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瀟瀟和澈公子兩人暫且在這裏住兩天。


    一方麵是方便讓烏昊辰對於她目前的身體狀況有一個了解,別一方麵,也是為了讓她試試另外一種法子——藥浴!


    當然,這種藥浴的法子,自然是跟其它的不同的。


    這需要讓安瀟瀟再次進入聖地。


    所謂的藥浴,也就是讓安瀟瀟自己接受聖石的洗禮,出來之後,再進行簡單的藥浴。


    一連折騰了兩日,安瀟瀟的精神已經看起來有些疲憊了。


    「那個聖石會不會對你的身體有影響?」


    「不會。」


    安瀟瀟笑道,「就算是有,也應該是有利的。」


    入夜,安瀟瀟窩在了澈公子的懷裏,睡得格外香甜。


    「公子,時候不早了,您也早些歇息吧。」


    「知道了,你下去吧。」


    烏昊辰還在跟桌上的一堆醫書做著鬥爭。


    安瀟瀟的心疾既非天生的,又非後天偶然所得。與普通的心疾病人,自然是大不相同。


    安瀟瀟表現得不急,可是烏昊辰卻不能不急。


    他知道,安瀟瀟的時間不多了。


    又看了一刻鍾的書後,還是起身,捏了捏眉心,隨後走入院中。


    微涼斑斕的夜色中,烏昊辰感覺到了一種淡淡的憂傷。


    他自小便天資過人,不僅有著特殊的天賦,更是過目不忘,頭腦聰穎。


    可是現在,對於自己最重視的一個親人,他卻生出了幾分的無力感和挫敗感。


    抬手,伸了伸胳膊,真希望可以藉此抖落一身的的傷感和疲憊,輕鬆愜意。


    他可以不去想巫族的任何大事,不再被南疆的國事牽絆,可是卻不能不管安瀟瀟的死活。


    片刻之後,感覺到了空氣中一股極淡的氣息流動。


    「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澈公子臉色凝重,看不出喜怒。


    「瀟瀟的身體,現在很嚴重?」


    烏昊辰早料到他是為了安瀟瀟的事情尋來,淡淡地點了點頭。


    「若是不能找到很好的治療方法,她的心疾會越來越嚴重。疼痛自不必說,我擔心的是,她有可能會突然離世。」


    澈公子的身子抖了一下,好半天,才將他剛剛的信息給消化了。


    「天下間就無藥可救嗎?」


    「有。」


    烏昊辰很肯定地回了一句。


    「南疆血花穀裏,生有一株血蓮,此花可助瀟瀟身體痊癒。」


    「那為何不去採藥?」


    「血花穀,並非是誰都能進得去的。」


    烏昊辰有些無奈,「再者,即便進去了。裏麵到處都是毒物,一不小心,便會命喪其中。所以,這血蓮,不是那麽容易采的。」


    「我去!」


    澈公子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說道,「隻要是還有機會,我就一定要救她。」


    「不必急。血蓮要等到了七月方會盛開。現在便是去了,亦是無用。」


    這才是最關鍵的。


    如果僅僅是舍了幾條性命,便能將血蓮採回來,烏昊辰又豈會這般無奈?


    「我現在給瀟瀟用的藥,就是為了能延續她心疾發作的。再等兩個月,血蓮開了,她應該就可以復原了。」


    澈公子悶不吭聲,他不懂醫,對於所謂的血蓮到底有何功效,更是一無所知。


    「隻是需要一株血蓮麽?」


    烏昊辰用一種略有些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你知道,她為何一定要用血蓮麽?」


    澈公子搖頭,他有預感,應該是跟他有關。


    「當然瀟瀟為你解毒,用的就是她的心頭血!」


    澈公子的眼睛倏地瞪大,一臉的不可思議。


    「怎麽會這樣?」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身上帶著一個香囊,那是她特意為你做的。可是,你中的毒,卻是從口入,那香囊隻能幫你化解迷藥之類的。所以,你中毒之後,她隻能盡力地想辦法幫你解毒。」


    「那怎麽會是心頭血?」


    「對方下的是劇毒。時隔三年了。雖然當初將你身邊的那幾個人都處死了,可是真正要害你的人,始終不曾浮出水麵。」


    烏昊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提及了當年。


    「瀟瀟當時見你中毒,又掛念遠在邊關的父兄,為了防止再有人對你下毒手,所以,便取了自己的心頭血。」


    澈公子仔細地想著,他和瀟瀟親昵了這麽多次,始終不曾發現,她的心口處有什麽傷痕。


    再一想,她是神醫,而且當時也隻是取血,所以,想要將這些傷痕給處理掉,對於安瀟瀟來說,可能並不是什麽難事。


    「瀟瀟是百毒不侵之體,你用了她的心頭血,自然而然,也便是百毒不侵。那些想害你的人,自然也便沒有這麽容易了。」


    澈公子隻覺得上天給他開了一個莫大的玩笑!


    怎麽會這樣?


    他一直以為自己有能力自保,也可以將身邊的人保護地好好的。


    可是實際上呢?


    大哥的身體孱弱,與他當年的保護不力,自然是脫不開關係的。


    如今瀟瀟又為了他,險些喪命!


    現在想想,當真是諷刺地很!


    「為何我卻一點兒也不知道?」


    澈公子擰眉,那段時間,他並非是無意識的。


    相反,但凡是入口的東西,他都不曾吃出有血腥的味道來。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瀟瀟的廚藝精湛,她不想讓你察覺,你自然也就察覺不了。」


    這話,倒也確實。


    「隻要找到血蓮,瀟瀟的身體就一定沒事?」


    「八成的把握。」


    澈公子聞言倒是微鬆了一口氣。


    他能說出八成的把握來,若無意外,應該就是十成十了。


    這幾天安瀟瀟累得不行。


    不過,好在這樣的治療,可以讓她心疾發作的機率降到最低。


    澈公子得知自己如今竟然是百毒不侵,而且還是多虧了安瀟瀟的心頭血時,腦子裏其實是已經是一團亂麻了。


    他想要將安瀟瀟保護地更為周到,可是沒想到,最終被保護的人,反倒是他了。


    他不是出於男人的自尊而覺得自己沒用。


    隻是覺得自己拚了性命想要護著的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了他而受苦。


    他實在是沒有資格在瀟瀟的麵前說愛她。


    他堂堂攝政王,卻根本就護不住她,簡直就是無能!


    如今他能做的,應該就是那株血蓮了。


    突然想到了他說自己現在是百毒不侵之體,也就是說,能入那血花穀將血蓮採回來的,也就是自己了?


    「我明白了。我會自己斟酌好時間,將血蓮採回來。」


    「你最多再在京城停留一個月的時間,之後便要啟程去南疆。我會讓人陪你一起去血花穀。等你到了南疆之後,按這上麵的地址去找人。」


    烏昊辰給了他一個小錦囊。


    「南疆地勢險要,若是沒有識路的人陪同,隻怕你也到不了血花穀。另外,那裏不僅到處生長著毒物,而且還有一些凶獸出沒,你自己小心。」


    「多謝。」


    烏昊辰點點頭,應了他這一聲謝。


    「明天,你們就可以離開了。瀟瀟現在的身體不會有事。一個月後,我會啟程到京城,到時候,有我守著她,你該放心。」


    澈公子定定地看著她,「你是擔心她會心疾發作?」


    「有這種可能性。我會盡快再找方子,幫她調理身體。」


    難怪前些日子,安瀟瀟的臉色不對。


    原來,她是擔心自己會心疾發作。


    「心疾一旦發作,她會如何?」


    「輕者呼吸困難,沒有意識。重者……」


    烏昊辰沒有說完,別開了臉。


    澈公子隻覺得心頭被一塊兒巨石給壓得重重地,悶悶地。


    看來,自己的確是應該多加注意了。


    「放心,我的藥可不是糖豆,總會有作用的。」


    這算是安慰嗎?


    澈公子有些木然地點了點頭。


    次日一早,兩人便下山了。


    依著澈公子的意思,是讓她坐馬車的。


    可是安瀟瀟不肯。


    「坐馬車太慢了,而且,我的身體也沒有你想像地那麽糟糕。我們騎馬,不騎特別快就好了。」


    澈公子拗不過她,最終還是兩人各乘一騎,白天趕路,晚上休息。


    元猛一行人剛剛抵達京城,澈公子和安瀟瀟二人也就到了。


    「你先去休息,我進宮一趟。」


    「好。」


    澈公子不放心,還是親自將她抱進了寢室裏,又吩咐人去備了熱水,這才離開。


    皇宮,禦書房。


    「皇上,元猛的確是與南蠻國有勾結,隻是,到底是他個人所為,還是另有主使,目前怕是不好說了。」


    「你懷疑齊王?」


    「自他進京之後,表現得也太過平靜了。而且,當初那個假王妃的事情,可就是出在了長沙地界。」


    皇上的眸光暗了暗,自然也想過這一層。


    可是一直以來,齊王都表現得事不關己,且高高掛起的態度,想要將他給抄了,隻怕是有些困難。


    「之前跟在端王身邊的一位軍師,如今下落不明。看來,那是一個關鍵人物。」


    「他沒死?」皇上倒是有幾分的詫異。


    「沒有。之前還不太確定,不過現在可以確定,他還活著。而且,我現在懷疑當初在客棧的那場殺戮,就跟這位六先生脫不了幹係。」


    皇上一臉驚駭,好半天之後才道,「你的意思是說當初端王做的那些事,大都是這個軍師所慫恿的。一直以來,端王都是被人當棋子擺布了?」


    「應該是。」


    皇上一時有些氣悶。


    看來,他的確還是太仁慈了。


    「皇上,元猛的事情,務必要嚴懲。另外,南蠻如今雖然是俯首稱臣,要是難保他們不會存有異心。」


    即便是送一個和親公主過來又怎樣?


    不過是一個女人,南蠻國怎麽可能會在意?


    而且,既然是送到了大淵,隻怕,對於南蠻來說,他們就當是沒有這個所謂的第一美人兒了。


    「這次,安將軍可以說是將南蠻給打疼了。我聽說,對方折損了近十萬人。這對於南蠻來說,可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原本南蠻國土就不大,全國上下加起來的兵力,也不過就是五六十萬人,如今先折損了將近十萬,對於他們來說,的確是一個重擊。


    沒有個三五年的功夫,隻怕他們一時半會兒是緩不過來的。


    「朕原本還想跟你商量一下的。安侯連下對方兩座城池,對方呈過來的國書,意思是希望我們能將這兩城歸還,你看呢?」


    「歸還可以,不過有條件。」


    澈公子也不傻,這次的事情,原本就是南蠻不占理。


    再加上如今他們是強者,是勝方,決定權,自然是在他們手上。


    這一次,如果不能讓南蠻的國主疼上幾年,那這一仗就算是白打了!


    「你說說看。」


    皇上看他的眼神裏,明顯就多了幾分的期待。


    「他們不是送來了大批的金銀珠寶,以及牛羊嗎?這樣,我們與他們約定好,明年這個時候,先歸還其一城。」


    皇上挑眉,他就知道,這個弟弟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果然如此。


    「那第二城呢?」


    「五年後,歸還他們第二城。期間,城中的百姓,我們也不會過度苛待。他們仍然是該種田種田,該經商經商。」


    皇上一時有些狐疑,又看不透了。


    ------題外話------


    中午二更,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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