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池山上諸多豪強聚首,天下之戰一觸即發。南疆勢力早早聽聞修真腹地的變動,聚集勢力向龍池山進發。


    過了約一個時辰,以白嫣為首的獸族、蠱後為首的蠱苗族、苗穆蘇為首的巫族以及以鬼赫為首的藥王山分別環繞龍池山圍得水泄不通,他們各自帶著幾名精銳心腹飛入了龍池山的山巔,遠遠望去,已然可以看到諸多英雄劍拔弩張的模樣。


    道天機挾持了普心,又在道天玄的庇護下與般若、無塵和道天樞等人僵持了一天之久,而如今南疆勢力來訪,許多人刺啦幾聲紛紛拔出刀劍,不願再幹等下去,否則內患還沒有解決先被南疆人給幹掉了。


    苗千兒騎著一隻碩大的陰蝠觀望著龍池山的變化,她沒有蠱後的旨意暫時不敢輕舉妄動,畢竟有那麽多的絕世高手在,她絕不敢貿然出手,否則攪壞了局勢可不是她擔得起的。平日胡鬧,今日倒是一改了乖張跋扈的行事風格。如今整個龍池山被南疆勢力包圍,南疆傾巢而出,加上陰蝠控製了領空,這些修真腹地的人即便再厲害也是甕中之鱉。


    胡水笙與胡蘭心站在一塊,道天樞擔心她們兩的安危眼下卻無能為力,領空和山地全部被南疆給限製住了,插翅難飛。


    道天樞見道天機挾持了普心,在此處僵持全然不顧整個修真腹地的安危,內有外患,難道天要亡來了修真腹地不成?


    往龍池山下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全是南疆的人,隻見人流中打開了一條通道,獸首人樣的大軍慢慢向前行進,百獸忽而咆哮一聲,南疆勢力的戰意如被點燃了一般,頃刻間整個山麓充斥著獸族的嚎叫,不免讓人心驚膽顫。但是大軍並未向龍池山上肆虐。而是停在了原地,從不同陣營的大軍中飛出幾道光,朝龍池山方向而來。


    那光芒落在了山巔,在平地上赫然顯示出這些人的模樣。讓在場的所有人冷汗淋漓。這些人正是南疆的首領,白嫣帶著白秦桑直奔般若而去,苗穆蘇帶著苗穆生站在一旁靜觀其變。蠱後眼尖,一下子便瞧見胡蘭心和道天樞站在一塊,以及胡蘭心的女兒胡水笙。


    胡蘭心和胡水笙看到鬼赫的身影。臉上一愣,朝他走去。胡水笙叫道:“鬼赫爺爺!”


    “爹!”胡蘭心沒有離開道天樞半步,生怕鬼赫對道天樞下手,她最不願意看到鬼赫和道天樞鬥起來。


    鬼赫總算鬆了一口氣,他至始至終最是煩心不下她們兩人的安危,看到她們相安無事不由微微一笑,“你們沒事就好!”他看胡蘭心一直護著道天樞,頗有怒意,“你又護著他,眼裏還有沒有藥王山了?還有沒有老頭子我了?”


    白嫣對一切充耳不聞。獨自一人來到了般若大師的身旁,般若大師自然看出來白嫣未能阻止南疆勢力的入侵,也怪不了他,時勢的變化的豈是依靠區區一個人的人力所能左右的。她的目光停留在普心的身上,見他被道天機扣住喉嚨,整個人又急又憂,一時亂了分寸。


    白秦桑和蕭峰又見麵了,不過卻是在這樣的生死戰場,隨時都有可能命喪黃泉。白秦桑的衣裳上沾了絲絲血跡,蕭峰心驚肉跳。連忙上前問道:“你受傷了?”


    “不要擔心我,早好了!”白秦桑嫣然一笑,心情大好,在蕭峰的麵前轉了一個圈。可是當她一看到白嫣愁眉不展。心中頓時冷了幾分。白秦桑是由白嫣所生,狐族依靠神識和肉體就能誕生下一代,所有白秦桑是白嫣之女,跟普心卻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因為白嫣對普心用情至深,普心雖然算不是親生父親。但多少可以算得上名義上的義父。她餘光掃向普心,心裏也為普心的安危捏一把冷汗。


    白秦桑繼續道:“要是等下真的打起來,我保護你!”一個看似輕柔的女子說出如此豪邁的話讓蕭峰不免有些吃驚,拳拳深情他看在眼裏,多少有些動容。


    “有你這句話,此生無憾了!就算是死......”蕭峰微微一笑,兩人雙目對視,心頭砰砰然跳著。


    白秦桑捂著了蕭峰的嘴巴,“有我在,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雲瑤在一旁心理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她偷偷望了一眼子欽,心中多有遺憾,暗暗悲傷道:“可惜!我卻遇不到白秦桑這樣癡情的人,這一份關懷和溫暖我什麽時候能夠擁有!師兄,你知不知道我心裏一直都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你!”他眼角清光泛濫,子欽忙問她怎麽了,她敷衍了一句眼睛進沙子了。


    白嫣對般若大師道:“我收服了獸族,可是阻止不了其他勢力,有負大師所托啊!”


    般若大師擺擺手道:“人有旦夕禍福,月有陰晴圓缺,世上之事豈能盡如人意?你有這一份心足夠了!南疆和修真腹地本就是宿仇,數千年來紛爭不斷,要是能輕易阻止也不會走到今天的這一步了!”


    無塵道:“盡人事聽天命!要是南疆要是執意如此,我無塵也不會袖手旁觀!”


    無塵雖然一心修好,可是南疆偏要挑起戰端,他必定會向南疆勢力出手。他身為修真腹地的人,敵方來犯,絕不會任人魚肉!


    般若大師歎息一聲,搖搖頭,“難道一切的恩怨就沒有平息的那一天了嗎?”


    普慈和普濟兩人站在般若大師身旁,他們佛門人的身份最是尷尬,普慈問道:“師傅,要是真的打起來,我們靈泓寺門人該如何抉擇!幫還是不幫?我們曆來主張中立,可是眼前的形勢無法調和,大戰在所難免!佛難渡人!”


    普濟接著普慈的話說道:“師傅,那我們到時候要出手嗎?”


    “我們本不幹涉世俗,可是所做的一切卻都在幹涉世俗。我們協助任何一方,都是在助紂為虐,都是在殘害另一方的勢力,靈泓寺何去何從,老衲也不知!佛難渡人,世人需自渡!”般若大師阿彌陀佛道。


    佛難渡人,世人需自渡!難道任由修真腹地和南疆大戰爆發,血流成河也視若無睹嗎?幫不是,不幫也不是。般若大師看了蕭峰一眼,饒有興趣道:“蕭兄弟,以老衲看來,水笙姑娘怕是要站在藥王山一邊,你作何選擇?”


    蕭峰所處的位置比般若大師好不到哪裏去,般若大師的這一句話其實飽含深意。無塵和白嫣雖然想要修和,但是目前的形勢大戰一觸即發,無塵麵對南疆的入侵則會站在修真腹地的一邊,與南疆所有敵對勢力為敵,而子欽雲瑤則站在無塵的一邊。白嫣求和不成,那麽勢比要有所選擇,她身為南疆第一勢力獸族的首領,不可能任憑修真腹地的勢力反撲,很有可能直接跟修真腹地為敵,那麽白秦桑則站在白嫣的陣營。


    而蕭峰呢?他該作何選擇?親如手足的子欽和雲瑤,還是他的師傅,亦或是白秦桑?而獸族與藥王山以目前的親和度來看,應該是藥王山與蠱苗、巫苗有所協議,如此說來,獸族很有可能與藥王山又是敵對的勢力,隻不過是形勢所迫,一致對外,無異於他要從白秦桑和胡水笙中選擇一人。


    “我不知道!”蕭峰焦慮難安,多做思考整個腦瓜子就疼。任何的陣營對他來說都是殘忍的,都是煎熬,他無從選擇。


    白秦桑對胡水笙沒有什麽好感,因為她對蕭峰是戀人之情,不容許他的身旁有其他女子,尤其是感情取向朦似是而非的女子。她看到胡水笙的一眼便有一種天生的敵意和排斥,礙於蕭峰的麵子才沒有表現得過於明顯,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白秦桑的醋意和怨念。


    立場和陣營隨時左右著局勢的發展,蕭峰從何選擇,他的心裏什麽又是最終要的?原來道義真的不能萬全,這是他此生最艱難的一個決定,這個決定太難太難!


    白秦桑淬不及防問道:“要是我跟你師傅,你一定要選擇一個人,你會選擇誰?”


    “我......”


    “其實我能看得出來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樣,我也能看得出來你看她的眼神跟她看你的眼神一樣,我曾經無數次告訴我自己,她是你師傅,可是我騙不了我自己的感覺,我跟她你隻能選擇一個!我是小心眼,我是自私,我是霸道,都是因為我喜歡你!”白秦桑抓著蕭峰的手腕,眼神直視他,“告訴我,如何我跟她你隻能救一人的性命,你會救誰!”


    他始終低著頭,沒有回應白秦桑。


    白秦桑的臉由期待變得失望,由失望而絕望,她緩緩收回了手,笑道:“我說對了是吧!”白秦桑強忍著眼淚,眼睛紅彤彤的,她不願讓任何人看到她傷心的眼淚!她多麽喜歡自己孤注一擲喜歡的人,能夠跟她一眼不計後果地去付出,可是她錯了,這種揪心的滋味悶的她幾乎喘不上氣,全身放佛被抽光了力氣,肢體失去了知覺和溫度。


    而就在這時,所有人茫茫然,不知如何麵對眼前的局勢的時候,白嫣從人海中急速飛出,直逼道天機而去,攻勢之快,到了道天機和道天玄的眼前他們才發現過來!白嫣還是按耐不住出手了,蠱後說的果然沒有錯,普心就是白嫣的死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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