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寫到了淩晨4點,不斷更,偶爾爆發,大家期待吧!)


    在一處幽暗的石室中,蕭然靜靜躺在一個凸起的圓台上,衣裳全部褪去,一絲不掛。


    圓台平麵刻有上古梵咒及紋絡。


    圍繞著蕭然的身體,在他四周點了七盞續魂燈,燈火微微顫動,散發的淡淡的精光,將他籠罩了起來。他平靜的臉龐,沒有一絲生氣和痛苦。


    平台最外沿的位置則是一個缺口,所有梵咒和紋絡則最終匯聚在此處。缺口之下,便是一池煙霧嫋繞的水,平台正位於水池的正中間。


    水池四周則是由八個不同的石碑所環繞,均勻分布,每個石碑上所刻的梵咒和脈絡皆不相同,碑麵指向池中。


    一個女隨從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木匣子,跟隨白衣女子進入了石室。


    女隨從道:“煞骨反噬極強,您為那少年重新塑骨,可要擔心著煞骨的反噬啊!”


    “我自有主意,無需多言!等下你站在石室外麵,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進入。”


    “要不要找幾個人給您護法?傳說煞骨乃是上古時期最後一代的獸王之骨,那獸王被人族喚作魔靈,連狐族的神識開化都要歸功於他。魔靈曾帶領獸族征伐人族,統治天下於一時,十分了得!後來,才被飛仙門開山始祖——道天一,以驚虹天劍所斬殺。為抗衡獸族,道天一才創立了飛仙門,開門立宗至今已有數千年之久。”


    飛仙門開門立宗已有數千年。


    數千年前,適逢亂世,分崩離析,群龍無首,紛爭亦是不斷!極目而望,所及疆土,無不殘垣斷埂,血流成河!天地不仁,萬物一時凋敝!


    後來,有仁者之士感悟天道,以滅除妖邪框衛正道為己任,解救蒼生。其中,有一老道喚作道天一,青衣素袍,來自世外天山。相傳那時的道天一,已過五百年歲,鶴發童顏,壽眉並膝。其出山之日,天地無輝,山河斷流,天際現有萬丈星辰霓虹,橫貫萬裏。


    道天一耗盡畢生功力,才將魔靈斬殺。魔靈殘留碎骨,為至煞之物,而巫族深得其法,便被巫族收藏。後來巫族分裂,分化為黑苗族和白巫族,黑苗便是現在的苗族先祖,白巫族則是現在藥王山的先祖,而煞骨則流傳到了白巫族的手中,一直由白巫族後裔所留存。


    “道天一,飛仙門開山始祖,相傳已經超越了現世的最高修為三轉太清境!江湖人人追尋天地大道,苛求長生不死,即便是道天一那樣幾乎神仙的人物,最終還是淹沒在曆史風塵之中!”白衣女子惋惜道。


    “如今,江湖之中修為最高的人,恐怕就是飛仙門第十六代掌門道天樞,十五年前就已經步入了太清境!而他的師弟道天機和道天玄,相比他就差太多了,但是實力也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難逢敵手!飛仙門盛極一時!”


    “高處不勝寒,飛仙門怕是要沒落了,勝極則衰!”


    “哦?”隨從好奇地聽著白衣女子的話。


    “飛仙門十五年前,盛極一時,同門三兄弟號稱天下三傑,實力天下無敵。可惜道天樞不戀宗門權勢,有歸隱之心;道天機太戀權勢,剛愎自用;道天玄癡迷劍道,要爭天下第一!最終道天樞離開了飛仙門,道天機繼承了飛仙門,也就是飛仙門的第十七任掌門,可是沒有驚虹天劍和驚虹劍歌,這掌門有名無實。而道天玄癡迷劍道,輕視氣道,從此飛仙門氣劍兩分,擅長氣道的氣宗為如今的飛仙門,而道天玄則帶著劍宗的人創立了兵器宗,兩宗水火不容!”


    隨從一驚,“我們藥王山向來不許過問道天樞的事,視為禁令,您怎會知道地如此清楚呢?那少年與道天樞似乎有些瓜葛,難道不怕穀主怪罪下來,責備於您嗎?”


    “如果穀主怪罪下來,由我承擔便是,你不必擔憂。”


    白衣女子語氣平平淡淡,但是對這名女隨從來說卻有不可抗拒的威嚴,女隨從不敢再多說什麽。兩人來到石室的入口,白衣女子便接過了那個木匣子,讓隨從在外麵等著。


    白衣女子走入石室,之間蕭然靜靜躺在平台上,七盞續魂燈將黑暗點亮,石室比外麵的走道要明亮許多。


    白衣女子的影子在燈火下微微抖動,飄飄清影,輕紗白衣慢慢從她的身上飄落了下來,露出雪白光滑的身體,妙曼身姿,當真不可方物。


    白衣女子摘下了她的麵紗,一張絕美的神仙容顏,連天地都要為之窒息。芳花落盡紅顏老,女子的容顏在這滄海世間,不過彈指一瞬,若沒有人欣賞未免太過可惜,而天下又有誰有資格和機緣能一睹她的芳容?洞悉她眼中,那一份永遠無法抹滅的清冷和孤獨?


    白衣女子將匣子打開,取出裝在裏麵的壇子,那壇子的封口則有一張殘破的黃符。她運起真氣,心一橫將黃符揭開,一股濃烈的黑煞凶氣從封口咆哮而出,那是被鎮壓數千年的魔靈死後殘留的煞氣。


    突然,水池四周的石碑便亮了起來,相互作用下,形成了一道法陣,將煞氣禁錮在水池的範圍以內。煞氣在水池的上空盤旋,好似饑渴了數千年的幽靈瘋狂地尋找食物。黑氣似乎感應到了蕭然的氣息,便迅速從他的七竅流入他的體內。


    黑氣在他的體內四處亂竄,瘋狂噬咬他的肉體和神識,那半顆本命金丹如遇大敵,散發出凶悍的真氣抵抗黑氣的襲擊,保護著蕭然的神識和魂魄,兩個力量劇烈地相互抗衡衝突起來。鮮血在兩股力量的擠壓下,從七竅流了出來,灌滿了他身下的脈絡,在順著脈絡,匯聚在平台的缺口,流入了水池之中。


    刷的一下,七盞續魂燈連續滅了五盞,僅僅留下兩盞,漸漸變暗,不停抖動撲閃,苟延殘喘,即將就要熄滅。


    隻要續魂燈七盞全滅,蕭然的神識和魂魄則被黑氣完全侵蝕,好在他體內含有半顆本命金丹能夠抵抗黑氣的攻擊,若不是因為這半顆本命金丹,蕭然的神識和魂魄早被冥界給勾去了,根本撐不到現在。


    然而與魔靈的煞氣比起來,本命金丹的力量微乎其微,就連僅剩了那兩盞續魂燈都即將熄滅。


    白衣女子運出真氣保護自身,避免受到魔靈煞氣的侵蝕。見到七盞續魂燈,連續滅了五盞,心頭也是不由一驚。白衣女子立即驅動平台的梵咒和脈絡,隨機平台一亮,柔和的白光直射而出,穿過了蕭然的身體,形成一股祥和的力量,在蕭然內體流轉,匯集到那半顆本命金丹,並融為一體。


    續魂燈從僅剩的兩盞,又連續亮起了三盞。七盞續魂燈,有五盞正搖曳發光,充滿了生命力。


    原本被魔靈煞氣侵蝕的蕭然,肌膚開始萎靡收縮,漸漸像失去水分的落葉,變的幹巴巴的,慢慢又恢複了,生長和衰滅的力量相互交織抗衡。


    魔靈煞氣不但會侵蝕血肉之軀,也會吞噬鮮血,來為自己的生長提供力量。就算過了幾千年,這魔靈殘骨依舊殘留著一定的生命力,如果得到足夠的力量,殘骨終將誕生出全新的肌骨,天地魔靈也就再次蘇醒。所以,數千年前苗族得到這煞骨才封印鎮壓了它,否則一旦遇到活人,甚至死屍,煞骨都會無休止吞噬,直至長出魔靈原先的身軀,魔靈再現!


    因為魔靈的神識已經覆滅,所以這煞骨隻剩下本能,遇到血骨便會本能地侵蝕吞噬。如果將人的神識注入煞骨之中,駕馭煞骨,那麽就能擁有造化的力量,神通蓋世。但是煞骨所帶有的邪煞之氣也會影響人的心智,一旦煞骨失去控製,那麽後果不堪設想,甚至可能萌生自己的神識,吞噬掉它的主人。


    白衣女子道:“魔靈煞骨之所以可怕,是因為它有無休止再生修複的能力,以生靈的鮮血和軀體為食,甚至連人的神識和魂魄都難逃一劫。不過這煞骨僅存這一絲,殘留的力量微乎其微,想必任何人的神識都能控製它吧!”


    她將煞骨倒入了水池之中,水池立即黑氣彌漫了起來。她想要將煞骨粉末練匯聚於自己的肉身,再通過自己,將煞骨以真氣打入這死去的少年體內,引導他的靈魂和神識與煞骨融為一體,煞骨會吞噬並取代他碎裂的骨骼,直到他醒來,他的神識就能自然而然控製煞骨的力量。


    她跳入水池之中,以真氣保護自身,欲將煞骨粉末匯集到自身。


    可是,煞骨的野蠻超越了她的預料。


    煞骨的力量遠比她想象來的厲害,而且不斷再生增長。除此之外,她的神識和魂魄正被一股陌生的原始神識所侵蝕。


    她的腦海響起了一個恐怖的聲音。


    “幾千年了!幾千年了!我總算出來了!”


    “什麽?這神識不是我的!”


    “但是你的神識馬上就會是我的,隻要我吞噬了你的神識,我就能重生!道天一!道天一!你害得我好慘啊!”


    “你是魔靈!你的神識居然沒有覆滅!”


    “覆滅?那碎骨裏還殘留著我的神識。不然,你以為巫族當初為何要封印我的殘骨?哈哈哈!我吞噬了你的神識,你的軀體就是我的了,不用多久,我就可以重生,重新獲得造化之力,統治天下!我獸族才是王道!”


    “你別高興太早!”


    “哈哈!難道你是巫族人嗎?隻有巫族人的術法,才能鎮壓我!”


    “不論是巫族人還是佛家人,都能鎮壓你的神識!”


    “哦?那你是佛家女弟子不成?哈哈哈!”


    “不,我是白巫族人!”


    “你是巫族後裔?不!不!你別想鎮壓我!別想!”


    女子雙掌合十,真氣直逼識海,將魔靈的神識包裹了起來。魔靈的神識不斷掙紮咆哮,哀嚎之聲響徹她的腦際,令她一時頭疼欲裂。


    她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好厲害的魔靈!但你如何都算不到我剛好就是巫族人!”


    蕭然的鮮血融合了水池,與魔靈煞骨化為一體。女子單手一台,蕭然的身體緩緩飄落池中,她將煞骨之力打入了他的體內。


    蕭然的臉上忽白忽黑,上古魔紋隱隱閃現,從臉上蔓延至脖子,再至全身,黑氣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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