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流音閉著眼睛,話語間淡定極了,「下輩子的事,下輩子再說,說不定我就能遇上個溫柔體貼的女人,我就不用忍。」


    穆勁琛手落下去,將自己睡袍間的腰帶扯開,他薄唇湊到她耳側說道,「你也知道你……」


    許流音打斷他的話,「我又不是沒讓你去找溫柔體貼的女人。」


    他抿緊了唇瓣,伸手將睡袍的下端扯開後,一把將許流音抱得更緊。


    她好像睡著了,至少,她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的,穆勁琛不信自己連這點魅力都沒有了。他朝著許流音的耳朵旁吹口氣,他手掌落到她腿上,輕輕揉了幾下。


    許流音一動不動,分明是一點回應都不給。


    穆勁琛往後躺去,真憋屈,要這樣抱著一晚上什麽都不做,他非憋死不可。


    他想了想,再度抱住她,許流音抬起腳往後踢了他一腳,「你要再不睡,你就睡地上去吧。」


    「誰說我不睡了?」穆勁琛閉起眼簾,「我睡了,晚安。」


    許流音腦袋在枕頭上動了動,了無睡意,但明天白天還有事,她不能因為穆勁琛在這就影響了自己睡覺的時間。


    半晌過後,當穆勁琛想要再撩撥她的時候,許流音明顯睡著了。


    穆勁琛呼出口氣,學著她的樣子,一動不動地閉上眼睛。


    他覺得他是真睡著了一段時間,因為,他好像做夢了。


    夢裏麵的場景尺度很大,少兒不宜,花樣百出外加刺激的飛起來。


    許流音是被一陣聲音吵醒的,穆勁琛嘴裏發出模糊的聲響,還伴隨著某個動作,他沒有真的做,但至少……動作全都有了。


    許流音陡然睜開眼,想要爬起身,腰部卻被身後的手抱住了。


    穆勁琛猛地往前撞擊,許流音杏眸圓睜,她臉色陡地難看下去,她是穿著睡袍的,身上的內衣也都是好好的,許流音強行拉開他的手。她猛然起身,開了床頭的燈,她抄起自己身邊的枕頭,將那枕頭如雨點般砸在穆勁琛的臉上。


    穆勁琛並未清醒,猛地被人這樣攻擊,他下意識伸手擋住自己的臉,「幹什麽?」


    許流音沒有絲毫地停頓,「流氓,流氓!」


    穆勁琛好不容易坐起身,但是雙手還得護在身前,稍稍醒轉後,他一把搶過許流音手裏的枕頭,「幹嘛打我?」


    「你還問得出口?」許流音滿臉的憤怒,麵孔在蜜色的燈光下顯得有幾分猙獰,那是因為真的氣急了。


    許流音伸手指著穆勁琛,「你噁心。」


    男人丟開枕頭,抓了把蓬鬆的頭髮,一臉沒有搞清楚狀態的樣子,「噁心什麽?我碰你了嗎?」


    許流音咬了咬牙,「你自己做了什麽好事,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真不清楚,你跟我明說了吧。」


    許流音起身,雙膝跪在床上,她轉過身去,「你自己看。」


    穆勁琛的視線在她背上逡巡,沒有發現什麽異樣,「看什麽?」


    她幹脆伸手在自己臀部處指了指,穆勁琛湊近些許,看到了一灘可疑的痕跡。他大掌伸過去摸了把,許流音一把拍掉他的手,「你再狡辯啊。」


    「我沒碰你。」


    「那這玩意哪來的?」


    穆勁琛坐在床上,手上粘稠的厲害,他看了眼說道,「我隻是做了個夢而已。」


    許流音下了床,掀開被子看看床單,幸好床上沒有。


    「夢裏麵發生的事,我又控製不住。」


    許流音狠狠瞪了他一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還真是。」


    穆勁琛覺得很舒服,不管夢裏夢外,反正他現在快慰了,許流音走到衣櫃前,拿了套衣服出來,她走進洗手間去換上。


    穆勁琛身上幹幹淨淨的,許流音換好衣服回來,見他還坐著,「你不去洗洗?」


    「我衣服沒弄髒。」


    許流音將被子從他腳邊拉開,「你身上呢?」


    穆勁琛舒服地往後躺,雙手枕在腦後,「幹淨啊。」


    「是嗎?」許流音站在床邊,一動不動,「那我身上的痕跡,哪來的?」


    穆勁琛睨了她一眼,許流音視線落在他臉上,沒有往下移,「你是還沒睡醒吧?」


    男人坐起身,光腳站到地上,「我印象中沒有碰你,當然沒想到自己身上髒沒髒。」


    許流音抱緊懷裏的被子,「你一會睡沙發吧。」


    「no!」穆勁琛拒絕的幹脆。


    許流音頭疼地坐向床沿,「你這樣子,我可受不了。」「我怎樣你了?我是不是沒碰你?」


    許流音上了床,看眼時間,「反正天也快亮了,你要不看會電視。」


    穆勁琛去浴室簡單地沖了個澡,回來後,上了床,那條被子被許流音壓在身下,他拽住了一角,許流音沒動,穆勁琛拉扯了幾下。


    「我冷。」


    許流音將他的手推開,「現在都什麽天了?還冷。」


    「真冷,不信你摸摸。」穆勁琛將自己的手臂伸出去,「大晚上的,冷死了。」


    「衣櫃裏麵還有被子,你自己去拿吧。」


    「兩人在一起才好,還能取暖。」穆勁琛用力扯過被子,兩人之間拉扯著,但許流音終究扯不過穆勁琛,男人趁機鑽了進去,腳碰到了許流音的腿。


    她抬起一腳踹向他,「別碰我。」


    「我哪裏碰過你?」穆勁琛不要臉地問道。


    許流音打了個哈欠,「你去看電視吧。」


    「我對電視不感興趣。」


    她後背枕了個枕頭,腦袋在枕頭上轉來轉去,「我困。」


    「困,你就睡,何必為難自己呢。」


    許流音睇了他一眼,「你在這,我怎麽睡?」


    「我又不會對你怎樣。」


    許流音往下躺去,將被子拉高過頭頂,「別打擾我,別碰我。」


    穆勁琛眼見她背對著自己,他一語不發,沒同意,也沒有反對。


    半晌後,許流音的呼吸逐漸沉穩,她居然真的能睡著。可穆勁琛這個時間點卻處在了亢奮期,他小心翼翼坐起身,盡量沒有發出一點點的動靜,他上半身湊近許流音,端詳著她的小臉片刻。


    她睡得可沉了,眼睫毛一動不動的,像是兩把張開的小扇子。


    穆勁琛伸手將她抱住,許流音眉頭下意識輕蹙下。「睡覺,困。」


    男人將腿擱在許流音的身上,雙手雙腳收緊,許流音不舒服地拱了拱肩膀,「別動我。」


    「就動你。」


    她掙紮了幾下,穆勁琛扳過她的肩膀,讓她睡到自己懷裏。


    許流音沒有睜眼,但一張臉上擺滿不耐煩,「讓不讓人睡覺了?踢你下去。」


    「睡,睡。」


    穆勁琛小心翼翼地躺下身,許流音伸手在他胸前推了下,男人用力將她抱緊。「趕緊睡,不是喊困了嗎?」


    許流音沒了別的動作,穆勁琛將被子掖好,她很快就沉沉睡去。


    穆勁琛更加睡不著了,他望向懷裏的女人,許流音穿了件短袖t恤,款式寬鬆簡單,穆勁琛盯著她頸間的肌膚,目光一點點往下移,便落在了她的胸口處。


    他喉間輕滾動下,伸手拉住許流音的領口,他的食指勾著領口處,將領子越拉越開。


    許流音沒有絲毫地反應,穆勁琛腦袋湊過去,看到了領子內的風光。


    他眼睛亮了亮,怎麽都看不厭的樣子,真好看,真令人心動。


    可惜啊,就是不能碰。


    穆勁琛的喉間不住滾動,拚命壓抑著什麽,他收回手,手指卻又很快從許流音的t恤下擺處往裏伸。


    男人屏息凝神,像是在做賊,可即便觸到了那抹風光,也不過癮。


    這太不像穆勁琛的風格了,穆勁琛憋屈的厲害,他一把用力下去。


    許流音隻是悶哼聲,沒有醒,確實是困得厲害了。


    對穆勁琛來說,這其實也等於是在自虐。


    他就這樣自虐了將近大半個晚上。


    清晨時分,穆勁琛抱著許流音,睡意襲來,他這才慢慢閉上了雙眼。


    不久之後,陽光射進房間內,許流音還未睜眼的時候,就覺得脖子酸痛的厲害,她吃力地睜開眼簾,覺得自己頸椎病都快出來了。


    男人的俊臉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眼裏,許流音腦袋動了動,這才發現自己在他手臂上睡了大半夜。


    怪不得這麽難受,她可沒覺得睡別人手臂上是一種甜蜜地享受。


    許流音大氣不敢出,生怕吵醒了穆勁琛,她一手推開被子,另一手支在身側,她就將穆勁琛看成了一隻沉睡的老虎。昨晚也算得上是太平地度過去了,但現在可不一樣,萬一他兇猛起來可怎麽辦?


    許流音坐起身,然後慢慢挪過雙腿,從床上站起來的時候,她也不敢用力太猛,隻能一點點起身。


    她躡手躡腳地打開衣櫃,穿上了褲子,又放輕腳步去了洗手間。


    許流音簡單地梳洗了幾下,回到臥室的時候,穆勁琛還在睡著。她深吸口氣,拿了自己的包,然後走到門口。


    叮咚——


    叮咚,叮咚——


    門外,一陣門鈴聲陡然傳來。


    穆勁琛猛地驚醒過來,下意識收緊雙臂,但卻抱了個空。「音音——」


    他這才反應過來,許流音並不在自己身邊,男人掀開被子快速起身,許流音嚇得趕緊拉開房門,她看到許情深站在外麵。


    穆勁琛的聲音在後麵追著,「音音。」


    男人的腳步聲也在逼近過來,許流音忙走到外麵,許情深剛麵對這個複雜的場麵,手臂就被許流音挽住了。


    房間門隨著慣性而開始合上,許流音餘光裏瞅見了一抹身影,她並沒有看清楚,但那個身影在自己的潭底一晃而過。她好像覺得裏麵的男人,沒穿什麽衣服吧?


    門砰地關上了,許流音拉著許情深快步往前。


    穆勁琛追到門口,手落在門把上,哢嚓一聲打開後,他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什麽模樣。


    他趕緊又將門關上。


    許流音帶著許情深一路來到電梯前,直到走進了電梯,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許流音這才徹底鬆口氣。


    「音音,房間裏的人是不是穆勁琛?」


    「是。」她點了下頭。


    「他怎麽會在這?」


    許流音靠向旁邊的電梯牆,「他昨晚來的,說什麽都不肯走。」


    「所以,你們兩個單獨住了一個晚上。」


    許流音忙擺手,「也不是,他是住在我房間,但是我們什麽都沒做。」


    「音音,你心裏還是愛著他的吧?」


    許流音下意識地搖頭,「沒有。」


    「沒有的話,你們不會……」


    「但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許情深輕笑下,「就是共處一室,沒有發生關係是嗎?」


    「嗯。」


    電梯門打開後,許情深逕自出去,許流音跟在了她的身後。走到酒店外麵,許情深頓住腳步,「那你呢,你怎麽會讓他留下來?」


    「我……」許流音也覺得自己昨晚像是被下了降頭似的,「其實我也說不上來,我一開始是抱著跟他好好談的初衷,但是他……」


    「他有了非分之想是嗎?」


    「嗯,可……可以這麽說吧。」許流音麵上有些懊惱。「我也不是他的對手,我就跟他說,他要能忍過去一晚,我就相信他是想要重新跟我在一起……」


    許流音嘴角的笑意有些抑製不住。「你要是執意不從,並將他狠狠打出去的話,他應該也沒有別的辦法。」


    「姐,你是不知道,穆勁琛現在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死纏爛打不說,他幾乎每天都出現在我麵前,我都快被煩死了。」


    「我明白,也理解。」許情深朝門口看了眼說道,「他可不得著急嗎?你身邊有了個那麽優秀的梅奕軒,穆勁琛要是還端著,他就等於是在將你拱手相讓。」


    「姐,我們快走吧。」


    「你怕他追過來啊。」


    「我真是怕了他了。」


    許情深和許流音快步走向停車場,坐進了車內,許情深發動引擎,「穆勁琛是挺煩的,而且還死皮賴臉,但是最讓我搞不懂的是你啊,音音。」


    「我?我怎麽了?」許流音係好了安全帶問道。


    「就因為他纏著你,讓你煩了,你就讓他在自己的身邊睡了一晚?」


    許流音嘴巴蠕動下,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找不出一句能反駁的話。


    「他肯定不肯走啊,而且當時他……我要不想到這個權宜之計,我可能就……」


    她欲言又止,但許情深是過來人,她全都聽明白了。


    許情深將車子開出酒店,隨後,問了許流音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音音,如果昨晚的人換成了梅奕軒,你會不會拚盡全力都要將他掃出房門?」


    「那當然……」她脫口而出道,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激動,許流音很快又變了口氣,「因為梅奕軒不會那樣,他跟我遠遠沒到那一步呢。」


    許情深等紅燈的間隙,看了眼許流音。「你也別忘了,穆勁琛現在是你前夫,梅奕軒還能算得上是你的相親對象。」


    「姐……」


    許情深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敲,「音音,你好好想想。」


    她垂下了頭,雙手交握,「我不管他現在怎樣,我就是忘不掉我在民政局看到的那一幕。」


    「我理解,」許情深再度發動了車子,「如果換做是我,我也一樣的,隻是耳聞的話,可能會好一點。可恰恰自己就站在邊上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差點領證,可以這麽說,這真的會有心理陰影。」


    「現在對我來說,我當初被趕出穆家時的痛,都不如在民政局看到他時的十分之一痛,我不想去回憶,但就是放不下。」


    「放不下,也別逼著自己,時間會替你做出決定的。」


    穆勁琛在屋內匆忙穿好衣服,他拉開門走出去,走廊上早就沒了許流音的身影。


    他知道,她肯定早就跑了。


    穆勁琛伸手推住將要合上的門板,他追出去也沒用了,他幹脆回到房間內。


    穆勁琛拿起許流音床邊的座機,撥通了前台的電話。「你好,我需要再申請一張門卡。」


    「好的,您稍等……」


    沒過多久,前台那邊繼續說道,「您好,您跟許小姐是什麽關係?」


    「還能是什麽關係,都住在一個房間裏了。你看看顯示的房間號,我昨晚住在這了,未來的一段日子,我也要住在這個房間,但是她隻領了一張門卡,現在很不方便。」


    「好的,待會您到前台來登記下入住信息即可。」


    穆勁琛答應著,「好。」


    「這位先生,不過您先得說出許小姐的具體信息才行。」


    穆勁琛坐向床沿,「你們還這麽謹慎?」


    「沒辦法,這是規定。」


    「好,」穆勁琛勾了下嘴角,「這個房間住著的人叫許流音,身份證證件號是……」


    那邊很快在電腦上驗證過,「沒問題了,那您一會拿了身份證下來登記即可,房卡我們現在就給您準備好。」


    「好的。」


    穆勁琛掛上電話,許流音現在肯定走了,他趕緊離開房間,他得趁著許流音不在的時候,將這件事偷偷辦了。


    蘇家。


    蘇晨走出房間,看到蘇媽媽做好了早飯,「媽,早上吃什麽?」


    「包了小餛飩,快坐下來吧。」


    蘇晨拉開椅子,蘇媽媽盛了一小碗放到她的手邊,「一會李恆好像要過來。」


    蘇晨噢了聲,「您怎麽知道?」


    「上次他留了我的電話,早上打過電話給我,說是要拿些新鮮的草雞蛋過來。」


    「真是麻煩他了。」


    「是啊。」


    蘇晨若無其事地吃起餛飩來,李恆過來,應該是跟她說說酒店的事吧?也不知道有沒有抓住穆成鈞的把柄。


    吃完早飯,門鈴聲響了起來,蘇媽媽走過去開門,蘇晨看到李恆站在外麵,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哎呀,你這孩子,怎麽又拿了這麽多啊?」


    「我媽讓我帶來的,其實沒有多少東西,很多都是新鮮的菜,噢,還有雞蛋。」


    蘇媽媽從他手裏將東西全部拎了過去,李恆視線對上蘇晨,「你呢,快生了吧?」


    「嗯。」


    「李恆,你別客氣啊,趕緊坐,早飯吃了嗎?」


    李恆幹脆坐到蘇晨的旁邊去,「沒吃呢。」


    「正好,鍋裏還有一碗餛飩,我給你盛。」


    「謝謝阿姨,那我就不客氣了。」


    蘇晨看向廚房,看到保姆正在裏麵忙碌著,她趕忙壓低嗓音問道,「怎麽樣?」


    李恆搖下頭,「穆成鈞平時都住在家裏,他根本就沒有去過酒店,那個房間……也一直都是空著的。」


    「是嗎?」蘇晨表情微微有些嚴肅起來,「那這個法子行不通了?」


    「這個把柄怕是很難抓住了。」


    蘇媽媽端了餛飩過來,卻聽到門鈴聲再度響起。


    她不由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鬧鍾,衝著蘇晨說道。「難道是你爸忘了什麽東西沒拿?」


    蘇媽媽放下碗後,快步走到門口,「你怎麽還按門鈴啊……」


    後半句話硬生生卡住了,蘇媽媽忙側開身,「是成鈞啊。」


    李恆剛接過碗,嚇了一跳,蘇晨也不由看向了門口。


    「成鈞,這一大早的,你怎麽來了?」


    穆成鈞走了進去,卻不想在餐桌前看到一個陌生男人。他的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蘇媽媽看到他手裏提著東西。「這是……」


    「我從家裏拿過來的。」穆成鈞將禮盒裝的東西放到桌上,視線睇著李恆不放,「你是誰?」


    「我是蘇晨以前的鄰居,也是跟她在一個學校讀過書的,」李恆趕緊解釋。「我家和蘇阿姨這邊關係一直都好,這不,我媽讓我拿了草雞蛋和一些新鮮的蔬菜過來。」


    穆成鈞神色未動,目光卻是盯著李恆不放。


    李恆後背急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就怕遇上穆成鈞,所以特意趕了個早,這才七點多啊,怎麽偏偏就這麽碰到了呢。


    「成鈞,你早飯吃了嗎?」


    穆成鈞幹脆拉開椅子坐下來,他示意蘇媽媽將禮盒拿進去,男人身子微微往前傾,李恆埋下頭吃起了餛飩。


    「鄰居?你叫什麽名字?」


    「穆成鈞,你是查戶口的嗎?」蘇晨忙插了句話說道。


    「你緊張什麽?」


    蘇晨靠進了椅背內,「你哪裏看出來我緊張了?」


    蘇媽媽放好了東西,回到餐廳內,「成鈞,給你下碗餛飩吧。」


    「好。」


    穆成鈞看到蘇媽媽走進了廚房,這才開口問道,「我之前好像見過你。」


    李恆抬起視線看向穆成鈞,「沒有吧?我沒有什麽印象。」


    蘇晨也擔心穆成鈞會不會讓人去調查李恆,她盡量裝作一切都正常的樣子,「下次別給我送這麽多草雞蛋了,讓阿姨留在家自己吃吧。」


    「你別客氣,我媽還說要抽空過來呢。」


    兩人說著話,穆成鈞冷不丁開口,「你經常過來嗎?」


    「當然不會,我是抽空,幫我媽送點東西的……」


    穆成鈞雙手支向桌沿,蘇媽媽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她生怕穆成鈞誤會,忙上前幾步開口解釋,「李恆就是熱心,成鈞,你別誤會。」


    「媽。」蘇晨皺眉,「他誤會什麽?難道進出家門的所有人,都得跟他解釋清楚家庭背景嗎?」


    穆成鈞笑了笑,「蘇晨,我聽出了你口氣裏的緊張,我不明白,你這是在心虛嗎?」


    「我哪有!」蘇晨視線看向李恆,「你也別吃了,趕緊去上班吧,省得一會被人查戶口似的盤問。」


    李恆早就不想待在這了,他放下匙子起身,「那我先走了。」


    穆成鈞沒有留他,蘇媽媽哎呀一聲,「晨晨,哪有這樣趕人走的?」


    「不是,不是趕我走,是我上班也要遲到了……」


    穆成鈞看著男人快步走向門口,他嘴角撇起抹冷笑,「落荒而逃。」


    「你需要這樣說話嗎?人家不嫌棄我未婚先孕,還想著給我家送東西,這下好了,你不覺得尷尬?」


    「有什麽尷尬的?」穆成鈞身子往後靠,「聽你的意思,他不嫌棄你未婚先孕,你很感動了?是不是早就給自己找好了下家?」


    蘇晨聞言,氣得整張臉都白了,她伸手想要去拿手邊的碗,碗裏麵還有一碗餛飩湯,蘇晨真想將它都潑到穆成鈞的臉上。


    男人見狀,一把握住蘇晨的手腕,狠狠用力,蘇晨的手掌被壓在了桌麵上。


    「幹什麽?」


    「你想幹什麽?用湯潑我?」


    蘇媽媽關上門,轉身走來,看到兩人的樣子,心下有些擔憂,「成鈞,你真是誤會了。」


    「這個李恆,來過家裏幾次?」


    「沒幾次啊,就是正常的過來送點東西,知道草雞蛋對孕婦好,他就來送些雞蛋。」


    穆成鈞點下頭,視線緊鎖住蘇晨不放,「是嗎?」


    「你難不成懷疑我有別的男人?」


    蘇媽媽聽到蘇晨這樣講,她也忍不住看向了穆成鈞。


    穆成鈞的手一鬆,「不,我隻是覺得有些好奇而已。」


    「這有什麽可好奇的,我每天接觸到的人總共就這麽多,不像你,光是身邊的秘書就有好幾個。」


    蘇晨這話帶著深意,穆成鈞身子往後靠去,「看來,我得好好查查這個李恆。」


    這是蘇晨最擔心的,隻是男人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她總不能露了餡。


    「你有這個閑功夫,你就查去,最好將他的上三代都查了。」


    蘇晨推開椅子站起身來,「媽,我吃的太飽了,我走走。」


    「別下樓了,成鈞在這呢。」


    蘇晨睨了眼坐著的男人,「好,不下樓,我就屋內轉轉。」


    她走了幾步,看到保姆端著一碗餛飩過來,蘇晨揚了揚笑說道,「穆先生不用吃早飯,他早就飽了。」


    保姆將碗放到穆成鈞的手邊。「穆先生,您來之前吃過了嗎?」


    「吃了啊,」蘇晨接過話,「他吃了一罈子醋。」


    穆成鈞臉色唰的就變了,「你說我是在吃醋?」


    蘇晨是故意這樣講的,為的就是要將穆成鈞的注意力從李恆身上轉移開,她笑了笑,一語未發,推開房門進了臥室。


    穆成鈞的目光撇過蘇媽媽和保姆,看見她們都在笑。


    有什麽好笑的?


    什麽吃醋,簡直就是胡攪蠻纏。


    許流音和許情深分開後,一個人先去買了些東西。


    她提著東西往外走,她不想打車,便順著地鐵的標誌往前走。


    周邊並沒有什麽車輛,這地方許流音也是按著高德地圖找來的,見到綠燈亮起,她沿著斑馬線往前走。


    馬路上挺空的,總共也沒幾輛車,許流音目光盯著前麵在走。


    一輛車快速開過來的時候,許流音猝不及防,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就要撞到她身上了。


    她啪地坐倒在地上,車頭已經碰到了她的腿,許流音雙手痛得厲害,她憑著本能,以狼狽的坐姿往後退去。


    阮暖一把推開車門下來,她快步走到許流音身側,伸手拽住她的臂膀。


    「你要幹什麽?」


    「你給我起來。」


    許流音被她拉起身來,她雙腿發麻,一下站不穩,阮暖趁機將她帶到車旁,她打開車門,強行想要將許流音塞進去。


    她自然不肯,雙手抱著車門不肯鬆開,阮暖從兜內掏了把匕首抵住許流音的腰,「進去。」


    許流音沒有再動,阮暖見狀,將她狠狠推進了後車座內。


    車子快速地發動,然後飛馳向前。


    許流音看了眼四周,「你要帶我去哪?」


    阮暖一語未發,車速飛快,許流音對很多地方都不熟,就看到阮暖的方向盤打來打去。


    漸漸的,車子開進了一條弄堂內,即便是這麽狹窄的地方,阮暖的車也是橫衝直撞的。


    來到一座白色的圍牆跟前,阮暖停了車,按了三聲喇叭。


    圍牆門很快被人打開,她將車子往裏開,在經過一名男子跟前,阮暖落下車窗,從副駕駛座上拿了袋東西丟出去。


    「這裏麵是十萬塊,清點下,我今天包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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