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越一聽,眼睛便是一亮。


    他一直愧疚難安,想要出去尋人,可是卻連個基本的方向也沒有。


    而主子也下了嚴令,沒有弄清楚之前,誰也不得擅自離京。


    如今聽到主子終於放話了,他自然是格外高興。


    「主子放心,屬下一定打探出王妃的消息來。」


    而九月,則是糊裏糊塗地就被訂下了婚事。


    她倒是想說不嫁。


    畢竟現在她的主子還沒有消息呢,可是王爺一句這是小姐走之前留下來的話,她便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再說了,她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留下來照顧小世子,如果她和七月未嫁的身分,始終是有些不合適的。


    日子久了,還不知道外麵會傳出什麽樣的難聽話來。


    畢竟,人多口雜,而小姐又不在府中。


    所以,她和七月二人都成親之後,再繼續留下來照顧小世子,倒是最合適的。


    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


    小世子已經三歲了。


    也就是說,安瀟瀟失蹤,已經三年了。


    七月和九月,也都是當了娘的人了。


    三年的時間,足以令許多人和事,發生改變。


    賢妃娘娘誕下了一位公主,母女平安。


    皇上遲遲未再立中宮皇後,此事,在最近,再次被朝臣們拿出來說事兒了。


    畢竟,皇上是一國之尊,中宮一直虛位以待,也不是個事兒呀。


    「七月,想什麽呢?」


    小世子帶著兩個小傢夥在前麵玩兒過家家呢,九月手上拿著一個托盤,上麵擺著三碗米粥。


    「九月,你說,我們小姐現在到底在哪兒呀?」


    過去這麽久了,沒有人懷疑安瀟瀟已經死了。


    倒不是因為始終沒有收到她身死的消息,而是靖安侯夫婦那邊的反應,讓人覺得一切都沒有那麽糟糕。


    誰都知道安雲鶴夫婦有多疼女兒,安子軒是有多護著這個妹妹。


    可是時至今日,也不見他們中有人來問責王府。


    起初,他們也曾很擔心,很悲傷,可是時日久了之後,似乎也就淡然了。


    這讓澈公子更加確定,安瀟瀟沒死。


    別人不知道,可是他卻是知道,安夫人的特殊本事的。


    為此,澈公子曾屢次派人去魔涼山尋找烏昊辰,可惜了,給出的答案,大都如出一轍。


    隻說是少主不在山中,出外修行了。


    澈公子倒也不曾氣餒,仍然派人四處打探消息。


    無論是關於安瀟瀟的,還是關於烏昊辰的。


    「小姐福澤深厚,一定不會有事的。隻是,我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當初,小姐到底是如何救了王爺的。」


    九月到底是習醫之人,自打得知王爺和安子軒都是中了一種名為無喜花的毒時,便一直琢磨。


    可惜到了現在,她也沒弄明白。


    傳聞此毒極其霸道。


    之所以稱為無喜花,就是因為隻要是沾染了這種毒的人,一旦毒發,便會時時痛苦,卻又不至於身死。


    就是那種明明讓你感覺到了很痛苦,卻又沒有辦法去絕望的一種藥。


    簡直就是很變態!


    「算了,別想了。小姐的醫術,你還不知道嗎?我讓人查過記錄,那段時間,小姐可是沒少從璿璣閣裏頭拿好藥。十有*,都是給王爺服了。」


    「我聽說青越這次回來,王爺有意讓他多留些日子?」


    「聽說是最近有些不太平,王爺有意讓他留下來保護皇上。」


    「皇室暗衛,難道還不夠?」


    九月搖頭,「王爺的心思,誰能猜透呢?」


    「看看小世子,其實也覺得他挺可憐的。自他滿月之後,小姐便一去不返了。也不知道,小姐是不是想小世子了?」


    兩人在這裏感慨了一番,又將三個小孩子招呼過來,一人一碗粥。


    小世子三歲了,勉強可以自己用勺子吃了。


    之前,原本是想著讓乳母來餵的。


    可是王爺說了,小世子是男子,如此嬌養,會被養歪了。


    所以,但凡是能讓小世子自己動手做的事,絕對不許假手他人。


    於是,七月和九月各自餵著自己的孩子,小世子這個小主子,卻是自己乖乖地坐在一旁,自己吃著粥。


    小世子吃東西很快。


    他吃完的時候,另外兩個小娃娃才吃了半碗。


    「真慢。七姨九姨,我去找青越叔叔了。」


    「小世子慢著,讓人跟著。」


    九月的話音未落,四月就已經鑽出來了,笑著一伸手,小世子就將自己的小手遞了過去。


    「四姨姨好。」


    「嗯,小世子最近乖不乖呀?」


    「乖。」


    「真棒!去找青越做什麽呀?」


    「練武!」


    「為什麽?」四月歪頭,有些好奇地看著他。


    「練武,變強,找我娘親。」


    三歲的孩子,語言表達能力,不見得是那麽完善的。


    四月聽後,神色微微一暗,想到了自家主子,還是幫作輕鬆地拉著他的小手,去前院了。


    三年的時間,攝政王府,除了添了幾個人口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麽別的變化。


    早些時候,坊間也不知道何人故意放出了謠言,說是王妃隨人私奔了,給王爺戴了綠帽子。


    攝政王聽說之後,直接就把那幕後之人給揪出來,扒光了衣服,扔到了大街上。


    直到那何麗華光著身子滿街跑的時候,七月幾人才知道,原來是她在背後編排她們主子。


    對外,攝政王府一直宣稱,王妃自產後,身體虛弱,所以需要靜養。


    而後,皇上又時常會賞賜一些補品進王府。


    所以,時日久了,大家也隻以為王妃是真的傷了元氣,需要好好調養。


    特別是出了那個何麗華的事情之後,再也沒有哪個人嘴碎,敢胡亂地編排攝政王府的人和事了。


    有了王爺如此淩厲的手段,哪個不怕死的,還敢再說請王爺納側妃一事?


    反正,攝政王府如今也有小世子了,而且還格外地聰明。


    皇家之事,哪裏輪得到他們這些外臣胡亂地安排?


    人呀,就是奇怪的動物。


    攝政王行事果決狠辣,那些大臣們惹不起,就衝著心軟好說話的皇上去了。


    皇上畢竟是多年專習文史,所以,說起話來,自然是比攝政王要軟上幾分了。


    隻是,這也不代表了,他就樂意看到自己的後宮之事,被這幫臣子們指手劃腳。


    名義上說是想提議皇上立後,無非就是各自打了小算盤。


    各有各的支持對象!


    皇上若是連這一點也看不透,那這皇上也就是白做了。


    除了賢妃之後,如今後宮中還有一名靜嬪也懷了皇嗣。


    後宮中,一切事務都由賢妃代為打理。


    雖然不是皇後,可是她在後宮中的地位,儼然可比皇位了。


    三年的時間,京城的各大勢力紛爭,也有了些許的變化。


    靜嬪乃是周家的姑娘。


    周家是去年皇上才命人從外任上調回來的。


    周家數十年前,也曾長居京城,且是名門一族。


    縱然是不及方家底蘊深厚,可在當時,也算得上是有頭麵的家族。


    如今過去幾十年,周家上下再次回到京中,並且還有了一個伯爵的封號,周家,也算是風頭正盛了。


    再加上如今靜嬪身懷有孕,周家是不是能出一個能做皇子的外孫,可是誰也說不準呢。


    所以,如今周家的風頭正盛,京城的各大貴族,也都是給他們幾分顏麵。


    皇上在禦書房批完了摺子,命人將午膳擺在了賢妃宮中。


    「皇上,如今春暖花開,不如咱們走東邊兒的那條小路,奴才昨日見著,那邊兒的桃花開得正好。」


    皇上嗯了一聲,並未再出聲。


    走出了一段路之後,便聽到了似乎是有悠揚的笛聲傳來。


    皇上的眸光閃了閃,臉上透出了幾分的興趣。


    「是何人在吹笛?」


    「回皇上,聽聞靜嬪如今因為懷有身孕,性子常有些煩燥,聽太醫說,多聽聽舒緩的曲子,可以緩解靜嬪小主的煩悶,所以,便時常命宮中的樂伎吹奏彈撥。」


    「你倒是知道的多。」


    皇上不輕不重的一句話,令總管的腦門兒上立馬就汗滲滲的了。


    皇上說地看似無意,實際上則是頗有幾分敲打的意味。


    「皇上,奴才昨日給賢妃娘娘送了些料子過去,就是之前蜀地命人進貢的綢緞。正好是先給靜嬪送的,之後再去的賢妃宮中,如此,方得知前麵的桃花開得正好。」


    總管頓時就是一陣後怕。


    想到若非是那個小仔子在他麵前說些那樣的話,自己又怎會提議請皇上走這邊?


    這個靜嬪,如今都是雙身子的人了,還不消停,都這樣了,難不成還想著爭寵呢?


    總管抬手抹了一把汗。


    「皇上您瞧,這桃花是不是開得正好?」


    皇上看了一眼,果然是桃花艷麗,宛若那女子雙頰上的胭脂。


    「此處的景致委實不錯。回頭也可以讓賢妃帶著公主多來走走。」


    「是,皇上。」


    這種時候,皇上最惦記的是小公主,可見皇上對賢妃和小公主是真心的疼愛。


    「皇上,前麵亭子裏,好像是靜嬪,可要停下?」


    皇上的眸中閃過一道暗茫,有些說不必。


    可是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坐一坐。


    畢竟,如今靜嬪也是懷著皇翤呢,自己也不能太不將她當回事兒了。


    「派人去和賢妃說一聲,若是小公主餓了,就讓她先用,朕隨後就到。」


    「是,皇上。」


    總管這會兒是徹底明白了皇上對小公主的喜愛。


    陪皇上一起用膳,竟然可以不等皇上,就直接先用。


    這簡直就是寵得不要不要的了。


    小太監領命先去了。


    而亭子裏的靜嬪看到有小太監急匆匆地往賢妃宮中的方向去了,唇角一勾,她就知道,皇上一定還是會留下來的。


    「給皇上請安。」


    靜嬪年輕,今年也不過才十六,再加上容貌也極為出眾,又是周家的嫡女,一直教養得頗為嚴苛。


    這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處處都透著一股子溫婉又嬌柔的氣質。


    皇上虛扶了一把,「免禮,坐吧。」


    「謝皇上。」


    「你如今身子重,多出來透透氣,也是好的。隻是還要注意多多調養身子。另外,也得好好養胎。」


    「是,臣妾謹記皇上教誨。」


    皇上看到靜嬪的頭上隻簪了一支步搖,裝扮並不是很艷麗,許是因為懷孕之故,她的雙頰,較之以前,稍顯豐腴。


    「皇上,也快晌午了,不如,就去臣妾的宮中用膳?」


    一雙明眸,顧盼神飛,簡直就是能把人的魂兒給勾走了。


    皇上也隻是淡淡一笑,「不了,朕答應了今日陪公主用膳,這些日子太忙,都不曾好好地陪著安樂,改日,朕再陪你說話。」


    言畢,皇上竟然就站了起來,有要走的意思了。


    靜嬪的麵色不佳,皇上口中的安樂,便是這位公主的封號了。


    輕輕地咬了一下嘴唇,「皇上,臣妾這些日子總是寢食難安,許是肚子大了的緣故,總會擔心將來這孩兒不好生產。」


    皇上的麵色微凜,「胡說什麽!」


    靜嬪頓時就止了聲,再不敢言語。


    皇上見她麵有委屈,想著如今周家回京不久,也還是要委以重任的。


    「好了,回去歇著吧,晚上朕再去看你。」


    原本還有些委屈的靜嬪一聽,頓時又眉飛色舞了起來,「皇上說的可是真的?」


    「君無戲言!」


    皇上笑了一下,轉頭道,「好生伺候靜嬪,若有閃失,朕決不輕饒!」


    「是,皇上。」


    有了這麽一個小插曲,皇上到賢妃這兒時,早已過了用午膳的時辰。


    皇上看到桌上的菜餚未動,笑道,「不是讓你們先用嗎?」


    「皇上不來,安樂也不想吃東西呢。」


    皇上笑了笑,將安樂抱在了自己的腿上,低頭,便看到了安樂腰上繫著的一隻小荷包,頓時麵色微變!


    「此物從何處而來?」


    ------題外話------


    二更來了。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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