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安瀟瀟再次回到了攝政王府。


    「七月,九月,我有事需要暫時離開,你們兩個一定要好好地保護小世子,千萬不能讓他有任何的差池。」


    「小姐,可是要去邊關?」


    安瀟瀟的麵色微凝,「你們不必問太多了。隻需要知道我不在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地照顧小世子,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傷害他。」


    七月總覺得,小姐這次出門,似乎是有些不太一樣。


    小姐以前也曾離開過,可是這一次,好像是更不舍一些。


    想想也對。


    這會兒都是當娘的人了,自然是不一樣了。


    心裏頭有了牽掛,總會擔心有人傷害她的孩子吧?


    「小姐此次離開,多久方能回來?」


    「說不定,許是一月,許是兩月,許是……」


    最後幾個字,消失在了風中,離得近的七月和九月,誰也不曾聽清。


    「我要離開之事,你們暫時莫要告訴清流,我自己晚上再對他說。」


    「是,小姐。」


    七月嘻嘻笑了,小姐對王爺的心思,她們還是懂的。


    安瀟瀟聞言看了看七月,遂又轉頭看了看九月。


    「你們兩個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也應該打個婆家好把自己給嫁了?」


    兩人相視一眼,遂齊聲道,「不嫁!」


    「為何不嫁?你們兩個各方麵條件可都是不差的。若是嫁得晚了,可就生不出孩子來了。」


    「小姐,您就別拿我們打趣了。」七月撇嘴,「我們發過誓,要一輩子在您身邊服侍的。絕對不能離開。」


    「嫁了人,也一樣是可以待在我身邊的。」


    安瀟瀟說完,眼睛往遠處瞄了一眼,「我記得,青越可是提過,要將九月給娶回家的。」


    「什麽時候的事?」九月一邊叫著,臉也紅了。


    七月則是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九月,然後明顯就是有了幾分的討伐的味道,「好呀,你竟然敢背著我,自己找婆家了。」


    「胡說什麽呢?我才沒有。」


    安瀟瀟抿唇一笑。


    有些事,不得不做個了斷了。


    「九月,我不在的時候,還要記得關注宮裏的動向,總要保證賢妃母子平安的。」


    「是,小姐。奴婢記著呢。」


    晚上,安瀟瀟跟澈公子說了自己要去邊關一趟的事。


    「不行!」


    澈公子一口便拒絕了,「你才剛剛生下孩兒,不行。這麽遠的路途,這一來一去,再加上辦事,至少要一個月才能回來。你就不怕到時候這孩子都不認識你了?」


    安瀟瀟怔住,隨後淺笑。


    「有你在家裏教導他,怎麽可能會不認得我?再說了,我就是覺得現在孩子還特別小,又不會認人呢。這會兒去辦事,最是方便。事關我母親的安危,我不能大意。」


    澈公子緊緊地抿著唇,臉色亦是繃到了一起,既寒又難看。


    「清流,你信我。我明日一早出發,一定會早早地把事情辦好的。你若實在不放心的話,就讓青盈和青越二人跟著我去便是。」


    「瀟瀟!」這一聲瀟瀟叫得既無奈,又有幾分的寵溺。


    早知道自己娶的不是那種尋常的大家閨秀,可是一想到她要離開自己那麽久,心裏頭總會有些不舒服的。


    安瀟瀟這一晚,表現得很主動。


    待到安瀟瀟渾身酸軟地厲害,最後幾乎是昏倒在了他的懷裏,澈公子才算是饒過了她。


    抱著她進了浴室,或許是因為熱水的刺激,安瀟瀟又醒了過來。


    那樣迷迷濛蒙的眼神,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那殺傷力簡直就是太大了。


    於是,可憐的安瀟瀟,又被某人給壓榨了一回。


    這一次,她是怎麽再回到溫暖的床上去的,是真的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了。


    次日一早,澈公子便精神抖擻地進宮上早朝了。


    安瀟瀟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之後,安瀟瀟讓人去外麵打探一下京城的最新消息。


    「小姐,聽說康王妃前些日子病了,雖然不甚厲害,可是聽說幾位禦醫看了都頗為棘手。」


    「小姐,您去宮裏給賢妃娘娘看病那日,希世子就派人來過,可惜不曾見到您。不過,聽說這兩日,康王妃的身子又漸好了。」


    安瀟瀟的眉頭微擰,「知道了。那就去康王府一趟吧。」


    不僅如此,聽說馮侯前兩日身子也有些不適,其妻子鳳渺渺也跟著有些渾身乏力。


    安瀟瀟讓人歸整了一下之後,才發現,突然病重的,竟然多達二十餘人。


    「娘娘,奴婢覺得有幾分奇怪。原本覺得這些大人夫人們的病來得太過突然,可是現在看來,康王妃和幾位夫人的病情又有了好轉,好像又沒事兒了。」


    安瀟瀟嗯了一聲,仍然專心地看著孩子。


    能多看一眼,便多看一眼吧。


    如果不是之前自己有孕,預見之力變得猶為薄弱,又怎麽會給方輕柔鑽了這樣的空子?


    如今,這麽多人先後出事,怎麽可能會是偶然?


    不過,這些人,可並非都是方輕柔的手下。


    如果沒有鳳二夫人和平陽侯夫人幫忙,隻怕方輕柔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好在,這些人與自己非親非故,自己倒也不至於太過傷心了。


    晚上,安瀟瀟親自下廚,晚上陪著澈公子一醉方休。


    一連三日,澈公子所有的事情,都是安瀟瀟親力親為。


    無論是飲食起居,還是寫字磨墨。


    安瀟瀟乖乖地扮演著一個賢妻的角色。


    隻是這樣的安瀟瀟,卻讓澈公子感覺到了幾分的不安。


    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個什麽性子的人。


    而且,也早就習慣了以前的那個安瀟瀟。


    如今突然變得這般體貼賢惠,倒是讓他生出了幾分的疑惑。


    第四日一早,澈公子前腳離開,安瀟瀟後腳也跟著走了。


    走之前,抱著小世子,半天都捨不得鬆手。


    九月未曾多想,隻以為是小姐捨不得這孩子。


    直到數日之後,眾人才驚覺不對!


    青越和青盈二人一路跟著王妃到了邊關,親眼看著王妃為靖安侯夫人治病解毒之後,便突然不見了蹤影。


    沒有人知道安瀟瀟去了何處。


    消息送達京城攝政王府之時,王爺震怒!


    聽聞當天,便毀了一間書房。


    之後將近一月,澈公子幾乎是調動了手下所有的人去尋找王妃。


    隻可惜,一無所獲!


    一轉眼,小世子已滿百日。


    隻可惜,攝政王府,上下一片肅穆之色,無人敢提一句喜慶之言。


    小世子似乎也頗為懂事,大部分的時候,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隻是到了百日這天,孩子竟然哭地很是厲害。


    九月看著乳母一直在抱著孩子晃,「這可怎麽辦?小世子都這樣哭了一刻鍾了。再哭下去,會不會生病?」


    九月看著也著急,「你先別慌。你若是急了,這奶水也不好。小世子吃了更容易生病了。」


    「是,姑娘。可是眼下這孩子怎麽也哄不下來,怎麽辦呀?」


    「還能怎麽辦?繼續哄吧!」


    兩個乳母,再加上七月和九月,四個大人守著一個孩子,卻是毫無辦法。


    澈公子自安瀟瀟失蹤的消息傳回來那日,便再沒有進過這主院一步。


    早先這孩子無礙,倒也沒什麽。


    可是如今這孩子哭個不停,聲音又亮,自然就傳到了外麵。


    澈公子此刻原就站在了院門外,看著門前的一片青竹,還在想著之前他們夫妻一起在竹林中比劍的情形。


    如今聽到孩子的啼哭之聲,隻覺得無比煩燥。


    正想離開,便聽到了小童道,「公子,那可是您的孩子。要不,您去抱抱,或許小世子就不會哭了。」


    澈公子抬起來的腿,又默默地落了回去。


    片刻之後,還是轉身進院。


    說也奇了。那孩子一鑽進了父親的懷抱之後,便立馬止住了哭聲。


    孩子仍然是在抽抽答答的,不過,已明顯沒有了要再哭的架勢。


    澈公子伸手戳了戳孩子的臉,「是不是想你娘了?」


    孩子竟然配合地眨了眨眼。


    此刻的澈公子,可是半分地好看也說不上的。


    臉色陰沉,鬍子拉渣的,幾乎都快看不出來他的本來麵目了。


    七月和九月一聽提及自家小姐,這心裏便不好受。


    如今想來,當初小姐離開時對她們的叮囑,分明就是早有預謀了。


    如今,小姐將她們兩個,甚至是整個璿璣閣的人都留了下來,無非就是為小世子的安危做了安排。


    隻是不知道,小姐此時,到底身在何處。


    九月看了一眼澈公子,此時的他,與兩個月之前相比,簡直就是天地之別。


    「王爺,您還是去梳洗一下吧。興許,這幾日小姐就會有消息傳回來了。以前小姐行走江湖時,也有突然一下子沒了消息的時候。您放心,小姐的身手那麽好,不會出事的。」


    澈公子淡淡地看著懷裏的小人兒,麵色淡漠。


    「就是因為了解她,我才更擔心。」


    這裏有這麽多她在意的人,怎麽可能會說走就走?


    一下子杳無音信,她難道不知道大家會擔心嗎?


    再說,她都是孩子的娘了,怎麽可能會不想著他們的寶寶?


    王爺的樣子,讓幾人的心瞬間就跟著沉到了穀底。


    「王爺,王爺,有消息了!」


    澈公子的眼睛倏地一亮。


    「王爺,有人看到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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