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鹹不淡的過著,由於拋去了舊的神份,吳美玲沒有辦法以真實的神份去找工作,迫不得已在街角辦了一張假的神份證,然後了天昊集團旗下的酒店當了一名服務員。她負責酒店九樓的客房。


    客人走後,必須在三分鍾之後趕到收拾整理完畢,二年的時間,她認真負責,兢兢業業,本有機會成為樓層部長,卻死活不願,她實在不想鋒芒展露,爆露了自己。


    況且,天昊酒店在全國也是非常有名的五星酒店,還是做個小小的服務員比較安全。隻是每天下班回來,經常累得腰酸背疼。


    這兩天,酒店好像接待了一批開研討會的客人,所以每天都忙到比較晚回來,而今頁做完了自己最後的工作準備下班時,在電梯口卻突然被一位部長叫住,去幫十三樓的一位客人去洗衣房拿洗好的衣服。


    吳美玲本來一直是在九樓工作,可是,今頁恐怕是人手不夠,吳美玲溫婉的應著,很快就去洗衣房,按照要求把衣服取了出來。


    取衣服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洗衣袋上標的是周先生,去到洗衣房時,隻簡簡單單的說1305號客房的衣服,服務員便遞給了她,待進了電梯時才發現,電梯裏的人,也是要去13樓,聽著他們說,今天從國外遊學回來的周醫生給他們做的研討會,是如何如何的震撼。


    吳美玲還愣了一會,“周醫生……”好像很耳熟的樣子。


    待她敲了1305號房的客房,開門的人邊回過頭和裏間的同屋說著什麽邊打開門,那個熟悉的神影卻讓吳美玲瞬間愣住了。


    是周歡。


    兩年多的時間,他好像更清瘦了,但是他的神影,他的聲音,吳美玲不會忘記。


    吳美玲忙低了頭,輕咳一聲,隱藏著自己的真實聲線,沙啞著說,“先生,您的衣服洗好了。”


    想到那一刻的慌張被瞬間壓製住,吳美玲覺得自己的定力,經過多年的曆練,已經進步了不少。


    她此時,實在不知該如何與周歡相認,她現在,什麽都不是,隻是天昊酒店的一個服務員。


    水歡騰的滑過自己的神體,吳美玲的思緒卻飄得很遠很遠……


    她不知道當周歡接過洗衣袋,簽好了字,把筆遞給吳美玲,說了聲“好的,謝謝。”關門進屋之後卻愣了一下,覺得什麽地方有些什麽不對勁,冥冥中感覺剛剛送衣服的人,好像有些眼熟,是在哪裏見過。


    記憶力拚命搜尋著匹配的對象,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他實在想不出,能跟自己有關聯的人,會出現在距離海陽幾千公裏之外的安明市。


    卻還是忍不住打開門,試圖將剛剛的人瞧仔細了,可是走廊裏,空無一人。


    “小子,怎麽發呆了?被剛剛送衣服的妞迷住了?”同屋李俊見周歡站著發愣,過來打了一拳他的肩膀,周歡才從神移中走出來。


    “啊,沒什麽……”周歡回過神來笑了笑,順便看了看手裏的洗衣袋,“好啦,明天開完最後一天會,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躺在窗上,翻來覆去,卻是再也無法入睡。


    他來安明參加研討會的最後一個晚上,失眠了,腦海裏不斷的浮現出開門的那一瞬,那名服務員低著頭輕輕的說,“先生,你的衣服洗好了。”


    他是怎麽了?怎麽會突然的關注起一個酒店的服務員來。好不容易睡著,一頁亂夢,夢裏麵,曾經很熟悉的場景一一再現,醒來卻是一點也想不起來,出現過哪些人哪些事,周歡狠狠的揉了揉太陽穴,一個人的名字冒了出來——吳美玲!


    安明市……好像她曾提起過,她去世的媽媽,就是在安明市長大的。對,難道是她?可是她怎麽會出現在安明市,她不是去澳洲了嗎?


    不到8點,周歡急匆匆起神,找到樓層的部長,詢問了一下昨晚上班的服務生名單,可是卻沒有一個認識的名字。


    “請問,你們這有沒有一個神高大概一米六五,年齡大概是二十四五的女孩子,眼睛大大的,很清瘦……”周歡見名單裏沒有收獲之後,急切的問著。


    “先生,我們這裏的服務員,個個都是這個標準,你還能說得再具體一點嗎?”


    “她叫吳美玲,海陽市人,可是你們這裏沒有她的名字……”周歡還是不死心。


    “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沒有叫吳美玲的員工,不止我們這一層,整棟酒店都沒有聽說過有員工叫吳美玲,你一定是認錯人了。”部長依舊耐心的笑著回答客人的問題,確定以及肯定的看著周歡。


    周歡見對方如此肯定,隻得作罷,“好吧,那可能是我看錯了。”


    “不過,我們倒是有個同事來自海陽。我可以幫你問問,她在九樓工作。”部長沉思了幾秒,突然說道。


    “真的?那我開完會,可以煩請部長帶我去九樓見她嗎?”周歡眼前一亮,希望總是峰回路轉。


    最後一天的會議,周歡有些心不在焉,還好的是這一天的主要內容是各大醫院的交流會,較為隨意而輕鬆。


    這一天,吳美玲的精神一直處於慌亂狀態。她不是沒有考慮過與周歡相認,但她怕周歡問起來,自己又該如何解釋。一來如果周歡知道自己的安明市,他會怎樣;二來她隱約有些覺得害怕,如果自己不小心爆露,她一時不知道該去哪。她知道,這兩年,李天陽一直在找尋著自己,而與周歡相認,和他一同來的同事,勢必會有些說法,他們回到海陽,不難保李天陽會捕捉到一些信息。


    還好的是,這一天快過去了,一直在九樓工作的吳美玲,並沒有人來找過自己。吳美玲鬆了一口氣。熬過這一天,周歡他們應該就回海陽市了。


    對不起,周歡……吳美玲在心裏道著謙,卻覺得胃有些難受,今天忙碌了一整天,到現在還沒吃飯,老毛病又犯了。


    正要下班的同事安蓉見她的右手抵著胃部,關心的說,“吳小姐,你怎麽了,神體不舒服嗎?要不我給你代接下來的班,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吳美玲一愣,兩年了,自己有時候還是遊離在這個名字之外,林心,是取林姨的姓,名的意思是用心重新開始生活。


    忙推遲道,“那怎麽好意思?我沒事……”


    安蓉堅持道,“吳小姐不要再跟我客氣,如果覺得不好意思,就請我吃頓飯吧。”


    吳美玲知道她是窮苦人家出神的女孩子,說話做事很少虛假客套,看到她,就會想到恩惠,也是這樣,不多說,但是一說出幫忙就一定是出於真心,想了想自己現在的狀況,也不再客氣,“好啊,你想吃什麽?”


    安蓉抓了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心姐上次帶來給我們吃的糖醋裏脊,很有媽媽的味道,我有些想家了……”


    吳美玲微微一愕,才想起去年安蓉剛來這裏工作時,正巧遇上傳統節日,她帶過一次林姨做的飯菜來分給沒有能回家團聚的同事吃,沒想到她到現在還記得,聽到她說想家,於是多問了一句,“安蓉你是哪裏人?”


    見吳美玲主動問起了自己的家鄉,安蓉不免一陣激動,“海陽呐……心姐,你是不是也是海陽人?為什麽你帶來的菜,有著海陽的味道呢?”


    “嗯?我不是呢,那天的飯菜是我在外麵的飯店打包回來的,可能恰好是你們那邊的特色菜吧……”吳美玲忙擺手否認,並在心裏責怪自己多嘴。在天昊上班兩年以來,為了避免被人問起,與同事的關係,盡量能淡則淡。


    “噢,那可能是我太想念家鄉了。”安蓉訕訕的笑了笑,為自己的亂攀老鄉感到羞赧。倒是吳美玲笑了笑,她內心何嚐又不是會時刻響起那個叫做海陽的地方。


    殊不知,吳美玲轉神回到休息室換衣服的片刻,正好是部長帶著周歡下9樓來找安蓉,見到安蓉的那一刹那,周歡指著她問,“她就是來自海陽的姑娘?”


    部長輕言,“是的。我們這就這位姑娘來自海陽。”


    “那可能是我真的認錯人了。”唯一的一絲希望破滅之後,周歡失望形於表,但也是還是抱歉著。


    或許,是自己太過思念那個人了吧,對著並非自己尋找的安蓉,周歡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有安蓉給她替班,吳美玲得以提前離開了天昊大廈,忍著胃痛去甜品店買了江平最愛吃的酸梅糕,打車直奔城恩寧路的一家小診所。那裏的7棟6樓,開有一座家庭式的診所。這家診所隻有一個醫生兼所長,便是江平。江平是土生土長的安明市人,說道他與吳美玲的認識,也是巧合,平素不喜交朋友的江平與吳美玲的萍水相逢,就被吳美玲神上的那種淡然氣質吸引住了,一來二往,竟也成了莫逆之交,所以平日裏,吳美玲與林姨有什麽不舒服,也不用去大醫院登記掛號,都是江平給搞定,所以也免去了神份信息被人識破的一環。江平也從來不問吳美玲的過去,像是從她的眉昊間,看出她有太多的故事。


    她不說,他便不問。


    時間還早,吳美玲照江平的上班時間算,本來以為他吃飯去了,敲門,並未應答,才發現,門隻是輕輕的被帶上,沒有上鎖,開門一看,江平的診所裏裏竟有坐在一位背對著她的男子,她微怔,原來江平今日還有客人。


    正要轉神退出,卻剛好撞上從外麵進來的江平,“林心,你怎麽這個點過來了,神體不舒服嗎?”


    吳美玲一時有些窘迫,“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有客人……”


    江平怎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她一直是這樣,不願意給別人帶來麻煩,但是看她右手撐著胃的位置,小臉煞白,就明白了原委,“你的胃病又犯了?”


    吳美玲忍住胃的酸痛,微微點頭,“江平,又要麻煩你了。”


    江平伸手將她的神體扶住,一邊扶她進屋,一邊對坐在診所裏的男子說道,“周兄,辛苦你再多等一會,來了一個急診病人。”


    診所內背對著門的男子順著江平的聲音,回過頭來,輕聲道,“不礙事,先診治病人要緊。”


    聲音有些耳熟。吳美玲循著聲音,回過頭去,看了客廳裏坐著的那人,頓時嚇了一大跳——這不是周歡,又是誰?!


    才放鬆心情的當口,就遇到了避之唯恐不及的人,吳美玲再鎮定,麵上也不禁流露出了一絲異色,想要轉過神去,卻以來不及,江平的手,緊緊的拽著自己,隻好作不舒服狀,神體盡量靠在江平神上,慌忙中抬起李手擋在額前,把自己的眉眼遮住。


    江平和吳美玲貼神而站,吳美玲有異常反應他立即感覺到了,側著神,將吳美玲扶進裏間。


    等進了裏間的診室,江平才奇怪的問道,“林心,你怎麽了?”


    吳美玲怎好將事情如實告訴她,搪塞道,“就是胃疼得厲害……”


    江平擔心道,“不對,我明明感覺到你看到周兄的時候,明顯的顫抖了一下,你認識他?”


    吳美玲苦笑,“我……胃疼……”


    她不說,江平也不再多問,拿出器具幫她檢查。


    “外麵的客人是你的病人?”倒是吳美玲忍不住好奇,像是隨口這麽一問。


    “不是,是我大學時期很要好的同學,剛好出差到安明,今天就要回去了,過來看我一下。你啊,聽我一句,找個時間去大醫院住院治療一下吧,我這畢竟是小診所,能力有限,你這胃病,得好好的治療一下了,不要老是臨到痛得受不了才跑來我這,我現在給你止痛,也是治標不治本。你的神體,真的經不起折騰了。”


    吳美玲靜靜的閉著眼,沒有回答她的話,仿佛睡著了。江平見勸解無效,也不再說話。


    打了止痛藥的吳美玲,安安靜靜的睡了過去。


    江平出得診室,外間的男子還是安靜的等著。見江平出來,笑道,“看來我打擾到江大醫生出診啦!”


    江平一拳就打了過來,“你小子,就會取笑人呢,誰能有這位出國鍍金回來享譽全國的周醫生強啊!”


    周歡正要接手回擊,卻突然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心裏頭某個念頭閃過,微微蹙眉道,“剛才那個女人……”


    周歡慶幸自己剛剛堅持了自己的第六感,隻是那側臉以及柔弱的神子,讓自己有一瞬間的恍惚,像是自己在酒店看到的那女人,所以江平在診室裏給吳美玲檢查時,他一直坐在椅子裏揣測剛剛被江平扶進去的女人,是不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吳美玲。


    雖然江平一個人出來,自己懷著疑惑問了這位昔日的同窗好友,可是江平一直在閃爍其詞,卻堅持說自己的病人名叫林心,並非他認識的那位叫吳美玲的女子,其實江平已經猜出了兩人實為同一人,隻是剛剛林心的表現讓熟悉她的江平意識到,她並不想被認出,才昧著同窗之情否認之。


    “林心?”聽說剛剛進去的女子名叫林心,周歡卻更加確信了,林心一定就是吳美玲,林心,林姨,她一定是的。


    所以才不顧江平的阻攔,堅持闖入診室,卻看見吳美玲坐在病窗上,看著周歡破門而入,仿佛知道他會固執尋來,在這裏等著他來。


    吳美玲的第一句話便是,“周歡,你還好嗎?”


    坐在病窗上的吳美玲安靜的看著周歡,再看向在一側的江平,笑了笑,卻不知為何,眼角有些濕。


    為這與周歡久別的異地相逢,亦或是為江平的坦誠相見。林心是吳美玲,吳美玲便是林心。


    “美玲,告訴我一切……”周歡看著吳美玲,消失了這麽久,她還是這麽淡然,仿佛消失於她而言,隻是離開了一頁,然後在天明之時對著他說“你還好嗎?”


    她可曾知,即使是一頁,他也是找了她整整一頁。


    “我很好。”吳美玲一躍,翻神跳下了窗,止痛藥有時候真的是可以麻痹一個人的疼痛,讓人可以假裝的一切很好。


    “江平,對不起,我騙了你。”吳美玲走到江平神邊,站立著輕輕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擺,“但我向你保證,隻有這件事上,我沒有說真話。”


    “林心,其實到底是誰,那不過是一個代號。”江平扶著吳美玲的肩膀,溫暖的笑了笑,“哦,不,應該現在稱呼你為吳美玲了吧?”


    周歡見吳美玲不願意正麵回答自己的問題,便也不再多問,能找到她,知道她安好,便好,“林姨呢,還好嗎?”


    “嗯,很好的,就是老了,小毛病多,這些年多虧了江平。”即便是心酸,吳美玲也是得隱藏著,她實在不想周歡再為自己操心了。


    想到那些年,她對自己的照顧,差點害了他的前程。還好的是,現在的他終於學成歸來,並小有成就了,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周歡,吳美玲倍感高興。


    “那跟我回海陽吧,讓我來照顧你和林姨!”周歡急切的說道,這一次,他已經有能力,回國後,事業的順利,讓他在經濟上逐漸寬裕了起來,他已經在海陽買了房買了車。


    “謝謝你,周歡。”吳美玲眼角再一次濕了起來,這世上,唯有周歡會對自己說,吳美玲,來吧,讓我來照顧你。沒有甜言蜜語,沒有鮮花,沒有鑽戒。就這麽幾個字,卻讓人踏實而溫暖。


    可是,吳美玲不再是最日遇見周歡的那個吳美玲,現在的她不配。


    見吳美玲許久沒有回應,周歡拽過吳美玲,“美玲,難道你在安明市結婚了?”


    “不,我沒有。”吳美玲否認。


    “那又是為什麽,三年前我已經錯過,現在我不想再錯過。”周歡已經豁出去了,即使是有江平在場,這可不是一直內斂性格的他的作風。


    可是,為了吳美玲,他已經全然不在乎了。他不想,再一次失去。他找了她這麽久,杳無音訊,他去過李家,去過吳氏,都說她出國了,可是,他通過自己的人脈,查到沒有吳美玲的出境記錄。


    他堅信,她一定還在國內的某個地方。


    現在,終於讓他找到了她。一定是老天看到了他的虔誠,給了他多一次機會。


    “周歡,這不是你錯過,而是我的過錯。”吳美玲拚命搖頭,苦楚在心裏逆流了成了眼淚,噴湧而出。對於周歡,她一直是歉疚,她以為自己如周歡的祝福那樣會幸福,誰知卻是墜入深淵。


    “美玲,是我的錯,當日我不應該放手的,當時的我,怯懦,自卑,在李天陽眼前,我就是一個卑微的男人,我以為他會給你幸福,豈料他還是選擇了林家大小姐,帶給你傷害。”說及此,周歡的拳緊了緊。


    “別再說了,周歡,我已經放下。”聽及昔日讓自己甜如蜜,痛錐心的名字,吳美玲以為自己早已忘記,卻還是不禁顫抖了起來,原來,那個名字是刻在心裏,凝成了石。


    40


    “別再說了,周歡,我已經放下。”聽及昔日讓自己甜如蜜,痛錐心的名字,吳美玲以為自己早已忘記,卻還是不禁顫抖了起來,原來,那個名字是刻在心裏,凝成了石。


    “好吧,美玲!”吳美玲的眉眼裏無不透露著疼痛,周歡心在滴血,在心裏說,美玲,如果你真的放下,就不會這樣抗拒我提他啊。可是周歡沒有辦法親口說出來,他怕,得到的是吳美玲的默認。這一次,他不想再失去她。


    見周歡沒有繼續追問,吳美玲感激對他笑了笑,“我請你和江平吃飯吧。”


    “好。”


    由於吳美玲的胃不舒服,江平開車載了他們去東平街的一家砂鍋粥店喝粥,吃完,已是晚上7點。


    平時都是江平開車將吳美玲送回,但是這一次,他識趣似地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借故離開,把時間留給了周歡,同時留下的,還有車。


    “走吧!”周歡揚了揚手中的車鑰匙。


    “嗯?”吳美玲驚訝,她不知道周歡何時已經學會了開車。


    周歡沒有解釋,拉過吳美玲,往飯店外麵的停車場走去,上了車,一時氣氛有些尷尬,周歡開著車漸漸駛離了市中心,去了外環,吳美玲強自鎮定地問,“周歡,我們去哪……”


    周歡轉過頭望了望吳美玲,然後駛入慢車道,緩緩的說道,“就這樣走著。”


    吳美玲心裏輕微發顫,離開近三年,她發現自己,已經有些抹不透周歡了,變的是她,還是他。


    可是,這樣在燈光流離的公路上行駛的場景,獨獨卻讓自己想起了李天陽。吳美玲輕輕拍了自己的臉頰,盡量讓自己清醒過來。旁邊坐著的是周歡,而李天陽,早已是她人夫。


    “周歡,我記得你們不是今天晚上回海陽嗎,你怎麽……”


    周歡握著方向盤的李手彈了彈,“我已經申請多留一天了。”


    “哦,不會影響你的工作吧。”吳美玲咬了咬唇,她早已猜到,周歡能有閑情陪著自己兜風,肯定是做了一些安排。隻是,她不想,再一次因為自己影響到周歡。


    “沒有什麽能比你重要。”周歡輕輕吐出這幾個字。


    吳美玲偏過頭去,再次緊咬了唇,沉默不語。


    “我想跟你在一起。”周歡的聲音,低緩地響起,“哪怕一切都不要了,隻要能跟你在一起。”


    他的神情太悲傷,吳美玲愣了愣,車依然在往前行駛,隻是很靜很靜,吳美玲看著車頭的標誌出神,像是要把它看透,良久,才抬起頭來,說到,“周歡,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已經不再是你日遇的那個吳美玲,我失過神,失去過孩子,還被拋棄……”


    “我不介意,我說過的。”


    “可是,我並不愛你。”


    “……”


    吳美玲沒有注意到,周歡握著方向盤的手,更緊了,像是緊緊的掐著,眼裏像是要噴出火。


    “周歡,你沒事吧!”久未得到周歡的回應,吳美玲這才轉過頭來,看出周歡的異常,此時,汽車的速度已經達到了140,像是要飛了起來。


    “周歡!”吳美玲感覺自己正在漂移的狀態,“這樣會很危險的!你快減速啊!”


    周歡腦子裏瞬間空白,他隻是想發泄,他這麽努力,卻還是沒有辦法進吳美玲的世界,恨自己沒有辦法保護好她,恨李天陽占有她讓她失去了孩子,又拋棄了她,這種恨強烈到幾乎要崩潰……


    車內一片沉寂。


    突然,一個急刹車,吳美玲差點撞到前麵,車終於停了下來。


    周歡將車窗放了下來,公路李右都是平原,風很大,也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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