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借口開溜
從主婦到地產商人：最美主婦 作者：風中的蘆葦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你們那裏漲過大水沒有？”
“年年都漲水，家裏年年都要被水淹一次。”
“如果是漲特大洪水的話，那你們那裏豈不是就危險了？”
“每年汛期漲的那個水還不算大水啊？”
“你們家是哪個地方？”“洞江縣。”
“洞江縣？”趙長城猛然怔住，在他前世的記憶裏，對即將到來的洪水，能記住的幾個地名裏，就有這個洞江縣！“你們洞江縣，是不是位於錦城的南邊？”
“是啊，公子，你去過我們那裏啊？”陽陽見趙長城並不是那種急色的人，也慢慢的放鬆下來，跟趙長城聊起家常。
“我沒去過，但我聽說過。”趙長城蹙緊雙眉，看著陽陽的臉，說道：“如果有可能，把你家裏人都遷走吧！”“遷走？為什麽？我們祖祖輩輩都住在那裏呢。就算我們家裏每年都會被淹一次，但我家人還是不願意離開家鄉。再說了，背井離鄉，我們去哪裏啊？”
趙長城無奈的撣了撣煙灰，說道：“我再想想辦法吧，希望能夠解決你們那邊的問題。”
陽陽睜大雙眼，看著這個一臉憂色的公子，聽不懂他話裏的含義。
趙長城半躺在椅子上，回想著這兩天到西川來的所見所聞，心緒飄渺。心想派自己下來，究竟有什麽特殊的含義？要說紅色背景，
有的是人，要說高官，比自己級別高的多了去，要說辦案的手法和方式，自己完全是個新人，多的是經驗老到的老紀檢同誌。
究竟是為什麽？偏偏把自己調開，給自己這麽一項任務？
而且，爺爺似乎是知道的，並且同意了！
西川有什麽事情，一定要自己來處理？趙長城還沒有自戀到以為真的如此看重自己，比自己聰明的人海了去了！
“公子，公子。”陽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趙長城拉回思緒，看看時間，說道：“差不多了，走吧。把你的聯係方式告訴我，這三天，你是我的，你要隨叫隨到。”
“我隻有一個宿舍的電話。
”陽陽怯怯的道：“公子，你今天不用我嗎？”
“用這個手機吧！”趙長城從兜裏翻出一個以前用的老款式手機，遞給她：“這三天，不管你是在上課，還是跟男朋友在約會，我的電話一響，你就要到我要求的地點來。”
“公子！”陽陽還想說什麽，被趙長城打斷了：“好啦，我要走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的處，要為我保留！這可是我買下來的。”
陽陽羞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結賬的時候，總台告知，他倆的單子，已經有人替他們買了。
沈岩嘿嘿一笑：“哪個哥們這麽夠義氣，做好事都不留名呢！”
趙長城抹了抹下巴，饒有深味的笑了笑”
從會所裏出來，趙長城拍了沈岩肩膀一把，說道：“腳軟了沒有？”
“小看我不是？這樣的妞，別說兩個，便是四個，我也能縱橫千萬裏！你呢？……”
沈岩還在喋喋不休，趙長城甩甩頭，快速的離開他，招了一輛的士，鑽進車子，揮手道：“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下午六點鍾。
兩個調查小組的人都回來了。
賈連生匯報的結果是一無所獲，沒有找到什麽有價值和線索和情報。
這在趙長城的預料之中，牽涉到這麽大的官員，一般的人誰敢胡亂開口啊！
“我慚愧啊，趙處長，白忙活了一天。”賈連生唉聲歎氣地道：“我們三個人今天走訪了幾個跟案件相關的人，都沒有收獲。”
趙長城淡淡地道：“不著急，羅馬城不是一矢就建成的。上次專案組查了三個月，都沒能查到他們的罪證，這事情哪有這麽簡單啊！不著急。”
潘邦和任麗是按照趙長城安排的采訪任務在進行，一天下來，趙長城名單上人的，也隻接觸了一半的人，而且還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收獲。
趙長城也沒有說什麽，隻吩咐他們五個人，每個人寫一份詳紅的行程報告交給他。
晚飯後，趙長城正看著他們五個人的行程報告，賈連生走了進來，說道：“趙處長，我們這麽調查，不是個辦法。依我看，我們完全沒有隱蔽的必要，他們已經是經受過一次檢查的人了，根本就不會在乎這再接受一次檢查。幹脆，我們大張旗鼓的公開調查，說不定有人知道這次下了決心，會前來舉報。”
趙長城道：“你說的方法很不錯。但是，目前，我們的一切行動，都是上頭安排好了的，我也沒有權力隨便變更。”
賈連生道：“那就幹脆到下麵去，從源頭挖根，再強大的掩飾，也總會留下馬腳。現在這案子，基本上已經成了死案，除非有新的線索出現。
趙長城冷笑道：“死案？我看不一定！”
賈連生道：“趙處長，你莫非有什麽發現？”
趙長城道：“暫時還沒有，不過再狡猾的野獸，也敵不過最強大的獵人！天濤同誌，我們現在就是要當獵人！不管敵人如何狡猾，我們都要把他們挖出來。”
賈連生走後，任麗就來了，她向趙長城匯報了一件事，潘邦和她出任務的過程中，中途說要出去買支冰棍吃，任麗也想吃，本想叫潘邦帶一支但潘邦走得很快，轉眼就喊不應了，任麗隻好自己跟了上去，結果看到潘邦在小賣部的公用電話上打了一個電話。打給誰的，說了什麽，任麗就不知道了。
趙長城問她時間，她回答說是早上剛出發不久剛剛調查完名單上的第一個人，也就是上午九點多鍾吧。
趙長城點頭道：“這件事情，僅限你我知道。”
任麗應聲退出。
趙長城心想，上午九點多鍾自己正在韓娟的店裏，隨後，沈天濤的秘書趙強剛就找了來，這兩者之間，有沒有什麽關聯？
潘邦是趙長城故意安排進來的“內奸”趙長城在分析前次案件調查的案卷時，無意中發現這個潘邦有通風報信的嫌疑，但並不知道潘邦具體是哪個人的眼線。
要想找到突破口，這個潘邦是關鍵。
隻是，潘邦會是沈天濤的人嗎？
難道沈天濤才是這件巨款挪用案中的主謀？
自己來西川的目的，也就是因為沈天濤牽涉其中？
如果真是這個目的那他的用意何在？是想叫我保住沈天濤呢？還是想利用我的手，除掉沈天濤？
沈家現在跟李家是姻親，一榮俱榮，一損雖不一定俱損，但負麵影響還是有的，為了照顧李家的麵子叫李家的人親手來辦這個案子，把主動權交到李家人手裏，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趙長城就陷入了一個十分被動的局麵！
當然，不管怎麽樣眼前最重要的還是把案子查清楚。
這是趙長城主管經辦的第一樁案子，而且是親自授命，而水利工程又是趙長城十分在意的一個點！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講，自己都應該把這案子辦漂亮了！
房間的電話忽然響起，打斷了趙長城的思緒。趙長城微微一訝，心想誰會知道這個房間的電話？不會是流鶯們的搔擾電話吧？
電話頑固的響著，趙長城伸手接聽。
“你好，哪位？”趙長城沉聲問。
“趙處長，您好，我是胡建清，請問趙處長您現在有空嗎？卓書記想請您出來喝杯咖啡，已經在林悅軒訂下了座位，請您務必賞臉光臨。”對方很有禮貌的說道。
胡建清？卓一航的秘書？
胡建清這番話說得很有藝術性，短短兩句話包含的內含十分豐富，顯然事先已經做了一番準備。
趙長城沉默了十幾秒，飛快的思考胡建清這話中的含義。
首先，對方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同時也自報了身份。而卓一航已經訂下座位，隻等者自己前去，他就這麽肯定自己會去喝這杯咖啡？
對方不請自己吃晚餐，而是喝餐後咖啡，這中間又含著什麽特別的意義？
對方說完之後，也不出聲，留出時間來給趙長城消化。
趙長城嗬嗬笑道：“好啊，胡秘，請問林悅軒在哪個地方？卓書記訂的是哪個座位？”
胡建清一一做了解答。
趙長城想了想，笑道：“好，我這邊正在開會，會一完就馬上趕過去。”
趙長城隨即撥通了陽陽的號碼，他也沒有想到，買了她三天時間，這麽快就能派上用場。
“陽陽姑娘，馬上到你們學校校門口等我，我去接你。”趙長城說完就掛了電話，不給對方詢問和解釋的機會。
趙長城下樓，在總台問到省音樂學院的地址和行車路線，然後驅車前往。工作組到達西川之後，通過特殊渠道，征調了三輛小車來用。
到達西川省音樂學院外麵時，看到陽陽的俏影站在學院門口，正跟一個男生爭執。
陽陽不停的朝馬路上張望，那個男生則不停的在旁邊說著什麽。
趙長城捋車子緩緩開將陽陽的身邊，搖下車窗，說道：“上車。”
陽陽看到趙長城，應了一聲，就要拉門上車，那個男生情緒突然失控，伸上前，來抓趙長城的領子。趙長城伸手一擋，冷喝道：“幹嘛？”
男生嚎道：“你開個破車了不起啊？你有錢了不起啊？我警告你丫的，離我的陽陽遠一點，不然，我一拳打爆你的頭！”
陽陽拉開男生，轉到副駕駛位置來上車。
“陽陽！你別上他的車！蘇陽陽！”男生怒氣衝衝的來拉陽陽。
趙長城打開門，陽陽坐進車來。
“你男朋友？”趙長城問。
“不是！”蘇陽陽賭氣地說了一句。
“蘇陽陽，你給我的錢，就是他給你的，對不對？”男生攀住車窗，指著蘇陽陽大聲質問。
趙長城聳聳肩膀：“真了不起，居然為了你男朋友不惜賣身！”他原本以為是她本人有什麽急需用錢的地方呢，居然是為了幫男朋友？這麽偉大的愛情，可惜那小子一點都不知道心痛女友啊！
男生聽到趙長城的話，更加怒火中燒，伸手就要打蘇陽陽，大叫道：“蘇陽陽，你居然為了錢跟別的男人去睡覺！我不要你賺來的肮髒錢！”
“趙公子，開車吧！”蘇陽陽側身躲過男生的一拳，對趙長城說道。
趙長城啟動車子。
那個男生還不放手，一隻手吊在車窗上，一隻手伸進來要打蘇陽陽。
趙長城冷笑道：“這樣的男人，也值得你如此付出？我真為你不值！”
方向盤猛的一轉，油門三踩，車子劇烈的偏離原來的行進軌道，大的衝擊力，把那個男生帶向一邊，摔倒在地。
蘇陽陽探頭看了看。
趙長城道：“放心吧，傷不了他。”
“我才不擔心他呢！”蘇陽陽冷哼道。
“嗬嗬，別自欺欺人了。他隻是暫時不理解你罷了。”趙長城道：“他要那麽多的錢做什麽？他親人得病了？”
“不是，他考上了國外一所音樂學院，急需要三萬塊錢來交學費。”蘇陽陽低聲道：“他後天就要出國了。今天晚上我和同學們開了一個歡送會，正喝酒呢，你的電話就來了，他起了疑心，跟著我出來了。原本我騙他說，這筆錢是問親戚朋友借的。”
“呃？”趙長城瞅眼道：“你腦袋被門擠了吧？”
“怎麽了？”
“你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就是為了送男朋友出國深造？哪個到外國去的男人會不變心的？你用你那進水的腦袋仔細想想，這樣的例子還少嗎？”趙長城搖搖頭。
“我願意！”蘇陽陽咬著嘴唇說道：“你放心，我會為你保留的，不會交給他！”
趙長城唉了一聲，說道：“傻孩子！”
“我已經成年了，不是小孩子！”蘇陽陽道：“我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
“好吧！你我之間隻有交易，我就不替你白操心了。”趙長城道。
“你帶我去哪裏？開嗎？”蘇陽陽問。
“你很想快點完成交易，然後在他出國前，還可以把自己交給他一次嗎？留下一點最後的美好回憶？”趙長城冷笑著問。
“你不是說不管我的事嗎？”蘇陽陽靠嘴道。
“不管。”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停了一會，蘇陽陽又忍不住問道。
“喝咖啡！”趙長城斜了她一眼。
“這大半夜的，你要我陪你出來喝咖啡？我明天還要上課呢！”蘇陽陽睜大眼睛，看怪物一樣看趙長城。
“不是我想喝咖啡，而是有人請我喝。”趙長城道：“待會到了那裏，你不要說你是學生。”
“我不是學生我是什麽？”蘇陽陽愣了。
“你不是那家會所的小姐嘛！”趙長城笑道：“等會，你就用這個身份。”
“你才是小姐呢！”蘇陽陽瞪了趙長城一眼，隨後低下頭去：“我隻做你這筆交易，賺夠了錢，我就不再去那個地方了。”
“我不管你還做不做，那跟我無關。我們是在那種場合下認識的，我就當你是小姐了，待會你隻要演好你的小姐角色就行了。”趙長城淡淡地道。
“你這個人很奇怪呀，別的男人帶小姐出去，都要求小姐裝子，你倒反過來要我一個子去裝小姐。”蘇陽陽撲哧笑道。
“你明白就好。”趙長城瞥了她一眼，搖頭道：“不太像小姐啊。我帶你去化個妝吧。”
“別！我最討厭化妝了，好好的一張臉，塗抹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蘇陽陽搖手說道：“你放心，我為了去那裏上班，學過一點，我那天演得不也像嗎？不然，你能挑中我？”
“噗！”趙長城哈哈大笑：“你演得像？”
“你笑什麽？我要是不好，你為什麽偏偏挑中了我？”蘇陽陽賭氣地問。
“喲，我挑中了你，你還覺得倍有麵子是吧？特高興是不是？那麽多美女我沒選，偏偏選中了你。”趙長城笑道。
“難道不是嘛？本姑娘若不是這麽天生麗質難自棄，你肯為我花這麽多錢？哼，我對我自己還是蠻有信心的。”蘇陽陽湊過身子，對著內視鏡，照了照鏡子。
“你學壞了！”趙長城伸手去捏她的臉蛋，她馬上縮回了身體。
車到林悅軒，蘇陽陽抬頭打量了兩眼，說道：“這明明像個茶樓嘛！”
趙長城笑道：“中華文明，博大精深，不管是什麽外來文化，一入中原，就得入鄉隨俗，不然就賺不到十幾億華夏人民的錢財！咖啡館在國外是純正的咖啡館，但到了中國，就會中西合璧，一頓亂賣。”
“你懂得蠻多啊！”蘇陽陽笑道。
“記住我剛才跟你說過的話。再有一點，能不說話就別說話！”趙長城再次囑咐她。
“我知道了！”蘇陽陽道：“一路上你都說了八遍了！你這是在汙辱我的智商還是在提前試驗你的老年癡呆症？”
趙長城一愕，心想這姑娘妙語驚人啊。
“趙處長！歡迎大駕光臨！”一個三十多歲的斯文青年大步迎了上來：“您這邊請，卓在樓上等你呢。”
“胡秘太客氣了，請。”趙長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猜測出他的身份，心裏同時苦笑，自以為本次下西川，神不知鬼不覺，自己又是生麵孔，想必無人認識，誰知道不但行蹤沒有保密性可言，便是自己這副麵孔，也是天下何人不識君啊！這叫趙長城心有得色的同時，生出一股深深的寒意！這些人的眼目，實在是太厲害了！
二樓的布局也是茶館的格式一個大廳，數間包房，大廳是卡座的形式，椅背很高，人坐在裏麵，看不到頭。這家館子生意很好，大廳的卡座裏幾乎坐滿了人。
趙長城心想，卓一航經常上電視，也算是一張名人臉孔，來到這人員雜亂之所，他就不怕惹上點什麽麻煩？
正自想著，胡建清推開一扇包間的房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趙長城略一點頭，徑直走了進去。
包廂裏已經坐了幾個人，當中一個五十歲出頭的男人，一米七左右的個子，身材略胖，麵色紅潤。趙長城猜測此人就是卓一航，笑道：“卓太熱情了，我這才到西川來會幾個朋友呢，就被卓請來了。”
卓一航哈哈起著起身，和趙長城握手，請趙長城坐下。
趙長城掃了一眼裏麵的人，心裏暗暗冷笑，除卓一航之外，另外還有兩個男的，四個女的。而胡建清帶趙長城進門之後，並沒有跟著進來。很明顯的，還有一個女人，是為趙長城準備的。這種聚會場所，趙長城門清得很，沒有女人那才叫怪事。心想還好自己聰明，知道他們會使美人計，先帶了一個過來。
看那幾個女人的神情，應該都是正經的公職人員，可能是市裏哪些部門的女同誌，被調過來陪客。
那兩個男的，從他們對卓一航恭敬的態度和神情來看，應該也是政府部門的官員。
卓一航一一給趙長城做了介紹，果如趙長城所料，這些人都是相關部門的同誌。其中有一個落單的女人，還是電視台的當家主持人。
趙長城微微一笑，心想卓一航擺下這等陣式，引我而來，不知道有什麽話要說呢？
卓一航問趙長城道：“趙處長，這位是你的女朋友嗎？真是恩愛啊，到哪裏都形影不離。我不知道你帶了女朋友來，還特意請了安娜小姐前來作陪呢！”
趙長城對那個安娜微微一笑，說道：“這位不是我女朋友，這是我到西川後認識的一個小清人。嗬嗬，如果安娜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很高興能多一個玩伴加入進來。”
安娜看出趙長城眼裏的輕浮，厭惡的皺了皺眉頭，若不是礙著卓一航的麵子，估計能當場拂袖而去。
卓一航卻是哈哈大笑：“趙處長直乃性情中人！趙處長，是要喝咖啡呢，還是喝茶？”
趙長城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喝幾杯咖啡，豈不辜負了西川這麽美好的夜晚？”
這話說得有些露骨，幾個男人會發出一聲發心的大笑，幾個女人也都是久經考驗的公關人士，對此毫不介意，配合著男人們咯咯作笑。
氣氛一下子就融洽起來了。
安娜看了蘇陽陽一眼，問道：“趙處長，你這位小清人，長得真秀氣啊！”
趙長城笑道：“我隻管玩，至於她成沒成年，那是她媽媽應該操心的事情。”
“哈哈！”又爆發出一陣大笑。
安娜道：“喲，看不出來，臉這麽嫩啊，小妹妹，你在哪裏上班啊？”
蘇陽陽看了一眼趙長城，回答了一句，正是那家休閑會所的名字。
“呃！”安娜滯住了。
那家會所是出了名的銷金窯，在座的人都聽說過那家休閑會所的大名，幾個男人隻怕也都往那裏去消費過呢！
卓一航笑道：“現在是下班時間，去哪裏玩，跟誰玩，玩什麽，那都是個人的喜好問題嘛！趙處長又沒有結婚，多交幾個小清人，倒也是正常之舉。像我們就不行囉，家裏紅旗飄飄，外麵彩旗不舉啊！靠多也就是和幾個美女來喝喝咖啡，聊聊天。嗬嗬，趙處長，趁著年輕，好好玩玩，把該玩的都玩了，少年不努力玩，老來徒傷悲啊！”
趙長城陪著幹笑了兩聲，心想這個卓一航，跟自己想象中要差上很遠啊！不過，看人不能隻看表麵，自己在故意展示色貪玩的一麵，卓一航這種表現，又何嚐不是故意拉攏自己的手段呢？
這名利場裏，你聽到的，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你必須用心去感受，用智慧去判斷，才能得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卓一航隻跟趙長城聊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仿佛請趙長城過來，就真的隻是喝喝咖啡，聊聊天這麽簡單。
蘇陽陽始終很乖，聽從趙長城的話，並不胡亂開口。
但她表現得太過文靜，引起了眾人的懷疑。一個男的，據卓一航介紹，是辦公室的主任，名叫唐明成，他眯著雙眼，看著蘇陽陽，笑道：“你們公司我也常去照顧生意，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啊？”
趙長城怵然一驚，看來自己和蘇陽陽之間表演得太過陌生，令他們起了疑心，根本不相信趙長城堂堂的處長，會是這樣一個尋花問柳的花花大少。
如果他們不相信，就不會跟趙長城談什麽深層次的話題，那趙長城的目的和計劃，就不能達成！
蘇陽陽忽然對趙長城拋了個媚眼，笑道：“我在那裏工作沒多久呢，就碰上了趙公子這樣的好人，他把我養起來了。至於日後還回不回去那裏工作，就要看趙公子對我的興趣有多深了。”
趙長城趁機摟過她的頭，嗬嗬笑道：“你放心，跟了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我這個人吧，工資雖然不高，但是……咳咳！”低頭去吻她的嘴唇。
蘇陽陽沒想到趙長城會忽然演這麽一出，這可不在原來的計劃之內啊？
她本是清純，忽然間遭到一個男人的強吻，下意識的就要推開趙長城，但趙長城的雙眼裏放出一種十分真誠和威嚴的光芒，摟她的雙手也緊了一緊，這一切都在暗示她，這個吻，她必須接受！
她雙手搭上了趙長城的兄前，正欲用力推開他，感受到這個男人強大的暗示之後，瞥眼看見那幾個人都瞪大了雙眼看著兩人，有的微含冷笑，有的麵無表情，心裏突突亂跳，刹那的閃念過後，下了決心，決定配合趙長城。雙手變推為抱，從趙長城的兄前滑至他的背後，緊緊摟住了趙長城。
“呤呤呤！這一次的笑聲，讓趙長城感覺到一種明顯的舒暢感覺，看來這些人這一下是真的認可趙長城了。
但趙長城也明白，萬裏長征才邁出第一步，要他們真的掏心掏肺對自己說出一些內幕來，那還早得很。
這場咖啡局到些告一段落，一群人聊過天，也就各自散了。
卓一航也沒有跟趙長城說一句特別的話，在停車場握手之手，就各自上車離開。
“喂，你到底是什麽人？”坐在車上，蘇陽陽偏過腦袋看向趙長城，或許是咖啡因子的刺激，她的雙眼烏黑明亮，有若夜空中的星辰。
“我？不就是一個打工的羅。”趙長城嗬嗬笑道。
蘇陽陽道：“你莫哄我。剛才那些人都不簡單啊，尤其是那個卓書記，是當大官的吧？”
趙長城哈哈笑道：“你眼力不錯。”
蘇陽陽道：“我還看出來了，你今天叫我來是演戲的吧？你想讓他們覺得你很壞，是個公子？你有什麽目的？”
“你知道得太多了。”趙長城冷冷的道。
“你不會殺人滅口吧？”蘇陽陽笑道。
“噗！”趙長城一時失笑，手底用力過度，方向盤轉得厲害了一些，車子頓時失去了控製，在馬路上舞龍一般轉悠。
“啊！”蘇陽陽沒有係安全帶，身子一歪，倒在趙長城腿上，雙手緊緊抓住趙長城的身體。
趙長城控製住車子，叫道：“喂，你往哪裏抓呢！那可是我的命根子。”
蘇陽陽坐正身子，整理頭發，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啦，係好安全帶。我送你回學校。”趙長城指了指安全帶。
車子開到校門口，趙長城笑道：“我看你今晚要失眠了。”
“我隻喝了一杯啊！”蘇陽陽道：“一杯有那麽大的效力嗎？”
“一杯沒有什麽，但我那個吻，會令你失眠的！”趙長城嗬嗬笑道：“不信，你就試試看。”
“臭美！”蘇陽陽開門下車。
趙長城看著她苗條的身影，嘿嘿一笑，心想這女生有點味道。
他正要啟動車子離開，看到蘇陽陽那個男朋友走向蘇陽陽，兩個人隨即爆發爭吵，幾個同學跑過來勸架，把他們拉開了。
趙長城坐在車裏，靜靜注視著這一切，看著雙方被拉回去了，這才駕車離開。
接下來的兩天裏，一下子變得十分安靜了。這當然是對於趙長城而言的。
沒有人來找他，也沒有人打電話給他，酒局、飯局、茶局、咖啡局，一律皆無。
調查進行得很順暢，所有受查對象都十分客氣且配合，但就是查不到想要的東西。像一個肌體完好的健將，以良好的形象展示在調查組麵前。
李多從韓娟處回來，說市政府對那幫人的處罰相當嚴厲，所有涉案人員全部被開除公職，情節嚴重的，還被追究了刑事責任。現在市場管理處的稅費由工商局和稅務局駐市場處的工作人員負責收取，當場開，並把以前多收的費用合額退還給商戶。如果商戶們需要補辦以前各項稅費的話，可以到相關營業窗口進行補辦。
一切都顯得太過正常了！趙長城反而覺得不太正常。
第三天下午五點多鍾，趙長城和幾個同事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在會上，趙長城總結了專案組到錦城三天來的工作情況，並對接下來的工作進行了安排。
潘邦提出一個建議：“趙處長，再這麽查下去，也是毫無進展，怎麽不換一種方式？”
趙長城看著他問：“潘邦同誌有什麽好的建議？”
卓一航的出現，讓趙長城又有些捉抹不定，拿不準這個潘邦到底是誰的人了。
而那個聶帥，卻一直十分淡定的沒有現身。那天在休閑會所裏，趙長城和沈岩一起，見過聶帥一麵，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按理來說，沈天濤和卓一航都知道趙長城的身份和來意，他聶帥不可能不知道吧？他就這麽沉得住氣？
潘邦道：“趙處長，我有個想法，請紀委的同誌一起配合，對幾個涉案人員進行規，不下猛料，他們是不會交待的。”
“哦？”趙長城抹著下巴，思考著什麽。
潘邦的眼睛很小，一雙綠豆眼，轉來轉去，觀察著每個同事的表情。
賈連生說道：“我也讚同潘邦同誌的意見，而且，我覺得應該從下往上，隻有下麵的人開口招供了，上麵的那些大蛆蟲才無處可逃。
“那就規幾個吧！”趙長城淡淡地道：“你們擬個名單出來給我看看。”
散會後，趙長城回到自己房間，不一會，潘邦就把名單拿了過來，說道：“趙處長，賈科長和我們商量之後，拿出了這份名單，請過目。”
趙長城接過來看了看，倏地抬頭看著潘邦。
潘邦有些不自然的低下頭去。
趙長城並沒有說什麽，把名單遞給他，沉聲說道：“就這樣吧！”
潘邦籲了口氣，拿過名單，轉身之際，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覺察的奸笑。
趙長城手指輕輕在腿上點擊蓁心想這個潘邦好大的膽子，當我的麵，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耍小詭計。
剛才那份名單上的人，大都是沈天濤的老部下！
需要進行調查的名單，趙長城特意都做過一番研究，哪些人是哪個人的部下，曾經擔任過什麽職務等等簡單的履曆，這個潘邦，居然把矛頭指向了沈天濤。這麽說來，他不可能是沈天濤的人？
輕輕的敲門聲響聲，趙長城喊了一聲：“進來。”
任麗探進身子，笑道：“趙處長，還沒休息呢？”
“任麗同誌啊，快請進來。”趙長城笑道。
任麗進來後，帶上房門，走到趙長城麵前，說道：“趙處長，有一件事情，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當講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嘛！”趙長城嗬嗬笑道。
“趙處長，最近有一些不好的謠言，我怕對你不利。”任麗說道。
“既然是謠言，那就沒什麽可怕的嘛！”趙長城盡量裝作無所謂的說道：“任麗同誌坐下來說話。”
任麗見趙長城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略微有些失望，但還是說道：“大家都在說，趙處長來到西川後，正經事沒做過一件，成日裏就知道泡妞玩耍。
這樣下去，我們這個調查組，將成為有史以來最無能的調查小組。”
趙長城眉毛一揚，沉聲問道：“大家都在說？你說的大家指的是誰？”
任麗見趙長城忽然變得十分嚴肅，心裏一咯噔，說道：“話是從潘邦嘴裏傳出來的。”
趙長城道：“潘邦跟我們兩個人是一個小組，但每次外出，都是你們兩個在一起，我並沒有參與。他又從何得知，我沒有做正經事，而是在外麵泡妞呢？”
“不知道他從哪裏得知的消息啊！”任麗道。
“任麗同誌，我有一個建議啊，捕風捉影的事情，以後就不要亂說，更不要亂傳。”趙長城平靜的說道。
“趙處長，我也不信他的話，你在京城時，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啊，怎麽可能一來西川就變壞呢！”任麗笑道。
聽到這話，趙長城心裏暗驚，心想是啊，自己打著如意算盤，想釣大魚上鉤，但大魚都是飽經磨勵的，哪有這麽容易上當呢？
趙長城的計劃是，裝出一副貪財色的樣子，要那些做賊心虛的家夥們，主動上門來賄略自己，從而可以抓住他們的把柄，並可以套出他們所犯的罪行。
可是，薑還是老的辣，看來這一招並不管用呢！原因就出在這裏了，自己在京城一直規規矩矩，來到西川後，忽然變得這麽貪婪，他們不會相信，反而對自己加強了戒備！
自以為完美的計劃…，輕易的就被人識破了。
“謝謝你的信任，任麗。”趙長城笑道：“但是，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其實，我骨子裏頭還是有些壞因子的，隻不過在京城時，有家人和女朋友管著，不敢胡來罷了。”
任麗呀了一聲，心想趙處長真是有夠坦承，連這樣的話也敢說出口呢！
“那個，趙處長，我先回去休息了。”她雖然長相一般，但也是個女人啊，見到趙長城一直盯著她看，就有些怕怕的樣子，雖說討好上級好升官，但她顯然還不想走到那一步去，馬上就找借口開溜了。
趙長城看著她的背影，心想以她的八卦性子，這番回去後，一定會把趙長城剛才這番話宣揚得人盡皆知。潘邦聽了之後，應該會轉告給他的主子。
“年年都漲水，家裏年年都要被水淹一次。”
“如果是漲特大洪水的話，那你們那裏豈不是就危險了？”
“每年汛期漲的那個水還不算大水啊？”
“你們家是哪個地方？”“洞江縣。”
“洞江縣？”趙長城猛然怔住，在他前世的記憶裏，對即將到來的洪水，能記住的幾個地名裏，就有這個洞江縣！“你們洞江縣，是不是位於錦城的南邊？”
“是啊，公子，你去過我們那裏啊？”陽陽見趙長城並不是那種急色的人，也慢慢的放鬆下來，跟趙長城聊起家常。
“我沒去過，但我聽說過。”趙長城蹙緊雙眉，看著陽陽的臉，說道：“如果有可能，把你家裏人都遷走吧！”“遷走？為什麽？我們祖祖輩輩都住在那裏呢。就算我們家裏每年都會被淹一次，但我家人還是不願意離開家鄉。再說了，背井離鄉，我們去哪裏啊？”
趙長城無奈的撣了撣煙灰，說道：“我再想想辦法吧，希望能夠解決你們那邊的問題。”
陽陽睜大雙眼，看著這個一臉憂色的公子，聽不懂他話裏的含義。
趙長城半躺在椅子上，回想著這兩天到西川來的所見所聞，心緒飄渺。心想派自己下來，究竟有什麽特殊的含義？要說紅色背景，
有的是人，要說高官，比自己級別高的多了去，要說辦案的手法和方式，自己完全是個新人，多的是經驗老到的老紀檢同誌。
究竟是為什麽？偏偏把自己調開，給自己這麽一項任務？
而且，爺爺似乎是知道的，並且同意了！
西川有什麽事情，一定要自己來處理？趙長城還沒有自戀到以為真的如此看重自己，比自己聰明的人海了去了！
“公子，公子。”陽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趙長城拉回思緒，看看時間，說道：“差不多了，走吧。把你的聯係方式告訴我，這三天，你是我的，你要隨叫隨到。”
“我隻有一個宿舍的電話。
”陽陽怯怯的道：“公子，你今天不用我嗎？”
“用這個手機吧！”趙長城從兜裏翻出一個以前用的老款式手機，遞給她：“這三天，不管你是在上課，還是跟男朋友在約會，我的電話一響，你就要到我要求的地點來。”
“公子！”陽陽還想說什麽，被趙長城打斷了：“好啦，我要走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的處，要為我保留！這可是我買下來的。”
陽陽羞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結賬的時候，總台告知，他倆的單子，已經有人替他們買了。
沈岩嘿嘿一笑：“哪個哥們這麽夠義氣，做好事都不留名呢！”
趙長城抹了抹下巴，饒有深味的笑了笑”
從會所裏出來，趙長城拍了沈岩肩膀一把，說道：“腳軟了沒有？”
“小看我不是？這樣的妞，別說兩個，便是四個，我也能縱橫千萬裏！你呢？……”
沈岩還在喋喋不休，趙長城甩甩頭，快速的離開他，招了一輛的士，鑽進車子，揮手道：“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下午六點鍾。
兩個調查小組的人都回來了。
賈連生匯報的結果是一無所獲，沒有找到什麽有價值和線索和情報。
這在趙長城的預料之中，牽涉到這麽大的官員，一般的人誰敢胡亂開口啊！
“我慚愧啊，趙處長，白忙活了一天。”賈連生唉聲歎氣地道：“我們三個人今天走訪了幾個跟案件相關的人，都沒有收獲。”
趙長城淡淡地道：“不著急，羅馬城不是一矢就建成的。上次專案組查了三個月，都沒能查到他們的罪證，這事情哪有這麽簡單啊！不著急。”
潘邦和任麗是按照趙長城安排的采訪任務在進行，一天下來，趙長城名單上人的，也隻接觸了一半的人，而且還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收獲。
趙長城也沒有說什麽，隻吩咐他們五個人，每個人寫一份詳紅的行程報告交給他。
晚飯後，趙長城正看著他們五個人的行程報告，賈連生走了進來，說道：“趙處長，我們這麽調查，不是個辦法。依我看，我們完全沒有隱蔽的必要，他們已經是經受過一次檢查的人了，根本就不會在乎這再接受一次檢查。幹脆，我們大張旗鼓的公開調查，說不定有人知道這次下了決心，會前來舉報。”
趙長城道：“你說的方法很不錯。但是，目前，我們的一切行動，都是上頭安排好了的，我也沒有權力隨便變更。”
賈連生道：“那就幹脆到下麵去，從源頭挖根，再強大的掩飾，也總會留下馬腳。現在這案子，基本上已經成了死案，除非有新的線索出現。
趙長城冷笑道：“死案？我看不一定！”
賈連生道：“趙處長，你莫非有什麽發現？”
趙長城道：“暫時還沒有，不過再狡猾的野獸，也敵不過最強大的獵人！天濤同誌，我們現在就是要當獵人！不管敵人如何狡猾，我們都要把他們挖出來。”
賈連生走後，任麗就來了，她向趙長城匯報了一件事，潘邦和她出任務的過程中，中途說要出去買支冰棍吃，任麗也想吃，本想叫潘邦帶一支但潘邦走得很快，轉眼就喊不應了，任麗隻好自己跟了上去，結果看到潘邦在小賣部的公用電話上打了一個電話。打給誰的，說了什麽，任麗就不知道了。
趙長城問她時間，她回答說是早上剛出發不久剛剛調查完名單上的第一個人，也就是上午九點多鍾吧。
趙長城點頭道：“這件事情，僅限你我知道。”
任麗應聲退出。
趙長城心想，上午九點多鍾自己正在韓娟的店裏，隨後，沈天濤的秘書趙強剛就找了來，這兩者之間，有沒有什麽關聯？
潘邦是趙長城故意安排進來的“內奸”趙長城在分析前次案件調查的案卷時，無意中發現這個潘邦有通風報信的嫌疑，但並不知道潘邦具體是哪個人的眼線。
要想找到突破口，這個潘邦是關鍵。
隻是，潘邦會是沈天濤的人嗎？
難道沈天濤才是這件巨款挪用案中的主謀？
自己來西川的目的，也就是因為沈天濤牽涉其中？
如果真是這個目的那他的用意何在？是想叫我保住沈天濤呢？還是想利用我的手，除掉沈天濤？
沈家現在跟李家是姻親，一榮俱榮，一損雖不一定俱損，但負麵影響還是有的，為了照顧李家的麵子叫李家的人親手來辦這個案子，把主動權交到李家人手裏，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趙長城就陷入了一個十分被動的局麵！
當然，不管怎麽樣眼前最重要的還是把案子查清楚。
這是趙長城主管經辦的第一樁案子，而且是親自授命，而水利工程又是趙長城十分在意的一個點！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講，自己都應該把這案子辦漂亮了！
房間的電話忽然響起，打斷了趙長城的思緒。趙長城微微一訝，心想誰會知道這個房間的電話？不會是流鶯們的搔擾電話吧？
電話頑固的響著，趙長城伸手接聽。
“你好，哪位？”趙長城沉聲問。
“趙處長，您好，我是胡建清，請問趙處長您現在有空嗎？卓書記想請您出來喝杯咖啡，已經在林悅軒訂下了座位，請您務必賞臉光臨。”對方很有禮貌的說道。
胡建清？卓一航的秘書？
胡建清這番話說得很有藝術性，短短兩句話包含的內含十分豐富，顯然事先已經做了一番準備。
趙長城沉默了十幾秒，飛快的思考胡建清這話中的含義。
首先，對方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同時也自報了身份。而卓一航已經訂下座位，隻等者自己前去，他就這麽肯定自己會去喝這杯咖啡？
對方不請自己吃晚餐，而是喝餐後咖啡，這中間又含著什麽特別的意義？
對方說完之後，也不出聲，留出時間來給趙長城消化。
趙長城嗬嗬笑道：“好啊，胡秘，請問林悅軒在哪個地方？卓書記訂的是哪個座位？”
胡建清一一做了解答。
趙長城想了想，笑道：“好，我這邊正在開會，會一完就馬上趕過去。”
趙長城隨即撥通了陽陽的號碼，他也沒有想到，買了她三天時間，這麽快就能派上用場。
“陽陽姑娘，馬上到你們學校校門口等我，我去接你。”趙長城說完就掛了電話，不給對方詢問和解釋的機會。
趙長城下樓，在總台問到省音樂學院的地址和行車路線，然後驅車前往。工作組到達西川之後，通過特殊渠道，征調了三輛小車來用。
到達西川省音樂學院外麵時，看到陽陽的俏影站在學院門口，正跟一個男生爭執。
陽陽不停的朝馬路上張望，那個男生則不停的在旁邊說著什麽。
趙長城捋車子緩緩開將陽陽的身邊，搖下車窗，說道：“上車。”
陽陽看到趙長城，應了一聲，就要拉門上車，那個男生情緒突然失控，伸上前，來抓趙長城的領子。趙長城伸手一擋，冷喝道：“幹嘛？”
男生嚎道：“你開個破車了不起啊？你有錢了不起啊？我警告你丫的，離我的陽陽遠一點，不然，我一拳打爆你的頭！”
陽陽拉開男生，轉到副駕駛位置來上車。
“陽陽！你別上他的車！蘇陽陽！”男生怒氣衝衝的來拉陽陽。
趙長城打開門，陽陽坐進車來。
“你男朋友？”趙長城問。
“不是！”蘇陽陽賭氣地說了一句。
“蘇陽陽，你給我的錢，就是他給你的，對不對？”男生攀住車窗，指著蘇陽陽大聲質問。
趙長城聳聳肩膀：“真了不起，居然為了你男朋友不惜賣身！”他原本以為是她本人有什麽急需用錢的地方呢，居然是為了幫男朋友？這麽偉大的愛情，可惜那小子一點都不知道心痛女友啊！
男生聽到趙長城的話，更加怒火中燒，伸手就要打蘇陽陽，大叫道：“蘇陽陽，你居然為了錢跟別的男人去睡覺！我不要你賺來的肮髒錢！”
“趙公子，開車吧！”蘇陽陽側身躲過男生的一拳，對趙長城說道。
趙長城啟動車子。
那個男生還不放手，一隻手吊在車窗上，一隻手伸進來要打蘇陽陽。
趙長城冷笑道：“這樣的男人，也值得你如此付出？我真為你不值！”
方向盤猛的一轉，油門三踩，車子劇烈的偏離原來的行進軌道，大的衝擊力，把那個男生帶向一邊，摔倒在地。
蘇陽陽探頭看了看。
趙長城道：“放心吧，傷不了他。”
“我才不擔心他呢！”蘇陽陽冷哼道。
“嗬嗬，別自欺欺人了。他隻是暫時不理解你罷了。”趙長城道：“他要那麽多的錢做什麽？他親人得病了？”
“不是，他考上了國外一所音樂學院，急需要三萬塊錢來交學費。”蘇陽陽低聲道：“他後天就要出國了。今天晚上我和同學們開了一個歡送會，正喝酒呢，你的電話就來了，他起了疑心，跟著我出來了。原本我騙他說，這筆錢是問親戚朋友借的。”
“呃？”趙長城瞅眼道：“你腦袋被門擠了吧？”
“怎麽了？”
“你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就是為了送男朋友出國深造？哪個到外國去的男人會不變心的？你用你那進水的腦袋仔細想想，這樣的例子還少嗎？”趙長城搖搖頭。
“我願意！”蘇陽陽咬著嘴唇說道：“你放心，我會為你保留的，不會交給他！”
趙長城唉了一聲，說道：“傻孩子！”
“我已經成年了，不是小孩子！”蘇陽陽道：“我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
“好吧！你我之間隻有交易，我就不替你白操心了。”趙長城道。
“你帶我去哪裏？開嗎？”蘇陽陽問。
“你很想快點完成交易，然後在他出國前，還可以把自己交給他一次嗎？留下一點最後的美好回憶？”趙長城冷笑著問。
“你不是說不管我的事嗎？”蘇陽陽靠嘴道。
“不管。”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停了一會，蘇陽陽又忍不住問道。
“喝咖啡！”趙長城斜了她一眼。
“這大半夜的，你要我陪你出來喝咖啡？我明天還要上課呢！”蘇陽陽睜大眼睛，看怪物一樣看趙長城。
“不是我想喝咖啡，而是有人請我喝。”趙長城道：“待會到了那裏，你不要說你是學生。”
“我不是學生我是什麽？”蘇陽陽愣了。
“你不是那家會所的小姐嘛！”趙長城笑道：“等會，你就用這個身份。”
“你才是小姐呢！”蘇陽陽瞪了趙長城一眼，隨後低下頭去：“我隻做你這筆交易，賺夠了錢，我就不再去那個地方了。”
“我不管你還做不做，那跟我無關。我們是在那種場合下認識的，我就當你是小姐了，待會你隻要演好你的小姐角色就行了。”趙長城淡淡地道。
“你這個人很奇怪呀，別的男人帶小姐出去，都要求小姐裝子，你倒反過來要我一個子去裝小姐。”蘇陽陽撲哧笑道。
“你明白就好。”趙長城瞥了她一眼，搖頭道：“不太像小姐啊。我帶你去化個妝吧。”
“別！我最討厭化妝了，好好的一張臉，塗抹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蘇陽陽搖手說道：“你放心，我為了去那裏上班，學過一點，我那天演得不也像嗎？不然，你能挑中我？”
“噗！”趙長城哈哈大笑：“你演得像？”
“你笑什麽？我要是不好，你為什麽偏偏挑中了我？”蘇陽陽賭氣地問。
“喲，我挑中了你，你還覺得倍有麵子是吧？特高興是不是？那麽多美女我沒選，偏偏選中了你。”趙長城笑道。
“難道不是嘛？本姑娘若不是這麽天生麗質難自棄，你肯為我花這麽多錢？哼，我對我自己還是蠻有信心的。”蘇陽陽湊過身子，對著內視鏡，照了照鏡子。
“你學壞了！”趙長城伸手去捏她的臉蛋，她馬上縮回了身體。
車到林悅軒，蘇陽陽抬頭打量了兩眼，說道：“這明明像個茶樓嘛！”
趙長城笑道：“中華文明，博大精深，不管是什麽外來文化，一入中原，就得入鄉隨俗，不然就賺不到十幾億華夏人民的錢財！咖啡館在國外是純正的咖啡館，但到了中國，就會中西合璧，一頓亂賣。”
“你懂得蠻多啊！”蘇陽陽笑道。
“記住我剛才跟你說過的話。再有一點，能不說話就別說話！”趙長城再次囑咐她。
“我知道了！”蘇陽陽道：“一路上你都說了八遍了！你這是在汙辱我的智商還是在提前試驗你的老年癡呆症？”
趙長城一愕，心想這姑娘妙語驚人啊。
“趙處長！歡迎大駕光臨！”一個三十多歲的斯文青年大步迎了上來：“您這邊請，卓在樓上等你呢。”
“胡秘太客氣了，請。”趙長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猜測出他的身份，心裏同時苦笑，自以為本次下西川，神不知鬼不覺，自己又是生麵孔，想必無人認識，誰知道不但行蹤沒有保密性可言，便是自己這副麵孔，也是天下何人不識君啊！這叫趙長城心有得色的同時，生出一股深深的寒意！這些人的眼目，實在是太厲害了！
二樓的布局也是茶館的格式一個大廳，數間包房，大廳是卡座的形式，椅背很高，人坐在裏麵，看不到頭。這家館子生意很好，大廳的卡座裏幾乎坐滿了人。
趙長城心想，卓一航經常上電視，也算是一張名人臉孔，來到這人員雜亂之所，他就不怕惹上點什麽麻煩？
正自想著，胡建清推開一扇包間的房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趙長城略一點頭，徑直走了進去。
包廂裏已經坐了幾個人，當中一個五十歲出頭的男人，一米七左右的個子，身材略胖，麵色紅潤。趙長城猜測此人就是卓一航，笑道：“卓太熱情了，我這才到西川來會幾個朋友呢，就被卓請來了。”
卓一航哈哈起著起身，和趙長城握手，請趙長城坐下。
趙長城掃了一眼裏麵的人，心裏暗暗冷笑，除卓一航之外，另外還有兩個男的，四個女的。而胡建清帶趙長城進門之後，並沒有跟著進來。很明顯的，還有一個女人，是為趙長城準備的。這種聚會場所，趙長城門清得很，沒有女人那才叫怪事。心想還好自己聰明，知道他們會使美人計，先帶了一個過來。
看那幾個女人的神情，應該都是正經的公職人員，可能是市裏哪些部門的女同誌，被調過來陪客。
那兩個男的，從他們對卓一航恭敬的態度和神情來看，應該也是政府部門的官員。
卓一航一一給趙長城做了介紹，果如趙長城所料，這些人都是相關部門的同誌。其中有一個落單的女人，還是電視台的當家主持人。
趙長城微微一笑，心想卓一航擺下這等陣式，引我而來，不知道有什麽話要說呢？
卓一航問趙長城道：“趙處長，這位是你的女朋友嗎？真是恩愛啊，到哪裏都形影不離。我不知道你帶了女朋友來，還特意請了安娜小姐前來作陪呢！”
趙長城對那個安娜微微一笑，說道：“這位不是我女朋友，這是我到西川後認識的一個小清人。嗬嗬，如果安娜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很高興能多一個玩伴加入進來。”
安娜看出趙長城眼裏的輕浮，厭惡的皺了皺眉頭，若不是礙著卓一航的麵子，估計能當場拂袖而去。
卓一航卻是哈哈大笑：“趙處長直乃性情中人！趙處長，是要喝咖啡呢，還是喝茶？”
趙長城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喝幾杯咖啡，豈不辜負了西川這麽美好的夜晚？”
這話說得有些露骨，幾個男人會發出一聲發心的大笑，幾個女人也都是久經考驗的公關人士，對此毫不介意，配合著男人們咯咯作笑。
氣氛一下子就融洽起來了。
安娜看了蘇陽陽一眼，問道：“趙處長，你這位小清人，長得真秀氣啊！”
趙長城笑道：“我隻管玩，至於她成沒成年，那是她媽媽應該操心的事情。”
“哈哈！”又爆發出一陣大笑。
安娜道：“喲，看不出來，臉這麽嫩啊，小妹妹，你在哪裏上班啊？”
蘇陽陽看了一眼趙長城，回答了一句，正是那家休閑會所的名字。
“呃！”安娜滯住了。
那家會所是出了名的銷金窯，在座的人都聽說過那家休閑會所的大名，幾個男人隻怕也都往那裏去消費過呢！
卓一航笑道：“現在是下班時間，去哪裏玩，跟誰玩，玩什麽，那都是個人的喜好問題嘛！趙處長又沒有結婚，多交幾個小清人，倒也是正常之舉。像我們就不行囉，家裏紅旗飄飄，外麵彩旗不舉啊！靠多也就是和幾個美女來喝喝咖啡，聊聊天。嗬嗬，趙處長，趁著年輕，好好玩玩，把該玩的都玩了，少年不努力玩，老來徒傷悲啊！”
趙長城陪著幹笑了兩聲，心想這個卓一航，跟自己想象中要差上很遠啊！不過，看人不能隻看表麵，自己在故意展示色貪玩的一麵，卓一航這種表現，又何嚐不是故意拉攏自己的手段呢？
這名利場裏，你聽到的，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你必須用心去感受，用智慧去判斷，才能得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卓一航隻跟趙長城聊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仿佛請趙長城過來，就真的隻是喝喝咖啡，聊聊天這麽簡單。
蘇陽陽始終很乖，聽從趙長城的話，並不胡亂開口。
但她表現得太過文靜，引起了眾人的懷疑。一個男的，據卓一航介紹，是辦公室的主任，名叫唐明成，他眯著雙眼，看著蘇陽陽，笑道：“你們公司我也常去照顧生意，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啊？”
趙長城怵然一驚，看來自己和蘇陽陽之間表演得太過陌生，令他們起了疑心，根本不相信趙長城堂堂的處長，會是這樣一個尋花問柳的花花大少。
如果他們不相信，就不會跟趙長城談什麽深層次的話題，那趙長城的目的和計劃，就不能達成！
蘇陽陽忽然對趙長城拋了個媚眼，笑道：“我在那裏工作沒多久呢，就碰上了趙公子這樣的好人，他把我養起來了。至於日後還回不回去那裏工作，就要看趙公子對我的興趣有多深了。”
趙長城趁機摟過她的頭，嗬嗬笑道：“你放心，跟了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我這個人吧，工資雖然不高，但是……咳咳！”低頭去吻她的嘴唇。
蘇陽陽沒想到趙長城會忽然演這麽一出，這可不在原來的計劃之內啊？
她本是清純，忽然間遭到一個男人的強吻，下意識的就要推開趙長城，但趙長城的雙眼裏放出一種十分真誠和威嚴的光芒，摟她的雙手也緊了一緊，這一切都在暗示她，這個吻，她必須接受！
她雙手搭上了趙長城的兄前，正欲用力推開他，感受到這個男人強大的暗示之後，瞥眼看見那幾個人都瞪大了雙眼看著兩人，有的微含冷笑，有的麵無表情，心裏突突亂跳，刹那的閃念過後，下了決心，決定配合趙長城。雙手變推為抱，從趙長城的兄前滑至他的背後，緊緊摟住了趙長城。
“呤呤呤！這一次的笑聲，讓趙長城感覺到一種明顯的舒暢感覺，看來這些人這一下是真的認可趙長城了。
但趙長城也明白，萬裏長征才邁出第一步，要他們真的掏心掏肺對自己說出一些內幕來，那還早得很。
這場咖啡局到些告一段落，一群人聊過天，也就各自散了。
卓一航也沒有跟趙長城說一句特別的話，在停車場握手之手，就各自上車離開。
“喂，你到底是什麽人？”坐在車上，蘇陽陽偏過腦袋看向趙長城，或許是咖啡因子的刺激，她的雙眼烏黑明亮，有若夜空中的星辰。
“我？不就是一個打工的羅。”趙長城嗬嗬笑道。
蘇陽陽道：“你莫哄我。剛才那些人都不簡單啊，尤其是那個卓書記，是當大官的吧？”
趙長城哈哈笑道：“你眼力不錯。”
蘇陽陽道：“我還看出來了，你今天叫我來是演戲的吧？你想讓他們覺得你很壞，是個公子？你有什麽目的？”
“你知道得太多了。”趙長城冷冷的道。
“你不會殺人滅口吧？”蘇陽陽笑道。
“噗！”趙長城一時失笑，手底用力過度，方向盤轉得厲害了一些，車子頓時失去了控製，在馬路上舞龍一般轉悠。
“啊！”蘇陽陽沒有係安全帶，身子一歪，倒在趙長城腿上，雙手緊緊抓住趙長城的身體。
趙長城控製住車子，叫道：“喂，你往哪裏抓呢！那可是我的命根子。”
蘇陽陽坐正身子，整理頭發，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啦，係好安全帶。我送你回學校。”趙長城指了指安全帶。
車子開到校門口，趙長城笑道：“我看你今晚要失眠了。”
“我隻喝了一杯啊！”蘇陽陽道：“一杯有那麽大的效力嗎？”
“一杯沒有什麽，但我那個吻，會令你失眠的！”趙長城嗬嗬笑道：“不信，你就試試看。”
“臭美！”蘇陽陽開門下車。
趙長城看著她苗條的身影，嘿嘿一笑，心想這女生有點味道。
他正要啟動車子離開，看到蘇陽陽那個男朋友走向蘇陽陽，兩個人隨即爆發爭吵，幾個同學跑過來勸架，把他們拉開了。
趙長城坐在車裏，靜靜注視著這一切，看著雙方被拉回去了，這才駕車離開。
接下來的兩天裏，一下子變得十分安靜了。這當然是對於趙長城而言的。
沒有人來找他，也沒有人打電話給他，酒局、飯局、茶局、咖啡局，一律皆無。
調查進行得很順暢，所有受查對象都十分客氣且配合，但就是查不到想要的東西。像一個肌體完好的健將，以良好的形象展示在調查組麵前。
李多從韓娟處回來，說市政府對那幫人的處罰相當嚴厲，所有涉案人員全部被開除公職，情節嚴重的，還被追究了刑事責任。現在市場管理處的稅費由工商局和稅務局駐市場處的工作人員負責收取，當場開，並把以前多收的費用合額退還給商戶。如果商戶們需要補辦以前各項稅費的話，可以到相關營業窗口進行補辦。
一切都顯得太過正常了！趙長城反而覺得不太正常。
第三天下午五點多鍾，趙長城和幾個同事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在會上，趙長城總結了專案組到錦城三天來的工作情況，並對接下來的工作進行了安排。
潘邦提出一個建議：“趙處長，再這麽查下去，也是毫無進展，怎麽不換一種方式？”
趙長城看著他問：“潘邦同誌有什麽好的建議？”
卓一航的出現，讓趙長城又有些捉抹不定，拿不準這個潘邦到底是誰的人了。
而那個聶帥，卻一直十分淡定的沒有現身。那天在休閑會所裏，趙長城和沈岩一起，見過聶帥一麵，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按理來說，沈天濤和卓一航都知道趙長城的身份和來意，他聶帥不可能不知道吧？他就這麽沉得住氣？
潘邦道：“趙處長，我有個想法，請紀委的同誌一起配合，對幾個涉案人員進行規，不下猛料，他們是不會交待的。”
“哦？”趙長城抹著下巴，思考著什麽。
潘邦的眼睛很小，一雙綠豆眼，轉來轉去，觀察著每個同事的表情。
賈連生說道：“我也讚同潘邦同誌的意見，而且，我覺得應該從下往上，隻有下麵的人開口招供了，上麵的那些大蛆蟲才無處可逃。
“那就規幾個吧！”趙長城淡淡地道：“你們擬個名單出來給我看看。”
散會後，趙長城回到自己房間，不一會，潘邦就把名單拿了過來，說道：“趙處長，賈科長和我們商量之後，拿出了這份名單，請過目。”
趙長城接過來看了看，倏地抬頭看著潘邦。
潘邦有些不自然的低下頭去。
趙長城並沒有說什麽，把名單遞給他，沉聲說道：“就這樣吧！”
潘邦籲了口氣，拿過名單，轉身之際，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覺察的奸笑。
趙長城手指輕輕在腿上點擊蓁心想這個潘邦好大的膽子，當我的麵，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耍小詭計。
剛才那份名單上的人，大都是沈天濤的老部下！
需要進行調查的名單，趙長城特意都做過一番研究，哪些人是哪個人的部下，曾經擔任過什麽職務等等簡單的履曆，這個潘邦，居然把矛頭指向了沈天濤。這麽說來，他不可能是沈天濤的人？
輕輕的敲門聲響聲，趙長城喊了一聲：“進來。”
任麗探進身子，笑道：“趙處長，還沒休息呢？”
“任麗同誌啊，快請進來。”趙長城笑道。
任麗進來後，帶上房門，走到趙長城麵前，說道：“趙處長，有一件事情，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當講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嘛！”趙長城嗬嗬笑道。
“趙處長，最近有一些不好的謠言，我怕對你不利。”任麗說道。
“既然是謠言，那就沒什麽可怕的嘛！”趙長城盡量裝作無所謂的說道：“任麗同誌坐下來說話。”
任麗見趙長城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略微有些失望，但還是說道：“大家都在說，趙處長來到西川後，正經事沒做過一件，成日裏就知道泡妞玩耍。
這樣下去，我們這個調查組，將成為有史以來最無能的調查小組。”
趙長城眉毛一揚，沉聲問道：“大家都在說？你說的大家指的是誰？”
任麗見趙長城忽然變得十分嚴肅，心裏一咯噔，說道：“話是從潘邦嘴裏傳出來的。”
趙長城道：“潘邦跟我們兩個人是一個小組，但每次外出，都是你們兩個在一起，我並沒有參與。他又從何得知，我沒有做正經事，而是在外麵泡妞呢？”
“不知道他從哪裏得知的消息啊！”任麗道。
“任麗同誌，我有一個建議啊，捕風捉影的事情，以後就不要亂說，更不要亂傳。”趙長城平靜的說道。
“趙處長，我也不信他的話，你在京城時，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啊，怎麽可能一來西川就變壞呢！”任麗笑道。
聽到這話，趙長城心裏暗驚，心想是啊，自己打著如意算盤，想釣大魚上鉤，但大魚都是飽經磨勵的，哪有這麽容易上當呢？
趙長城的計劃是，裝出一副貪財色的樣子，要那些做賊心虛的家夥們，主動上門來賄略自己，從而可以抓住他們的把柄，並可以套出他們所犯的罪行。
可是，薑還是老的辣，看來這一招並不管用呢！原因就出在這裏了，自己在京城一直規規矩矩，來到西川後，忽然變得這麽貪婪，他們不會相信，反而對自己加強了戒備！
自以為完美的計劃…，輕易的就被人識破了。
“謝謝你的信任，任麗。”趙長城笑道：“但是，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其實，我骨子裏頭還是有些壞因子的，隻不過在京城時，有家人和女朋友管著，不敢胡來罷了。”
任麗呀了一聲，心想趙處長真是有夠坦承，連這樣的話也敢說出口呢！
“那個，趙處長，我先回去休息了。”她雖然長相一般，但也是個女人啊，見到趙長城一直盯著她看，就有些怕怕的樣子，雖說討好上級好升官，但她顯然還不想走到那一步去，馬上就找借口開溜了。
趙長城看著她的背影，心想以她的八卦性子，這番回去後，一定會把趙長城剛才這番話宣揚得人盡皆知。潘邦聽了之後，應該會轉告給他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