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水笙如墜冰窖,身體一哆嗦,一股怒意肆虐而起。她真氣猛的暴漲,劍光乍亮,縱身一躍飛了起來,將飛虹劍霓凝聚於劍鋒之上,一劍驚天地破鬼神地劈斬了下來。


    南宮瑜察覺極快,聽到遠處風聲呼嘯襲來,真氣波動頃刻而至,他當即後仰飛掠,身影往後倒飛,胡水笙一劍劈在他的跟前,落了個空,又逼入幾分真氣,將劍氣橫掃攻去,一招劍霓光斬卷動煙塵打到了南宮瑜的身前,他一邊後仰飛去,一邊將手中的罡氣打了出去,削弱了劍霓光斬的威力後,身影一定,體內罡氣翻江倒海,引入雙掌後,轟的一下從掌心打了出去,撞在一丈有餘的劍霓光斬上,在遠處驟然爆炸。


    南宮瑜想起那道光斬,威力奇大冷汗,絲絲滲出,這女子年紀輕輕竟有如此的實力,實屬罕見。


    蕭峰神神識昏沉,隱約從眼縫中看到胡水笙與南宮瑜打鬥,白衣飄飄的身影纏在眼前!冥冥之中,又看到幾個人影從遙遠的天際落了過來,一個是女子,其餘有三人皆是男子!不知誰淒厲地喊了一聲,“啊!是蠱苗!”那人化作一團黑煙,僅剩下一副白皚皚的骨骸!


    苗千兒從天而降,抽出腰間的長鞭,長鞭精光一亮,打向了南宮瑜。南宮瑜遭此偷襲,怒道:“一個女娃娃!敢偷襲我!活膩了!”他身子微側,長鞭從眼前略過,手裏一抓將長鞭扯在手中!兩人騰開數丈,一根長鞭各扯了一端,相互拉扯。


    曹闊和陰風落在附近,曹闊黑袍飛舞,衝向了南宮瑜,兩人交戰在一起。南宮瑜心中又恨又氣,與曹闊近戰搏鬥,手臂真氣灌入,如銅鐵一般,發出砰砰的響聲。兩人雙手互扣,相互克製在咫尺之間,曹闊桀桀一笑,略帶有一絲調侃,“年輕人!可別讓叔叔我閃了腰!”


    南宮瑜掙紮不開,怒吼道:“你找死!”兩人比拚內力,內力在手臂之間抵觸碰撞,他們隻覺得手臂火熱燙人,一股凜冽的威壓從胸前籠罩了下來,轟的一聲,真氣猛的將兩人震開,曹闊輕悠悠落在地上,而南宮瑜連連後退,最後跌倒在地,嘴巴裏塞滿了雜草碎土,別提有多狼狽。


    陰風眼睛微微一眯,“哈哈!我來陪你們玩玩!”他真氣從腳下升起,將他托直半空,白袍獵獵作響,眼睛如鷹,手似獸抓,朝就近的一個飛仙門弟子飛去。那飛仙門弟子心驚膽寒,運上全身真氣想要逃脫,奈何身形如被壓製了一般,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他往後抽去,他隻見眼前砂石枯木盡數被卷去,又聽見背後傳來的破空之聲,心裏驟然一寒。


    陰風飛掠過來,手中真氣倒吸,活活將那飛仙門弟子的頭顱抓在鷹爪似的手心,猛力一捏,腦漿爆裂!鮮血濺在陰風的手指上,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詭異笑道:“好久沒有嚐到血的滋味了!”


    南宮瑜臉色煞白,縱然他年少輕狂,一身虎膽,看到這些妖怪魔人,腳下瑟瑟發抖,常言南疆是妖人魔黨的聚集處,沒想到他們膽子竟然如此之大,膽敢潛入修真腹地,殘殺非仙門人!那小子和他師傅必定也是妖人無疑了,我需稟告掌門讓他做主。南宮瑜大聲道:“我飛仙門饒不了你們!走著瞧!”幾個弟子跟著南宮瑜落荒而逃。


    胡水笙連忙過去查看蕭峰的傷勢。蕭峰依稀望見跟前是一張蒙著輕紗的臉,他想起了小狐狸的模樣,回憶襲來,溫存猶在,鼻息之間發香依舊。他渾身軟酥酥的,使不上氣力,躺在了一個女子的懷裏,恍惚間一笑,喃喃喊了聲:“小狐狸!白秦桑!”


    小狐狸?胡水笙輕摟著蕭峰,聽到他昏迷間含著一個叫白秦桑的女子,那一縷青絲紅繩估計就是來自那個女子的吧。胡水笙心裏酸溜溜的,卻說不出個所以然,望著蕭峰的傷口,歎息搖了搖頭。


    此時,從遠處走來四個人,走在前麵的是個嬌小活潑的女子,其餘三人跟在她的身後。苗千兒湊上跟前,看見胡水笙捂著蕭峰的傷口,那傷口血流如柱,不免眉頭一皺,“哎呀呀!傷的可不輕啊!我的小俊郎哦!”


    胡水笙麵色冰冷,她迅速點了蕭峰的周身大血,再灌入真氣堵住傷口的四周血脈。想起早在數月之前的事,以苗千兒母親蠱後蠱苗入侵藥王山,若不是因為蕭峰獲得魔靈煞骨的力量,一時爆發逼退了苗穆蘇,才讓蠱苗和巫苗才的野心沒有得逞。苗千兒陰險無比,生得一副俏麗可愛的模樣,看似人畜無害,實則暗藏禍心,無時無刻都要提防她,否則定要著了她的道!苗千兒的無辜把戲騙得了其他人可騙不了胡水笙!


    苗千兒嘿嘿兩聲道:“白巫族的救人回天之術固然厲害,這外傷好治,心傷無醫!”


    胡水笙聽苗千兒話裏有話,不願搭理她!先前有神秘人在紙條中提醒有蠱苗人跟蹤,果然無假,正是苗千兒這些人,她們來到修真腹地,暗中尾隨,不知意欲何為!於是冷道:“你們為何出手相救?蠱苗與藥王山素來不是兵戎相見?數月前你們才剛剛入侵藥王山,這筆賬我還沒有跟你算呢!”苗千兒擺擺手,“那是之前,現在不是了,現在是朋友!”胡水笙道:“你們出手相救固然感激,若是讓我對蠱苗放下戒心,那是癡心妄想!”


    蕭峰喃喃又喊了兩聲小狐狸。苗千兒咳咳直笑,“這外傷你能治,他的心傷你能治嗎?他嘴裏念叨的姑娘可不是你這個師傅吧!”


    胡水笙豈能不懂她的意思,那日在蕭峰的枕頭底下發現了一縷青絲,此時心裏忽然是打翻了五味醬料,甜的鹹的,一股腦的冒了出來,故作鎮定後才說道:“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我隻是他師傅!”


    苗千兒盯著胡水笙的臉上看,仿佛她的臉上有什麽好玩有趣的東西,“得得得!我也管不著!你難過吃醋都是你自家的事!”胡水笙對眼前這妖女頗為不耐煩,溫怒道:“誰吃醋了!莫要胡說八道!你若想要暗下毒手,先要問過我的劍!我胡水笙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你一路從靈泓寺跟蹤我們到這裏,究竟想要做什麽?”


    苗千兒嘟囔道:“我蠱苗一沒殺你爹娘,二沒搶你愛郎,犯的著這麽大的火氣!我就是看上了你家的小徒弟,怎麽不行嗎?”苗千兒知趣地走開,饒有興趣盯著蕭峰的臉,摸了摸懷裏的“亂—情—蠱”心裏早做了盤算。想起男女之事的纏綿悱惻,臉頰似天邊火燒雲一片飛紅。她發現苗青山、曹闊和陰風正奇異地望著她,她的臉頰更是通紅到了脖子,連忙扭開臉道:“看什麽看!”


    這妖女居心叵測,絕不能掉以輕心!她身邊那三人皆是絕世高手,硬拚斷然不是對手,不如遠遠避開她的好,乘苗千兒不注意之際,胡水笙卷起蕭峰,縱身飛去。


    苗千兒氣的直跺腳,“哎呀!敢搶我男人!”苗千兒運氣飛去,緊接著苗青山也跟了上去,曹闊和隱約落在後麵,加速飛去。


    曹闊忽然說道:“這小子什麽時候成小姐的男人了!”


    陰風也是詫異之極,恍然大悟叫道:“他不就是那人藥王山的獸人嗎!怎麽跑這邊來了?還跟藥王山穀主之女胡水笙攪和在一起,有趣有趣!我陰風打遍天下無敵手,卻沒有想到曾經敗在一個小少年手裏,要他當小姑爺,我陰風舉一百個手讚成!”


    曹闊罵道:“我呸!打遍天下無敵手,好生不要臉!那少年憑什麽就能當小姑爺,那我還能當天王老子呢!”


    苗千兒等人禦風飛行,胡水笙才經過一場大戰,此時背著蕭峰,氣力使用過多,不久便被追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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