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港醫院。


    病房內,一名中年婦女匆忙跑了出去,「救命,救命,快來看看啊——」


    經過的護士聞言,麵色大變,幾步衝到了她的跟前。「怎麽了?」


    「我父親呼吸不過來了,怎麽回事啊?這不都已經手術了嗎,你們醫院……」


    護士來不及聽她的喋喋不休,她走進了病房,看到病人痛苦地扭著身子,似乎呼吸不暢,可一看監測儀,卻沒有什麽異常,她趕緊掏出手機,喊了醫生過來。


    病人家屬見狀,打電話給自己的老公、哥哥、妹妹,說是醫院這邊出事了。


    醫生趕至病房,做了檢查,「哪裏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你不長眼睛嗎?我爸都快喘不上氣了……」


    家屬也很快都到了,護士眼看不對勁,想要出去叫人,卻被關在了病房內。


    「我爸就動個小手術,怎麽就成現在這樣了?」


    「是不是你們的心髒起搏器有問題?」


    「一定是的,原本還好好的……」


    這消息傳到蔣遠周耳朵裏的時候,老白也在。


    「蔣先生,我下去了解下情況。」


    「去吧。」


    老白再度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蔣遠周倚窗而立,正出神地看著外麵。


    「蔣先生。」


    「怎麽樣了?」


    「問了病人的主治醫師,也看過監測儀那邊的情況,一切都好,照理說不可能會發生那樣的情況。」


    蔣遠周雙手抱在胸前,「那些家屬是什麽意思?」


    「說要一個說法,現在他們質疑星港的心髒起搏器有問題,要深究。」


    「明白了。」


    「蔣先生,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蔣遠周的手指在自己的手臂上輕敲兩下,「接下來,應該是有關方麵的人會出麵,然後檢測出星港的心髒起搏器有問題,非但不能救人,反而會害人。」


    「這……」老白麵色凝重起來,「您心裏有對策嗎?」


    「急什麽?」蔣遠周輕笑聲,「坐下來喝杯茶,別上火。」


    「這事情挺突然的,雖然事先有防範,但並不代表就能應付得了,蔣先生,我們現在開始應該要去找找人了,雖然我們的醫療器械肯定不會有問題,但保不齊別人會動手腳……」


    是啊,就像當年的小姨事件。


    一份檢查報告單就定了許情深的死罪,可最諷刺的卻是,那張報告單是偽造的。


    「老白,別著急,再急下去,你頭髮可就真要全白了。」


    蔣遠周轉過身,朝他看了眼,「給我泡杯茶。」


    「您還真有這閑情逸緻。」


    蔣遠周笑了笑,看到老白去燒水、泡茶,他逕自坐進了沙發說道,「身居高位的人,都害怕一朝一夕間被人拉下馬。有多少人惦記著我的位子,可就算我拱手相讓,他們也坐不起,但是……」蔣遠周輕搖頭,「我需要時時防備,這讓我覺得挺累的,我從不主動害人,卻要提防著別人害我。我有時候站在窗口,看著樓底下一片安靜,看著穿了病號服的人在長廊上淺步慢走,我這個人,以前功利心很重。自從遇見許情深,我覺得醫院確實是一片淨土,是不容人侵犯踐踏的地方。」


    老白拿出了一罐茶葉,「所以,蔣先生更要保護好這裏。」


    「對方家屬態度肯定不好吧?你這邊先要確保醫護人員的安全。」


    「這點您放心。」  國際酒店。


    蘇晨睜開眼,肚子上很不舒服,但是她沒有動。


    她真的一點點都不習慣跟別人一起睡,蘇晨的視線盯著一處,有些茫然,她幾乎沒有怎麽入睡。昨晚,穆成鈞還是沒有開燈,她盡管一次次拿孩子當擋箭牌,但絲毫用處都沒有。


    反而是她,生怕穆成鈞誤傷了孩子,就變得畏手畏腳,不好使勁掙紮,最後隻能成了他的盤中餐。


    蘇晨聽著耳側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沒有絲毫的幸福感,她隻是覺得自己很悲哀而已。


    穆成鈞的一條手臂放在她胸下,手機鈴聲在房間內響起的時候,穆成鈞動了動,他坐起身來,困得不行,眼睛半眯著。


    手機在他的西褲口袋內,他的褲子被丟在地上。


    穆成鈞掀開被子下去,拎起褲子後將手伸進兜內,電話是秘書打來的,當然……這秘書指的是正經秘書。


    男人接通電話,「餵?」


    「穆先生,會議還有半小時開始。」


    穆成鈞睜開眼,大床對麵是一麵巨大的鏡子,他看到自己坐在床沿,不遠處的窗簾沒能將光全部遮擋住,有那麽幾縷調皮地鑽了進來,親吻著他的身體,古銅色的肌膚更加顯得健康、強碩。


    「半小時?」穆成鈞手掌撐在身側,「好,我知道了,我盡量趕過來。」


    「好。」


    穆成鈞收回視線,隨後往下落,看向自己的某處。


    有些感覺,他不會忽略掉的,蘇晨昨晚的強烈拒絕,被他看成了半推半就,她不敢使勁掙紮,隻能揮動雙手,可是推他的時候,也不敢牟足全力。穆成鈞想要一個女人,他使用蠻勁的時候還真不多,他知道他昨晚是成了。


    他一共就碰過蘇晨兩個晚上,然而這兩晚的尋歡作樂,都成了。


    那種壓抑的、扭曲的、挫敗的、痛苦的欲望,全部都發泄出來了。


    他手臂往後伸,一把握住了蘇晨的腳踝,她嚇得想要將腿縮回去,穆成鈞手掌緊握,「幾點了?」


    蘇晨不說話,穆成鈞拉了拉她的腿,「起床吧,我陪你下去吃點東西,然後送你回家。」


    蘇晨推開被子,一眼看到了穆成鈞的裸背,好看結實的線條,包著脊椎的性感皮肉蜿蜒而下,蘇晨雙手撐了下,想要起來。


    穆成鈞拿過旁邊的睡袍,就這麽披上了,他站起身,長長的帶子在中間一束。


    「起得來嗎?」


    「不用你管。」


    蘇晨早飯沒吃,餓的有些發暈,坐起來的時候特別吃力,穆成鈞見她臉色不好看,他上前握住了女人的手臂,「沒事吧?」


    「把我衣服給我。」


    穆成鈞坐了下來,「我先問你一句,肚子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蘇晨拉過被子,遮住胸前的風光,「你現在倒是害怕了?」


    「我沒害怕,我謹遵醫生的吩咐,我也沒做出格的事情。」


    蘇晨抿緊了唇瓣,冷笑出聲,「是,你沒做出格的事。」


    穆成鈞見她坐著不動,他起身走到一旁,拿過蘇晨昨晚帶來的衣服。他想看眼時間,但腕錶不在手上,穆成鈞在床上找了找,他一把掀開被子,在蘇晨的腿邊看到了自己昨晚匆忙之下卸下的表。


    穆成鈞將表戴上了自己的手腕,「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你吧。」


    穆成鈞沒有客氣,轉身走進了浴室內。


    他沒有著急慌忙的樣子,似乎也忘了秘書說的半小時內要開會的事,走出房間後,蘇晨再度抬頭看了眼房間號。


    「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不用了,我回家吃。」


    「你媽說不定沒給你準備中飯,」穆成鈞往前走著,「況且我要這麽將你送回去,也實在是不像樣。」


    蘇晨沒再拒絕,她餓的雙腿發軟,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吃過中飯,穆成鈞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秘書也打了電話過來催。


    兩人坐進車內,蘇晨朝他看眼,「你不是要開會嗎?我自己回去好了。」


    「不行。」男人態度堅決,她也就不說什麽了。


    回到小區內,穆成鈞將蘇晨送上樓,直到走進了蘇家,看到蘇媽媽在家,穆成鈞這才放心離開。  阮家。


    阮媽媽看到女兒要出門,開口將她喚到跟前,「又要去哪?」


    「出門有點事。」


    「去找勁琛嗎?」


    阮暖臉色微變,在她身側坐定下來。「他根本就不肯見我。」


    「這樣看來,穆家是打算這樣了,穆太太那邊也沒什麽消息,看來也是做不了穆勁琛的主。」


    阮暖滿臉委屈,心裏始終是不甘心極了,「但我跟他就差了一步啊,他名字都快簽好了,我是親眼看著的,您讓我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阮媽媽拉過女兒的手掌,「這些事,就別當著你爸的麵說了,最近他也頭疼,穆家那邊也不肯賣我們的麵子,總之……」


    「我心裏明白,您放心。」


    阮暖開車出去,先去了趟商場,在運動品牌店內買了雙運動鞋,以及一套運動裝。


    她在更衣室內換上,然後刷卡離開。


    這幾日,她將許流音住在哪,以及白天經常會去的地方查了個清清楚楚,阮暖不能這樣什麽都不做。


    許流音想過要換個酒店,倒不是怕穆勁琛會找來,隻是她住著總統套房,價格不菲,她在東城一天,就勢必每天都會有這麽一筆開銷出去。


    但許情深並不同意,用她的話說就是,這個房間就算許流音不住,那也是空著,不住白不住。


    許流音出門的時候,有些匆忙,她挎著包跑出酒店,卻看到穆勁琛的車在外停著。


    她想要當做沒看見,扭頭朝著另一處走去。


    穆勁琛見狀,將車開上前去,跟在了許流音的身側。


    「喂,你知道你把我丟給那些保安之後,我有多慘嗎?」


    穆勁琛車速很慢,剛好能跟上許流音的腳步,她目光直直落向前方。「你這是在賣慘嗎?」


    「那你吃這一套嗎?」


    「不吃,」許流音加快腳步。


    隻是她的步子,怎麽都跟不上穆勁琛的車輪,男人一手控製方向盤,上半身盡可能地傾向許流音,「你知道嗎?你走後,我遇上了變態,他把我衣服都偷走了。」


    許流音麵無表情回道,「你是光著身子回去的?」


    「你以為呢?」


    「穆勁琛,我不想跟你說話,你也別纏著我。」


    男人按了下喇叭。「你怎麽態度轉變地這麽快?方才還是好好的。」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態度,從來沒有改變過。」


    「你去哪?我送你?」


    許流音張望四周,想要打車,隻是沒有看到計程車。「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


    「就你?你應該了解我的,就算你打到了車,我也不會讓你坐上去的。」


    許流音猛地頓住腳步,穆勁琛趕緊踩住剎車,許流音狠狠出聲,「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不要臉?你現在太死皮賴臉了。」


    「是嗎?」穆勁琛聳了聳肩膀,「我自己不覺得。」


    許流音快步往前走著,穆勁琛剛發動車子,就看到一輛車從遠處開了過來。


    他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阮暖的車,穆勁琛方向盤一打,將車停到了旁邊去,邊上正好有輛越野車,擋住了阮暖望過來的視線。


    許流音感覺到男人沒再跟上來,真是清淨了,她鬆口氣,繼續往前走。


    她抬起視線,看到一輛車快速駛來,許流音往旁邊走著,那輛車到了她的身前,猛地踩住剎車,阮暖來不及熄火,就直接下了車。


    許流音看清楚了來人,以為她是找穆勁琛的,沒想到許流音回頭一看,卻不見了穆勁琛的車影。


    她下意識皺著眉頭,欲要自顧離開,阮暖幾步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想做什麽?」許流音掃了眼阮暖的打扮,阮暖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你說呢?」


    「你要找穆勁琛,他不在這。」


    「我不找他,我找你。」


    許流音不想跟她糾纏,「你放心,我跟穆勁琛沒有絲毫的關係,你不用想著針對我。」


    「我跟穆勁琛已經玩完了,這都要拜你所賜。」


    「阮小姐,我跟穆勁琛也玩完了,早就是過去式了。」


    阮暖目光定定地盯著她看,「上次的視頻還記得嗎?你說我打你,綁架你是嗎?」


    「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在你身上吃了好幾次虧了,先前在醫院的時候,你就對我動過手,還記得嗎?」


    許流音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下意識往後退了步。「你明說了吧,你想做什麽?」


    「我背了那些惡名,卻沒做那些惡事,我覺得很虧。」


    許流音掃了眼她今天的打扮,「所以,你今天是找我打架的?」


    「我聽說過,你是穆勁琛一手帶出來的,本事應該不小吧?」


    許流音心裏微驚,這個穆勁琛,方才還趕都趕不走呢,怎麽這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她最清楚自己這些三腳貓的功夫了,說是穆勁琛親手調教出來的,那真是丟他的臉。基本的拳腳功夫她當然會,但阮暖喊穆勁琛一聲師兄,她肯定弱不到哪裏去。


    「阮小姐,我不想跟你動手。」


    「但是我想啊。」阮暖咄咄逼人,上前兩步。


    許流音往後退著,「這大庭廣眾之下的,你就不顧及下你的麵子嗎?」


    「我現在還有麵子嗎?穆勁琛悔婚,我還成了綁架犯,你跟我提麵子兩字,有意思嗎?」


    穆勁琛在遠處看著,他料定許流音吃不了大虧,她雖然功夫不算太好,但抵擋一陣還是可以的。


    阮暖步步緊逼,抬起手臂上前攻擊,許流音不想跟她硬碰硬,怕吃了虧,她情急之下閃躲,阮暖抬起一腳,動作流利幹淨,許流音差點吃了虧。


    「為什麽不還手?不敢?」


    「我怕我一還手,我就控製不住自己,把你打殘了。」


    阮暖冷笑著說道,「行啊,你隻要有本事打殘我,我絕對不找你算帳。」


    「等等!」許流音知道,她今天是逃不過去了。「我放下東西。」


    阮暖收住手,「真該讓穆勁琛在現場看看。」


    許流音將挎包放到地上,她心裏清楚,阮暖不會善罷甘休,今天就算被揍得滿地找牙,她也隻能奉陪到底了。許流音打開包,阮暖盯著她的身影,「你做什麽?」


    「我把手機關了,省得有人吵。」


    許流音在包裏摸到樣東西,她將玻璃瓶攥緊在掌心內,緩緩起身。


    阮暖見她是恨之入骨的,恨不得將她踹在地上,出了自己的這口惡氣。


    她攻擊上前,許流音抵擋,隻是三兩下過後,強弱很快就分清楚。


    阮暖握緊拳頭,招招狠辣,她直擊許流音的麵門,她閃身躲開,拿起手裏的香水衝著女人噴去。


    對阮暖來說,這完全就是猝不及防,她下意識眯起了眼睛,但動作還是很快地上前,她按住許流音的肩膀,將她用力朝著下麵壓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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