裏走到外,來回一趟竟然沒一個人沒發現!”


    左側的人立馬將頭低的更低了,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她玩味的笑了笑,“其實你們也不用太自責,二屋的人比你們也好不到哪裏去。”出口的話明明是對著左側的人,眼眸卻是看向了中間鬆了一口氣的人。


    中間的人心中霎時一緊。


    “我第一次打算去二屋的時候卻撤了回來,知道為什麽嗎?”


    下麵人搖頭,麵露不解。


    “因為,你們很幸運,屋子裏正好有兩個人還沒睡。”


    二屋的人心道還好,還好,可轉眼一想又不對,有人沒睡怎麽牌子還是被拿了?這跟睡著了有什麽區別?一個個人都想知道究竟是哪個沒睡,還讓大夥兒的牌子都給拿了,好歹也給他們提個醒啊!


    顧子安仿佛看穿了他們的想法,“我等其中一人睡著再進去的,你們與其指望著別人,倒不如自己給我自己放機靈點!”


    後一句話一出,二屋的人哪還敢再看是誰,雖然羞愧不已,不過這心裏的疑惑卻是止不住,等一人睡著,那另一人了,也是睡著了麽?


    顧子安卻是沒有再多說,而是直接將目光移向了右側三屋的人。


    她訓人有分寸,大家這麽多人一起挨訓,心中頂多自責羞愧,日後定會卯足了勁的訓練,但若是當著這麽多人點名道姓單拎出某一個,雖會內疚,但心中難免不會有怨氣,一旦有了怨氣,日後便容易出事,如此,這人與她而言基本就毀了。


    三屋的人被她的目光嚇了一跳,卻不料顧子安開口的話,與他們料想中的完全不一樣。


    “三屋,嗯,有人察覺了。”


    這話一出,一百個人差點跳了起來,唰地掃向了三屋的人所在的位子,誰啊?居然發現了!


    連秦輝都忍不住看了又看,奇怪的道:“三屋的號碼牌不是也在這兒麽?”


    顧子安點了點頭,瞥了眼下麵糊塗起來的人,“三屋的人是察覺到了,但是我往地上一躺,三十四人的屋子裏多出來一人他卻未發現,隻起來坐了一下就又睡下去了,直到等人睡著,我才走的。”


    三屋的人心裏那叫一個悔啊!這都察覺到了,居然還沒發現!不過,卻無一人敢說話,前麵安姐剛說的,不如自己給我放機靈點還在腦子裏轉悠了,說起來,他們還不如那人了!


    聽到這話,王源一呆,這不是說的是他麽!原來當時的感覺沒有出錯,隻是他沒想到真的會有來!他抬頭瞄了一眼安姐,卻見她將目光移向了樹林裏。


    顧子安冷冷地勾了勾唇,對著林子處揚聲道:“都聽了這麽久,出來回隊吧。”


    一群人順著目光詫異的看了過去,兩人低著腦袋從樹林中走了出來,正是今晚守夜的兩人!


    這兩人跑哪兒去了,怎麽安姐來了也不說一聲!這是所有人叫苦的心聲。


    這次來參加訓練的本該隻有當初跟她去過青勇幫,而毫發無損的一百人,不過,秦輝後來告訴她,王源也自願來參加,加之雷言又詢問過她,說是周峰也不知道從哪兒聽聞她要親自訓練人的事,求著湯國飛來說情,她左右一想,索性兩個都答應了。


    她答應歸答應,能不能過,就看他們的了。


    兩人低著頭,盡量忽視著身上的視線,動作倒是迅速的跑回了隊伍,他們剛一回隊伍,一聲貓叫從他們剛剛走出的地方傳出。


    “喵嗚……”一隻白貓歡快的從林中躍出,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銀色的弧線,正當眾人感歎著這貓彈跳能力好時,卻見這貓竟直接跳上了安……安姐的肩膀?!


    眾人瞬間睜大了眼睛,尤其是剛剛回隊的兩人更是嚇得叫了起來,“安……安姐!這貓,這貓……”兩人本想說這貓就是他們剛剛追的東西,可一看安姐的樣子,明明是認識這隻貓的,難道?


    顧子安讚賞的拍了拍讙的腦袋,揚了揚眉,“沒錯,是我的,所以,以後要是再覺得不對勁想追出去的時候,要麽留下一個人,要麽就給我想清楚對方的目的再行事,別到時候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都不知道!”


    “今晚他們有責任,你們也有責任,你們既然是守夜的,守的就該是在場所有人的命!”


    兩人張了張嘴,又閉上,此事確實是他們考慮不周,未曾多想就追了出去。


    下麵一時間鴉雀無聲,今晚三房的號碼牌全數被偷,著實怪不得別人,都是他們自己警覺性太差,雖說沒想過在這窮山會出現敵人,但也不該就如此鬆懈,若真有想取自己命的人,可不會事先來打個招呼的!


    顧子安靜靜的看著下麵人的態度,暗自點了點頭,他們既然自願來參加訓練,那麽他們的以後便由她來負責,她不允許自己的人出現這種失誤!更不允許,辛辛苦苦訓練出來的人,輕而易舉的就喪了命!


    沉聲道:“今晚的事,到此為止,我也不再做過多追究了,我既然選了你們,就會對你們負責,以後你們的訓練會由我全程盯著,像今晚這樣類似的事,會經常發生,我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若是訓練到最後,有不合格的,那麽,我不會手下留情,你們,將隨時會被從這裏踢出,若是有現在反悔想要退出的還來得及!”


    下麵沒有一個人說話,每個人的嘴都閉的緊緊的。


    顧子安點了點頭,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淡淡的目光掃過下麵的每一個人,“我隻問一遍,你們可有信心?”


    “有信心!”


    下麵的人猛地抬頭,目光堅定的望著上麵的人,本以為這次懲罰是逃不掉了,安姐在刑堂與湯老大的事,早就在幫裏傳遍了,規矩這二字早就深深的刻在了他們的腦海中。


    卻沒想到這次安姐不但不責罰他們,反而將他們的過錯攬在了自己身上,他們如何不知,她雖言辭冷厲,但確是在真正為他們擔心,畢竟像他們這樣的人,一個不慎掉的可就是自己的性命,沒有一絲重來的機會!


    在今晚,他們讓她失望過一次,卻絕對不會再讓她失望第二次!


    顧子安笑了,正當眾人以為這事從此過去的時候,下一句話,讓他們心中一緊。


    “一個一個上來,從我這兒把號碼牌拿走。”


    她也不管下麵的人,從秦輝手中拿過號碼牌,猶自慢慢地報著數,“十二號。”


    被喊到名字的人,在眾人的目光下,忐忑不安的走上前去,極其小心的喊了一聲安姐。


    顧子安微抬著眼眸,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來人,淡淡的目光明明什麽話也沒說,卻仿佛比說了什麽都管用,無形之中給人一種壓力。


    那人如站針氈,咽了咽口水,身上冷汗直冒,直到顧子安輕輕的應了一聲,那人才如釋重負,心中想著以後堅決不能再犯錯,他可不想再從安姐這兒走一遭了。


    每個上來的人,幾乎都是這個想法,他們覺得,還不如直接給他們來個四十棍的痛快。


    “十一。”


    顧子安掃了眼從手中接過號碼牌的人,紅唇輕動,低低的說了一句僅容兩人聽得見的話,“以後記得,有時候親耳聽見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那人猛地張大了嘴巴,吃驚的望著她,這,這聲音不是三十三號的麽?!對上顧子安睨過來的眼神,瞬間反應過來,原來,原來那人是她!


    他是說怎麽不對,今天晚上他根本就沒怎麽睡,聽到哨聲後更是第一個爬起來的,尤其在剛才聽她的話時,越發覺得她未說完的人就是他!


    心下一陣感激,她不僅沒在百來個弟兄麵前說他,還給了他藥膏塗傷,下意識的捂著腰側,“謝……謝謝安姐!”


    顧子安點了點頭,卻讓十一頓時眼眶一紅,直到她喊下一個時,才回過神來。


    “四十五。”


    上來的人正是王源,他垂著腦袋,顯然還沒從打擊中回過神來,自己都察覺到不對了,居然還能漏掉,拿著牌子正要走,耳邊卻來一道輕飄飄的聲音,瞬間讓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你比他們警覺性好多了,以後還要學會把周圍環境刻在心裏,哪裏有人,多少人,哪裏有物,什麽物,這些都要一點一點來,急不得。”


    “是!”王源渾身一震。


    一百零二張號碼牌,除了守夜兩人的還在自己身上,其他一百張號碼牌整整發了近兩個小時。


    上午六點,窮山上還有一絲絲涼意,風拂麵而過,照著下方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顧子安負手揚聲,“現在,給你們三分鍾時間,回屋立刻戴上各自的負重物,三分鍾後集合!”


    話落,下麵的人動作迅速的散開,一百來人的草地上,瞬間一個不剩。


    秦輝嘴角自動的挑起一抹邪笑,“安姐,咱們早晨還是負重跑?”


    顧子安下巴微抬,掃了眼時間,“所以,你還在這站著幹嘛,還有兩分鍾。”


    秦輝一愣,嘴上嚼著她的話,唰地瞪大了眼,頭也不回的往回跑,臥槽!一直都是他在幫忙訓練人,安姐來了他竟然一時半會兒沒意識到,他也算被訓練的一個!


    三分鍾到!


    顧子安瞥了眼時間,點了點頭,“很好,沒有人遲到,今天,大家還是和往常一樣,五公斤負重跑,不過,路段變為繞窮山一周,左側下,右側上,最終回到這裏,這次我不計時間。”


    一聲令下,百來人驟然抬頭,對視了一眼,卻無一人反駁,邁開步子就朝左側跑去。


    秦輝看著井然有序的百來人,並沒有立刻跟上去,“安姐,讓他們繞窮山跑一周會不會有危險?”


    平日裏,他最多隻敢讓弟兄們負重十公斤跑五分之一就回來了,雖然,安姐減輕了負重量,但是繞窮山一周,要知道這裏畢竟不是平整大道,而是遍地野獸的密林,這麽長的路段,麵臨的更是未知的危險。


    顧子安搖了搖頭,“所以他們的警覺性才會這麽差。”


    秦輝不明所以的望過來,卻見少女已經跟了上去,隻留下一聲低低的歎息,“他們是劍,而你把他們保護的太好,劍鈍而不利,護不了己,傷不了人,是禍不是福……”


    他猛然一驚,後背嚇出一身冷汗,劍出鞘,哪有不染血,而想要染上敵人的血,最先染上的就是自己的血!就如同他最初出道的時候!


    他訓練了他們一個月,卻在不知不覺間,給他們注入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念頭,那就是不管怎樣訓練,他們都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一旦當他們有了這種想法,那麽等到真正麵臨危險的時候,也就是他們的死期!


    十一吊在隊伍最後,感覺身後有人追了上來,奇怪的一回頭,呆了,“安姐?!”


    ------題外話------


    微微先說一下,若是有看著王源覺得別扭的寶寶們,不要著急哈,後麵會統一改名字的。


    謝謝:158**9822送的1張月票,愛吃橘子的阿白送的15朵花花,櫻草送的3朵花花,少驚瀾送的1朵花花,nakogin送的1張月票、3顆鑽鑽、9朵花花,若記憶可抹去送的2張五星評價票!


    謝謝可耐的寶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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