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水笙望了一眼蕭峰,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


    那日隆冬飛雪,藥王山染上了一片芒白。在微冷的風中,一個麵遮輕紗的白衣女子,飄然於聳立的高處,極目眺望,好似遙遠的山巒之間有她的一份期許。白雪飄落,被她的真氣擋下,她一塵不染,與這繁華的世界格格不入。


    一個老者站在玄離之上,玄離悠哉走來,他一頭白發,額頭正中間畫有一個類似骷髏的圖騰,隱約散發淡淡的黑氣。歲月無法掩蓋他卓越不凡的英氣,霸道而充滿威懾。


    老者悄然來到白衣女子身旁,語重心長道:“水笙!爺爺知道你心裏的苦心裏的怨,爺爺何嚐不是,你娘對那個男人......唉!”


    胡水笙問道:“鬼赫爺爺!這世上的感情皆是這般痛苦難耐嗎?我常常聽到我娘在夜裏哭泣,她明明恨他,為何還要苦苦等候他的出現?”


    “天下哪一份愛沒有恨,那一份的義沒有無奈?世上之事,本就是矛盾的,像人的手心手背,像山的山陰山陽,皆是陰陽相濟,正反兼和。你自小天賦驚人,可惜你不願學白巫族的傳承功法,爺爺也不想逼你,你跟你娘一樣,太倔了!”


    “爺爺我不想學那害人的功法!”


    “阿鼻大道中最至高無上的功法,修羅神功,這可是白巫族世代相傳的功法,汲取他人的魂魄和功力化為己用,這是天下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神通大道,能與驚虹劍歌匹敵!你娘不學,你也不學,難道我們白巫族要絕後了嗎?罷了!既然你不想學,爺爺也不逼你,你想通了爺爺就教你!”


    “奶奶不是因為修羅神功而......爺爺你是不是還放不下?”


    鬼赫劍眉明目,眼中閃爍著微光,“是啊!你跟你奶奶也很像!爺爺看到你時常就想起了奶奶。爺爺曾經耗用十年的壽命,動用神通,占卜星宿,算到五年內發生的事!十二年前因飛仙門而起,三年後也將因飛仙門而落,很多事情爺爺還不能告訴你!但是爺爺一定會阻止事情的發生。”


    “爺爺你用了禁術!星宿之術和複生之術可是白巫族禁術啊,雖然是世代相傳,可是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使用。”


    “其中也是為了你。爺爺算到你命中會有一劫,那個人是你的情劫,三年後他將出現在你的生命裏!可惜爺爺看不到他的模樣,不然一定找出來殺了他!”


    時過境遷,已是三年。


    如果是你!鬼赫爺爺一定會殺了你!胡水笙淡然閉目,心裏卻是暗湧湍流,他是第一個看到我的身子和臉的人,難道就是他了嗎?胡水笙低下頭,回想起鬼赫爺爺說的話和蕭峰初入藥王山的情景,自嘲一笑,情劫?我怎會動情?


    胡水笙眼睛一睜,冷目相對,以劍鋒指向苗千兒,毫不妥協地冷道:“倘若我說不呢!他是我徒弟,我怎會交給你!是愛是恨是你的事,但是要想從我手中搶他可沒有那麽容易!”


    苗千兒呦的一聲道:“瞧你的樣子,還沒搶你的寶貝徒弟就生氣啦?心胸可真小!”


    要是蕭峰落在妖女的手裏哪有活命的機會,蕭峰與胡水笙日夜陪伴,生怕胡水笙受傷,不惜徒手去接劍,以身體替她擋下司徒霜淩偷襲來的飛石,被人保護關懷的滋味胡水笙怎能忘懷,現在有人要從她手中搶走這個好徒弟,她怎會答應?


    胡水笙真氣驟然一動,陰風和曹闊如鬼魅一般閃到胡水笙的身旁,一人按住她的一處肩膀,她隻覺得體內的真氣瞬間消失,再凝聚不起來,淩冽的真氣威壓逼地她丹田一痛。陰風和曹闊以手指聚氣,點了胡水笙的周身大穴。她暗暗叫痛,還未反應過來,渾身一麻,眼前抹黑,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蕭峰昏昏沉沉醒來,迷迷糊糊的,望了望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身處一個偌大的房間之中。他摸了摸肋骨,發現傷口已經痊愈,他忽然反應過來,心頭猛的揪了起來:“師傅呢!不是跟飛仙門的人打起來了?怎麽會在這裏?”


    蕭峰迅速下床,腳底一軟跌在了地上,“中毒了嗎?怎麽全身軟綿綿的?”他手指一抓一握,手指的速速很是緩慢,彎曲了幾分已是極限,更別說是握上拳頭了。他渾身無力,掙紮想要爬起來,此時房間的門豁然打開,隻見走進來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子,穿的花枝招展,露出後背和頸部,他仔細一看,整個人都怔住了,“是你!”


    “哥哥還記得我啊!”苗千兒輕輕關了上了門,桃麵紅唇,眼含秋水,說不來的俏麗模樣。


    “你是蠱苗人,那****想我致我於死地,若不是你娘幹涉,恐怕我早死在你的手中。”蕭峰記起苗千兒的身份,她是蠱後之女,那****竟然當著他的麵吞了一條拇指大的蜈蚣,實屬駭人,她盡是些詭詐歹毒的手段,要著了她的道必死無疑,簡直是妖女魔人,化成灰蕭峰都認得。隻是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你是不是在想你的師傅在哪?”苗千兒輕飄飄坐到了床沿,“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蕭峰惡狠狠瞪著她,登時驚恐萬分,“你對我師傅怎麽樣了?”


    苗千兒嘿嘿發笑,單腳一翹,露出白花花的大腿,隨即從她的手中打出了一道黑影,黑影咻的一下沒入蕭峰的口中,被他吞下了肚子。


    “你給我吃了什麽東西?”蕭峰想要摳吐出來,一連作嘔,卻如何都吐不出來。


    “這可是神丹妙藥啊!還想吐出來?真是暴遣天物!”苗千兒以真氣一吸,將他吸入懷中,一股暗香侵入蕭峰的鼻息,他凝注心神,運氣體內的真氣,奈何體內的真氣如何都調動不起來,好似被抽光了一樣。


    “你的穴道被封,還是乖乖的聽本姑娘的話,不然胡水笙就......”


    苗千兒玉手剛剛伸出去觸碰到蕭峰臉龐的時候,她身子猛的一顫,臉頰發紅發燙,羞澀無比。她從未觸碰過男人的身子,不免也緊張萬分,小鹿亂撞,從未有過這般微妙體驗,不由地眉頭微微皺起,嬌喘連連。


    蕭峰心砰砰直跳,渾身燥熱難耐,強忍著體內翻滾的熱意,問道:“你把我師傅怎麽樣了?你要是對她做什麽我殺了你!”


    苗千兒依稀聽到了蕭峰胸膛的心跳聲,她的心跳也加速了起來,饒有興趣地側耳貼在他的胸膛之上,隔著衣物隱約感覺到一股熱意散發出來,那強有力的心跳聲撞的苗千兒腦際發暈,更是羞澀了起來,撲閃撲閃大眼睛,好奇道:“原來男人的心跳聲這麽有力量,砰砰!砰砰!”


    蕭峰喘息聲越來越重,額頭滲出了絲絲熱汗,眼前也是迷糊一片,熱氣如同火山一般在腹部爆發,直蹦腦門,撩動的熱氣和暖流,仿佛卷起驚濤駭浪,在心頭猛烈撞擊,忽的腦際轟鳴了起來,一股隱忍的力量幾乎要破體而出。


    他不知哪來的力量,將苗千兒撲倒在床上,眼睛猩紅,滿臉通紅。苗千兒睜著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著蕭峰的眼睛,一時意亂神迷,跌入了他清澈而充滿野性的瞳孔,好似深處高空,時而上升,時而墜落,又有一股野性柔情將她團團包圍,欲罷不能!


    蕭峰眼前迷糊一片,神識漸漸消失,野性和欲望充斥了頭腦。他吻了下去,苗千兒隻覺得嘴唇一熱,小鹿亂撞,雙手剛要動彈卻被他用一隻手按在了她的上方,她輕哼一聲,一半害怕一般羞澀,又夾雜幾分好奇和衝動,輕輕迷上了眼睛。


    苗千兒眉頭微微一皺,嬌哼一聲,感覺到有一隻手伸向了她的腰間,用力一扯,腰帶三兩下便被抽掉了,被蕭峰玩後一拋,飄向了空中。


    “娘!你難道為了蠱苗真的可以犧牲我嗎?”苗千兒恍惚之間,流出幾滴眼淚,充滿了不甘和苦悶。


    她的衣裳瞬間被扒光,少女的身子赫然展現在一個男人的眼前,她無力地扭開臉,眼角還有絲絲淚光,臉頰越發燙熱,心頭酥酥癢癢的,既恐懼又有難以自拔的歡快,不能自已。


    “他的身子好熱!好溫暖好有安全感!”苗千兒從來沒有感受過懷抱的滋味,這一刻她的心微微一顫,被擁在少年的胸懷中,如同融化了一般。


    然而就在這時,啪的一聲天花板破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天光泄了進來,一個蒙麵女子掉入了房間之中,她立馬帶著蕭峰從那個大洞飛了出去。


    苗千兒連忙用被子捂著身子,又羞又惱,心裏酸溜溜的,最後委屈地哭了起來,“這可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啊!就這樣被搶了!傳出去我可怎麽見人啊!哪個挨千刀的!”苗千兒抽噎了起來恨不得把這個搶人的人千刀萬剮,“娘!我都犧牲出去了,可這煮熟的鴨子飛了!”


    隨即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陰風和曹闊破門而入,望著苗千兒在床上哭泣,腰帶和衣裳全落在地上,瓦頂上破了一個窟窿,他們兩人一怔,半天說不出話,氣氛尷尬萬分,苗青山站在他們兩人之後,趕忙遮住眼睛背對過去。


    “都給我出去!”苗千兒大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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