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楚容珍就極為大聲的聲音笑著,笑著笑著,岔氣了……


    「哈哈哈……咳咳……哈哈……」


    笑著笑著,她紅了眼……


    像抱著寵物一樣將她抱在懷裏,大手撫摸著她的頭頂,輕拍著她的背……


    明知道她的失態是因為什麽,可是他卻什麽都不能說。


    他希望,有朝一日,珍兒她會主動坦白一切。


    哪怕他知道了所有真相,可還是期盼從她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墨,不要再讓古睛這麽叫你,我不喜歡!」把頭埋在他的懷裏,楚容珍悶悶的聲音傳來。


    明知自己的要求無理,可她還是忍不住的要求著。


    她可以忍受古睛在她麵前,唯獨忍受不了她再次跟自己的東西有接觸,特別是她那雙髒手,妄想再次從她這裏奪走她的東西,不可原諒。


    雙手死死扣著非墨的腰,楚容珍那極具獨占欲的動作愉悅了非墨。


    「好,依你!」柔聲點頭,沒有任何的猶豫。


    「不準讓古睛碰你,她碰過的東西,哪怕送我都不要!」得寸進尺,繼續要求。


    「依你!」


    使勁朝非墨的懷裏鑽了鑽,楚容珍最終才慢慢抬頭,眼底露出可疑的紅色,卻沒有什麽異樣。


    凝了凝神,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髮絲,靜靜看著古睛狼狽離去的模樣,最終,無法再笑。


    前世舊恨,她能正常麵對古睛己經不易。


    不過小小的吃癟,何來痛快之說?


    說到底,她不甘直接讓古睛死,因為死對她來說太輕鬆了。


    想讓她生不如死,卻需要好好的謀劃,所以隻能放任她現在的挑釁……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是讓她死得輕鬆還是先放任……


    至少,楚容珍她現在有答案。


    先放縱。


    「對了,珍兒,皇宮皇後辦了一場宴會,要不要去?」想到了什麽,非墨回過神來,伸手替她整理著淩亂的髮絲。


    「最近怎麽這麽多宴會,真麻煩!」


    不悅的咕噥一聲,楚容珍閉著眼,如同一尊透明的琉璃人偶。


    「不想去也不用去,反正不過是皇後為了太子而設的宴會,最近因為你的嫁禍,太子楚辰玉的日子不好過,被楚沉用各種方式刁難,把權利分了不少給寧王……」


    「沒給希王?」楚容珍有些驚訝,如果真是寧王得權,那真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希王的中的權利夠大,如果再集中到他身上,楚沉的皇權會備受威脅,打壓了太子,自然就要抬高另一個皇子,這是皇帝的權衡之術。」


    非墨絕美的鳳眸輕勾,滿足又愉悅。


    他不希望什麽狂風暴雨般的愛情,也不期待天長生死的深情,他很喜歡現在這樣。


    平平淡淡的幸福。


    「也是,也不枉我暗中做了這麽多,打壓楚辰玉的時候想辦法讓楚辰寧得到利益,這也是我原本的目標。」


    深深呼了一口氣,猛得站了起來。


    皇後開始利用千金為太子謀奪利益,這代表太子楚辰玉現在的處境並不好。


    無聊的宴會,雖無聊,但是說不定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穫。


    「我去參加,墨,肆月商會那邊送來不少的藥材,我早己分類好,派人好好的挑選一下,準備進行第二步吧?」


    「蠱快要養成了?」非墨雙眼發亮,有些期待。


    「初蠱形成了,現在極為脆弱,多用些藥材滋養,現在是最不穩定的時候,派人時時刻刻的感受動靜,一旦出現意外,馬上讓人告訴我……」


    「好!」非墨的神色也多了幾分認真。


    畢竟,這事太過重要。


    「還有,不要引進光照,對於初蠱的成長很不利,最好去尋找一下,看看有沒有純陰之體的人,是金蠶蠱最好的容器,成功率也會大大的提高……」不放心的,她又多提了兩句。


    哪怕是她,也有幾分不確定。


    因為,她從未成功過!


    或許,公儀初能行吧,可是又會扯到公儀族,很麻煩……


    「純陰之體?我從未聽過,是什麽樣的人?」正準備處理著公務的非墨突然手一頓,停了下來。


    純陰之體,他當真沒有聽過。


    楚容珍伸手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首飾,確認所有人該帶的東西都帶好之後,才點頭回答:「就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之人,這種人是逢陰出生,是天生的練藥之體。不管是製藥還是育蠱,他們的身體是頂級的鼎爐,分辯純陰之體的方式就是他們的身體天生帶著至寒之氣,常年體弱,壽命不過四十……」


    楚容珍話落,非墨手中的毛筆斷裂,引得她多看了幾眼。


    「怎麽了?」


    非墨從怔神中回過神來,搖搖頭:「無事!」


    雖說無事,他的臉色卻陰沉了下來,少了剛剛的從容平靜,多了幾分看不透的擔憂。


    「純陰之人都活不過四十?沒有例外?」


    「沒有例外,不過我的師父卻用蠱毒成功醫治過一個人,病人不是純有之體可是體內去擁有至寒之氣,師父說過,蠱蟲可殺人,亦可救人,哪怕天生命短的純陰之體也行,可惜的是他從未遇過,所以也沒有實現過……」


    對,不是純陰之體,可是體內卻有天下至寒之毒。


    就是前世的她。


    前世為了宗旭遠赴冰境雪山去取雪蓮,不慎落入冰境雪山的寒潭,那裏的是天下至寒的之處,僅僅落入水中不過幾個呼吸間,她的雙腿就因此無法動彈。


    沒有把命丟在那裏,命大的回到焰國。


    萬念俱灰之時,師父出現了,一開始僅僅是好奇她身上的寒毒,後來一次次相處之後,他們才建立了師徒情誼。


    「如果是你,你能解除純陰之體的寒氣麽?」非墨沉在了思緒中,沒有發現麵前的楚容珍同樣陷入了沉思。


    從怔神中回過神來,楚容珍訝異看著他。


    「我沒有試過,而且我的蠱術不高,雖然知道理論知識卻很少實驗,所以我無法確定能否解除!」


    非墨這才點頭,最終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似在思考著什麽……


    皇後宴會就在華清宮,為了太子楚辰玉一事,皇後娘娘最近可是愁白了頭。


    流言不管是真是假,陛下卻相信了。


    一心認為遺詔就在太子的手裏,從而對他進行各種打壓。


    「娘娘,時候快到了!」小步走過來提醒的,是皇後羅霜的貼大宮女,雨姑姑。


    「來了何人?」微微嘆了一口氣,皇後羅霜拿著手中的九尾鳳釵,神情冷凝。


    「焰後,寧國公主,公儀小姐,還有各位千金公子,至於太子那邊宴請了寧國太子,贏族王子……」


    「嗯,本宮知道了!」


    遞出了九尾鳳釵,雨姑姑接過之後仔細裝扮好,隨即才扶著皇後羅霜朝著宴會場所而去……


    琉璃宮


    楚容珍靜靜坐在椅子上,膝上放著一卷明黃聖旨,靜靜看著……


    「小姐,宴會的時間要到了。」舒兒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手裏捧著好幾件的衣裙。


    慢慢合上聖旨,楚容珍眼中一片暗沉。


    唇角,慢慢勾起了一抹狠唳的笑容。


    遺詔?


    可笑!


    四方雲起,想要得到的遺詔,卻是這麽無聊的東西,當真可笑!


    「小姐,你在看什麽?」舒兒偏頭,沒有錯過楚容珍那冷冽的笑容。


    每當小姐這樣笑時,她的頭皮就會開始發麻。


    「舒兒,你說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拚死拚活想要得到的遺詔不過是一道空白聖旨,你說他們會如何?」


    隨意攤開的聖旨,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


    隻有先帝的私印與玉璽大印!


    兩道聖旨,卻全部是空白的。


    整個楚王府差點因為它而毀滅,到頭來,不過是兩道空白聖旨而己,會不會氣得發狂?


    「騙人,遺詔怎麽可能是空白的?」想也不想,舒兒直接認定、


    像是提醒了楚容珍,她微微皺眉。


    先帝給出了空白的聖旨,到底想做什麽?


    是楚老王爺騙了她,還是先帝騙了楚王府?


    別說,她開始感興趣了……


    緩緩合上聖旨,隨手放到一邊,從舒兒手中隨便挑了一件銀底墨色花紋的長裙,少了平時的清貴,多了一分難以言喻的霸氣。


    滿頭輕絲一根玉釵輕挽,簡單大氣不失體麵。


    當楚容珍來到宴會所在的華清宮時,裏麵聚齊了不少人。


    最近幾天,宴會一場接連一場,可是無人厭煩。


    能近距離接觸皇親國戚的時機,可是真正的機不可失。


    楚容珍走向華清宮,隨便找了一個隱秘的角落坐下,一是她不想招人注意,二是她的身份容易招來不必要的視線。


    華清宮中,勢力分明。


    太子楚辰玉與寧國太子寧意天走得極近,公儀族與贏族被排斥在外,無人敢接近。


    焰後古睛與皇後羅霜似乎相處不錯,相談甚歡。


    至於華國……


    楚容珍看著向她走來的納蘭清,當做什麽也沒有看到的模樣,雙手撐著下巴,發呆……


    「無視我?」納蘭清挑眉,走到她的身邊,站立。


    「沒有,隻不過一個隱密的地方被打擾,一般人來說心裏都會有些小小的不悅,但是……」


    「說人話!」


    楚容珍嘆了一口氣:「我不想惹人注意,但是你打破了我的本意!」


    好吧,夠簡短了。


    納蘭清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掃了一眼四處,發現無人注意她這邊時,才慢慢蹲了下來,隱在假山花藤之後、。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了跟你說了,關於顏家的!」


    說起顏家,原本滿臉無聊的她頓時來了精神,不論大小事情,她都格外的在意。


    最近,看到舒兒,她有了一個想法。


    舒兒是顏家唯一的血脈,或許這是顏家復興的一次契機。


    坐直了身體,十分認真的看向納蘭清,靜靜等著她的話。


    「我派人查了顏家沒落一事,或許你不知道,我與你的父親有過生意上的往來,你們顏家可不是什麽儒學書生之家,想要一夜悄無聲息的毀滅根本不可能。所以聽到你的死訊時,我派人清查的焰國,發現了龍真國的餘孽,而且顏家滅亡的背後有一雙黑手,我懷疑是龍真國餘孽……」


    楚容珍雙眼瞪大,神情震驚,雙唇微微抖動。


    「對,我一直都想不通,宗旭雖然是皇帝,可是我顏家學派門生滿天下,就隻說焰國朝堂,一半的文人武將皆為我學派弟子,他宗旭哪怕兵權在握斬殺顏家也不可能這麽順利,這到底怎麽回事……」


    前世下獄三年,偶爾的空閑間,她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顏家學派弟子眾多,哪怕宗旭下了斬殺命令也不可能會如此順利的進行,為什麽她顏家滿門無一活口?


    納蘭清多看了好幾眼,雙唇微微挪動,最終道:「有一件事情你或許不知道,本來不想告訴你,但是現在的你估計可以承受這個消息。」


    停頓了幾秒,納蘭清接著道:「小玉兒,你知道你們顏家的身份麽?」


    「身份?爺爺是焰國鎮國公,父親是丞相,哥哥們是狀元郎……」不解又疑惑,楚容珍卻如實回答著。


    「對,這是他們表情的身份,你知道你們顏家的真實身份麽?」納蘭清微微搖頭,神情棘手。


    抬頭,深思了半響,最終搖頭。


    她不知道,她隻知道母親是平民孤女,顏家是焰國百年貴族,從焰國開國開始有三百年的古老家族,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身份。


    「顏家的真實身份是三百年前滅亡的龍真皇族血脈!」


    楚容珍震驚了。


    不可能,她從未聽過……


    爺爺,父親,哥哥……


    他們沒有半點的龍真皇族的性格,也沒有任何龍真餘孽那種激進的言論與行為。


    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權貴罷了。


    她不相信。


    把楚容珍的表情盡收眼底,納蘭清伸手掐著花藤上的花朵,神情微暗。


    「不管你信不信,這是真的。不過你的顏家不一樣,是不喜龍真舊部的做法而脫離成為一介平民,本該安穩生活一輩子,可是龍真舊部那裏不允許,一直在追查你們顏家的下落。而且聽說,為了內部平穩,脫離的顏家很可能會成為抹殺的目光,這一些是我的猜測,無法確定。所以我一直懷疑,焰國的背後是不是有一雙名為『龍真』的手操控了一些,僅憑一個宗旭,他辦不到。」


    楚容珍沉默了,她不知如何回答。


    今天的消息超過她所有認知,如果是別人跟她說這些話,她會一笑置之。


    可是卻是她,清姐姐,她前世今生最信任的存在。


    沒有騙她的必要。


    顏家是龍真國皇族血脈?那個傳說殘暴又血腥的龍真帝的血脈?


    那個三百年來一直暗中伺機復國的一族?


    「確定麽?她的聲間有些暗啞。


    「你顏家的身份千真萬確,不過龍國真餘孽有沒有參和進來我不清楚,這事還在查!」


    楚容珍微微抑頭,抬頭看著頭頂開得正艷的紅色薔薇,眼中,是劃不開的幽沉。


    事情太出乎意料,所有計劃看來需要重新計劃了。


    「我明白了,謝謝!」


    納蘭清見狀,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抬眼看著四周,最終目光放在了贏族贏儀的身上。


    贏儀雙眼陰鷙的盯著她,直勾勾的盯著,目光銳利似要穿透她的靈魂般。


    莫名的敵意,深深的殺意,從遠處投射過來。


    納蘭清有些莫名其妙,一沒招惹二沒做什麽讓他厭惡的事情,怎麽這麽看著她?


    看著贏儀,好像想到了什麽,回頭。


    「對了,寧國那邊出現了龍真國舊部活動的消息,聽他們說好像有什麽聖子出現了,龍真舊部都是瘋子,一群妄圖統一大陸的愚蠢之輩,小心點,說不定楚國也有!」


    叮囑之後,納蘭清離開。


    楚容珍靜靜坐著,一道微風吹來,散落的紅色薔薇花瓣隨飛而舞,一瓣,兩瓣,三瓣……


    似滿天花瓣雨。


    花辯落在她的眼角,格外的魅惑誘人。


    她現在無心理會,隻是微微閉著雙眼,仰頭,靠在椅背上,整個陷入了雜亂的思考中。


    慢慢起身,離開了宴會所在在花園,楚容珍朝著寂靜無人的方向而去。


    現在,她需要靜靜。


    雜亂煩憂的事情開始變多,突如其來的身份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想不明白,為何父親與爺爺從未說過這件事情。


    也想不明白,為何身為龍真皇族的爺爺會創立儒學大派,明明與龍真國的思想背道而弛。


    為什麽不告訴她一切?


    「珍兒?你怎麽在這?」


    正在漫無目的走著的時候,楚容琴的聲音傳來。


    下意識停下腳步,從怔神中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她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偏僻無人的地方,遠處,楚容珍一身藏青色世子妃的官服。


    腳步朝著楚容琴而去……


    「姐姐怎麽來了?」


    楚容珍拉著她的走,微微一笑,拉著她就朝一邊的亭子走去。


    「很久時間沒有看到珍兒了,有些想你了。珍兒,你的手怎麽這麽冷?」握著她的手,楚容琴皺起了眉,雙手緊緊握著她的手,試圖給她溫暖。


    夜色微涼,但更多的是她沒有感覺到。


    直到現在,才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慢慢回溫,隨即坐了起來。


    「沒事,剛剛不小心碰了些涼水,別說現在,湖水倒也蠻冷的。」想到古睛掉入湖中,她忍不住的露出絲絲笑容。


    楚容琴溫柔的看著她,眼中,是化不開的複雜。


    「珍兒,沒事回去看看母妃,母妃一個人很孤單。」


    楚容珍抬眸,總覺得,幾日不見,楚容琴她變得更加的成熟了?


    少了沒心沒肺,多了一抹憂愁與不知名的複雜。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還是說,你跟棋大哥還沒有和好?」


    楚容琴神情微僵,隨即搖頭。


    張嘴,正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一道身影腳步虛浮的走了過來,從衣服裝飾來看,是皇子!


    楚容珍聽到動靜,下意識看向來人方向,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時,頓時警惕起來。


    楚辰寧?


    而且,他的神情有些不對勁。


    下意識的明白,寧國估計出事了。


    「姐姐,那是不是寧王?他怎麽在這?」楚容琴在身邊,她不好直接與楚辰寧接觸,隻能引起楚容琴的在意,再見機行事。


    這楚辰寧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喝醉了般。


    而且身邊一個侍候的太監都沒有,這也太不正常。、


    哪怕再不受寵的皇子,身邊還是會跟一到兩個貼身太監伺候。


    來到這麽偏僻的地方,而且身邊無一人跟隨,又加上疑似喝醉……


    幾個疑點串連在一起,肯定有問題。


    楚容琴聽到提醒,也同樣看到了楚辰寧跌跌撞撞衝過來的身影,起身,好奇張望。


    突然,前麵的人影直接摔倒在地,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楚容珍與楚容琴對視一眼,提著裙擺大步走了過去。


    該不會出了什麽事吧?


    來到楚辰寧的身邊,才看清他身上的異樣。


    全身潮紅,呼吸加速,臉上身上如同從水裏打撈出來般溫透,特別是那明顯奇怪的反應,兩人紛紛後退一步。


    被下藥了。


    而且是催情藥的一種。


    「天吶,這到底怎麽回事?寧王怎麽會被下藥?」楚容琴捂唇,神情震驚。


    敢給皇子下藥,怎麽想那兇手也太過放肆了些,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格外的引人不悅。


    楚容珍快速掃了四周一眼,淡淡道:「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寧王還不能出事,也不能讓人看到咱們跟他在一起。這樣,先把他移到隱蔽一點的地方,姐姐去那個方向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路過,防備有人設計陷害……」


    「好的,珍兒,你也要小心點,他現在神智不清……」有些不放心,再三叮囑著。


    「我明白,姐姐不用擔心,快去……」


    楚容琴這才不甘不願的離開,警惕的查看四周環境,看是否有人存在。


    楚容珍見她離開之後,袖中銀針滑落,夾於指縫,刺在楚辰寧的特殊穴位之上。


    從懷裏掏出一些藥粉,給他餵下之後又銀針刺穴,反覆了好幾次才住手,直到楚辰寧那早己半死不活,全身通紅如火的模樣漸漸平復下來時,她才鬆了一口氣。


    烈性催情藥,無法發泄時會被活活逼死。


    在這偏僻之處怎麽可能會有女人,對方很可能是直接下毒手。『


    催情藥可以讓人血氣聚中一處,會靠成缺血而昏迷不醒,更嚴重的還有血管爆裂而死……


    偏偏藥效隻有那麽幾個時辰,一時暴斃之後,藥效一過,死因就會變得不明不白,這是常用的謀殺手段之一。


    不是陷害,而是謀殺。


    有人要對楚辰寧直接下黑手了。


    敵人是誰不難猜,隻是不知道,有幾人摻和其中而己。


    最近寧王風頭太盛,太子楚辰玉的勢力在大部分到了寧王楚辰寧的手中,而且,寧王最近成為了陛下的利劍,專門針對太子楚辰玉,替楚皇做盡他所不能做的,所以太子才會節節敗退。


    如果太子背後不是有羅家與各種勢力,就憑楚皇的手段,他恐怕早就活不到現在。


    與此同時


    宴會中,太子楚辰玉含笑跟著所有人打著招呼,最近連連被針對,心力交猝,神情有些萎靡。


    明淨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不得不說,楚辰玉是個美男,而且還是一個俊美溫柔的美男。


    不少千金小姐那火熱的視線一直投射在他的身上,可惜楚辰玉的視線一直放在謝煙的身上。


    謝太師府的嫡女。


    或許是感受到他的目光,人群中與人交談的謝煙感受到了一抹視線,回過頭,與楚辰玉視線交匯。


    美麗的小臉露出絲絲紅暈。


    謝煙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主動來到楚辰玉的身邊,福福身:「臣女參見太子殿下,前段日子太子殿下出手相救時還未來得及感謝,多謝太子殿下的援手……」


    虛扶了謝煙一把,楚辰玉溫潤淺笑,n眉目間全是柔和。


    「大小姐不必介懷,不過舉手之勞而己,隻是本宮也沒有想到,皇城之下意有如此可惡的賊子,本宮見些自然絕不會姑息。」義正嚴詞,現在的楚辰玉身上散發著讓人想要接近的親民感。


    謝煙紅著臉,點頭。


    五日前,她還願歸來時,路上遇到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哪怕她搬出了身份也沒有震懾到他們。


    毛手毛腳想要擄走她時,太子殿下出現了。


    有想過這次是不是太子楚辰玉所下的手段,故意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橋段。


    雖然懷疑過,但是楚辰玉救了她也是事實,所以也就沒有太過鑽牛角尖。


    立場不一樣,但是不妨礙她對他的感激。


    「不管怎麽說,還是多謝太子殿下的相助,不然臣女也無法想像會發生什麽事情,雖說那裏是外內區,可是沒有想到治安是那麽的混亂……」


    想想,就覺得後怕。


    雖然聽說過外城那裏是貧民區與流亡之人,可是沒有想到他們連權貴的馬車都敢攔,明明馬車外都掛上了謝太師府的標記。


    沒想到那群人當真如些的膽大包天。


    「確實,外城本來就是一群亡命之徒,有機會本宮一定要稟明陛下好好處理,留著隻會給權貴帶來麻煩……」楚辰玉雙眼掃了一眼四處,發現四周傳來的目光時,微微一笑。


    柔情的看著謝煙,道:「大小姐,聽說不遠處有一處花園,是反季節培植的鮮花,可要去觀賞?」


    謝煙微微一愣,下意識想要拒絕,可是看到楚辰玉那滿含希翼的雙眼時,不知怎麽的拒絕不了。


    「好吧,麻煩殿下了!」


    「好,請!」


    引著謝煙離開,楚辰玉看著四處傳來的視線時,微微一笑。


    眼眸深處,是深不可測的陰霾。


    所有人看到,所有人也會知道,他楚辰玉搭上了謝太師的嫡孫女,如果成功了的話,謝太師將會站在他這邊。


    一直中立的謝太師府,唯一的弱點就是這個嫡女。


    哪怕用各種更樣的手段不想參與黨爭,可是謝煙年紀已大,註定會被指婚給皇族。


    誰得娶到她,誰就能得到謝太師的支持!


    這不,楚辰玉帶著謝煙離開之後,希王那邊的人注意到了,暗中開始行動。


    希王無意皇位,平時的野心表現的很淡薄。


    這樣就夠棘手了,現在太子又拉攏了謝太師一脈的話,希王必敗無疑。


    兩人離開的方向,好死不死又是楚容珍與楚容琴所在的方向。


    楚容琴去查看四周是不是有人,而楚容珍讓舒兒找起寧王就直接離開……


    舒兒力大無比,就像扛著一個布袋一樣扛著寧王就立馬離開原地。


    不管寧王是被人陷害還是無意中藥,留在原地遲早出事,這要是她最重要的棋子,還不是折損的時候。


    跟楚容琴打了一個招呼之後,楚容珍收拾了原地之後便離開的原地。


    寧王中藥之後己神智不清,渾身燥熱的不停扭動著身體。


    要不是舒兒大手扭著他的雙手,說不定就會被寧王給推倒。


    無人的偏僻宮殿中,破敗,荒蕪,明顯無人居住。


    舒兒一把甩開寧王,用力理整著身上的衣服,好像想到了什麽,又恨恨的一腳踢到寧王的身上。


    要不是看他中藥的份上,她絕對會揍得他全身骨折。


    敢吃她豆腐,哼!


    砰的一聲,寧王發出一聲痛呼,身體彎曲,神情痛苦。


    宮殿之中,有一個廢掉的人工湖,楚容珍看了一眼,衝著舒兒打了一個眼神。『


    舒兒一手提著他的腰帶,走接扔到了湖水中……


    噗通一聲,濺起大量的水花,寧王整個人就直接沉到了水底……


    過了很久,破水聲起,寧王從水中鑽了起來,不停的撲騰著,神智似乎也要回復不少,最起碼本能的想要離開的這個人工湖。


    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


    伸手扯著岸邊的樹根,才勉強穩住身體下沉的趨勢,想要離開,卻又捨不得這冰涼的感覺。


    春季湖水冰涼,可以很好的散熱。


    楚容珍揮揮手,暗中,潛伏在她身邊的鳳魅微微眨眼,最終伸手,朝著更暗處的人影打了一個招呼……


    鳳魅一直潛伏在楚容珍的身邊,如果不是鳳魅主動出現,她根本感覺不到。


    不止她,就連蓮也沒有發現,隻是隱隱的覺得身邊有一雙眼睛,可是在哪根本不清楚。


    蓮與鳳魅的潛伏能力高低一見便分明。


    蓮比不上鳳魅。


    有用的棋子她不嫌多,雖然這棋子有著一身反骨,隻要利用好了,她無所謂。


    楚容珍淡淡掃了一眼鳳魅方向,視線雙投射到了水中寧王的身上,看著他似乎有些清醒的模樣,淡淡道:「殿下可否清醒了?」


    聽到聲音,寧王雙眼無神,似一尊失了靈魂的人偶。


    他現在不知道怎麽了,什麽都感覺不到,什麽也看不到,隻能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她眼前晃悠……


    明顯,藥效未解。


    楚容珍見狀,讓舒兒綁住寧王直接放在水裏。


    中和藥己派人去尋了,寧王的藥效未退,隻能先委屈他在水中等待了。


    不知道是什麽品種的催情藥,但是很明顯,格外強烈。


    哪怕把寧王放在水中泡著也無濟於事,最多隻能防止因為血氣倒流而喪命。


    緩解作用而己,最終還是需要發泄或者吃下中和類的解藥。


    「小姐,要一直泡著嗎?這寧王會不會凍死?」舒兒拿著腰帶綁住了寧王,一手提著,站在湖邊,有些擔憂。


    這麽弱的男人,不知道會不會淹死或者凍死?


    在舒兒的眼裏,或許強大的男人就是能與她力道相峙不下的人,對於寧王,姬落等輸給她的男人,統稱為『很弱的男人』。


    是弱者,所以她要溫柔一點。


    「沒事,別讓他死了就行,我讓人去拿藥了,再等一會!」


    冷淡的掃了一眼在水裏撲騰的寧王,楚容珍沒有半點的動容。


    一柱香之後,鳳魅派人出宮去拿了解藥過來,對於善毒善醫又善武的他們來說,催情藥的解藥不難配製,將藥效中和一些既可,並不是外麵瘋傳的除了女人無藥可解。


    中和藥劑,不管是毒,還是藥品,還是什麽別的藥效,都具有一定中和作用。


    不能完全解掉,但可以用來救急之用。


    給寧王餵了解藥之後,舒兒才將她給拉了出來,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沒有動彈。


    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估計以為這就是一具被淹死的屍體。


    藥效開始慢慢的,慢慢的退去,寧王躺在地上也慢慢的有了些反些。


    不似剛剛如同人偶般什麽她感受不到的模樣。


    是起碼現在,他能感受到自己身體的灼熱。


    神智開始回復,楚辰寧年抬頭,看著逆光站立的白色人影,雙眼中劃過警惕。


    直到看清是何人時,又放鬆了下來。


    「原來是你?我怎麽了?」大口大口的喘氣,他的臉色那通紅如血的顏色漸漸消退。


    雖然臉還是很紅,但與剛剛那仿佛隨時要爆體的紫紅相比,明顯減緩了很多。


    楚容珍冷冷看了他一眼,「寧王殿下不知道?你被人下了催情藥,而且,如果不是遇到我,你已經死了!」


    催情藥?


    寧王楚辰寧微愣,原本空白的大腦快速運轉,腦中開始回憶了起來。


    宴會中,他本來與謝太傅等人交談,還有剛剛拉攏的一些臣子,千金,公子們交談……


    最後是寧國太子向他敬了一杯酒……、


    再後來……


    瞬間明白了什麽,恨恨的一掌拍在地麵,全身無力的又趴回了地麵。


    堂堂親王這個模樣,實在狼狽。


    「是寧意天給本殿下了藥,他想做什麽?」


    想不通,下催情藥這種東西,難不成想嫁禍他或者想要把哪個女人塞到他這邊?


    或者,是想殺了他?


    楚容珍後退一步,掃了四周一眼,神情冷淡。


    「我記得之前給你傳過信,寧國,公儀族都是太子有關係,讓你小心一些。而且我還十分鄭重的跟你說過,除去焰國與寧國,你想拉攏誰都可以,可見,你並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眯著眼,她的身上滲出淡淡冷意。


    她說過,也警告過,可是他楚辰寧卻沒有放在心上。


    嚴肅又冷酷的指責,楚辰寧雙眼微閃,好像想到了什麽,最終低了低頭:「對不起!」


    說完,他本人愣了。


    這種習慣多少年了?


    為什麽這個女人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楚容珍也微微訝異,沒有想到他楚辰寧會低頭認錯。


    同樣,她感到一絲懷念。


    好像前世燁兒做錯事情的時候,就會跪坐在地,彎腰向她道歉。


    有點……想念……


    「算了,這次我就不計較了,寧國那邊有些麻煩,不要過多接觸,而且寧國與太子早已結盟,早已成為了敵人。」


    下意識的上前,楚容珍扶起趴在地上的楚辰寧,在他的穴道用帶藥粉的銀針刺了進去……


    好像突然有了力氣,楚辰寧驚奇的看著自己的身體,連忙道謝。


    「謝謝!」


    「不用!」


    楚容珍的冷淡,有些滲人,可是楚辰寧卻沒有生氣。


    能在緊要關頭救他一命,不管是利用也好,真心也好,這個恩情他記下了。


    有恩必還!


    走到一邊的假山邊,慢慢坐下,看了看身上濕透的衣服,楚容珍插嘴:「我派人準備,殿下再等一會!」


    「好!」懷念的看著楚容珍的背影,楚辰寧臉上是化不開的複雜。


    唇角,不自覺的揚起。


    「太子受挫,父皇猜忌,而本殿受益,這些,是你做的吧?」


    站在湖邊想著事情的楚容珍回頭,漆黑無光的墨眸微閃,看不透也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蒼白透明,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隨時會散掉的肥皂泡。


    想要放在掌心保護,說不定就會從此破裂。


    隻能任由她飄走……


    「殿下不需要知道,這些是身處暗夜的謀士要做的事情,你隻需心安理得的接受便可!」


    莫名的,楚辰寧的心突然一緊。


    總覺得麵前的女人是那麽的熟悉,心,在不停歇的躁動著。


    不知名的感情充斥著他的胸腔。


    「可是……」


    「沒有可是,殿下,這是一場交易,不要認為我利用了你,我們是互相利用。我替你搭建通往龍椅的橋樑,而你就心安理得的接受即可,因為你的身上布滿了我的線,操縱你的同時我會付出賠償,助你為帝便是我把你當成傀儡的賠償,所以殿下大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


    明碼交易,光明正大,她是謀士,卻更像商人。


    ------題外話------


    熱……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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