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當天晚上


    淩涼下馬看著紅菱結成花束纏繞楚王府牌匾的大門,喜慶的大紅顏色猶如烈火燃花。


    想到即將就要見到那個也穿紅嫁衣的女子,即將將那人娶作了自己的妻子,打上了自己的標誌,他的嘴角不由的就勾起了一抹笑容。


    淩涼與言棋同時到達楚王府,兩人相視一笑,紛紛互相道賀。


    楚王府內,隨著一聲吉時到,兩個一模一樣的新娘走了出來……


    楚王妃一左一右牽著兩人,笑著看著淩涼與言棋,「自己的新娘自己挑,要是挑錯了,別怪本妃不客氣!」


    淩涼與言棋兩人互視一眼,十分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兩個新娘。


    想了一下,兩人走到新娘的身邊……


    言棋走到一人身邊,輕喚:「琴兒!」


    身邊的新娘完全沒有任何動靜,一邊的淩涼也笑著走到另一位新娘麵前,輕喚:「珍兒!」


    淩涼喚時,兩個新娘完全沒有動靜,不像言棋叫著楚容琴的名字時,其中一人還會有輕微反應。


    兩對視一眼,淩涼與言棋互相換了一個位置,拉著對方的手,表示選擇完畢。


    掀開兩個新娘頭上的紅蓋頭,看著心中那人兒那驚艷的新娘妝,兩人都驚艷的愣在了當場。


    楚容琴與楚容珍身上的鳳袍都是大紅色和金色混合而成,上麵繡有五彩的飛鳳,袖口和領口綴滿了金色的蝶紋,頭戴鳳冠,綴滿了珠釵,一抹紅紗從她們的頭頂垂下,遮住了麵容。


    兩人的容貌本不是十分像,可是上了妝容,穿了一件的嫁衣,相似度高得驚人。


    但仔細看能看出區別。


    楚容珍冷艷,楚容琴多了一絲嬌憨。


    侍女手中拖著花籃,花籃中盡是淡粉色的花瓣,兩人每走一步,都會有漫天的花瓣落下,有的落在女子的頭上,有的落在嫁衣上,有的則落在紅毯上,漫天飛花,格外美麗。


    楚王妃並沒有找多少賓客見證,現在想必陛下己知道,想瞞肯定是瞞不下去的。


    「好了,快點走吧,別錯過了吉時!」


    楚王妃的話大家都明白,話中意思不過是早些拜堂,一切成了定局,陛下想追究都沒有辦法。


    幾人點頭,楚容琴看著楚王妃,頓時哭紅了眼。


    喜轎門邊,楚容琴不舍的看著楚王妃,「母妃……」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以後常回來就好!」楚王妃臉上帶笑,強忍著淚水,不願意就此落淚。


    哪怕再不舍也沒有辦法,這是保護她們的唯一途徑。


    好在琴兒與言棋是兩情相悅,言棋也是她看在長大,人品性格還是很放心。


    問題在珍兒這邊,淩涼對她有意,可是她好像根本無意。


    她看得出來,珍兒對於這些根本不在意,嫁給誰,怎麽嫁,她都會乖乖聽話沒有任何的異議,可是這樣讓她更加的心疼與不舍。


    強忍著淚水送著楚容珍與楚容琴上了花轎,看著花轎離去,楚王妃才捂著嘴無聲哭了起來。


    淚,迷了眼,看不清任何東西……


    與此同時,派出眼線去打探的暗衛終於傳來了消息,楚皇得知楚容琴與楚容珍都出嫁之後就立馬明白了楚王妃的用意,氣得他一巴常拍在桌子上,瞪大了眼。


    「來人,楚王罪大惡極,將其妻女滿門全部拿下!」


    擺明了要在拜堂之時將所有人捉拿下獄,楚皇這次被氣得不輕。


    兇狠的瞪著某個方向,楚皇滿臉怒氣。


    好樣的,他給了楚王妃十天時間,她竟敢給她來這麽一招,以為將兩個女兒嫁出去就可以避免一切,就可以不交出遺詔?


    哼,大不了在拜堂之前抓起來。


    從皇宮招集人馬,禁衛出宮之時又遇到了人為的阻礙,直到一個時辰之後,來到言公候府的他們撲了一個空,楚容琴剛剛與言棋拜堂完畢,正式脫離楚王府成了言公候府的人。


    禁軍去了淩公候府,可是半路遇上了暗部,拿出陛下的聖旨逼得他們不得不離去。


    最後去了楚王府,可是楚王妃卻沒有走,也沒有拿出休書,竟就這般任由他們帶走了自己。


    淩公候府中


    賓客滿座,到處一片喜意與詭意。


    這場結親到底目的為何大家都明白,楚王府遇難,淩公候府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這很明顯就是保下楚王女兒的一種手段。


    淩涼下了馬,在喜娘的唱賀中將楚容珍迎下了轎。


    透過紅蓋頭,楚容珍抿唇,抬眼看了四周,隱隱浮動的暗衛與身影,心中還是升起了一抹不安。


    不知道非墨會不會來,她的心裏總有一些不安。


    「放心,我跟父親說了,現在府外全是暗衛與士兵,誰都進不來!」看出了楚容珍的猶豫,淩涼卻微微一笑。


    現在的他好像在做夢一般。


    突然姑姑找到了他,問他願不願意娶表妹,當時還以為說的是楚容琴,就想也不想的拒絕了,直言喜歡的是珍兒。


    沒想到的是姑姑卻同意了,很快,父親去了楚王府,交談了很久之後,回府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讓他準備成親。


    三天的時間完成五禮,第六天也就是今天,他真的娶到了珍兒。


    或許珍兒是不願意的,但他一定會加倍對她好,相信不久珍兒會喜歡上自己。


    透過紅綢的另一頭,心髒的跳動越來越快……


    走進大門,跨過火盆……


    走到大廳……


    「吉時己到,拜堂!」看著兩人走進來的模樣,司儀開始唱諾。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三字還未出口,外麵傳來了兵器相接的聲音,眾賓客頓時驚慌了起來,站起來,四處張望。


    淩公候站了起來,「不礙事,本候府外圍了大量的精兵,任何賊子都闖不進來!」


    回頭,對著司儀,嚴肅道:「繼續!」


    「三拜高堂!」司儀點頭,認真唱道。


    楚容珍抿唇,明白外麵的聲音或許是有人進來了,很可能是非墨,他真的來了……


    緩緩轉身,楚容珍有些猶豫,害怕連累淩公候府,害怕非墨會實現前幾天說的話。


    正欲拜時,一支長劍從她頭前飛過,頭上蓋頭被長劍射走,釘入不遠處的牆中……


    「不準拜!」


    闖進來一群白衣人,所有人都明白,這是暗部眾。


    楚容珍與淩涼最後還是被打斷,隻差一點,就隻差一點便是夫妻。


    淩涼皺眉,十分不悅,盯著暗部,怒道:「暗部是何意?什麽時候暗部還管他人成親?」


    來人是一行,一行看著楚容珍,頓時鬆了一口氣。


    還好來得及時,要是真拜堂成功了,他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揮手,兩個暗部成員帶著一個新娘走了過來,眾人麵麵相視,不明白是何意。


    對方女子也是新娘打扮,扭著腰,走到過來,不悅的盯著楚容珍,嘲諷一笑:「本小姐才是淩世子的正妻,你算個什麽東西,還不快滾下來?」


    女子話一說,眾賓客驚,一個個抬頭看著淩涼,以為是他在外麵惹的桃花。


    「珍兒,不是,我不認識她,你千萬別多想……」淩涼焦急解釋,生怕楚容珍會誤會。


    楚容珍未理,雙眼緊緊盯著女子,冷聲問道:「你是誰?」


    女子得意一笑,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卷明黃聖旨,眾人見狀,紛紛下跪……


    「大膽,見了陛下聖旨,你敢不跪?」女子得意的看著楚容珍,一邊淩涼見狀,伸手,將楚容珍拉倒在地。


    女子愉悅的看著跪在她麵前的楚容珍,緩緩打開聖旨,清脆的聲音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淩候之子淩涼人品貴重,行孝有嘉,文武並重。今有羅家六女羅文,年芳十六,品貌端莊,秀外惠中。故朕下旨欽定為淩涼世子妃,即刻完婚,欽此!」


    羅文讀完,得意看著淩涼:「淩世子,接旨吧,趁著現在賓客畢在,你我好完婚!」


    淩涼整個人如被雷劈了一樣,不敢置信。


    陛下怎麽會想到插手他的婚事?而且還是這種時間,明顯就是故意的……


    下意識看著楚容珍,發現楚容珍正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眼中還有淡淡的擔憂。


    從地上起身,淩涼久久的沒有接聖旨。


    咬牙,抬頭:「微臣己娶妻,這個誤會稍後自會向陛下解釋,請羅小姐先離去!」


    「沒有夫妻對拜算什麽娶妻?淩世子,難不成你想抗旨不尊?」


    一行抽出腰間長劍,冷酷道:「陛下有令,抗旨不尊者滿門抄斬!」


    「淩世子,你喜歡這個女人大可以以後納為妾,本小姐不是沒有肚量之人。現在淩世子打算為她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想讓淩公候因為你的任性而白白送命?」


    羅文一字一句指控,最後視線抬到了楚容珍的臉上,高傲道:「本小姐不是知道是到底是誰,但現在本小姐才是陛下賜婚,是名正言順的淩世子妃。你要是知趣就現在離去,省得本小姐多費口舌!」


    楚容珍沉默不語,她明白了,徹底明白了……


    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楚容珍深深呼了一口氣,沒有看她,而是看向淩涼。


    「表哥,放棄吧,沒必要為了我而落得違抗聖旨的下場!」


    淩涼苦笑,再看了看旁邊沉默沒有出聲淩公候,心中難以抉擇。


    「珍兒,我……」


    「我明白表哥的情意,可是我說過,我們無法在一起,看,現在各方壓力一下子就湧了過來,如果你抗旨不遵到時連累的就是滿府上下,你府中上百的奴僕,最重要的是你的妹妹,你的父親,你捨得他們因為你的任性去死?」


    淩涼低頭,袖中大手緊握,指甲刺入掌心,鮮血滴落地麵化為朵朵紅梅。


    「所以,放棄吧,我不會恨你,也不會怨你捨棄我,因為一開始就是楚王府將你牽扯了進來,你們本該不用承受這些災難……」


    「珍兒,別這麽說,我情願你恨我……」淩涼滿臉苦澀,最終隻能終口。


    「這樣才對,待本小姐成世子成親之後,這位小姐自然也能入淩公候府,要是夫君喜歡她,抬她為側妃又有何妨?」羅文走到淩涼的身邊,挽著淩涼的胳膊,得意的看向楚容珍。


    強硬的把楚容珍擠到一邊……


    「珍兒,你……你可願成為……」


    「不了,表哥,謝謝你的好意!」她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不識好歹,本妃給抬你成側妃是抬舉你,沒想到你敢拒絕,哼!」


    「小姐你還未拜堂,一聲『本妃』,一聲『夫君』,也太厚臉皮了!」楚容珍冷冷看了她一眼,輕笑嘲諷。


    「你算什麽東西,本妃想叫就叫……」想也不想,一巴掌甩了過去,快得淩涼來不及阻攔。


    楚容珍伸手接下她的一巴掌,反手,狠狠的抽了回去,冰冷一笑:「我的戲可不是那麽好看的,就算是陛下親賜的世子妃又如何?沒有成親沒有拜堂也不過普通世家女子罷了,本小姐三品貞寧縣主,容不得你在這裏挑釁!」


    「你敢打我?你個賤人你竟敢打我?你不過是三品而己,等本小姐成了世子妃那可是正一品,你好大的膽子……」


    羅文一手捂臉,震驚的看著楚容珍,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楚容珍敢打她。


    「那也是等你成為世子妃之後,本小姐三品縣主可是陛下親賜,你一口一個賤人這是藐視陛下?打你又如何,本小姐是在提醒羅小姐,省得羅家因為羅小姐這張嘴而受牽連。」


    「我跟你拚你,你竟敢打我,去死,去死……」羅文像是受了刺激一樣,撲著過來飛舞著雙手。


    很快,淩涼一把推開羅文,怒目而視。


    「滾開,不準你碰珍兒!」淩涼站在楚容珍的麵前,皺著眉,神情陰沉。


    羅文被一推,神誌回籠,竟冷靜了下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別誤了吉時,淩世子,咱們拜堂吧!也請貞寧縣主能在場觀禮,祝福我們!」


    挑釁的笑了起來,羅文盯著楚容珍,得意笑了起來……


    一行看著這場鬧劇,盯著楚容珍的麵無表情的模樣,冷硬的唇角才微微緩和了下來。


    「屬下有職責完成陛下的旨意,淩世子,請吧?」


    淩涼全身僵硬,怨恨盯著一行,下意識看著楚容珍,最終隻能放棄般。


    淩公候見狀,深知淩涼做了選擇,上前,衝著楚容珍歉意點頭,推著淩涼走向大廳,「開始拜堂!」


    楚容珍穿著嫁衣,正準備離去之時,一行與暗部伸手攔住了她,


    「縣主請先別走!」


    楚容珍挑眉,不明白為什麽。


    暗部侍衛伸手將她攔下,無法,隻能站在原地。


    這就是一種羞辱,如果她是真的喜歡淩涼的話,這絕對是一個女人最大的侮辱。


    拜堂之時被別的女人奪了夫君,沒有比這更屈辱的事情了。


    穿著一身嫁衣十分刺眼,靜靜的看著羅文與淩涼拜堂完畢,看著羅文得意的朝著走了過來,「現在,本妃可是世子妃!」


    「如何?」楚容珍冷笑。


    羅文揚起了手,得意看著她,「本妃現在是世子妃,剛剛你不是很得意麽?敢打本妃,哼,本妃要十倍償還……」


    說完,手揮開,不過被一行伸手握住,攔下。


    「放肆,管本妃的閑事!」第二次還是沒有打下,羅文十分生氣。


    一行慢條廝理從懷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一張死人臉隻是靜靜看著她,不帶任何人氣,卻讓羅文驚嚇後退一步。


    淩涼走了過來,粗魯的拉過她,沒有想到她這麽霸道敢找楚容珍的麻煩,當下手中力度很重,根本沒有半點憐香惜玉。


    想要接近楚容珍,卻被暗部攔在了中間,隻見一行從懷中掏出明黃聖旨,所有人再次跪下……


    隻有楚容珍站著,她好像猜到了……


    一行隻是靜靜看了眼站著的楚容珍,打開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貞寧縣主秀外慧中,端莊有禮,特賜給沉王為妾,欽此!」


    這道聖旨更加的震驚,震驚到所有人都說不出任何話語。


    從未有過任何妾侍的沉王,陛下那麽寵愛不讓任何女子覬覦的沉王……


    陛下竟然把她賜給了沉王做妾?


    聖旨一下,楚容珍垂眸,抿著唇不語。


    淩涼再次震驚在了原地,不敢相信。


    不明白為什麽楚容珍會被賜給夜清,不明白好好一場婚禮最後卻成了這個模樣……


    「夫人,接旨吧!」一行看著沉默不語的楚容珍,淡淡挑眉。


    楚容珍慢慢將聖旨接了過去,神情明顯十分的複雜幽暗。


    不再看任何人一眼,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羅文突然興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做妾?……哈哈,給沉王做妾,還真是適合你,一輩子都是妾侍,真是恭喜你了,夫人……」


    一行眯起眼,走到羅文的麵前,伸手,一巴掌揮下……


    啪的一聲十分亮響,羅文的臉被打偏到了一邊,唇角流出了鮮血……


    剛扭頭怒斥之時對上一行那雙幽暗的雙眼時,敬畏的什麽也說不出來。


    拿著手拍擦手,一行冷冷看著羅文,「主子的妾侍豈是你可隨意議論嘲笑?再有下次,小心你的小命,官階品級不算什麽,暗部隨時隨地可以奪你性命!」


    說完,一行衝著楚容珍彎腰,「夫人請!」


    複雜的看著這一幕,楚容珍掃了一眼滿是擔憂的淩涼,苦笑,轉身離去……


    這是一個警告,對她的警告。


    「珍兒……珍兒……」


    楚容珍完全不回頭,在暗部的護送下,楚容珍一襲紅色嫁衣似火,漸漸消失在了淩涼的麵前。


    淩涼的心中升起了一抹恐慌,他有一種感覺,他的珍兒好像要消失了,要去他到達不了的地方,要去他所觸碰不到的地方……


    焦急的想要追上去,淩公候拉住了他,搖搖頭。


    「涼兒,放手吧,你終究得不到她……」


    「父親……」


    「涼兒,如果你為了她捨棄為淩府我不會怪你,反而會為你開心。既然你現在為了淩府捨棄了她,就放下吧,這樣糾結下去彼此都痛苦……」


    淩涼紅著眼,心中一片恐慌,看著淩公候那無奈嘆息的模樣,無力低頭。


    楚容珍在暗衛的相護之下,慢慢的走出了淩公府候……


    遠遠的,銀麵墨袍的非墨就靜靜站在那裏,雙眼銳利盯著她,薄唇緊抿,勾畫出冷唳的弧度。


    特別是看到她身上那火紅的嫁衣時,身上狂躁的氣息更加的暴唳起來……


    主動走到非墨的麵前,楚容珍靜靜站立,抬頭看著他。


    非墨伸手,輕輕撫著她的臉,順著她的臉向下,將她頭上珠玉鳳冠全數除盡,直接扔在地上。


    如墨色瀑布般的長髮飄落,感受到溫軟的觸感,非墨陰沉著的臉才微微緩和一些。


    拔掉了她頭上所有的鳳冠珠玉之後,伸手摸到她的腰間,腰帶在他的手中化為紅梅雨,一點一點,被他用內力完全震碎……


    大力扯到她的嫁衣,一手摟著她,一手將脫下來的嫁衣扔在了地麵,直到楚容珍白衣墨發不帶別的色彩時,才滿意的住了手。


    楚容珍十分乖巧的站在原地,直到非墨的動作完畢之後,她才緩緩伸手……


    小手扶上他的銀麵,輕輕拿了下來,手一頓,銀麵掉落……


    意外,又不意外!


    「果然是你!我該如何稱呼你?非墨?王爺?」苦笑,楚容珍的心中說不出的無力。


    以前有輕微感覺過,真正懷疑是楚儀逼嫁的時候,直到現在才確定。


    「人前可叫我王爺,人後非墨!夜清不過是陛下起的名字,我的名字就是非墨!」非墨冰冰的盯著她,伸手,低頭,摸著她的頭,唇角勾起了狠唳的笑容。


    以前就說過,拿下了我的麵具,一輩子別想離開!


    「你們的聲音不一樣!」這是她最介意,也是她懷疑的時候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夜清與非墨,聲音不同。


    身形相似,氣息相似,可是聲音不相似,這也是她一直無法確定,以為隻是錯覺……


    「這有何難,不過口技而己,你的聲音我也模仿得出來!」伸手摸著楚容珍的臉,非墨幽幽的吻上她的唇,輕輕啃咬……


    一手扭著楚容珍的頭,將她抱在懷裏,鳳眸細細微挑,看著衝出來的一道紅影,冷酷唳笑。


    強迫楚容珍看向追出來的淩涼……


    在淩涼的眼裏,楚容珍一襲白衣墨發,如精靈般真純無害。


    可是她的身後,黑袍墨發的男子滿臉詭笑,如九幽冥獄走出的魔神,踏著白骨而來,要將她帶入黃泉。


    「珍兒,我執著於你,所以我會清除所有想要掌控你的人,這樣,你將一輩子陪著我的身邊麽?」


    非墨雙眼靜靜盯著淩涼,唇靠近她的耳邊,幽幽梵音似招魂之音。


    楚容珍感受到非墨的殺意與冷意,看著走過來的淩涼,突然,主動伸手,勾住了非墨的脖子……


    主動勾著他的脖子,緊緊貼著他的身體,「那麽,跪下承認!」


    跑著楚容珍,非墨半跪在地上,遠遠迎著淩涼疑惑的目光,霸道的盯著懷裏的人兒。


    「我非墨承認,承認執著於你!」


    風,從耳朵刮過,吹起兩人的長髮,糾纏一起……


    非墨紅唇輕勾,燦爛又灩烈,仿佛所有的幽暗與遠離人間的冰冷全部都退卻,一團血色深紅綻放開。


    魅相入魔,攝魂奪魄。


    讓人想沉醉在他的魔魅妖色,在這潮濕而糜爛的*中永遠沉醉……


    「嗬嗬嗬嗬……」楚容珍笑了,似哭似笑,將頭埋在他的懷裏,幽幽笑道:「這真是一場無聊的人生,被你這種瘋男人捉住,你的身邊就是牢籠,我並不知道這個牢籠是否稱得上是樂園,暫且就陪在你的身邊吧!」


    非墨不語,抱著楚容珍起身,冷冷看了淩涼一眼,算是放過他,轉身離去……


    「站住,將珍兒放下!」


    淩涼震驚的看著非墨,那張臉,根本就是沉王夜清。


    可是夜清的腿……


    他在意的不在這裏,而是把臉埋在非墨懷中的楚容珍,盯著她,神情痛苦。


    「你現在用什麽事情份在跟本王說話?珍兒的表哥?還是她的男人?」非墨不悅,滿滿全是殺意。


    要是感受到懷中人兒因為他的殺意而僵硬的時候,無奈的消散所有的殺意。


    「你與珍兒既未拜堂,自然不是她的男人,那麽你是以表哥的身份跟本王說話?」


    「珍兒是本世子的女人!」淩涼怒瞪,不甘,怨恨。


    他明白了,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搞的鬼,硬塞給了他一個世子妃,將他的珍兒從他的手裏硬生生奪走……


    一切都是這個男人做的。


    「你的女人?本王以前就警告過你,不能碰的東西別碰,看來淩世子還是不長記性,來人……」


    非墨一聲令下,感受到懷中楚容珍身體僵硬,低頭輕哄:「放心,他是你表哥,所以我不會要他的命!」


    暗部從從外麵的戰鬥撤離,來到非墨的麵前,半跪在地。


    「給淩府一個教訓,留活口!」


    一聲令下,暗部眾與黑衣人從天而降,手中拿著弓箭,一支支火箭從天幕而下……


    好像閃爍的星辰,卻帶著無盡的破壞力……


    漫天火箭而下,淩公候府中眾人急著滅火,場麵混亂成一團……


    一襲黑袍的非墨冷酷看著這一幕,長發衣角隨著火焰的氣浪揮舞,好似踏著紅蓮而來的暗黑魔神,所擋之處,無一焚燒殆盡。


    抱著楚容珍,當著淩涼的麵就這麽離去……


    淩涼有心無力,不甘的看著楚容珍消失在他的麵前,臉上升起了濃濃的憎恨與殺意。


    世間沒有絕對光明之人,懂了世界的黑暗,隻會越來越黑……


    淩公候府一片大亂,淩涼轉身,走入了府中。


    暗部與黑衣人全數離去,淩涼陰沉著臉,走了進去,迎麵,羅文慌張的跑了過來……


    「世子,快走,火燒起來了……」拉著淩涼的手臂,羅文神情焦急。


    沒有看到淩涼看著她的目光越來越冷,殺意越來越重。


    淩涼恨恨的盯著她,都是這個女人,都是夜清……


    「滾開,噁心的女人,別碰本世子!」


    被大力推開倒地的羅文不敢置信看著淩涼,她可是聽說過,淩涼的性格溫柔謙和,是十分好相處的存在。


    所以當她接到聖旨時是很開心的,因為她親眼看過,也真的心儀他。


    可是現在這個陰沉如鬼的男人是誰?


    這個滿臉怒意與怨毒的男人是誰?


    「世子?」


    淩涼的恨意越來越深,上前,一手掐著她的脖子,手慢慢收緊……


    心中好像有無數道聲音在叫囂著,讓他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涼兒,放手!」突然,淩公候的聲間來傳來,伸手,握著他的手,強迫他鬆開……


    一時間她以為自己會死,這種恐懼感讓她淚流滿麵,摸著脖子坐在地麵咳嗽。


    「羅小姐見諒,涼兒是男人,今天鬧了這麽一出他的麵子上過不去,你就別住心裏去!」沉公候上前打著圓場。


    現在羅文不能死,她可是羅家六女,光明正大動了她隻會讓陛下那邊得到把柄。


    現在楚王府出事,他這裏可不能跟著添亂。


    淩涼滿眼怒氣在淩公候到來的時候沉了下來,盯著羅文頸間掉出來的玉佩,突然,雙眼一眯,上前,扯著她的玉佩拿在手中……


    羅文下意識想要去奪,神情緊張。


    淩涼見狀,突然瘋狂的笑了,緊緊拿著玉崳,盯著她:「這塊玉佩看來對你很重要呢,不想本世子毀了它,從今以後給本世子乖乖的,否則……哼!」


    拿著羅文的玉佩,淩涼大步轉身……


    羅文跪坐在地,雙手緊握,不甘瞪著淩涼的背影……


    淩公候府升起了漫天焰火,可是沒有出現什麽傷亡,就像非墨說的,教訓一下!


    遠處,抱著楚容珍坐在高處閣樓的非墨冷冷看著淩公候府的火焰,冷冷一哼,似十分不滿。


    按照他的脾氣來的話才不會這麽手下留情。


    楚容珍靜靜看著遠處的火焰,伸手扯著非墨的頭髮,似在抗議,又似在發泄。


    「怎麽了?」


    「沒有,隻是不習慣你這個模樣,拿著夜清的臉卻用非墨的性格麵對我……」


    伸手,握著她那不安份的小手,非墨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夜清這個人不過是虛構,是楚沉給了他名字,給了他身份,給了他地位……」


    「因為是陛下給的,所以你才會不想要?就這麽否定夜清的存在?明明人家對夜清的感覺不錯……」


    非墨聽著她的話,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是心中還是忍不住微酸。


    他這樣算不算自做自受?


    她對夜清很有感覺,可是對自己對沒有什麽好感。


    明明都是同一人不是?


    「喜歡夜清?不喜歡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非墨的雙眼流波微轉,似星辰閃爍。


    楚容珍看著他眼中淡淡的緊張,心生打趣,便點點頭:「嗯,如果我這麽說,你打算怎麽辦?」


    非墨捧著她的臉,狠狠在她的臉上咬了一口,滿意的看著她臉上的牙印,惡聲惡氣道:「不準喜歡夜清,不準!」


    「可是夜清也是你!」


    「不行,就是不能喜歡夜清!」非墨十分認真,又十分執拗。


    這種感覺,說不出的憋屈,說不出的酸爽!


    「哈哈……」


    楚容珍被她那扭曲複雜的模樣給逗笑了,不禁發出如珠玉清脆的笑聲,笑彎了腰,笑出了淚,笑紅了臉……


    非墨臉一沉,雙手捧著她的臉,惡狠狠堵住她的嘴,蠻橫的撬開她的唇,狂肆又霸道的巡視每個角落。


    似要她的口中滿滿全是他的氣息時,才意猶未盡的鬆開。


    伸出艷紅舌尖輕舔,好似剛剛進食完畢的魔物,又好似正要進食的魔物,讓人不敢接近半分!


    愉悅又滿足的盯著楚容珍,輕幽滲人的話語從她的頭頂傳來:


    「珍兒,別再調皮了,這次我就放過淩涼!從此之後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半步,哪怕斷了你的手腳……」


    楚容珍不滿的再次晃著腳,坐在高高的欄杆上,盯上天空上難得一見的明月,輕笑回頭。


    回眸一笑百媚生!


    「你說個情話怎麽也這麽血腥恐怖?就不能說點好聽的?明明白白的說你離不開我,這樣不是很好麽?」


    清靈的月光撒在她的身上,一襲白衣度上月華,看得非墨心中一陣緊張。


    她現在還是這般,渾身上下都散發虛無飄渺的空靈感,讓他十分無力。


    好像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化為明月的月華消散的他的眼前。


    不知道為什麽有這種感覺,但他能心中一道聲音不斷叫囂,抓緊她,捉牢她,不然她真的會消失……


    非墨挑眉,靜靜看著得瑟淺笑的她,神情無奈又寵溺。


    背靠在柱子上,非墨不滿反駁。


    「應該是你離不開我才對!」


    一語擊中楚容珍的心,楚容珍沉下笑容,淡淡垂眸。


    對,她離不開他。


    她的復仇之路需要財,權,人脈……


    可她一樣都沒有!


    清姐姐的肆月商會肯定會幫她,可是清姐姐是商人,最多隻能提供她戰爭中的後備需求與戰爭的武器,無法幫她達到她的目的。


    唯一能依靠的,隻有他。


    「嗯,我離不開你!」楚容珍點頭,十分直白說出的話讓非墨瞳孔緊縮。


    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般,上前一步,從背後搭在她的肩上,扭著她的頭看向自己,唇角的喜意怎麽也揮散不去。


    「再說一次!」


    「什麽?」


    「剛剛的話,再說一次!」


    楚容珍看著非墨那認真又執拗的模樣,微微一笑,「那我再說一遍,我離不開你!」


    唇角綻放出了絕美的弧度,非墨愉悅的看著她,渾身冷硬的氣息因為他的笑容變得更加柔和。


    月華散落在他全身,襯得他的笑臉如夢如幻,似月神臨世。


    「對了,楚王妃落獄了,你知道嗎?」


    「怎麽回事?」楚容珍一驚。


    「就在剛剛,陛下派從捉拿你與楚容琴,隻不過楚容琴己與言棋成親撲了個空,我派人將禁軍攔到住,所以他們隻能抓了楚王妃復命!」


    楚容珍聽著,眉頭緊皺。


    楚王妃手中有休書,應該會沒事吧?


    為什麽還是會被抓走?


    「母妃她沒有拿出休書脫離楚王府?」


    「沒有,被禁軍帶走,己經被投入大牢了!」


    楚容珍這才麻煩的皺起眉,看來楚王妃根本就沒有打算拋下楚王府活命,而是選擇了與楚王府一起毀滅。


    明明對楚王爺有心結,可是還是十分看重楚王府。


    真想不通……


    非墨伸手,撫平她的眉頭,「放心,她是你的母妃,我會想辦法救她,我的人己經在查事情的起因經過,相信不久就能找到突破口!」


    「謝謝!」楚容珍點頭道謝。


    「教過你,想要表示謝意要怎麽做?」非墨食指輕彈她的額頭,散發著她不習慣的溫柔。


    微微咬唇,扭頭勾著他的脖子,輕輕在他唇上映上一吻。


    感受到她那香軟的唇瓣,非墨墨眸中流過愉悅。


    一步一步,漸漸瓦解她的心防,一切急不得。


    親吻這個動作,由一開始的僵硬到現在的放鬆與自然。


    從一開始親吻的是側臉,慢慢變成了唇。


    他要慢慢的,一點點的,讓她習慣自己的存在,現在有了大把時間可以生活在一起,相信不久,她的心中會有自己的存在。


    她的心冰冷堅硬,任何人都進不去。


    但他誓要進入,隻要進入,她的心隻會隻有他一人,再容不下其他。


    這是一張網,他正在慢慢織……


    夜清的存在有了意料的收穫,她喜歡的是溫柔隨意,而不是霸道強勢。


    那麽他將為她織一張網,一張用溫柔織起來的網,將她困在其中,再一步步蠶食……


    夜風冰冷,吹起他的墨髮長袍,吹起楚容珍的裙角長發……


    夜,深了!


    也涼了。


    楚容珍微微打了個冷顫……


    非墨脫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彎腰,將她緊抱在懷裏,起身離去……


    最後被發現來的時候,楚容珍抬頭看了看四周環境。


    是她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天牢!


    剛剛走下幽暗深長的通道,迎麵而是來的是潮濕的黴味,還有特別難聞的味道。


    抱著楚容珍走下,非墨沒有放開她,好像不喜天牢的骯髒弄髒了她。


    她,不該出現在這種地方。


    天牢中的男女犯人好似沒有分開關押,到底怎麽做全看牢頭開心。


    經過的時候常常能聽到男人淫穢的謾罵,女人尖銳的哭泣,肉與肉的碰撞聲,讓這昏暗如另一個世界的天牢更顯得噁心難受。


    那種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難受到令人想吐的聲色不斷充斥著她的五感,小臉埋在非墨的懷裏,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


    不解她的情緒為何不好起來,可是看到她溫乖如一隻小貓一樣躲到他懷裏的模樣,非墨心中一陣溫軟。


    醒時的她是野性難馴的狼,殘忍又無情。


    可是現在的她,她似一隻剛出生的奶貓,全身上下,無不惹人憐愛。


    抱著楚容珍走到一間牢房停下,牢頭見狀,上前打開牢門的鎖……


    被關在一起的楚老王爺,楚王妃,楚王三人立馬看著來人,看到非墨懷中的楚容珍時,震驚不己。


    「珍兒?你怎麽在這?」


    楚容珍掙紮了兩下,非墨卻不肯鬆手,最終,隻能無奈的鬆開手,將她放了下來。


    她的身上披著非墨的外衣,而她本人沒發現,楚王妃卻一眼就看了出來,盯著非墨,目光不善。


    「母妃,你還好麽?為什麽不走?」


    楚王妃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伸手撫著她的臉,神情柔和:「該是你的大婚之日,怎麽來了這裏?」


    楚容珍垂眸,不語。


    「本王的女人怎麽可能會讓她嫁給別人?」非墨神情不悅,對於楚容珍嫁人一事還是耿耿於懷。


    楚老王爺還有楚王看著雙腿完好的非墨,眾人震驚。


    「沉王?」


    「王爺破壞了珍兒的婚禮,是想讓珍兒給楚王府陪葬?」楚王妃的臉色立馬不好起來,看著非墨眼帶敵意。


    她從父王那裏聽過,珍兒的背後有一個人,一直在幫助她也在利用她。


    目的不明,身份不明,能力十分出眾。


    那個人,原來就是沉王?


    伸手,拉著楚容珍,當著所有人的麵在她臉上印上一吻,幽幽笑道:「剛剛陛下聖旨,珍兒成為本王的妾侍!」


    「不可能,珍兒是王府嫡女,斷不可為妾!」楚王爺想也不想的拒絕,他雖混帳,但對於自己的女兒是真的喜愛。


    不是麵子問題,而是他明白,整個大陸都是那樣。


    妾侍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喜歡的時候可以寵,不喜歡的時候可以扔,毫無地位可言的存在。


    他的女兒,絕對不行!


    「本王也想讓珍兒成為本王的王妃,可惜了,如果提出這個要求,她說不定死得更快!」


    三人怒火同時消散,理智回籠。


    對,陛下對他的寵愛怎麽可能會允許他娶妃?如果提出想娶珍兒為妃,以陛下的性格,隻為更加的暴怒生氣。


    擔心,他們更加的擔心起來。


    珍兒與他糾纏到了一起,以後陛下會不會起殺心?


    「珍兒,過來,王爺權勢滔天,不是我們可以依附的存在!」楚王妃不喜非墨,十分不喜。


    因為他的身份就是個大麻煩,隨時都會帶來危險。


    楚容珍聽到楚王妃的話,隻是靜靜看著。


    不想非墨緊緊抱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非墨不悅盯著楚王妃,眼中是滔天的怒氣與幽暗,誰都不能分開他與珍兒,誰都不能!


    「本王的事你們管不著,也不用你們管。珍兒脾氣好不代表本王的脾氣好,就算你把珍兒嫁給別人又如何?本王一樣奪了過來。除了本王身邊,她哪裏也去不了……」


    非墨低頭,柔和的看著楚容珍,「珍兒,對吧?你離不開我,對不對?」


    楚容珍麵無表情,淡淡看了楚王妃一眼,微微點頭:「嗯,我離不開你!」


    沒有女兒家的情意,沒有害羞,就好像在談事那般直白隨意,她的眼中空洞無波。


    楚王妃緊緊盯著她的雙眼,看不到任何東西存在的時候,她的心,痛了……


    「珍兒……」


    「母妃,不用擔心我,我沒事!非墨喜歡我,喜歡到會替我屠盡所有人敵人,所以我也離不開他。這樣很好,所以母妃根本不用擔心,也不用牽連舅舅他們!」


    從未見過,在談起情愛方麵的時候會有女子像她這般平靜無波,平淡到讓人心悸。


    楚王妃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因為她聽到了楚容珍話中的無奈,聽出了她的冷靜與堅定。


    楚容珍的話一出,三人沉默,唯獨非墨一人愉悅的笑了起來。


    對,他喜歡她,喜歡到會替她殺了所有敵人,會殺了所有妄想掌控她的人!


    楚王妃無力的坐回地上,「你開心就好!」


    「嗯!」楚容珍點頭。


    「珍兒啊,你來天牢做什麽?這裏又潮又濕的,要是被陛下發現就不好了!」楚老王爺看到氣氛有些僵硬壓抑,轉移了話題。


    楚容珍這才嚴肅起來,「非墨說他現在正在派人父王被嫁禍一事,想聽聽父王有沒有什麽線索?」


    楚王爺搖搖頭,「張政與鐵林兩人估計是被人威迫的,可以這裏下手!」


    「你們還不知道嗎?張政與鐵林死了,就在楚王入獄的那天,兩人就己經死了……」


    「怎麽回事?他們怎麽會死?」


    非墨冷冷一笑,「本王做的!」


    「你……」


    就連楚容珍也回頭,看著非墨,想了一下,輕聲問道:「你把那兩人保護下來了?」


    「當初你求過我,讓我保護他們,自然要替你好好完成!」非墨挑眉,傲嬌似大貓,等待著誇獎。


    「有說出什麽來嗎?」


    「他們的家人被抓了,被逼無奈才會出來指證楚王,我現在正在尋找著他們的家人,救出來之後他們才願意去陛下麵前洗清一切。」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伸手彈了楚容珍的額,非墨一盆冷水潑下。


    「別高興太早了,今天陛下很生氣,因為王妃的動作相當於對他的挑釁,當然,本王也很生氣,這也是對本王的挑釁!」


    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楚容珍伸手推開他,走到楚王妃的麵前,輕聲道:「母妃放心,很快,很快就能出去了!」


    楚容珍與非墨的互動他們都看在眼裏,心裏是說不出的複雜。


    「小心別惹怒陛下,我們不要緊,隻要你與琴兒能好好的都不重要!」


    「嗯,我明白了,母妃放心!」


    楚容珍起身,走到了楚老王爺與楚王的麵前,轉聲道:「父王,爺爺,我走了!」


    「小心!」


    「嗯!」


    最後,楚容珍離去……


    離去的時候還是被夜清抱著離去,三人在牢中看著夜清的背影,一陣複雜。


    「父王,珍兒她以前就與沉王認識了?」楚王看不到楚容珍的背影,隻能盯著非墨,眼神十分不悅。


    「不清楚,老夫與她接觸的時候才發現她身後有一個人,是男是女當時也不清楚,後來才知道叫非墨,是個男人,一個神秘的男人。」


    「我不放心珍兒,以前不覺得,可是最近,珍兒的感覺不一樣了。」楚王雖紈絝,可是不糊塗。


    他也是看出了楚容珍的異樣……


    「身上的唳氣越來越重了,可能與沉王在一起的關係吧!」


    一直沉默的楚王妃雙手緊握,眸色深幽:「珍兒是自願的,我看得出來,如果珍兒不願意,哪怕是拚著這條命我也會將她帶離沉王的身邊……可是……珍兒的雙眼告訴我,她是自願的……」


    聽著楚王妃的話,三人重重嘆息。


    他們虧欠了這個女兒,這個孫女,想要補償的時候己來不及了。


    他們不是糊塗人,心裏跟明鏡似的。


    這個女兒因為過得太苦,被虐待,早己不再期盼任何親情。


    府中唯一一個能讓她稍微付出真心的,估計也隻有琴兒。


    對於他們,隻是禮貌上的疏離,沒有拒絕,亦不會對他們露出真性情。


    「雨兒,遺詔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處理好了,王爺不會死,陛下心裏清楚,王爺是楚王府的軟脅也是逆鱗,隻要王爺出事,我們勢必會毀去遺詔。父王,我累了,琴兒有了依靠,珍兒也有了後台,我看得出,沉王是真的喜歡珍兒,所以……」


    「不準,本王不準你死!」


    聽著楚王妃疲憊的話,楚王爺大喊的製止。


    他聽出了楚王妃的放棄,想要放棄自己的生命,絕對不可以!


    楚王妃抬頭,靜靜看了四周,似懷念,似憎恨。


    「這是何等的巧合,十五年前,我被陛下關入天牢,就是在這間牢房。當時我的肚子裏有了珍兒與琴兒,所以我承受了所有刑活了下來,其中賠上了母妃的命。可是王爺,我的女人,當時的堅強是因為獨自一人與肚子裏的孩子,可是現在你們在我的身邊,我無法再次經歷那侮辱又難堪的一幕,特別是被你們看到……」


    這是她的秘密,她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十五年前的這裏,如同惡夢,沒有一天不在她的夢裏糾纏著她。


    楚王與楚老王爺兩人臉上都露出了愧疚與自責,不知如何接話。


    楚王妃苦笑,帶著笑意,可是笑意中滿是痛苦。


    「因為愧疚,你們無法親眼看著我被用刑,最終會拿出遺詔救我。這遺詔是母妃用自己性命保護下來的東西,誰也不能拿走!如果真到了那一刻,我會去找母妃!」


    ------題外話------


    月票,月票,月底了,月票不用就過期了,大家快別藏了,月光真的找不到呀,555555555,快點把月票給月光吧,過期了就浪費了。


    想跟月光一起賣萌的,歡迎加群,敲門磚為書中任一人物。


    月光幻想曲557506674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攝政王絕寵之惑國煞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溫暖的月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溫暖的月光並收藏攝政王絕寵之惑國煞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