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皇子間的爭鬥,安瀟瀟自然是無心理會。


    他們兩兄弟愛怎麽鬧騰怎麽鬧騰,反正跟她沒什麽關係。


    中午,安瀟瀟在樂仁宮裏用完午膳,便到內殿歇息了。


    皇上在禦書房用了午膳,也覺得心情有些沉悶。


    這些日子,總是惦記著太後的身體,也極少在後宮走動。


    今日見太後的臉色好了不少,這心情頓時也便舒暢了起來。


    「皇上,您是先小憩一會兒,還是去後宮哪位主子的宮裏歇息一會兒?」


    「去春容殿吧,朕有些時候沒有看到劉美人了,正好去瞧瞧。」


    「是。」


    皇上也沒讓人備轎攆,想著正好走走,也消消食。


    走到了春容殿的附近,便瞧見有幾個奴婢嚇得渾身直哆嗦,跪在地上,卻又左顧右盼的,似乎是想要去報信兒還是怎樣。


    皇上皺眉,「怎麽回事?」


    「回皇上,劉美人的心情不佳,正在裏頭發火呢。」


    皇上擰眉,若隻是心情不佳,這些奴才們何至於嚇成了這樣。


    「都在這裏跪著,一個也不許動。」


    「是,皇上。」


    皇上雙手負於身後,大步向前。


    沒一會兒,便進了春容殿。


    春容殿的主位是劉美人,而趙美人則是住在了東廂房裏。


    此時院內有人看到皇上來了,正要大呼,卻被大總管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皇上站在廊下,聽著屋子裏頭的打罵聲,臉色當真是暗到了極致。


    「你這個賤婢,不過是一個出身卑賤的宮人罷了,你有什麽資格得到皇上的寵幸?竟然還敢肖想著皇上對你的眷寵?你簡直就是混帳!」


    話落,又是一瓷器被摔碎的聲音。


    「奴婢不敢,還請小主饒命。奴婢當時真的什麽也不知道,是皇上他……」


    「你住嘴!你還想說是皇上看中你了?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長了一張勉強還能看的臉,就真以為自己是國色天香了?別給臉不要臉!」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皇上的頭微微一側,麵色似有狐疑。


    「皇上,那道有些哭腔的聲音,應該是新冊封的趙美人的。」


    皇上這才恍然大悟。


    「你還敢哭?你想做什麽?好出去之後跟人家說是我苛待了你?」


    「奴婢不敢。還請劉美人饒了我吧。」


    「饒了你?你這個狐媚子,千方百計地爬上了龍床的時候,怎麽就不說想想別人?現在想讓我饒了你?憑你也配?去!我的衣裳髒了,給我好好洗,洗幹淨了!」


    「是,奴婢這就去。」


    「站住,你看看這個哭喪了臉的樣子,簡直就是晦氣!」


    後麵的話,越來越不堪,皇上聽著,都有些受不了了。


    啪!


    好似是一個巴掌聲。


    「你幹什麽?」


    「劉美人,你讓我做什麽都行,你饒了她吧,她不過是一個宮女,你又何苦為難她。」


    「喲,還想著在我這兒裝好人呢?哼,不過就是個宮婢罷了,我今日莫說是賞她幾巴掌了,就是要了她的命,你又能怎樣?」


    「放肆!」


    殿門被一腳踢開,皇上一臉怒氣地出現在了殿內。


    皇上的樣子,自然將裏麵的劉美人給嚇了個半死。


    幾乎是下一刻,撲通一聲,就癱跪在了地上。


    皇上隻是滿臉怒氣地瞪了她一眼,隨後一掃,才注意到一側有兩名女子跪在那裏,其中一名的臉上不僅有幾個紅紅的巴掌印子,一雙手似乎是也被人給摧殘過了。


    再看另一個,雖然臉上沒有傷,不過也是哭地眼睛都腫了。


    「怎麽回事?」


    劉美人反應過來,「皇上!」


    「你住口!趙美人,你來說。」


    突然被點名,趙美人也是嚇了一跳。


    皇上已經在主座坐了,趙美人連忙拿帕子擦了淚,然後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才簡單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話不多,而且,也沒有過分指責劉美人的意思。


    隻不過,有些話,聽在了劉美人的耳朵裏,那就是在向她挑釁了。


    「皇上,不是這樣的,您別聽這個賤人滿口胡言。」


    「放肆!她跟你一樣,是朕親自下旨冊封的美人。」


    一句話,將劉美人給嚇得臉色蒼白,渾身輕顫。


    沒錯,同樣的級別,她憑什麽就以為,自己比趙美人高貴一等了?


    「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呀,朕原以為,你嬌美可人,溫柔似水。如今看來,一切竟然都是裝出來的!簡直就是可惡!枉朕還以為能得你這樣溫柔賢惠的女子相伴,是一件幸事。今日看來,是朕瞎了眼。」


    「皇上,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是她,是她先來招惹臣妾的。」


    「夠了!」


    皇上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


    輕輕地闔上眼,「朕不想再看見你了。來人,將劉氏美人封號剝奪,打入冷宮,永不許再踏出一步。」


    「是,皇上。」


    大總管一招手,身後的幾名太監便過來了,駕著劉美人就往外走,絲毫不憐惜這位劉美人哭得有多麽的悽慘。


    「你起來吧。」


    趙美人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是在說自己,「謝皇上。」


    許是跪地久了,站起來的時候,身子忍不住便是一個趔趄。


    皇上這才細細地打量起了這個女子。


    他跟這個女人,也就隻是那一晚發生了關係,事後,也隻是看到了她的一張側臉。


    如今再看,這女子生得雖不是頂頂漂亮的,卻是頗為清秀,站在那裏,身上倒是有著一股子獨有的書香氣,不似先前在劉美人前的那種卑微了。


    「以後,你就住在春容殿,隻你一個人住。至於這些人,都交由你來發落吧。」


    皇上說完,又沉默了一會兒,再次看她,「你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奴婢今年十七。」


    「以後在朕麵前,要自稱臣妾,不要再總是以奴婢自居了。」


    皇上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趙美人的手一緊,立馬福了身,「是,臣妾記住了。」


    「好了,馬上派人將此處收拾了,晚上,朕要到這裏來用晚膳。」


    「是,皇上。」


    皇上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是對於她的反應很滿意,起身走了。


    直到皇上走遠,趙美人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目光堅定地看了一眼門外,這才隻是剛剛開始。


    她要的,絕不僅僅隻是一個春容殿的主位而已。


    春容殿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後宮。


    皇後聽聞之後,隻是淡淡一笑。


    「那個劉美人,向來是恃寵而驕,今日栽了這樣大的跟頭,也是她自尋死路。皇上既然說了,永遠都不許踏出冷宮,那就讓人好好地伺候伺候她吧。」


    「是,娘娘。」


    皇後口中的伺候,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將劉美人當主子一樣供起來了。


    「娘娘,趙美人那裏,可還要再去提點一下?」


    「不必了。皇上有心抬舉她,本宮也不能太小氣了。將之前內務府送來的幾匹錦緞給她送過去吧,就說是本宮說的,讓她做幾件像樣的衣裳,好好地服侍皇上。」


    「是,娘娘。」


    而宋淑妃那邊聽到了消息,則是氣得當即就摔了一隻琉璃盞。


    「這個劉美人,簡直就是蠢笨如豬!趙美人才住進去幾天,她竟然就被皇上給貶謫了。枉費當初本宮下了那麽多的心思來抬舉她。」


    「娘娘,不僅如此,聽說皇上還發了話,說是晚上要到春容殿去用晚膳呢。」


    宋淑妃深吸了一口氣,皇上是一國之君,是這天底下最尊貴,也最有權勢的男人。


    隻要他想,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宋淑妃在宮裏這麽多年,能屹立不倒,靠的,自然不僅僅隻是她的美貌。


    「去,到庫房裏挑一套成色不錯的頭麵給趙美人送去,她是由一個宮婢抬上來的,現在最缺的,自然就是體麵。藉機再找人給她傳個話,就說劉美人苛待她,可不是本宮的意思。」


    「是,奴婢明白。」


    賢妃聽罷,倒是最為安靜,沒有想著去討好,也沒想著去拉攏。


    後宮這種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後晌,安瀟瀟在太後那裏行針時,便聽到了宮嬤對太後的稟報。


    安瀟瀟知道,太後現在隻是身體不便,並不是腦子壞了。


    所以,宮裏頭發生的任何事,無論大小,都會有人在第一時間過來稟報於她。


    這太後的權勢,也是彰顯得格外明確。


    安瀟瀟收了針之後不久,便見賢妃娘娘帶著宮人過來了。


    「給賢妃娘娘請安。」


    「快快免了。安小姐給太後治病,也辛苦了。快去歇一歇。」


    賢妃說著,又進去看了看太後,在太後身邊說了些話,無非就是殿下現在處理事情如何地果斷了,或者是哪位妃嬪的宮裏頭又添了新人了等等。


    差不多一刻鍾之後,賢妃退了出來,看到安瀟瀟坐在了一把椅子上,正低頭看書。


    賢妃在她的身側坐了,笑問,「不是讓你歇一歇?怎麽又看起書來了?」


    「哦,臣女不累。隻是宮裏頭的規矩森嚴,有些消遣的事情,臣女也不能做,也隻好看書來打發時間了。」


    「嗬嗬,也對,以前你與六公主的關係交好,還能一起說說話。隻是如今她遠嫁了,這宮裏頭,也少了一個說話的人。」


    安瀟瀟淺笑,沒有接話的意思。


    「安小姐,皇上為你和澈公子賜了婚,不知道,這婚期,可定下了?」


    安瀟瀟的麵色微微泛紅,「回娘娘,還不曾呢。家父家母如今尚在外雲遊,所以,總要等他二位回來之後,再做決定。」


    「之前聽聞安侯爺已為你訂了親事,如今皇上又降了旨意,安侯爺就沒有說什麽?」


    安瀟瀟覺得今日的賢妃,還真是溫柔得可以。


    這是借著跟自己閑話家常的機會,想要套話吧?


    「沒有。原本也隻是有意,並沒有許諾。所以,皇上賜婚的消息一給他送去,他也隻能表示接受了。不過,家父向來護短,怕是沒那麽容易讓臣女嫁過去。」


    言外之意,就是說靖安侯總要為難一番澈公子的。


    賢妃微微點頭,接過宮婢送過來的茶,掀開茶蓋,動作優雅地撇了撇茶杯裏的茶沫,淺酌了一口。


    「安小姐是個有福之人,本宮聽說,安世子向來疼愛你。而澈公子雖然看著表情有些冷硬,不過,應該也還算得上是一個良人的。」


    「娘娘,咱們能不說他嗎?」


    聲音不大,且姿態有些忸捏,這倒是讓賢妃心情不錯地淺笑了幾聲。


    「好了,本宮就不逗你了。你一個人在宮裏可還住得慣?回頭,本宮讓其它的幾位公主去尋你說說話?」


    「不必了,臣女還要為太後治病,若是真的有空閑了,還得出宮去一趟瑾王府呢。臣女可知道,太後最疼瑾王殿下了,若是知道臣女這幾日不理會瑾王的病了,隻怕是要怪罪的。」


    賢妃抿唇一笑,「也好。若是悶了,可以去本宮那裏坐一坐。正好,這些日子,本宮也在看一些養生的書。本宮的相貌普通,所以,對於養顏一類的,倒不是很關注。怎麽能讓自己不生病,本宮才是最想知道的。」


    「是,娘娘。若是得空了,臣女一定前往拜訪。」


    賢妃挑著時候過來,無非就是想著對安瀟瀟示好。


    她不僅僅是靖安侯府的嫡小姐了,而且很快就會是澈公子的妻子!


    鍾離將軍府的手上,可是握著不少的兵權呢。


    這些年,無論是皇後一派,還是淑妃一派,都沒少動兵權的心思。


    可是唯鍾離將軍府手上的兵權,這麽多年,卻始終無人能動之一二。


    由此可見,皇上對鍾離家的寵信,還是極為深厚的。


    隻要皇上信任鍾離府,那麽,旁人想到的,就隻能是拉攏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鍾離府的態度堅定,始終不肯向任何一方靠攏,所以,皇上才會對澈公子頗為信任。


    一旦澈公子真的選了陣營站,那麽,隻怕皇上也就會對他心生疑竇了。


    送走了賢妃,安瀟瀟又教給兩名宮婢一些簡單的推拿手法,然後看著她們給太後推拿了差不多有一刻鍾,這才表示可以了。


    「好了,我先回去了。有什麽事,你們再來樂仁宮尋我便是。」


    「是,有勞安小姐了。」


    劉美人被貶的消息,自然也落入了安瀟瀟的耳中。


    她微微勾唇,這件事,早在她的預料之內。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她早有提醒,隻怕,那位趙美人也未必就能沉得下氣來。


    也正是因為她的隱忍,才讓皇上對她高看了一眼。


    安瀟瀟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與趙美人的那一麵,那個女子,不是生得特別美,讓人一眼就驚艷的。


    可是,卻絕對是那種很耐看的女人。


    這種女人,再加上她自小也算是出身書香世家,沾染了一些書香氣,最是容易讓男人動心了。


    而且,一旦陷入,便常常會是難以自拔。


    趙美人的相貌,也絕對算得上是一個美人。


    隻是,若是單論容貌,她在這美人如雲的後宮裏,絕對算不上是最出挑的。


    至少,被貶的那位劉美人,就比她漂亮。


    可是,趙美人的身上,也自然有著她的特長。


    就比如,她愛讀書,愛寫字。


    而這些,也都是皇上所喜歡的。


    皇上年紀大了,跟那些年輕的皇子們不一樣。


    若是一個女子太過好動,性格活潑開朗,隻怕皇上又會時而覺得自己老了,心生感慨。


    可是趙美人這樣的,明明是花一樣的年紀,可是又能靜得下來,所以,最是容易打動皇上的心了。


    原本,她以為那天晚上給皇上安排了一個女人,會害了人家。


    如今看來,倒也未必。


    而且,她有注意到,這位趙美人的手指略有不同,應該也是一名極擅樂器的。


    如此美人,又有才華,想不得寵,隻怕都難了。


    安瀟瀟當初想要去提攜這位趙美人,自然不僅僅隻是因為想要借著她的手,扳倒劉美人。


    劉美人是淑妃的得力助手。


    少了她,宋淑妃在宮裏頭行事,自然是會有些不太便宜了。


    可是,安瀟瀟真正想做的,還是要看著宋淑妃跟皇後鬥,跟賢妃鬥!


    這後宮的女人,沒一個是簡單的。


    她倒要看看,沒有了劉美人,宋淑妃又如何來將趙美人,拉到她的陣營裏。


    坤寧宮,皇後歪在了榻上,看了一眼外麵濃濃的夜色。


    「皇上今晚歇在春容殿了?」


    「回娘娘,八成是。奴婢聽說,皇上在那兒用完了晚膳,就一直和趙美人說話,後來聽聞趙美人擅琴,便特意命人取了一把名琴送過去。聽說,那琴聲極為優美,皇上當場便是如癡如醉呢。」


    皇後的鳳眸猛地一下子睜開,冷哼一聲,「本宮倒是不知道,這宮裏頭,竟然還有這樣深藏不露的。」


    宮嬤的眼珠子一轉,立馬就明白了主子的心思。


    手一揮,多餘的宮人都退了下去。


    「娘娘,奴婢打聽過了,那天晚上,並非是這名奴婢勾引皇上,而是皇上不知在何處中了意,走到了那裏時,已經是麵色潮紅了。大總管無奈,才扶皇上進去歇息。正巧趙美人就在那裏打掃,這才撞上了。」


    「你說的可都屬實?」


    「回娘娘,奴婢問過了,那條路,皇上幾乎是從來不走的。若是有心要勾引皇上,必然不會選擇那裏。奴婢聽說,是因為皇上送太後走到了半路上,才改道去了那裏。」


    皇後頓時就沉默了。


    若是皇上真的送了太後回寢宮,必然就不會經過那裏。


    所以說,極有可能是皇上在宮宴上,就被人給下了藥。


    畢竟,太後是皇上的生母,絕對不可能會算計皇上的。


    不過……


    皇上的鳳眉再次擰了起來,「可曾打聽過了?那趙美人之前與太後宮裏的人,可有來往?」


    「回娘娘,奴婢打聽過了,趙美人之前一直就在禦茶房做事,幾乎是足不出戶。」


    皇後是擔心,這名趙美人,是太後特意為皇上準備的。


    如今看來,倒是她多慮了。


    既然不是太後的人,難道,這一切果然都隻是巧合?


    「淑妃那裏有什麽動靜?」


    「淑妃娘娘打碎了一隻琉璃盞,而且還當場喝斥了兩名宮女,賞了一名宮女一巴掌。再就是給春容殿送去了一套較好的頭麵。」


    「哼,這是想著再立趙美人為她的棋子了?」


    皇後的語氣裏,滿是不屑。


    「娘娘,請聽奴婢一言。」


    皇後的臉色微沉,「你說。」


    「娘娘,如今淑妃得勢,最著急的,不是咱們。是二殿下那邊兒。如今劉美人沒了,也讓淑妃娘娘能消停一陣子。隻是,若是給殿下鋪路,如今,淑妃還不能倒。」


    皇後何等精明,自然也聽明白了這話。


    如今二殿下李庭照在前朝的呼聲頗高,他的名聲原本就不錯,而且自入朝以來,又做了幾件還算是不錯的大事,深得民心。


    若是沒有這個四殿下給絆著,指不定皇上就會應了那些臣子的要求,立李庭照為太子了。


    「你說地對。隻是,本宮一想到了那個賤人在本宮麵前耀武揚威的樣子,這心裏頭就極為不痛快。」


    「娘娘,這麽多年,您都忍了,還差這麽一會兒嗎?再說了,二殿下無論是人品,還是學識,皇上都極為滿意,若是不能幫著四殿下打壓一下二殿下,隻怕……」


    皇後的心思通透著呢。


    隻是,讓她出手幫淑妃,這心裏頭又極為不痛快。


    不過,還是當以大局為重。


    皇上雖然從未提過立太子之事,不過,看得出來,他對李庭照,的確是頗為滿意。


    對這個庶子,皇後當真是有些頭疼了。


    看來,應該找個機會,給李庭照使些絆子才行。


    趁著現在皇上還沒有起這個心思,打壓一下李庭照,正好,也可以試探出皇上對未來儲君的一些想法。


    「明日你出宮一趟,去護國公府,將本宮的意思,與齊駿說。記住,千萬不要讓其它人知道。如今大哥不在京中,鳳家最讓本宮放心的,還是齊駿。」


    「是,娘娘。」


    安瀟瀟睜開眼,從床上跳了下來,笑得有些輕蔑。


    正要伸手拿茶杯,就見七月進來了。


    「小姐,昨晚上的那個小郭子又來了,您看還見他嗎?」


    安瀟瀟蹙眉,怎麽又來了?


    ------題外話------


    今天晚上平安夜呀……我要去買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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