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起帶兵入府,剛穿過前廳,便聽見如此慘絕人寰的叫聲,饒是他久經沙場,砍人無數,也不由得抖了抖。而他的親兵們因為不知情,更是各個麵露詫異:“將軍,這是……伊大人的聲音?”


    “是啊,”*起摸了摸起雞皮疙瘩的手臂,嘀咕道,“朝歌這是在幫他治腿,還是鋸腿啊?”


    本來,他今日是有事要見伊崔的。*起和伊崔聯手坐鎮錦官城,從顧朝歌自文家藥號歸來的那夜起,兩人便開始了對文家以及相關地頭蛇勢力的大清洗。*起對這些盤根錯節的勢力已久,如今有伊崔為之謀劃,分而化之,歸附者得過此劫,而冥頑不化如文家這種,紅巾軍在撕開仁善的麵具後,向他們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如當年蠶食張遂銘的地盤那樣,殘忍無情地做出了全城大清洗。


    今日是清洗的第十日,也是文家家主文伯揚被抓入獄的第一日。此時,*起接到調令,命他帶兵速回,似乎大靖官府和石威結盟,雙方決意引北胡入關,共同對付燕昭的紅巾軍主力。


    山雨欲來風滿樓,*起想在走之前將手上事務交給副將,又將副將好好交托給伊崔,然而……


    “啊!!!!!!”


    *起站在門外,聽著這猶如被施加十八樣酷刑而發出的慘叫,感覺自己的老心肝在顫抖。伊崔是個多能忍痛的人啊,顧大夫對他做了什麽,竟然讓他嚎得這麽慘……


    想起顧朝歌乖巧可愛又懂事的笑容,再聽著房間裏撕心裂肺的慘叫,然後又想想顧朝歌的笑容,沒來由的,*起不寒而栗。


    “將軍,這……”隨他而來的副將聽不下去了,悄悄拿手堵住耳朵。這慘叫時斷時停,停的時候分外安靜,但是突然間,一聲慘叫劃破寧靜,更加瘮人。


    大白天的,副將覺得有點兒瘮得慌,手上起雞皮疙瘩。


    “再等等吧,平日這個時辰,該結束了。”*起還記著要和伊崔商討事情,於是隻好頂著這時不時出現的瘮人慘叫,背脊發涼地站在門外等。


    一邊等,他一邊瞎琢磨,覺得顧大夫這個肌骨重生的秘術,怎麽看怎麽邪門啊。從開始治療的第一天起,伊崔就感到疼痛,起初的疼痛很輕,他能忍,後來一天天的,每一次治療時候的疼痛感都逐漸加重。直至今日,疼得撕心裂肺,叫得慘絕人寰。


    聽說朝歌這個秘術是向黔貴一帶的夷族大巫學的。*起“有幸”見過一次,治療的時候她會放很多奇怪的小黑蟲在伊崔萎縮的右腿上啃噬,那是放蟲在生啃人的血肉啊。


    能不疼嗎?


    *起也摸摸自己起雞皮疙瘩的手臂。祈禱自己絕對不要有用上這項秘術的那一天。


    今日的治療比起平日要久一些,後來已經聽不見伊崔的慘叫,房間裏開始有收拾東西的乒乓聲。*起立即來了精神,此時門開了,出來的是阿岩,他抱著那個裝蟲子的匣子,在外頭等候的男人們看見這匣子,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給阿岩讓路。


    阿岩很有禮貌地向*起行禮致謝,根本不知道他們在怕他手裏的匣子。阿岩走後,幾個幫忙的仆役也端著東西出門,*起瞥了一眼,那熱氣騰騰的水盆裏全是血水,漂浮的白布上染著黑的黃的紅的液體,還有黃黑色的細碎漂浮物,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越看越瘮人。


    “趙將軍?趙將軍?”一隻手在*起麵前揮舞。


    是盛三。


    *起嗬嗬笑了一下:“對不住,走神了。”


    “無妨,我第一次看見這些東西從公子腿上脫落,也被嚇得不輕。看習慣就好了,”頓了頓,盛三道,“夷人的法子,確實十分野蠻,公子受了不少苦。”


    所以那細碎的漂浮物是伊崔的皮肉嗎?


    *起覺得不問比較好,所以他嗬嗬繼續笑:“之嵐現在精神如何,我有些事情要找他商量。”


    盛三怔了一下:“是十分緊急的要事嗎?”


    “倒也並非特別緊急,不過今日總歸要見見他,交待清楚才可。”


    “那趙將軍可否等一個時辰?”盛三有些為難地回答:“公子今日痛昏過去了,還未醒來,顧大夫在陪著他。”


    昏過去了?難怪後來聽不見他的叫聲了,看來今日這關確實不好過,*起倒也爽快,既然伊崔身體不便,那手頭的事務他先自己辦著,隨後再同他說。他欣然頜首:“成,等之嵐醒了,差人告知我一聲。”說完,便帶著被迫聽了好久慘叫的親兵和副將們走了。


    房裏,顧朝歌正在努力給伊崔扒衣服。


    嗯,不要想歪,真的就隻是扒衣服而已。伊崔痛出一身冷汗,裏衣全部濕漉漉的,如今天氣越來越涼,她怕他染風寒,要為他擦身並且換一身衣服。本來這種事情讓盛三做比較好,不過今日*起來了,伊崔不在,盛三作為伊崔最信任的心腹,接了*起的囑托之後,自然還要送*起出門,於是會耽擱些時間。


    左右他昏迷著,啥也不知道,於是顧朝歌便暗搓搓地自己開始動手了。


    趁他昏迷,偷摸兩把,顧朝歌紅著一張小臉,一邊給他擦身一邊趁機揩油。伊崔實在是很瘦,身體沒什麽看頭,不過架不住顧朝歌喜歡,即便他沒什麽肌肉渾身排骨,她也看得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上身還好。下麵嘛……褪下褻褲的時候,顧朝歌是眯著眼睛幹的,伊崔的右腿上了藥,包著白布,其他的部分都是光溜溜的。她有不敢看的地方,於是胡亂地擦了兩把,感覺把汗漬擦幹了就草草收工,收工的時候覺得有點兒虧,於是大著膽子,半捂著眼睛偷瞄了一眼。


    一眼,然後她驚恐地發現,旗子緩緩豎起來了!


    伊崔昏迷著,她什麽也沒碰,怎麽可能,難道是副作用?!不可能,通常副作用要在治療完成之後過一段時間才會出現端倪。莫非是因為伊崔體質太弱,所以……


    她瞪著那個地方傻了眼,腦子裏想著全是正經八百的醫學問題。然而,背後伸出兩隻手來,悄悄地,緩緩地,纏上她的腰,然後……


    “啊!”這回輪到顧朝歌尖叫,不過她隻尖叫出半聲,因為後半聲被某人捂住了。


    “噓,你想招人進來嗎?”某個痛昏過去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清醒過來的人,厚顏無恥地偷襲自己的大夫,把大夫壓在床上,半邊身子都壓著她,還捂住人家的嘴不讓她說話。


    顧朝歌驚恐地“唔唔唔”,她想解釋自己不是在幹壞事,是在認真給他擦身子換衣服。


    伊崔好像聽懂了,他低笑:“看得可還滿意?”他的嗓音低啞,不知道是因為身體反應,還是因為今日慘叫太多,叫破了喉嚨。


    顧朝歌的臉更紅了,她試圖扭動身體擺脫他的壓製,卻繼續驚恐地發現她能感覺到旗子越豎越高。她根本想不到在某種事情上,身嬌體弱還痛昏過去的大蜘蛛會爆發驚人的體力。而且她也不知道大蜘蛛感覺此事有助於解痛。


    於是始料不及的顧朝歌隻能瞪大眼睛,呆呆望著伊崔湊近的臉,不知所措。


    幾縷發絲黏在伊崔蒼白的臉上,明明顧朝歌已經擦過他的臉,可是他似乎又出了薄汗。


    “我真不知道,原來朝小歌還會做這種事情,”大蜘蛛開始邪惡地在小白兔身上磨蹭,“我不是說這樣不好,隻是覺得做了就該負責做到底。朝小歌,你說是不是?”


    說話間,他緩緩放開了捂住她嘴巴的那隻手,好像知道現在顧朝歌絕對不敢叫出聲。


    果然,顧朝歌連說話的聲音都在抖:“什什什麽負責?”


    “你不知道?”伊崔揚了揚眉,他的手放開她的嘴之後,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後往下麵帶,顧朝歌被迫去碰小蜘蛛。摸到的那一刻她的意識都是模糊的,隻記得伊崔凝望她的眼神灼熱得像要燃燒起來,他低啞的嗓音像是直接鑽進她的耳朵裏,他勾起一邊唇角,不懷好意地微笑:“也罷,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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