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許情深,如今是星港醫院的一名外科醫生。ggaawwx」


    台下鴉雀無聲,蔣遠周不擔心她會在這樣的場麵上緊張到失誤,對於一個手術醫生來說,這種應該壓根不算事吧?


    許情深站在大屏幕前,戴敏敏緊張得什麽話都聽不進去,也不知道u盤裏的內容被換成了什麽,萬一……


    她不由哆嗦了下,趕緊在心裏自我安慰,「肯定沒事,一定會沒事的,頂多就是開不成會罷了。」


    u盤裏的內容被打開了,滑鼠點開文件夾,裏麵的會議資料也被打開。


    一切似乎很正常,許情深回到台前,她話語清晰,鏗鏘有力,蔣遠周雙手抱在胸前,目光一瞬不瞬盯著台上。


    他忽然有種恍惚,如果兩年多前他們沒有分開,許情深現在肯定能站得更高吧?


    她這麽要強,卻把兩年的時間耗費在四處奔波和躲躲藏藏上麵。


    蔣遠周指尖掐著自己的臂膀,旁邊的老白微微壓低了笑聲。「蔣太太在上麵,還真像那麽回事。」


    另一處的穆家,淩時吟看眼時間,這個時候,星港的會議室內應該炸開鍋了吧?


    戴敏敏緊盯著前方,她沒有關機,手機在口袋內震動了下,她偷偷拿出來看眼,是那個女孩發來的簡訊。「怎麽樣了?」


    戴敏敏耳朵裏是許情深正在講話的聲音,這都過去半個多小時了,究竟怎麽回事?


    她手指迅速在鍵盤上按動,打出幾個字,「正常。」


    「不可能,你換了嗎?」


    「換了。」


    那邊遲遲沒有動靜,戴敏敏將手機放回兜內。


    一直到會議結束,許情深都是順順利利的,戴敏敏聽到耳邊響徹起了掌聲,她趕緊跟著鼓掌。


    許情深開始收拾東西,戴敏敏想過去套幾句話,但看到蔣遠周坐在原位沒動,她也就沒過去。


    很快,會議室內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許情深看到蔣遠周和老白還在,她下了台,幾步過去。「還行嗎?」


    「非常行。」


    許情深將u盤放進兜內,蔣遠周起身後跟著她一起出去。


    回到辦公室內,許情深將門關上,蔣遠周走過去抱住她的腰,「中午一起吃飯。」


    「我先看會資料。」


    「會議都結束了,你還看什麽?」


    許情深拉開蔣遠周的手,坐到跟前,她從左側的口袋內摸出一個u盤,然後插在了電腦上。


    點開裏麵的資料,並無異常,許情深將頁麵往下拉,忽然就看見一頁帶著文字的圖片出現在眼中。她仔細一看,抬頭部分寫著:細數蔣遠周曆年來情史。


    紅色的字體被標粗,用詞非常難聽,這一頁上還有萬毓寧的照片,當然她並不是主角。許情深看著自己的臉被移到了三級片女主角的身上,旁邊還有文字注釋。說她當年是小三上位,出*,更甚至於把萬毓寧逼瘋,而且她一人同時周旋在兩個男人中間,道德敗壞到極點。


    許情深身子往後靠,這不應該叫蔣遠周的情史,應該是她的情史才對。


    光是這些文字也就算了,畢竟那麽多字,就算真的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也沒幾個人會一個字一個字仔細地去念吧?


    可是那些的照片,當真是不堪入目,她自己知道那些照片是假的,但倘若真的公布到人前了呢?


    蔣遠周靠在窗邊,視線落到許情深身上,餘光也瞧見了電腦上的東西。


    他大步上前,一手撐向桌沿,「這是什麽?」


    「這是原本應該出現在會議上的東西。」


    蔣遠周狹長的鳳目輕眯,電腦屏幕透射出來的光落到許情深的臉上,將她眼裏的幽暗照得更加明顯。蔣遠周直起身來,「這東西從哪來的?」


    「我的u盤裏麵。」


    「什麽?」


    「確切的說,可能是我的u盤被換了,也可能是有人動了我的電腦,將我裏麵的文件換掉了。」


    蔣遠周單手插在兜內,「可不管是哪種可能性,這事情都是在醫院裏麵發生的吧?」


    「是。」


    男人臉上的怒氣已經藏不住了,「我讓老白去查。」


    「不用了。」許情深拉住他的手,她想要將頁麵關掉,卻發現根本關不了。她擰緊眉頭,站了起來,許情深幾步走到門口,打開門後就站在那喊了聲。「敏敏,你過來趟。」


    戴敏敏心裏一慌,她終究是心虛的。她裝作正在翻動病歷的樣子,「好,馬上來。」


    許情深回到辦公室內,沒過多久,戴敏敏走了進來。


    「把門關上。」


    「好。」戴敏敏抬腿往裏走,看到蔣遠周坐在一側的椅子上,她麵色緊張到不行,「許醫生,叫我有事嗎?」


    許情深滿臉的輕鬆,指著戴敏敏沖蔣遠周道,「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了嗎?」


    蔣遠周目光緊鎖住戴敏敏,後者嚇得頭都不敢抬,心裏也沒底。


    「前兩天你送我的香水,味道就跟敏敏身上的一模一樣,敏敏,你是在哪買的?」


    「新,新蘇百貨。」


    許情深回到辦公桌前,嘴角始終輕挽。「那裏頭消費挺高的,口紅、眼影這些也是在裏麵買的?」


    「許醫生,你叫我進來就是問這些嗎?」


    許情深倚著辦公桌,上下打量眼戴敏敏,「其實,你要隻是用個香水,或者隻是用個口紅,我也覺得沒什麽。敏敏,你之前從來不化妝的,這兩天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我也知道你很節儉,但是女人嘛,誰不喜歡這些東西?」


    「是啊,所以我跟小姐妹逛街的時候,就買了。」


    「那你小姐妹,有沒有讓你幫她做什麽事呢?」


    戴敏敏感覺自己的心髒撲通亂跳起來,仿佛被許情深一語戳中了什麽,「哪有啊,許醫生,您要沒什麽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許情深從兜裏掏出一個u盤,將它放到桌上,「敏敏,你過來。」


    戴敏敏雙腳釘在原地,許情深側過身,將電腦轉向戴敏敏,「這裏麵的資料,是你換的?」「沒有,」戴敏敏一聽,嚇得趕緊擺手,「我沒換過。」


    她視線掃過屏幕,看到了上麵的照片和文字,她麵色唰的蒼白,「我壓根不知道怎麽了。」


    「其實外麵走廊都有監控,調出來也就幾分鍾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戴敏敏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隻能垂死掙紮,「許醫生,到底出什麽事了?您今天在會議上不是很順利嗎?」


    「是,是很順利。」許情深拿起桌上的u盤,「因為我把資料複製了兩份,分別放在左右兩側的口袋內,而左側口袋內的u盤,我從來都沒拿出來過。」


    戴敏敏視線緊緊盯著那兩個一模一樣的u盤,她不敢承認,隻能使勁搖頭,「我真不知道這些事。」


    「能進我辦公室的人不多,我今早出門的時候還檢查過,裏麵的內容無誤,也就在辦公室那麽一會會時間……當時,你在場吧?」


    「我是在,但是……」


    許情深麵色微斂,「你實在不敢承認,那就報警吧。」


    「許醫生,不要——」


    許情深神情嚴肅起來,「那你跟我說,是誰讓你這麽做的?」


    緊咬著唇瓣,蔣遠周麵上的表情有些駭人,「我們沒工夫在這看你猶豫不決的樣子,你要不肯說,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也不知道,」戴敏敏不敢繼續隱瞞下去,「那人我不認識,我下班的時候她找到的我,還知道我有辦公室的鑰匙,她送了我很多東西,說不讓我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隻是讓許醫生開不成會就好。」


    「你有她的方式嗎?」


    「有。」戴敏敏趕緊掏出手機,「她剛還跟我發過信息,質問我是不是沒把事情辦成。」


    蔣遠周起身,拿過那個手機看眼,許情深將號碼記了下來,戴敏敏杵在原地都不敢動,「對不起許醫生,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她們想做什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


    「你還想有下次?」蔣遠周冷笑下,「在星港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做這種齷齪事,誰能饒得過你?」


    「蔣先生,我真的沒想到資料裏會是這種東西……」戴敏敏視線掠過電腦屏幕,「我以為就是資料打不開或者被損壞而已。」


    「所以,你就用你自認為的不會出大事來害我。」許情深冷冷說道。


    戴敏敏急的眼淚出來了,「給我個機會好嗎?」


    許情深將手機遞到她麵前,「把你的淚水收起來,給這個女人打電話,就說事情成了,現在星港亂成了一團糟,約她見麵。」


    「好好,如果她答應了,您能別追究我的一時糊塗嗎?」「你要跟我談條件?」


    戴敏敏手指顫抖地接過手機,她總算感受到了許情深的另一麵,在星港,向來都是蔣先生說的話最管用。可是這件事出來了,麵對解決的反而是許情深自己,這個平時溫婉大方的許醫生,她此時卻是不怒而威,周身的冷冽在慢慢升騰起來,令人不寒而慄。


    戴敏敏不敢同她多說,隻能趕緊給那人打電話。


    許情深按住她的手機。「等等,會議結束也有一會時間了,你跟她過嗎?」


    「她一直打我電話、發我簡訊,但是我沒敢理睬,事情沒辦成……」


    「好,你就說你現在才有機會她。」


    「是。」


    戴敏敏拿了手機走到窗邊,撥通了對方的號碼。


    淩時吟和朋友坐在包廂內,她臉上敷著麵膜,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女人看了眼,「快,是那個。」  淩時吟坐起身來,抬眼看向掛在牆壁上的鍾,「怎麽這個時間打來電話?」


    「可能是有好消息。」


    「你接,看她說什麽。」


    「好。」女人拿掉臉上的麵膜,趕緊接通,「餵。」


    「不好意思,剛才……剛才醫院裏亂的很。」


    「成了?」


    戴敏敏不住點著頭。「成了,你怎麽沒告訴我裏麵是那種東西啊?」


    「哈哈哈——」女人揚笑,衝著淩時吟道,「成了,真成了。」


    淩時吟豎起食指放到嘴邊,並衝著她輕搖下頭。戴敏敏趁機說道,「我們現在能見麵嗎?」


    「見麵?」


    「你不是說隻要我辦成了,就會給我好處嗎?」


    女人在自己的臉蛋上輕揉,「放心吧,不會缺你好處的。」


    戴敏敏語氣有些急迫,「我真怕醫院會查到我頭上,這樣,我們見一麵……就現在。」


    「也好。」女人同意下來,「我還想聽聽細節呢。」


    淩時吟在旁邊,讓她開了免提,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戴敏敏握緊手機,語氣急迫,「那就還是新蘇天地吧,負一樓的美食城見。」


    女人剛要說話,淩時吟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湊到她耳邊說了句話。


    「不行,」女人趕緊改口,「我有事過不去。」


    「為什麽?那你告訴我你在哪?我去找你!」


    淩時吟聞言,搶過手機,將電話掐斷了。


    「喂,餵——」戴敏敏在電話那頭喊著。「說話啊,說話啊!」


    她慌忙打過去,淩時吟將手機關機了。


    戴敏敏麵色發白,轉身看向許情深,「許醫生,她關機了。」


    「你被開除了。」


    「什麽?」戴敏敏陡然一驚。


    「別的責任,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你肯定不能在星港幹下去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戴敏敏搖著頭,淚流滿麵,「不要,不要,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我好不容易才進的星港。」


    「你出去吧,收拾下東西。」


    「許醫生,我知道您是好人,您給我個機會……」


    「沒有機會,出去。」


    許情深坐回辦公桌前,「我也不想讓你太難堪,你自己辭職,檔案裏麵會給你留個幹淨,你離開星港後照樣可以去別的醫院,但是我奉勸你一句,今後這種事再也別做了。」


    「不,我不想走……」


    蔣遠周有些不耐煩。「是不是要驚動保安?」


    戴敏敏眼圈通紅,不住擦拭著淚水,許情深沒再看她一眼,她就算下跪求饒都沒用,隻能轉身出去。


    另一邊,淩時吟將手機還到朋友手裏,對方滿麵不解,「你幹什麽呢?」


    「你還蒙在鼓裏呢?事情很明顯沒做成,約你見麵是要將你引出去。」


    女人大驚。「不會吧?」


    「首先這個時間就不對,會議結束多久了?其次,如果真如她所說,星港現在應該是大亂的時候,許情深肯定會查是誰給她的u盤動了手腳,那個現在約你見麵,這不等於是在不打自招嗎?」


    女人一聽,忙不迭點頭。「對對,是這個理,差點就著了她們的道。」


    淩時吟躺回上,旁邊的朋友說道,「他們不會查到我身上吧?」


    「這手機號又不是你的,急什麽?再說那個護士更加不知道你住在哪,放心吧。」


    女人同樣躺了回去。「我真是搞不懂,事情怎麽會沒成呢?」


    「也許,是她壓根沒找到下手的機會。」


    「蠢貨!」


    星港醫院。


    許情深將兩個u盤放到一起,仔細比對。「這樣一看,果然還是有新舊之分。」


    「可誰又會想到刻意去分辨兩個一模一樣的東西呢?」蔣遠周坐在許情深的椅子把手上,雙手撐在她兩側,將她緊抱在懷裏,「你呢?你是怎麽懷疑到那個身上的?」


    「前天看到她的口紅,我就覺得有點不對。」許情深往後靠,順勢躺在男人胸前,「今天見她,化了很好看的妝,我也說不上哪裏不對,也不是說一個護士不該這樣,但我之前遇到過那麽多事,在我覺得不對勁的時候,我覺得我應該防備一下。果然,今天的事情不是多此一舉。」


    蔣遠周下巴枕在許情深頭頂,「你果然心思玲瓏剔透。」


    「蔣先生這是在誇我嗎?」


    「當然,毋庸置疑。」


    許情深輕笑,「你應該誇我,要不然的話,今天你就丟臉了。」


    「我的情史?我無所謂。」


    許情深抬手摸了摸蔣遠周的臉。「我覺得我們兩個人的臉皮,已經練就到了一定的程度,刀不入。」


    先前在酒店沒拉窗簾被偷拍,媒體幾乎是將全部的詞都用盡了,許情深覺得看開了也就沒什麽,再說她跟蔣遠周之間本來就有關係,最最關鍵的是,蔣先生在上的激烈,真是任何報導都不足以形容的。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叩叩叩,叩叩叩——」


    蔣遠周還未開口,來人就打開了門往裏走,「蔣先生,不好了。」


    「怎麽了?」蔣遠周坐直起身。


    「有個護士要跳樓。」


    許情深坐在原地沒動,蔣遠周站了起來,「跳樓?在哪?」


    「住院部的頂樓,誰都不讓接近。」


    幾乎是不用想都能知道是誰了,老白上前兩步,「已經報警了,但是那個護士情緒很激動,說是隻要警察過來就從樓上跳下去。」


    許情深跟著起身,這也確實不是開玩笑的事,「我去看看。」


    「別去。」蔣遠周拽住她的手腕,「萬一有個閃失怎麽辦?」


    「不會的。」許情深讓他放心,「我不會離她太近,別擔心。」


    許情深跟著老白出去,經過導醫台,上麵的病歷亂七八糟地擺著,確實不見了戴敏敏的身影。來到住院部的天台上,好幾名護士擠在那裏,都在勸,「有什麽想不開的啊,趕緊下來吧。」


    戴敏敏坐在欄杆前,不住地抽泣著,許情深上前幾步。


    「蔣先生來了……」


    戴敏敏聽到這話,轉過頭來,一見到許情深,她的情緒更加激動。「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許情深停住腳步,這次跟她勸丁然的那次完全不同,許情深板著臉。「你要跳樓?」


    「我工作也丟了,也沒法跟家人交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許情深冷笑下,「每個人對生命都應該抱有敬畏之心,你這算什麽?」


    「你當然不會懂,你走開,我不想見到你!」


    「你不想見我,那你跳這個樓給誰看?又想威脅誰?」蔣家。


    蔣東霆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管家看著他走來走去。「老爺,醫院的事情您向來都是不用操心的,蔣先生會處理好。」


    「星港要是隻有遠周在,我還會擔心成這樣嗎?」蔣東霆麵色難看,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許情深從來就沒想過要讓星港好,如果那個護士真從樓上跳下去了,這件事今天就能傳遍整個東城。這不是患者,而是醫護人員,自己的職工在醫院自殺,這件事的負麵影響可想而知。」


    「但您著急也沒用……」


    蔣東霆朝管家伸出手來,「我打個電話。」


    「是。」


    管家取了手機來交到蔣東霆的手上,他毫不猶豫撥通蔣遠周的電話。


    那頭的氣氛緊張萬分,蔣遠周感覺到口袋內的震動,他掏出手機後接通,「餵。」


    「遠周,醫院那邊怎麽樣了?」


    這麽大的事肯定瞞不住蔣東霆,蔣遠周的視線落向前麵,「沒事,警察會處理的。」


    「遠周,可千萬不能讓那個護士在醫院出事,你問她需要什麽,盡一切可能地滿足她。」蔣東霆口氣激動,說話聲很響,許情深站在旁邊或多或少也聽見了。


    戴敏敏就是不甘心這樣離開醫院,許情深讓她下來,她偏偏不肯,「我就從這跳下去,我是被星港逼死的,被你逼死的。」


    蔣東霆聽到這,心裏的氣憤越發強烈,他就知道什麽事都和許情深有關。


    消防員已經趕到了,在樓下打好了氣墊,蔣遠周無心跟蔣東霆多說話。「我掛了。」


    「遠周,這事情千萬要處理好。」


    許情深朝蔣遠周看了眼。「別管了,走吧,今兒起起得早,我都困死了,去休息室睡會。」


    蔣遠周的手機還未掛斷,許情深的聲音清晰傳入蔣東霆耳中,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這都十萬火急了,這女人居然一心隻想著睡覺?


    「遠周!」蔣東霆輕斥。


    許情深朝蔣遠周走近步,「勸也勸過了,她不下來是她的事。再說她這是自殺,跟我們有什麽關係?走吧。」


    什麽叫沒關係?蔣東霆急火攻心,「她要真死在了醫院,後果不堪設想!」


    許情深轉身走著,蔣遠周直接掛斷電話,蔣東霆餵了好幾聲,最後氣得差點將手機摔了。


    「老爺,您別這樣,怎麽了這是?」


    「許情深就是故意的,她要搞垮星港,搞垮蔣家。」


    確實,遇上了這種事誰不急?哪有眼睜睜要看人死的道理?


    許情深沒回自己的辦公室,逕自朝著蔣遠周的休息間走去,現場就留下了老白。一路上,不少人都碰到了她和蔣遠周,許情深心情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甚至還挽著蔣遠周的手,姿態親昵。


    走進屋內,許情深將門關上,蔣遠周把外套脫下來。「真的一點都不緊張?」


    「緊張什麽?有警察在,下麵氣墊也差不多了,不會出事的。」


    她不緊張,蔣遠周是更加不著急。


    但他還想嚇她,「你就不怕她真的往下跳?」


    「不怕。」


    醫院頂樓已經僵持了快兩個小時了,戴敏敏的父母也被喊來了,但是許情深和蔣遠周再未露過麵。


    這個時候最焦急的,反而是蔣東霆。


    醫院那邊又有消息傳來,許情深進了蔣遠周的休息室,兩個小時了都沒出來。


    至於他們在裏麵做什麽,別人是不得而知,隻是有人看見許情深進去時抱著蔣遠周,樣子親密。


    蔣東霆麵色發白,坐在沙發內一動不動,在他看來,許情深和一隻狐狸精沒什麽兩樣,十萬火急的時候還有心思拉著蔣遠周**作樂。


    星港那邊的消息一直在傳過來,戴敏敏好幾次差點跳下去、戴敏敏的父母痛哭不止、樓底下聚了越來越多的人……


    而另一邊呢,蔣遠周的辦公室門敲不開、蔣遠周閉門不見、蔣遠周說不用管跳樓者。


    蔣東霆知道,蔣遠周的身後有許情深,是她拉住了蔣遠周不讓他出麵。


    星港醫院的辦公室內。


    許情深靠在窗邊,額頭抵著玻璃窗,蔣遠周在不遠處喝水,外麵的敲門聲剛過,蔣遠周難抑唇角的笑意,「你是真不怕,萬一那跳了樓,恐怕這件事的責任就在你了。」


    「真關我的事嗎?」許情深目光對上蔣遠周,「做錯事的是她。」


    男人上前幾步,將喝過後剩下的半杯水遞給許情深,「我想看你驚慌失措、想要尋求保護的樣子。」


    許情深轉過身,手指對著蔣遠周的胸前輕輕戳了兩下,「她不會跳的,我敢保證。」


    「為什麽?」


    「看到她身上背的那個包了嗎?估摸著也是那個女人送的,一個要跳樓的人還要把包背著,好幾次我都看到她把包拉到身前,以免在牆麵上擦碰。死都要死了,還會在乎包的損壞嗎?」


    蔣遠周忍俊不禁,「說不定,她就想帶著這些東西一起跳下去。」


    「那我們打個賭怎麽樣?」


    「賭什麽?」蔣遠周問道。


    許情深眼裏露出狡黠,伸手拉過男人的衣領,蔣遠周配合得往前去,許情深在他唇角處輕吹了口氣,「我要是輸了,條件隨便你提。我要是贏了,你晚上不準進我房間,更加不準睡……」


    「不能睡你?」


    許情深將他的臉推向另一側,「這個賭,你敢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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