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側妃說話的同時,眸色已是漸漸地幽深了起來。樂—文


    那個女人,原本就不該活在世上的。


    若是此時安瀟瀟也在,定然是會驚訝於蘇側妃的話。


    因為,說這種話的,她不是第一個。


    當初安老夫人的口齒還十分清晰時,便不止一次地說過。


    如今,這位蘇側妃,竟然又有了這樣的言論。


    安瀟瀟這一整日,總有幾分不好的預感。


    她先後試了幾次,都無法窺探到端王府幾個重要地方的消息。


    特別是端王府的書房,以及那位蘇側妃的一些消息,她都探聽到極少一小部分。


    看來,要麽就是那個蘇側妃有些手段,要麽,就是端王的身邊,另有高人了。


    安瀟瀟想到了之前母親以及父親所中的咒術,難道,竟是端王身邊之人?


    有了這麽一個念頭,安瀟瀟就再也無法淡定下來了。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當初算計她父母的人,到底是不是那個蘇側妃!


    既然蘇側妃能利用一個明陽郡主來試探自己,那自己為什麽就不能先想法子試一試她呢?


    不過一介區區側妃,安瀟瀟這個攝政王妃的身分,自然是不能太放在眼裏的。


    隻是,如果換了別人……


    次日,端王府裏,便熱鬧了起來。


    起因無他。


    蘇側妃陪在端王身邊多年,自然也同樣生兒育女了。


    隻不過,王妃所出的嫡子,自然是一出生,便被立為了世子。


    隻要有這個嫡子的身分在,那麽,世子的位置,自然是無人可以撼動的。


    可是如今端王妃被下獄,皇上縱然是還不曾廢了她正妃的身分,誰知道,以後會不會?


    所以,那位世子也是有些憂心的,而且還特意跟攝政王賠罪求饒。


    可惜,攝政王卻是始終不曾正眼看他。


    無奈之下,這位世子有心在皇上麵前跪一跪,也求一求。


    隻是,卻被端王下令帶回府中。


    隻是一夜的功夫,這位端王世子便如同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下子,自然就讓端王府裏炸了鍋!


    明陽郡主原本就瞧著那位蘇側妃不順眼。


    雖然這些年,她一直對自己和母妃都格外恭敬,可到底是一個在父王身邊受寵的女人,明陽郡主心中又豈能毫無芥蒂?


    再加上回來之後,細細想來,總覺得以母親的腦子,是斷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


    再想想那位攝政王妃的一些暗示,事情如何,似乎是顯而易見了。


    明陽郡主不信父王會故意拿母妃當筏子使,所以,自然而然地,便將滿腔的怨氣,都撒到了這位蘇側妃的身上。


    如今,世子無故失蹤,明陽郡主似乎是找到了由頭,自然就要大鬧一場了。


    明陽郡主不蠢,那日去求安瀟瀟的時候,便能看得出來。


    隻不過,跟蘇側妃比,這智商上,還是差了一些的。


    不然,也不會被人家給小小的利用了一把。


    如今,明陽郡主醒悟過來,再加上身邊人的一些小心提醒,她就更加篤定了,母親出事,十之**,與這位蘇側妃有關。


    隻是,她苦無證據,能做的,也就隻是不讓這個蘇側妃好受罷了。


    「郡主,我說過了,世子去了何處,我也不知道。就算是王妃如今不在府中,我所管轄的範圍,也隻在這內院之中。世子一直宿在外院,我又如何能得知他會失蹤?」


    「你不知道?」明陽郡主一臉鄙夷,「你天天往外院跑,你會不知道?蘇側妃,你別以為如今我母妃人在獄中,這端王府就由著你來當家做主了!」


    蘇側妃的麵色微變,她自認自己一直以來,都將名利這種東西看得極淡,隻是如今被這個晚輩明著嗆聲,她心裏也會有些不舒服。


    「郡主,你若不信,我也沒辦法。實在不行,那就請王爺來主持公道好了。」


    「你不就是仗著我父王寵你嗎?你以為這裏還是咱們以前的端王府?這裏可是京城!你想如何?就算是側妃,以你的出身也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側妃,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指手劃腳?」


    若是以前,明陽郡主是斷斷說不出這番話的。


    可是如今,一來是被蘇側妃的言行給氣著了,再則,母親那邊還不曾消停下來,自己的兄長又失蹤了。這讓她如何能不急?


    「郡主,您是郡主,可我也是側妃,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蘇側妃饒是氣量再好,此時也有些受不住了。


    這幾日,外界看端王府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


    若是此時內宅再發生些什麽事,自然是等於給王爺找麻煩了。


    端王若是麻煩纏身,那她們這些依附於王爺而活的人,又哪一個能落得了好果子吃?


    可惜,若是以前,明陽郡主也能想明白這個道理。


    隻是此時,明陽郡主已經清醒地意識到,她最大的兩個倚仗都不在府裏了。


    若是此時這位蘇側妃再吹吹枕邊風,誰知道哥哥的世子之位會不會易主?


    自己這個郡主以後在王府裏的地位又是否會被動搖?


    越是擔心,便越是焦慮,如此,便越是覺得這個蘇側妃的嫌疑最大,也最可惡了!


    「側妃?也不過就是這些年父王寵著你,給你一個側妃的名頭罷了。真要是走出去,你說是端王府的蘇側妃,幾個人給你這個臉?」


    明陽郡主的話,一下子就戳中了蘇側妃內心的傷疤。


    臉色頓時煞白!


    因為出身之故,她永遠都不可能真的成為端王身邊的側妃。


    誠如明陽郡主所言,她那樣的出身,怎麽能配得上?


    可是,誰又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那個人,她原本應該好好地待在魔涼山,又怎麽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她更知道,端王之所以一直寵著她,並非是真的因為有多愛她,而是因為看中了她這一手的占卜之術!


    若非是因為自己的占卜靈驗,端王又怎麽會將一個妓子迎回府中,甚至是還幫她改頭換麵,讓她成為了端王府的蘇側妃?


    有些事情,自己心裏清楚是一回事,如今又被人拿出來放到了太陽底下說,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蘇側妃的麵色越來越差,幾近猙獰。


    「來人,郡主許是思慮過甚,竟然開始胡言亂語了,送郡主回去。」


    蘇側妃的聲調不低。


    原本有些混亂的場麵,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了起來。


    下人們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人敢真正地衝上去將小郡主給帶走。


    明陽郡主一瞧,自然是有些得意,她跟這位蘇側妃,自然是不同的。


    她是有品級的,而蘇側妃就隻是一個口頭上的側妃,根本就沒有上皇室玉碟。


    可即便隻是一個口頭上的側妃,她也是端王爺極其寵愛的女人。


    如今竟然下令關自己?


    她也配?


    隻是,明陽郡主還沒有得意多久,就聽蘇側妃又道,「你們可要想清楚了,如今端王府是誰掌家?」


    一句話,便讓在場的眾人醒過神兒來,怎麽就把這一點給忘了呢!


    郡主又如何?


    再有冊封,如今也是在府內,一切還是王爺做主。


    隻要王爺信任蘇側妃,那麽,蘇側妃就算隻是一個丫頭,也一樣是能在府裏行使一定的權力。


    可是郡主呢?


    早晚都是要嫁人的,跟蘇側妃可不一樣!


    若是真的將蘇側妃給得罪了,那他們往後的日子也就不好過了。


    這位蘇側妃平時看起來溫婉,可是實際上心卻狠著呢。


    下人們不再遲疑,都迅速地走向了郡主。


    生怕自己走地慢了,再被蘇側妃看在眼裏,回頭再收拾自己。


    明陽郡主一看這些人的神色,就知道這些人要聽蘇側妃的吩咐了。


    「你們可要想清楚了,我才是王府的正經主子。」


    這一次,下人們沒有猶豫,直接就將她給架住往院子裏拖了。


    明陽郡主到底是自小被王妃嚴格教養,就算是先前因為太過氣悶,所以才會那般鬧騰。


    如今臉被氣得通紅,卻是也罵不出太難聽的話來。


    端王府的事情,這一次倒是被安瀟瀟給預見到了。


    隻不過,明顯是沒有什麽價值的。


    安瀟瀟現在想的是,對方到底用了什麽法子來防止自己的能力呢?


    又或者說,對方明知道自己或者是師兄的能力,所以,才會早就有所防備。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來想的話,那麽,對方極有可能就是巫族人了。


    安瀟瀟微微眯眼,聯想到了之前母親和父親中了咒術一事,那麽,這位蘇側妃,絕對是一個關鍵人物。


    澈公子從書房裏回來,看到了她的表情,隨即一笑。


    「你讓人去調查那個蘇側妃了?」


    安瀟瀟點頭,臉上又有些失望,「可惜了,我不能看到過去,不然,也不必如此地麻煩了。」


    「這等事情,你可以讓幽冥閣的人去做。畢竟你的璿璣閣,主要力量並不曾集中在那裏。」


    「你已經查到了?」


    「嗯。」


    安瀟瀟眉頭一挑,隨即笑得一臉嫵媚,「那不如,說出來聽聽呀。」


    澈公子倒是有心為難她一下,可是看到她笑得這般諂媚,倒也不好做地太過了。


    「蘇側妃的出身並不好,聽聞是被端王從一家青樓裏贖出來的。」


    「出身青樓?」


    安瀟瀟這一次真的是被震驚到了。


    堂堂的端親王,竟然將一名妓子帶回家來,還給了一個側妃的名號?


    這想想就覺得無比驚悚。


    難道就不怕有人上疏彈劾?


    不怕皇上治他的罪?


    大淵的律法就是再開明,也不可能讓一個妓子成為了皇室的女人的。


    澈公子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


    「這個側妃,也隻是在府裏頭的一個名號罷了。並不曾上玉碟,所以,皇上是不知情的。而且,聽聞這個蘇側妃,當初也是以才情和聰慧打動了端王。」


    安瀟瀟頓時就來了興趣。


    到底是一出才子佳人的故事,還是另有貓膩呢?


    澈公子看她如此有興致,自然也勾起了唇角,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然後笑道,「聽聞,蘇側妃被端王帶回去的時候,還是處子之身。再加上性格溫婉,所以才會多年來榮寵不衰。」


    「有趣。」


    端王那樣的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


    能讓這樣一個自私的男人,多年來對她寵信有加,甚至還能自由地出入書房,絕對不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這麽簡單。


    「蘇側妃為端王生了一雙兒女,如今也都有了封號。一個郡王,一個郡主。是不是覺得這個蘇側妃就更不簡單了?」


    大淵皇室對於血脈很是看重。


    一般來說,若是親王的庶子庶女,即便有封號,也絕對不可能與嫡子嫡女相同。


    可是這個蘇側妃這樣一個沒有上過玉碟的側妃,生下來的孩子卻能得到這樣的待遇,這明顯就是有問題的。


    到底是端王太寵愛這個女人了,還是她另有用處?


    安瀟瀟那日在宮宴上見到了端王,絕對相信她自己的眼睛,端王絕對不會養一個無用之人的。


    即便是女人,也一定是要物盡其用的。


    就好比那個端王妃。


    根據之前四月送來的資料,端王妃的娘家自新帝登基以來,便一直不被重用。


    再加上她娘家那邊到了這一代,也沒有幾個可用之材,故而,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所以,這等境況下,捨棄一個端王妃,對於端王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


    端王現在也不過才是四十出頭,想要再娶一房身世不錯的世家女為繼室,也並不是難事。


    所以說,現在可以理解為,當晚若是事成,受損的是攝政王府和靖安侯府。


    可若是事敗,對於端王來說,好像也沒有什麽損失。


    想到這幾天,他一直都扮演著一個似乎是識人不清的角色,而且,還在禦前戰戰兢兢的,分明就是故意的!


    「端王妃可有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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