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軒三人無處可去,隻好又回到了琉璃城的那家客棧,這大半夜的敲門聲,讓掌櫃的嚇了一跳,但自從謝軒和司馬墨消滅了煞神宗的分舵之後,現在的琉璃城百姓也沒原來那麽惶恐了,掌櫃披了件衣服走到門前把門打了開來。


    “哎呀!英雄,是你們啊?為何這麽晚又回來了?”


    “不好意思掌櫃的,麻煩開兩個房間,今晚我們還得住在這裏。”謝軒說到。


    “沒關係,你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掌櫃笑著說到。


    隨後,謝軒三人回到了房間中,剛經曆了一場戰鬥,又一路趕回,他們早就疲憊不堪了,隻想趕緊睡覺。


    “謝軒,這武當派暫時是回不去了,咱們接下來去哪呢?”司馬墨躺在床上問到。


    “就按原計劃,去五毒教看看。快點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二人說完,便各自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三人起床洗漱完,離開了客棧向神州西南方出發,快馬加鞭一路飛奔,到了正午,來到了郊外的一處酒肆,在馬背上顛簸了一上午,腹中早已是空空如也,於是便打算在這裏稍作休息,吃點東西之後再上路。


    沒過多久,店家把做好了的飯菜端了上來,三人還沒吃上幾口,突然從一旁的林子中跑出來了幾個人,摸爬滾打的喊道:“快跑啊!江若隱和孟梵天打起來了!再不跑來不及了,已經死人啦!”


    謝軒三人聽後皺了皺眉,心想這江若隱和孟梵天是誰?他們打起來了,又和別人有什麽關係?剛想問問什麽情況,可那些人早已跑遠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三人趕緊又吃了幾口飯,然後拿起武器向林子中走了進去。


    走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他們隱約的聽到前方有轟鳴的響聲,估計那便是二人戰鬥的地方了,於是加快了腳步繼續走去。又走了幾十步的距離,三人眼前豁然開朗,周圍的樹木都被攔腰斬斷了,地上的巨石也被粉碎成了小石塊,在這七零八落的區域中心,站著兩個人,他們周圍還有不少江湖人士的屍體,橫七豎八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謝軒向那二人看去,離自己比較近的是一名身穿白色長袍的中年人,不知是不是因為經曆過了太多的生離死別,他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滄桑感,眼神也是極為憂鬱。此時他全身散發著無比強大的氣息,手持一把長劍指向對麵,而在他身後,躺著一名妙齡少女,那少女容貌傾國傾城,比起南宮琴都要勝上一分,但此時她卻麵無血色,看樣子已經是死了。


    而在白袍男子對麵,站著一位大約六十多歲的黑衣長者,此人麵色枯黃,身體消瘦,由於臉部基本就是皮包骨頭,所以那兩顆眼球高高的凸起,非常恐怖,他手裏拿著一支胳膊長短的笛子,正看著那白袍男子,臉上露出了陰冷的笑容。


    “孟梵天啊孟梵天,我早就不再過問江湖之事了,為何你還要對我女兒痛下殺手?”


    謝軒聽完白袍男子的話,心想此人喊對方孟梵天,那他肯定就是剛才酒肆邊上那些人所說的江若隱了。


    “哈哈,笑話,你想退出江湖,我可不想,隻要你活著一天,我便永遠不會放過你!”孟梵天說到。


    “多說無益,今日之事我也斷然不會饒了你,我要用你的血來祭我女兒在天之靈!”


    江若隱說著,那原本憂鬱的雙眸突然變得滿是怒色,他大喝一聲,全身爆發出耀眼的白光,這強大無比的內力鋪天蓋地的四下散開,讓謝軒和司馬墨都幾乎站不穩,隻好提起自己的內力來抵擋,而葉玲可就慘了,她一下子被內力震飛,在遠處抱著一棵大樹驚恐的喊叫著。


    謝軒此時心中驚訝萬分,這個人內力的強大,可能和自己的掌門都不相上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的高手出現,抬手之間便可讓自己灰飛煙滅,那麽那個孟梵天該如何抵擋呢?他放眼望去,隻見那孟梵天竟然滿不在乎,隻是拿起了手中的長笛放在嘴邊吹奏了起來,謝軒心想這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有心思吹笛子,可下一刻,他猛然意識到那笛子竟然是孟梵天的武器!


    笛聲飄出,周圍的空氣一下子被染成了淡淡的灰色,在這灰色的空氣中,漂浮著無數內力幻化成的骷髏頭,謝軒三人聽到那笛聲,隻覺得體內氣息一陣混亂,趕忙捂住耳朵,但效果仍然不大。那二人的內力在空中交錯,霎時間火光四濺,草木成灰。謝軒心中感歎二人的強大,隻是散發出的內力便有如此威力,世間絕無僅有。


    下一刻,江若隱在原地舞出一套劍法,一把長劍幻影漸漸出現在了他身前,接著又出現一把,不多時,一共十把長劍懸在半空中,他手持長劍向前一刺,那十把長劍幻影突然飛出,摧枯拉朽的向著孟梵天殺去。而孟梵天此時吹著笛子,一下子發出了一串極為刺耳的旋律,接著,飄於空中的那些骷髏頭迅速合並,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個骷髏頭組成的牆壁。


    江若隱的那十把幻影長劍在空中越飛越快,一刹那幾乎變成了十道光芒,隻聽“轟”的一聲,那些長劍幻影擊在骷髏牆壁上,兩邊的招式都同時瓦解,隻是地上出現了一個大坑。謝軒心想看來二人實力相差不大,這一攻擊之下,誰都沒吃虧也沒占到對方便宜。


    但正想著,謝軒突然發現二人並沒有停下,都是用幾乎無法看清的速度向對方又使出一招,一把白色的大劍從江若隱身前飛出,呼嘯著向孟梵天殺去。而孟梵天這邊吹了一下笛子,兩個黑色骷髏頭也向對方襲來。江若隱出招之後立即將長劍豎於身前,隻是一眨眼的工夫,一個骷髏頭便殺到了他跟前,一聲悶響之後他被擊退了幾步,但又馬上站穩了。而孟梵天就沒這麽幸運了,他出招比江若隱慢了一點,看著飛來的劍氣無法躲避,隻能本能的側了側身,那長劍從他胳膊上劃過,頓時鮮血四濺,他痛苦的吼了一聲之後趕忙向一旁躍出,然後冷冷的看著對麵。


    二人都在認真的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可是江若隱忽略了一個問題,他抵擋住了孟梵天那兩顆骷髏頭中的一顆,但那另外一顆去哪了呢?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一旁邊觀戰的謝軒卻是看的清楚,另外一顆正朝著不遠處地上的少女而去,他此時也不知為何,可能隻是覺得江若隱痛失愛女比較可憐,竟然使用輕功衝了過去,他從背後掏出“石落”護在身前,下一刻,那顆骷髏頭擊在了“石落”上,直接把它推到了謝軒身上,謝軒感覺體內疼痛無比,一口鮮血噴出向後倒飛出去,撞到一顆大樹上暈了過去。


    “孟梵天你個卑鄙小人!我女兒已經死了你還不放過!該殺!”


    此時的江若隱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他爆發出全部內力,身上的長袍被內力吹得胡亂舞動,接著,他大喊一聲“九天秘劍訣!”,接著,天空中突然烏雲密布,雷電湧動,從那烏雲之中竟然緩緩的出現了一大片長劍,具體多少把數都數不過來,孟梵天抬頭眯著眼睛看去,心中感到了一絲驚恐。突然,那些長劍迅速落下,每一把都帶著淩冽的寒芒,遠遠看去像是下雨了一般。


    孟梵天此時知道不能再做保留了,於是也催動全部內力吹響了笛子,地上慢慢的騰起了一片黑霧,然後那片黑霧緩緩上升,想要抵擋空中落下的劍雨,但他沒想到,自己的黑霧隻是抵消了很少的一部分長劍,便已消散不見了,大驚之下他趕緊使用輕功逃跑,但怎奈空中劍雨速度太快,他剛一閃身便已殺來,他邊躲邊跑,身上被劃出了無數的細小傷痕,一時間變成了一個血人,但孟梵天也不愧是當今武林中的一大高手,強行忍著傷痛最後終於跑出了劍雨的範圍。


    “哼!今日我不和你計較,改日再會!”孟梵天跑遠了之後喊來一句,聲音洪亮,振聾發聵。


    江若隱看著他消失的地方,知道現在追趕已經沒有意義了,於是幹脆回身看向了謝軒等人。他先是走到他的女兒身旁跪了下來,眼神又恢複了以往的憂鬱,但更多的是傷心之色,他流著淚抱著他的女兒放聲大哭,這撕心裂肺般的哭聲驚起了林中的大片飛鳥,司馬墨和葉玲聽著,受到了氛圍的感染,也跟著徒然傷悲。


    哭了好一會兒,江若隱停了下來,他起身撿起了一些被斬斷的樹木,給他的女兒做了一個簡易的墓碑,然後在司馬墨和葉玲的幫助下,把他女兒安葬了。


    幾人對著墳墓磕完了頭,江若隱站起身看著司馬墨問到:“你們是何人?別人都是向林子外麵跑,你們怎麽卻進來了?”xh.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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