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雖然你極力隱藏口音,但是有些語言上的習慣還是不可避免的暴露。[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應該是中州人士吧?正好和這個賣銅瓶的老頭是老鄉!”郝仁說道。


    “不錯,我老家就是中州的!但中州人多了去了,你憑什麽說我們串通……”


    郝仁見那女子還在狡辯,也不準備給他們留任何麵子了,轉身看向老頭說道:


    “老人家,你是倒鬥的吧?”


    聽了郝仁的話,那莊稼漢打扮的老漢臉色大變,怒喊道:“年輕人,話可不能亂說,你別血口噴人……”


    倒鬥是黑話,就是盜墓。所謂“鬥”,即棺材。倒鬥就是把棺材裏的東西取出來,自然就是盜墓。而中州地區,是華夏國盜墓最猖獗的地方。


    盜墓,是見不得陽光的行當,民間叫“挖祖墳”,不隻犯法,還悖人倫。郝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這老漢是盜墓賊,也難怪人家急了眼。


    郝仁原本心裏還不是很篤定,但看到老漢狗急跳牆的樣子,更加顯得他最賊心虛。


    “常年倒鬥的人,身上沾染了屍氣,臉色往往會顯得灰暗。更重要的是,盜墓賊的手經常接觸棺材、墓地打交道,會呈現暗黃色,手上還會有一股淡淡的屍臭味……”


    郝仁話音剛落,就見鄒凱一把拽住身邊女子的手。果然,那女子手上的皮膚明顯要比手臂黃上一大截。


    不顧女子的掙紮,鄒凱將鼻子湊近她的手。下一刻,鄒凱狠狠甩開女子的手,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小晴,你竟然真的是……”


    見自己的詭計被郝仁識破,那莊稼漢打扮的老漢索性也撕破了臉皮不再偽裝,原本老實巴交的臉上露出幾分凶狠,眯起眼睛看向郝仁。


    “臭小子,沒想到我老莊頭終日打雁,今天竟然被你這隻小麻雀啄瞎了眼!”


    就在老莊頭變換嘴臉的時候,周圍有四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偷偷摸到郝仁身邊,將他圍了起來,這幾人看起來是老莊頭的同夥。


    哼!


    郝仁一聲冷笑,光天化日之下,這幫倒鬥的竟然敢如此囂張!難不成還想強買強賣嗎?


    就在這時,郝仁眼角的餘光瞄到,剛才還在他身邊的鄒凱竟然已經腳底抹油,不知所蹤。


    媽的!


    郝仁臉上帶著一絲苦澀的笑容,倒也沒有多少生氣,隻是覺得有些心寒。<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自己好心替他出頭,卻被人過河拆橋,難怪現在這個社會上做好事的人越來越少!


    但郝仁捫心自問,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自己還會打抱不平嗎?


    答案是會的。


    沒辦法,誰叫他是個爛好人呢!


    ……


    和老莊頭一幫的四個大漢前後左右地把郝仁圍住,但是以郝仁被淬體丹改造之後的身體,收拾這幾個人根本不在話下。


    正當郝仁準備出手的時候,那老莊頭攤位上的一張畫吸引了郝仁的注意力。


    那幅畫被隨意擺放在角落的一個極不起眼的地方,明顯是連賣主對它都不重視。


    畫上是一匹氣勢雄壯、四蹄生風的駿馬,奔騰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落款是“徐悲鴻”三字。


    看到這落款,郝仁不覺笑了出來!


    徐悲鴻是華夏國現代最著名的畫家之一,他作畫主張光線、造型,講求對象的解剖結構、骨骼的準確把握,並強調作品的思想內涵,對當時華夏國畫壇影響甚大。


    而他最出名的就是畫馬,他筆下的馬與傳統馬相比更加昂揚、奔放、蓬勃,更具視覺衝擊力,堪稱華夏國畫馬史上的裏程碑。


    在拍賣會上,徐悲鴻的真跡往往能拍到幾百萬甚至上千萬,但是這攤上的畫卻是一張假的不能再假的贗品。


    最大的破綻就是落款。徐大師署款一般用“悲鴻”二字,極少聯寫“徐悲鴻”三字。


    看到這裏,郝仁實在是服了這些造假者。


    先是把西廂記的“記”仿成了簡寫,現在又搞錯了徐悲鴻的落款,由此可見沒文化真可怕!


    ……


    但是這麽一幅假的不能再假的畫,郝仁一眼望過去卻發現有些不對勁。


    他走了過去蹲下身,用手輕輕拿起那張畫。手指在紙上摩擦,他感覺這紙的手感比尋常的畫紙要厚上幾分,但這些微的差別肉眼看不出來。


    “難道……”


    郝仁心中有了一個念頭,他又順著畫紙的邊緣仔細摩挲起來,這畫紙十分柔順光滑,明顯價值不菲。


    這種方式?


    沒錯,應該就是那個了……


    郝仁打定了注意,站起身來對著老莊頭說道:“老先生,你看這樣行嗎?我剛才壞了你的生意,現在買你攤位上的這幅畫作為補償,怎麽樣?”


    老莊頭明顯沒想到郝仁會說出這番話,他也不想動用武力,畢竟這條古玩街人多口雜,到時候事情真鬧大了,他也收不了場。


    “小兄弟,你真是好眼光啊,這幅畫可是徐悲鴻先生的真跡,是我爺爺的爺爺傳下來的!”莊老頭激動地說道。


    “老先生,敢問您今年多大?”郝仁問道。


    “六十有五了,怎麽……你問我年齡做什麽?”


    “老先生,大家都知道悲鴻先生是現代畫家,你說這畫是你爺爺的爺爺傳下來的,但那時候估計悲鴻先生還沒出生吧!”


    聽了郝仁的話,莊老頭老臉一紅。


    “老先生,大家都是明白人,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這幅畫就是後人仿的,但畫的還不錯,我就買回家當個擺設,1000怎麽樣?”


    “1000太虧了,連我的成本都收不回來,5000!”


    “2000?”


    “4000!”


    “3000!”


    “成交!”


    經過了討價還價,這幅《駿馬圖》最終以3000元成交。


    但是郝仁身上沒有現金,就問老莊頭能不能刷卡。結果老莊頭麻利地從兜裏掏出一個pose機,讓郝仁瞠目結舌。


    郝仁付了錢,一絲淡淡的微笑浮現在他的臉上。


    如果他之前通過黃藥師記憶傳承後的判斷沒錯的話,這次他估計是撿漏了,而且還是撿了個大漏。


    因為那幅畫內有乾坤。


    ……


    正當郝仁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準備把畫卷起來走人的時候。街巷裏走來了七、八個年輕男女,身上穿的衣服全都是郝仁沒有見過的牌子,剪裁得體,一看就知道不同凡響。


    那個小團體眾星捧月地圍著走在中間的一個年輕女孩。


    女孩年齡不大,看著也就十八、九歲,長得俏皮可愛。一席黑色的長裙,脖頸間一塊晶瑩剔透的玻璃種翡翠,雖不是帝王綠,但也價值連城,絕非普通人家的孩子戴的起的。


    “寧寧,這條古玩街上最大的店鋪榮寶齋是我家開的,你過去看上什麽隨便選就是了!”一個打扮得油頭粉麵的奶油小生說道。


    “賀少威武!”一個賀少的狗腿子拍馬屁道。


    “哇撒,賀少好大的手筆哦,看中了隨便選!寧寧姐,賀少對你太好了吧!”一個身穿粉裙的女孩子說道。


    而那個被稱為“寧寧”的女孩卻微微皺眉,客氣地說道:“賀修,不用了,看中什麽東西我自己會買的。”


    見寧寧不領情,賀修又說道:“既然這樣,那麽就由寧寧你來挑選,我來替你看真假吧!要知道我可是從小在古玩街摸爬滾打的,保證你買到真貨!”


    “就是,賀少可是榮寶齋的少當家的!聽說上個月賀少還用2萬元,買到了乾隆年間的鼻煙壺,價值一下子翻了十倍!”


    “是啊,我們家老頭子老是讓我和賀少多學學!”


    “要我說,賀少比賀老爺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


    聽了大家的恭維,賀修心裏一陣飄飄然。


    上個月他的確是買到了一個乾隆年間的鼻煙壺,不過不是用2萬,而是用18萬,但為了裝逼,他故意說自己撿漏的。


    現在聽到這件事情從別人嘴裏說出來,賀修一陣得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與他同來的馬寧寧並不動容,總是一幅雲淡風輕的表情。


    但他並不著急,女人嘛,總是要耍耍欲拒還迎的手段的,太容易得到的就沒勁了!


    就在這時,他看到郝仁刷卡買下了那張“徐悲鴻”的《駿馬圖》,臉上帶著譏笑,像郝仁這樣“交學費”的愣頭青他見的太多了,當下就指著郝仁嚷嚷起來:


    “寧寧,這條古玩街水可深得很,你看前麵那個傻小子,買了一張贗品還當成寶!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是啊,看那傻小子的打扮,估計是個窮鬼,以為自己能撿到漏!”


    “這樣的sb每天在古玩街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都是來交學費的!”


    ……


    麵對這群富家子弟的冷嘲熱諷,郝仁不想和他們計較,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確認這幅畫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樣。


    但就在他準備卷好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溫柔的女聲在他的耳後傳來:


    “朋友,等一等,我很喜歡你手中的這幅畫,能不能割愛讓給我?”


    郝仁轉身,說話的正是之前被眾星拱月圍起來的那個叫做“寧寧”的女孩。


    麵對她的請求,郝仁搖了搖頭。


    “寧寧,這幅畫是假的!你看那落款就知道了,徐悲鴻先生的畫一般隻會落‘悲鴻’!”賀修嚷嚷道。


    “但我就是很喜歡這幅畫啊,你看畫上的馬兒多麽神駿!我姓馬,又正好屬馬,所以看到有馬的畫都會不由自主地買下來。”馬寧寧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臭小子,你開個價,你這幅畫我買了!”賀修趾高氣揚地說道。


    “不賣!”郝仁說。


    “你剛才多少錢買的,我給你兩倍價錢!”


    “不賣!”


    “10萬!夠多了吧,比你這個屌絲辛苦工作一年都要賺的多了吧!”


    “不賣!”


    “臭小子,你別給臉不要臉!”賀修接二連三地被拒絕,感覺自己在馬寧寧麵前丟了臉:“那你開個價!”


    “一百萬!”郝仁說道。


    “臥槽,你是窮瘋了吧!你這幅畫不過是贗品,竟然敢這樣漫天要價!今天這畫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賀修明顯被郝仁的話氣炸了,覺得郝仁實在耍他。


    “哼!誰說我這畫是贗品,我賣你一百萬還是便宜你了!難不成你還想強買強賣?”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這畫要是真的,老子就把我手裏的手機給吃了!”賀修放肆地大笑。


    “好,既然你這麽想要吃手機,那麽我就滿足你的願望吧!”


    郝仁受夠了這家夥的無聊糾纏,也不準備再低調隱瞞下去了,一把將手中的畫攤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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