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這僅僅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即便它美好到虛幻,可兩人中間,沒有一個人願意先去捅破它。


    許情深再度開口,「吃完早飯,你要不要回醫院?」


    「不了。」


    許情深神色間有猶豫,「那小姨那邊……」


    「我會安排好的。」


    「噢。」許情深輕應聲,蔣遠周見她還在吃著,「麵夠嗎?」


    她點下頭,「你也吃吧,有什麽事,先吃飽肚子再說。」


    蔣遠周朝她看看,各種滋味縈繞在心頭,兩人吃過早飯,回了星港。


    司機將車停在星港的門口,許情深見老白也在那,她拉了下蔣遠周的手臂,「我先進去了。」


    「好。」


    蔣遠周看著許情深往裏走,老白上前步,「蔣先生,回九龍蒼吧?」


    男人坐進車內,直到車子發動後,蔣遠周才說道,「去蔣家。」


    來到小樓的時候,傭人們已經回來了,蔣遠周逕自走上二樓。昨晚的臥室門還是敞開著的,像是一頭亮出尖牙的野獸,蔣遠周未有猶豫,逕自往裏走。


    一眼望去,窗戶全部被推開,上的被褥也換了新的,枕頭、被子等都不見了,隻有一張空空的。


    蔣遠周轉身往外走,到了樓下,他喚過其中一名傭人,「誰讓你們收拾房間了?」


    「蔣先生,我們都是剛回小樓,還沒上樓呢。」


    蔣遠周聽聞,抬起腳步出去,在門口看到蔣東霆正從不遠處而來,老白同他打了招呼,然後走到蔣遠周身側。


    蔣東霆上前兩步,蔣遠周站在最高的台階上,望下去的視線帶了幾分睨視,「房間是你讓人收拾的?」


    「是。」


    「上的東西呢?」


    蔣東霆說道,「淩家一早派了人來,將東西全收拾走了。」


    「什麽?」蔣遠周語調揚高。


    「淩家對這件事,看得很重,遠周……」


    「別說了,」如今,蔣遠周就連站在這,都覺得胸口堵得慌,「他們要喜歡,那就好好收著,當個紀念也好。」


    「遠周,你怎麽說話的?」


    蔣遠周走下一步台階,目光冷冷掃到蔣東霆麵上,「想讓我娶淩時吟,門都沒有,酒後亂性麽……誰沒有年輕糊塗的時候?還要麻煩爸跟淩家那邊周旋,賠禮道歉也好,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也罷,交給您了。」


    「你!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


    「淩時吟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她也沒想要讓我負責,我也沒想過對她負責,誰願意為一個錯誤,去用一輩子買單?」


    旁邊的老白聽到這,潭底溢出驚訝,昨晚的事他絲毫不知,隻是覺得蔣遠周今早有些不對勁,卻沒想到居然和淩家的小姐有關?


    「淩家可不是一般的小門小戶,淩丫頭既然這樣跟你了,你就得負責,你還想丟了我們蔣家的臉不成?」


    蔣遠周勾出抹嘲諷,「你把人打包送到我上,就不丟臉?我一直不知道,所謂蔣家,居然骯髒至此!」


    「蔣遠周!」


    「老白,我們走。」


    蔣遠周快步向前,老白也緊隨其後,坐進車內,老白沖司機道,「回九龍蒼。」


    一直開出蔣家後,車內的氣氛窒息逼人,老白打開音響,舒緩的歌聲送入蔣遠周耳中,男人說了句停車,司機立馬打過方向盤,將車停靠在路邊。


    蔣遠周手掌撐向前額,「下去。」


    老白沖司機使了個眼色,對方見狀,趕緊推開車門下去。


    「蔣先生,昨晚不是夫人的忌日嗎?」按照慣例,他應該是去小樓的,那後來的事情又是怎麽搞出來的?


    司機關上車門,四周倒是很安靜,看不到多少車,他站在旁邊,陽光落到那輛黑色的車上,他見老白側著身,似在仔細傾聽。


    許久後。


    老白一臉的嚴肅,臉上也有難以置信,「這件事,跟蔣小姐也脫不了關係了。」


    「我原本想回小樓,將那些東西送到醫院去。」


    「蔣先生是懷疑?」


    蔣遠周輕閉下眼簾,「應該說是抱著最後的僥倖吧,可淩時吟那個樣子……我們兩人之間,不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況且好不容易趁著我媽忌日逮住的這個機會,這僥倖,怕是完全不可能的。」


    老白眉宇間攏起褶皺,似是有話要問,蔣遠周見他這樣,不耐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蔣先生,那昨晚你就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這才是蔣遠周最氣惱的地方,他別過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喝醉了之後,做過什麽事就沒一次記起來過。」


    也是,蔣遠周喝斷片後,總是有奇奇怪怪的事出來,別人要是不講,他永遠都不知道。


    「淩家肯定也知道了這件事。」


    「知道就知道,這種事也沒人想刻意瞞著,」蔣遠周打開車窗,淡淡說道,「事情都出了,麵對吧。」


    「那許小姐……」


    蔣遠周眼皮子輕跳,「昨晚,我爸讓人派車去接她,依著她的聰明勁,心裏不會不起疑。」


    「是。」


    蔣隨雲下午就出院了,蔣家派了車過來接。傍晚時分,許情深換好衣服出門,走出星港醫院,風吹到臉上倒是不再如刀割似的,許情深想要穿過馬路,一輛車緩緩來到她跟前,「許小姐。」


    許情深頓住腳步,看到蔣家的司機下來,「老爺讓我接您去家裏。」


    她握緊手裏的包,「蔣伯父讓我過去有事嗎?」


    「您去了就知道了。」


    許情深麵上漾起沉重,蔣東霆讓她過去,肯定是有關昨晚的事要跟她說,許情深勉強勾起笑,「我現在有急事要去辦,改天吧。」


    「許小姐,您還是過去一趟吧。」


    許情深抿下唇瓣,「你跟蔣伯父說,改天我和遠周一起去。」


    「許小姐,老爺交代了,讓我無論如何也要帶您過去。」


    許情深抬下視線,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在開過來,她目光掃過車牌,心裏微鬆,很快,那輛車來到了許情深跟前,老白推門下來,「許小姐,看來我遲到了。」


    「沒事,我剛下班。」


    老白朝那名司機看看,然後衝著許情深做了個請的動作,司機見狀想要阻攔,「要見許小姐,是老爺的意思。」


    「我隻聽蔣先生的,」老白朝對方狠狠睨了眼,「要從我手裏搶人?你試試。」


    老白說完,站在許情深身後護著她離開,並親自替她開了車門,車子在星港跟前轉了個大彎,然後揚長而去。


    一路上,誰也沒開口,許情深被這氛圍壓得難受。


    「老白,他在家嗎?」


    「在,是蔣先生讓我來接你的。」


    許情深手掌按住自己的手背,壓下眼簾,「今天早上,是你接了他來醫院,還是他自己來的?」


    「是我,我早上先去了九龍蒼。」


    「噢,對,早上在醫院的時候,我看到你了。」許情深想要裝作漫不經心,但有些情緒卻是裝不出來的,「你去小樓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嗎?」


    「我剛到那邊,就看到蔣先生走出來了,沒看到別人。」


    許情深心裏還是難受,隻是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回到九龍蒼,許情深跟老白一前一後進去。


    蔣遠周就坐在客廳內,許情深放下包上前,男人朝她伸出手,「你要實在不想開車,以後上下班都讓人接送。」


    「蔣先生,我們在醫院門口碰到了那邊派來的人。」


    蔣遠周仿若沒聽到,隻是詢問著許情深,「聽見了沒?」


    「好。」


    「還有,我爸要是想單獨約你見麵,你也不要去。」


    許情深有些出神,想到了那一晚在蔣家的其樂融融,想到了蔣東霆跟她說著以後都是自己人,這才不過幾天的時間?雖然她還沒有接觸到蔣東霆那邊,但許情深怎能不知,蔣家原來壓根就沒想過接納她。


    「可要總是避而不見,禮數方麵是不是……」


    「跟他,還講什麽禮數?」蔣遠周冷冷打斷許情深的話。


    她點下頭,「好吧。」


    吃晚飯的時候,有電話打進來,傭人接通後說道,「蔣先生,蔣小姐的電話。」


    蔣遠周神色頓了下,然後沒有任何反應,傭人以為他沒聽見,又喊了一遍。許情深朝他看看,還是老白反應快,推開餐椅便走了過去。


    許情深聽到老白客氣地講著,「不好意思蔣小姐,蔣先生剛吃過晚飯上樓了,您找他有事嗎?」


    「好,蔣小姐您保重身體。」


    蔣隨雲也沒什麽大事,就說了已經出院回家,身體也無大恙,讓這邊別擔心。


    一頓晚飯,彼此都吃的味同嚼蠟。


    晚些時刻,蔣遠周讓老白先回去,許情深洗完澡回到臥室,蔣遠周正坐在沿,頭髮也沒吹幹,水珠滴答滴答往下落,許情深走過去,將毛巾放到他頭上,「也不怕感冒。」


    蔣遠周伸手摟住她的腰,將臉埋在許情深身前,他雙腿叉開著,她替他擦拭了幾下,然後鬆開手。


    許情深坐到他腿上,抱住蔣遠周的脖子去吻他,兩人麵頰緊貼,男人發上的水珠淌到許情深臉上,她膝蓋跪在沿,雙手朝著蔣遠周肩膀一推,男人便倒了下去。


    兩人在上纏吻,許情深拉扯著蔣遠周的衣服,衣擺被她從西褲中扯了出來,她手掌趁機滑入他腰間,貼著西裝褲下那層緊緻的肌膚往下。


    蔣遠周沒有阻止,卻是抱著許情深的腰,他一個翻身,許情深被推倒在旁邊,手也不得不伸了出來。


    男人坐起身來,「我去把頭髮吹幹,不然一會就得感冒了。」


    「蔣遠周,」眼見他起身,許情深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你為什麽生小姨的氣?」


    「什麽?」蔣遠周轉過身,抽回自己的手掌。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平時,小姨要是有一點點不舒服,你比誰都緊張,可是今早,她住院了,就連晚上打到九龍蒼來的電話你都沒有接。為什麽?」許情深站了起身,兩人近在咫尺,這距離,完全能望到眼中的彼此,「昨晚,小姨是不是做了什麽事,或者參與了什麽事,才讓你難過到捨得去忽略她如今的感受?」


    蔣遠周差點接不下去許情深的話,她心思剔透,有些事何須花費過多精力去猜?


    男人往邊站了步,然後坐下去,他拉過許情深,讓她站到自己跟前,「不論怎樣,我都不會跟你分開。」


    許情深抬手落到蔣遠周肩頭,「那不就行了。既然這件事影響不到我們,就還是跟以前一樣吧。昨晚,我是被那邊接到了小樓,司機執意讓我進去,我當時看到小姨站在門口,搖搖欲墜,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既痛苦又充滿了絕望,眼裏看不到一點點光彩。我想進去的時候,是她使勁在攔著我,誰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我至今不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你說沒事,那就沒事。我們就照著沒事那樣好好過吧。」


    蔣遠周伸出手,將她的手掌緊緊攥在掌心內,是,許情深是知道昨晚出事了,但她怎麽能想到,昨晚他和淩時吟睡在了一張上?


    男人抬頭看她,眼裏伴有心疼,許情深彎下腰來,蔣遠周捏了捏她的臉,他不想她這樣,為了他,居然開始逃避現實,可不逃避又能怎樣呢?難道硬著頭皮衝上去,將那一層窗戶紙捅破嗎?


    淩家。


    淩母敲響房門,裏頭卻遲遲沒有動靜。她打開門進去,看到淩時吟還躺在上,淩母關切地上前,「吃晚飯了。」


    「你們吃吧,我不想吃。」


    「不吃東西怎麽行?」淩母坐向沿,扳過女兒的肩膀,「別鬧脾氣了,你爸昨晚是氣得不行,可現在不也同意了嗎?」


    「我沒在鬧脾氣,」淩時吟坐起身來,「我隻是身體有點不舒服。」


    「身體怎麽了?」淩母聽到這,臉上爬滿了焦急,「你別嚇媽媽。」


    淩時吟搖下頭,「沒什麽,馬上就能好的。」


    「到底怎麽了?」


    「就是……」淩時吟垂下眼簾,「就是一直在痛。」


    淩母朝她看了眼,又急又氣,伸手去拉她的胳膊,「走,給我起來。」


    「幹什麽,媽?」


    「去醫院。」


    「我不去,」淩時吟甩開手臂,「還不夠丟人的。」


    「你也知道丟人?」淩母將她身上的被子掀開,「給我起來!」


    「我說了不去。」


    淩母滿眼的心疼,「你啊,你啊,」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醫院肯定是要去的,萬一有個好歹呢?時吟,你還這麽小,如果影響到以後生育怎麽辦?」


    淩時吟也被嚇了跳,「不,不會吧?」


    「怎麽不會?」淩母將她拉起身,「聽媽的。」


    「可這種事要傳出去的話,我以後……」


    淩母想了想,「不怕,就去星港,那是蔣遠周的醫院。」


    淩時吟被淩母拉著來到更衣室換衣服,淩母先下了樓,她走到淩父身旁,「你不是有遠周的電話嗎?」


    「做什麽?」


    「我想跟他說幾句話。」


    淩父將手機拿出來,她伸手接過去,起身又上了樓。


    蔣遠周接到淩家打來的電話時,沒有猶豫,他一邊接通說話,一邊走向了陽台。「餵?」


    「遠周,是我。」


    「淩伯母?」


    「是。」淩母坐在沿處,很多話要問出口,卻被淩時吟製止住,她隻能不甘心地說道,「昨晚的事後,時吟很不舒服,這都強捱了一天了,別的醫院我們不方便去,你能不能在星港安排下?我想帶著時吟馬上過去。」


    「好,」蔣遠周答應下來,「你們直接過去吧,我會安排人在門診室等著。」


    「行。」淩母臉色並不好看,還想說著什麽,手機卻被淩時吟搶過去,將通話掐斷了。


    「時吟,你說你……」


    淩時吟拿起外套,蒼白著麵色,「行了,媽,您不是擔心我的身體嗎?醫院還去不去了?」


    「當然要去。」


    這件事淩父不方便出麵,淩母安排好車,帶著女兒趕去了星港醫院。


    蔣遠周結束通話後,遲遲沒有回到房間,他又趕緊給老白打了個電話。


    許情深坐在房間內,看著蔣遠周站在外麵抽菸,她來到落地窗前,「誰的電話?」


    「老白。」蔣遠周輕道,「有點事情。」


    「棘手嗎?」


    男人輕搖頭,「你先睡吧。」


    許情深看得出來,蔣遠周眉間的褶皺攏得很深,他心上堆著煩惱,可是這煩惱卻不能同她說。


    「好,那你也別太晚了。」


    蔣遠周勉強勾起笑,「我知道。」


    許情深回到前,掀開被子躺了上去,她側著身,看見蔣遠周又點了一支煙。她不知道他在外麵站了多久,蔣遠周隻穿了件那麽單薄的睡袍,所幸身體結實,撐起了已然被涼風壓垮的布料。


    許情深手掌在身側摩挲,直到這一刻,她才能覺得蔣遠周安安穩穩躺在她身邊的時候,有多好。


    中途,蔣遠周掐熄了煙走進來,許情深趕緊閉起眼簾。


    男人站在沿處,彎腰端詳著她的睡顏,他伸出手輕輕摸向她的下巴,他指尖沾染了濃烈的香菸味道,許情深動也不動,半晌後,她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


    許情深睜眼,看到蔣遠周又回到了陽台上。她想提醒他多穿件衣服,男人白色的身影融入進無邊的黑暗中,一眼望去,這明亮的白紮的許情深都快睜不開眼了。


    他應該是在等著什麽電話。因為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蔣遠周整個人驚了下,似乎是被猛地拉回了神。


    「餵?」男人嗓音壓得很低,以至於許情深根本就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老白走出了醫院,今天外麵的風很大,嘩嘩呼嘯而來,話筒內全是這股叫囂聲,「蔣先生,需要我把檢查報告拿過來嗎?」


    「不用了,隻說結果就行。」


    「沒什麽大問題,隻是……隻是撕裂傷,也不需要開藥,第一次或多或少會有這樣的狀況發生。」


    老白盯著上麵的診斷內容,他自然不好照著讀,隻能用最委婉的詞告訴給蔣遠周聽。


    蔣遠周吸了口氣,才感覺到冷,浴袍底下的雙腿被凍得快要僵硬掉。「知道了。」


    「淩小姐已經回家了,您放心,星港這邊安排好了,是婦科的主任親自給淩小姐做的檢查,絕對不會透露出去半點風聲。」


    「好。」


    蔣遠周手掌握成拳,在前額處輕輕敲打幾下,「就這樣吧,你先回去吧。」


    「是,對了蔣先生,」老白想起了方才的事,著急說道,「出門的時候,淩小姐讓我帶句話給您。」


    「什麽話?」


    「她說她的態度一直沒有改變過,讓您不必多心。」


    蔣遠周聽完,什麽話都沒說,就將電話掛了。自己的醫院,蔣遠周自然是信任的,如果不是他醉酒後幹的糊塗事,難不成這身,還能自己破了不成?


    蔣遠周收起手機回到屋內,許情深蜷縮在大內,看上去睡得正沉,他小心翼翼躺到她身側,伸手將她輕抱在懷裏。


    「遠周。」


    「還沒睡?」蔣遠周將臉貼向許情深。


    「睡了,」許情深閉著眼簾,「隻是你沒在身邊,睡得不安穩。」


    怎麽辦?


    真的真的已經習慣了有他在,昨晚他徹夜未歸,許情深一個人留在醫院陪著蔣隨雲,也是睡不著。連睡覺都要這樣依賴了,那以後呢?


    第二天,許情深下樓的時候,老白已經在樓下等著。


    他跟許情深一道用過早餐,然後親自送她去星港。


    「許小姐,今天去的是不是比較早?」


    「我有個同學在星港保胎,我也是剛知道,我想在上班前去探望下。」


    「好。」來到醫院門口,外麵和裏頭都有水果店,許情深下了車,老白率先一步替她去買了果籃。許情深看著男人走到自己跟前,竟不知要伸手去接。


    「許小姐,拿著。」


    「老白,這些事情我自己來就好。」


    「您別客氣,我負責替蔣先生做好所有的事,您是蔣先生的女朋友,自然也要麵麵俱到。」


    許情深將果籃接過手,「謝謝。」


    「不客氣,許小姐,再見。」


    許情深點下頭,提著腳步往裏走,同學住院的事還是宋佳佳告訴她的,許情深在讀書的時候,跟那名女同學算不上是多親密的關係,但既然知道了她在住院,總要去探望下。


    來到病房前,許情深敲門進去,正在保胎的孕婦看到她,吃了一驚,「許情深?」


    她走過去,將果籃放到頭櫃上,「我也是聽佳佳說你在這,身體還好吧?」


    「還行,」對方起身拉著許情深的手,「你坐啊。」


    女同學的媽媽也在,熱情的要給許情深倒水,她忙擺下手,「不用麻煩了,我待會還要去上班。」


    「聽佳佳說,你就在星港上班是嗎?」


    「是。」


    「真的嗎?」女同學的媽媽聽聞,兩眼放出光來,「那能不能麻煩你一下,幫我們花花調個病房啊?這兒隻剩下三人間,吵死了,一直想要換個單間,可總說沒有,既然你是醫生,肯定有熟悉的主任吧?」


    許情深坐在那有些尷尬,「單人間一直都很緊張……」


    「但你是星港的醫生呢,這種事肯定不難吧?」


    許情深這時候挺希望那名女同學能夠站出來說話,但對方顯然也將希望都壓在她身上了。許情深立馬覺得意興闌珊,話都不想再多說,「好,那我問問吧。」


    「情深謝謝你,太謝謝了。」


    許情深走出病房,朝著產科那邊的門診室走去。有沒有單間,先問一聲吧,倘若真的沒有,那她也沒法子。


    醫院內陸陸續續人多了起來,前來看診的病人早就在外麵坐滿了,許情深還沒有換衣服,就穿著便裝走嚮導診台。


    兩個年輕的護士正在整理病歷,有什麽新鮮事,自然要第一時間分享。


    「喂,昨晚淩家小姐來醫院了。」


    「哪個淩家啊?」


    「你太out了吧?之前不是來體檢過的嗎?那陣仗你忘了?」


    「哦哦哦,記起來了,淩家小姐,什麽事啊?」


    許情深腳步慢下來,她印象中的淩家小姐,就是淩時吟了。


    「不知道,特別神秘,我隻看見是主任親自接待的,淩夫人坐在外頭,臉色很難看,我就給她倒了杯水。」


    「這……淩小姐還小吧?來婦科做檢查?」


    「還有個關鍵點……那時候都九點多了,那說明是急診啊!」


    許情深雙腿猶如灌了鉛似的,站定在原地後,再也邁不開步子了。


    ------題外話------


    應出版社編輯的要求,廣招《美色難擋》的出版名


    親們有好的出版名符合蔣爺和情深的,記得留言哦,一經採用,必有重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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