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池山上無塵敵不過道天玄,敗下陣來,這時眾人聽到轟隆巨響,龍池山的遠處數道金光衝天而起,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眾人驚呼:“禁忌陣法熄滅了?那豈不是南疆勢力要攻打進來?”眾人亂成一團,像無頭的蒼蠅一樣,驚恐萬狀。飛仙門和兵器宗中有不少年輕之輩,對十五年前的南疆勢力入侵沒有記憶,倒是有幾個年紀稍大的念叨著:“南疆的人要來了!南疆的人要來了!”頓時,四周彌漫著詭異的氣息。無塵對普濟、子欽和雲瑤各使了個眼色,趁眾人注意力渙散,普濟先是帶走了普慈,無塵則閃到子欽和雲瑤身旁,扶起受傷的蕭峰和胡水笙一同離去。等到道天玄回過神為時已晚,他們所去的方向正是靈泓寺。


    而白秦桑則站在某個山頭的洞口,她身旁站著幾個嫵媚美人,眾人紛紛向她作揖。白秦桑怔怔道:“九剎浮屠塔熄滅了?”她回過神才驚道:“不好我娘還在裏麵!你們速速回到十裏桃花,與狐婆從長計議,我去看看!”狐族人擔心她的安危,讓她要多加小心。隨即,白秦桑往靈泓寺的方向飛去。


    藏在暗處的苗千兒等人也看到這驚天之變,頓時一驚,苗千兒道:“靈泓寺發生了什麽變故?九剎浮屠塔怎會說熄滅就熄滅?”她眉頭緊皺說不出的不詳預感,揣思片刻,遲疑道:“這麽大的事,南疆眾多勢力很快都會知曉!大規模的戰爭在所難免!十五年前入侵修真腹地,南疆是以獸族勢力為首,神女白嫣搶盡了分頭,今日倒不知是誰會來打這頭陣,與飛仙門匹敵!藥王山?巫苗?獸族?都不見得!”沒有領袖,南疆勢力各懷鬼胎,豈能擰成一股神?要真與飛仙門、靈泓寺打起來勝負可不好說。我們也去靈泓寺那裏瞧瞧,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靈泓寺山頭,般若大師站在懸崖邊上的高地。望著千年古刹毀之一旦,歎息了數聲,“也不知道是對是錯!”般若大師的手中還握著焚天劍,此劍通體呈火紅色。此時火焰散去,看見此劍的真實模樣。焚天劍劍柄處乃是三朵火蓮花簇擁,劍鋒兩邊皆是鋒齒,均勻分布,鋒齒之處則呈現為紫色。鋒芒炫目,整體看上去輕盈小巧,但是卻散發著淡淡的灼熱氣息。


    普心和白嫣落在般若大師身旁,那道天機早不知道影蹤,應是躲了起來。道天機借助法寶的力量,逃過一劫顯然還是沒有問題的,般若大師此舉是放虎歸山,但想來般若身為佛門主持,這般做法也是再正常不過。


    靈泓寺眾僧人紛紛圍了過來,見般若主持身旁站在普心和狐族神女白嫣個個驚愕詫異。普心身上還穿著黑衣勁裝。雖然衣服被燒的麵目全非,但是看普心的身形和打扮,多少已經猜出來他是闖入靈泓寺那兩個黑衣人中的一個,否則又有幾個人懂得破解達摩陣法的破綻。沒想到靈泓寺待他不薄,他卻做出如此歹毒之事。而白嫣應是被鎮壓在九剎浮屠塔內,可這九剎浮屠塔怎會莫名其妙倒塌?般若主持對此無動於衷,甚至沒有拿下普心和白嫣,讓人很是不解。


    眾門僧氣勢逼人,要拿罪白嫣和普心,般若大師上前一步道:“老衲愧對靈泓寺。這九剎浮屠塔是我毀的,若要問罪朝我來吧!”


    般若大師貴為靈泓寺主持,德高望重,門僧們對他盡是尊敬膜拜。但是聽他一說,隻覺得心中的信仰轟然倒塌,與九剎浮屠塔一般化成廢墟。門僧們捶胸頓足,直呼:“主持!你好生糊塗啊!”又有人道,“普心,靈泓寺待你不薄。沒想到你勾結外人,做這欺師滅祖之事,主持心地慈悲念及舊情不願拿你,現在想來這白嫣要找的那個動了凡心的僧人就是你了,來人,我們將這兩妖人一同拿下!”


    “住手!”般若大師阻攔道。


    “主持你為何攔著?這九剎浮屠塔真是您毀的?我們萬萬不信!”門僧道。


    “是我毀的,一切的罪孽就讓我來承擔吧!”般若大師道。


    看般若支持的樣子,不像是假的,眾人更是痛心疾首,直呼失望透頂,“糊塗啊糊塗啊!被鬼迷了心竅!”門僧扼腕叫道。門僧身受般若大師的教誨,不願跟般若大師動手,怎想般若大師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護著普心和白嫣,眾人也沒有辦法憤憤離去,甚至不少的小沙彌直叫喚要卷了包裹離開了靈泓寺。


    白嫣長的與白秦桑有幾分相似之處,成熟又帶著淡薄,她曆經許多滄桑變故,言行舉止之間頗有汀水蘭花的典雅之美,豔的柔和,美的脈脈。白嫣道:“大師,這樣做值得嗎?”其實他本沒有任何的理由放過白嫣,可是般若大師還是放了他,成全了她和普心,但毀了靈泓寺的人心,千年古寺此時人心渙散,怕是要江河日下了。


    普心噗通一聲跪下,“師傅!普心對不起你!”


    般若大師將他扶起,微微一笑:“若是白嫣能夠帶領獸族安撫南疆眾勢力,不再與修真腹地為敵,那麽一切都值了。殊不知這九剎浮屠塔永遠鎮壓不住人心!人心之欲無孔不入,皆是因果苦海。阻隔,不如疏通,疏通,不如共恰!”


    人心!人心!普心恍然所悟,望向了白嫣,想聽聽她的意思。


    白嫣長袖一揚跪下作揖道:“承蒙大師恩德,傳授真法灼見,我願遵守承諾,南疆勢力永不踏入修真腹地半步!我需立即趕回南疆,整頓獸族,防止蠱苗、巫苗其和藥王山等主要勢力趁機作亂。”


    普心思念心切,曆經千辛萬苦才剛剛重逢就要分別,他多有不舍道:“我隨你一起去!”


    “不!你先留在這裏,待時機成熟我再來找你!”白嫣說道,她心係大局,不能再因為個人之過影響了大局,她不想看到各勢力卷入紛爭,那時候必當血流成河,恩怨不但不會消失,反而越來越深。


    般若大師對普心道:“若是時局動蕩。你們兩人又怎能安身立命?不如先將大局穩住,日後多有相見的機會!兩情長久時,豈在這朝朝暮暮呢?”


    “娘!”遙遠的山頭飄來一句嬌柔的聲音,白嫣順著身影轉過身。朝聲音飄來的方向望去,看見一個白衣飄飄的少女,白衣中帶斑駁的水粉色,好似雪中點綴的桃花,清新脫俗。這少女見白嫣轉了過來。她欣喜若狂,縱身飛來,“娘!”


    當九剎浮屠塔熄滅的時候,白秦桑多有擔憂,就來到了靈泓寺一看究竟,卻沒想到竟看到她日夜思念的娘親。白秦桑落在白嫣的身旁,白嫣高興極了,白嫣拉著她轉了一圈,“來!快讓娘看下,你有沒有瘦了!”白秦桑翩翩旋轉。嬌媚可愛,讓普心心頭一動,果然跟白嫣長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娘這是怎麽回事?”白秦桑見般若大師在場,又見九剎浮屠塔倒塌,吃驚不小。


    “說來話長!你快看看這人是誰!”白嫣拉著普心走了上來。白秦桑一眼掃過,多少猜出來此人就是負心漢,害的娘親被鎮壓九剎浮屠塔受盡煎熬,如何都饒不了他替娘親討個公道!白秦桑一掌轟來,“你這個負心漢!”


    白嫣一驚連忙化解了白秦桑的共計,不想情急之下用力過重。將白秦桑掀倒在地,白嫣連忙扶起她,“摔疼了嗎?都是娘親不好!”


    “哼!你幫著負心漢,卻不全然不顧我!他讓你受了這麽多的傷害。你為他不息放棄整個狐族的責任和信仰,他對的起你嗎?”白秦桑語氣偏激,有些怒意情緒。


    “是他和般若大師救出為娘的!”白嫣解釋說道。“什麽?是他們?壞人又裝起好人來了!”白秦桑狐疑不定,難道真是他們救出娘親的?她說道:“可是當初分明又是因為他們,娘親才被打入九剎浮屠塔的,現在把娘親放出來是何用意?難道一個巴掌之後再給個糖。什麽都可以不管不顧了嗎?這筆賬不能如此輕易就一筆勾銷,我白秦桑不答應!”


    般若大師阿彌陀佛道:“施主要怪,就怪老衲吧,當初是我將你娘打入九剎浮屠塔的!”


    “你不說是怕我會忘了?告訴你,我永遠都不會忘!等我修為超過你,一定踏平靈泓寺!”白秦桑怒道。


    “桑兒,不得對大師無禮!”


    “當初就是這個大光頭從中作梗,你還替他說話!”白秦桑臉漲的通紅,見她娘親沒有替她說話的意思,扭開臉不願搭理誰。


    白嫣將白秦桑摟在懷裏,“好啦!好啦!別生氣了,為娘回頭再跟你解釋!”


    白秦桑指著普心道:“你就是我娘的相好!”


    “怎麽說話的!”白嫣溫怒道。


    普心嗬嗬一笑,擺手示意,“無妨!”默默地望著白秦桑說道:“十五年,想不到你長這麽大了!”


    “是啊!我長這麽大了,可從來沒有見過那負心漢爹爹!”


    普心麵色尷尬,卻忍不住傷悲道:“是啊!我對不住你娘兒倆,心中有愧!心中有愧!”


    白秦桑本是溫柔體貼心地善良之人,最見不得旁人傷悲,既然娘親相安無事,這是最好的,計較在多又有什麽可重要的。白秦桑嬌嗔一聲,伸手拉住普心的手,往白嫣手上一搭,對普心說:“你要敢負心,我可饒不了你!”白秦桑深知情恨的滋味,怎會不懂許多無奈的事情,蕭峰沒有辦法跟他走,這就是無奈。他轉向般若大師道:“大光頭,你徒弟給我娘帶走你不心疼?”


    般若大師見白秦桑雖然有些怨氣,但是能夠體諒普心,過去的恩怨竟能大肚一劃不再計較,算得上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般若說笑道:“他要走要留,全由你娘決定我可不敢留!怕你帶一堆狐狸踏平了老衲的小寺廟!”他瞧白秦桑的模樣和乖巧的心思,甚是喜歡,忍不住道:“要是老衲年輕的時候真遇上你這樣的姑娘,難保不會動心!”


    般若大師道:“數千年來,修真腹地與南疆是宿怨難消,老衲多希望兩地可以消除成見,友好往來,融融恰恰的該有多好!”


    白秦桑輕咦了一聲:“哦?你希望兩地的恩怨平息?”


    他指向九剎浮屠塔道:“正是!這九剎浮屠塔永遠無法消除兩地的隔閡恩怨,隻會讓成見加深,毀了也好,給彼此一個機會。但是這個機會很是脆弱,神女可要切記答應老衲的,讓南疆的勢力不要與修真腹地起直接衝突,至於修真腹地就交給老衲來說和吧!”


    白秦桑心中思慮著:要是南疆和修真腹地的成見消除了,那人族與獸族的恩怨不是也可以勾銷,那樣我就能跟小傻蛋在一起了!她嗬嗬笑了笑,直說道:“大光頭說的對,我也不喜歡這樣打打殺殺的!娘你不也是不喜歡嗎?”


    “傻丫頭,你該不會是動了塵心了吧?”


    “要是真動了塵心呢?”這所謂的塵心自然指的紅塵情恨,男女之意,白秦桑試探地問道。


    “娘不同意!”白嫣道。


    “為什麽啊?憑什麽你可以,我就不可以!”


    “小丫頭!你才多大,你果然是動了塵心!”


    “我......”白秦桑臉一紅,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般若大師和普心笑成了一片,其實拋棄成見,融融恰恰的確實是好,大家其樂融融,不必為權欲和恩怨處心積慮盤算什麽,過得疲憊不堪。


    然而這時,一個山頭站了四個人,正是苗千兒等人,苗千兒偷聽到他們說話,忍不住諷刺說道:“消除成見,化解恩怨,簡直是癡人說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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