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嗎?”墨憎也沒有想到過這一次繁禹幻境的考驗會那麽難。


    “我還在剜月手下的時候,曾經有一次來繁禹執行任務,碰上了青龍族,當時將近二十個人,隻有一個人活著走出了繁禹的幻境,而那個人,就是我。”冷清秋說道。


    墨憎沒說話,等待著冷清秋的下文。


    “這件事情必須要和大家說一下的,明天等大家醒來把這個利害關係講一下,現在大家也都很累了,讓大家休息一下吧。”冷清秋說道。


    墨憎點了點頭:“好。”


    “怎樣?要不要一起喝兩杯呢?”冷清秋笑著說道。即便是青龍族這樣強大的對手,也阻擋不了冷清秋的笑容。


    “你還真有閑心。”墨憎嘴上說著,卻坐在冷清秋的對麵,端起了酒杯。


    “店家,上兩壇春蟲酒!”


    冷清秋和墨憎的酒杯剛剛碰到一起,正待往嘴裏送,身邊便響起了一個男子清亮的嗓音。


    “好嘞!”店小二應道。


    冷清秋端著酒杯的手就這樣的僵在了半空。


    他細細的打量著那兩個男人,他們下巴尖尖的,嘴巴向前遞著,眼睛大的滾圓,似乎眼珠隨時都可能從眼眶裏掉出來。


    冷清秋一口喝了杯中的酒,拉了墨憎一下:“走。”


    “你又不喝酒了?”墨憎笑著打趣冷清秋。


    “喝個頭,哪還有心思喝酒。”冷清秋有些嚴肅,又帶著點不甘心的說道。


    墨憎順從的放下酒杯,跟在冷清秋身後,走出了客棧。


    冷清秋帶著墨憎拐了個彎,爬上了屋頂,墨憎有些意外:“怎麽?你這次不帶著白筠一起來看星星看月亮了嗎?”


    冷清秋笑了:“我怕你再把我從屋頂上打下去一回。”


    “我可是不敢再打你了,你受不到什麽傷,我卻要被白筠誤會。”


    “趴下。”冷清秋這次卻收起了笑容。


    “怎麽……”墨憎話音未落,便被冷清秋一下摁倒在屋頂。


    “這次的考驗遠沒有這麽簡單。”冷清秋說道。


    “青龍族比想象的還要強大嗎?”墨憎問道。


    “朱雀族。”冷清秋說道。


    “朱雀族?”


    “剛剛我們在酒館遇見的,就是朱雀族人了,你還記得,他們要的什麽酒麽?”冷清秋問。


    “春蟲酒。”墨憎回答。


    “什麽動物,才吃蟲子?”冷清秋反問一句,卻並不是要墨憎回答:“朱雀族與青龍族都是自命清高的種族,雖然我們都認為朱雀族更為強大,可是青龍族的人卻從不這樣認為。一個認為自己最強,另一個卻看其不起,所以二者關係一直不好。如果說,讓這兩個種族一起來執行任務,我想隻有一種可能。”


    “是什麽?”墨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四大神族。”冷清秋回答。


    “四大神族是繁禹幻境中四個最為強大的種族。分別是青龍族、白虎族、朱雀族和玄武族。其中最強大的不是青龍族,而是朱雀族。青龍族擅長水係的攻擊,可以把水瞬間轉化成冰,也可以將冰轉化成水,最可怕的,是化身為青龍後,從鼻孔中噴出的極強寒氣,可以瞬間冰凍住人的四肢和內髒,當年我的那些手下,也都是死在青龍族人的這個招數之下;白虎族算是四大神族裏最弱的一個種族了,不過實力也不能小覷,他們的肉搏能力非常強,變身白虎之後,除了牙齒和爪子之外,還有尾巴可以進行攻擊,猛烈的抽打可能會震碎人的五髒六腑;朱雀族既是被讚為四大神族中的最強種族,自是有他的原因,朱雀族擅長火係攻擊,他們能把全身的溫度都聚集到一處,然後凝結成火焰噴出來,火球、火環都是他們的攻擊方式,而在他們化身為朱雀之後,則有另一種能力,就是重生,在你費勁全力殺死她之後,他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複活,他依舊蓄勢待發,而你精疲力盡,勝負自然顯而易見;玄武族的攻擊力其實並不高,但是他們天生防禦力極強,攻擊一般以土係攻擊為主,多為飛沙走石之類,原本不足掛齒,但是他們的皮膚,有時連刀劍都無法穿透,特別是化作玄武之後,而長時間的戰鬥,對我們沒有一絲好處。”冷清秋詳細的說起了對四大神族的了解。


    “上次你們,是遇到了四大神族,還是隻遇到了青龍族?”墨憎問道。


    “隻有青龍族。”冷清秋說道:“就是因為上次在青龍族那裏吃了虧,所以,我才回去研究了下四大神族。”


    “如果對手是四大神族,你有多大的勝算。”墨憎說道。


    “一點沒有,不過……”冷清秋賣了個關子。


    “不過什麽?”


    “大家都不是普通人,這一路已經創造了太多的奇跡,也許這一次,也能創造奇跡吧。”冷清秋笑了笑。


    墨憎看著他,沉默不語。


    “青龍族和朱雀族你剛剛已經見到了,白虎族身材魁梧、高大、強壯,臉圓圓鼻尖也是圓的,眼睛不似朱雀族人那樣大,但是也很大,且看起來有凶氣。而玄武族人則恰恰相反,看起來忠厚老實,身材矮小,頭部多呈方形或三角形,有的還會有些駝背。”冷清秋繼續說道:“今天,我們如果不打算睡覺的話,等下在這裏,應該就可以見到這兩種人了。”


    墨憎這才明白冷清秋的用意:“看來你也沒打算讓我睡覺。”


    兩人趴在屋頂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而在這個短暫的夜晚,白虎族人和玄武族人果真接連出現了。


    “看來我們運氣很好,遇到了最強的挑戰。”冷清秋笑笑。


    “不過,隨意咯,我要回去休息一下,你不去麽?”冷清秋又回頭問墨憎。


    墨憎沒回答,卻也站起身來。


    二人走到樓梯口,卻看到夭泛花和惠傑扭打在一起。惠傑手裏拿著一把尖刀,把夭泛花壓在身下,正要向夭泛花刺過去。惠傑一刀刺空,夭泛花艱難閃過,接著順勢,反身把惠傑壓在身下,手腕大力掰過惠傑手中的刀,一刀刺進惠傑的心髒。


    夭泛花做完這一切,喘著粗氣站起身來,回頭剛好對上墨憎和冷清秋的目光。


    “你們不是說空顏才是那個奸細嗎?為什麽今天惠傑舉著刀要殺我?”夭泛花問道。


    眾人聽見走廊裏有騷動聲,忙跑出來看看情況,原本睡眼朦朧的眾人,在看到夭泛花渾身是血的樣子之後,無一例外的清醒過來。


    “泛花姐,這是怎麽回事?”西芙開口問道。


    “我出來接替你守夜,旁邊惠傑也剛好走出來。守夜有些無聊,我就和他聊聊天,我說,空顏死的有些蹊蹺,他就突然拿著刀刺過來了。我沒有辦法,出於自衛,我隻好搶過他的刀,殺了他。”夭泛花說道,聲音有些惋惜,也有點恐懼。


    墨憎沒說話,卻眉頭緊鎖,目光如炬。


    “你到底還想瞞多久呢?”冷清秋悠悠的開口。


    雲白筠抬起頭,發現二人的目光,卻都是看向夭泛花。


    大家全都擠在一間狹小的屋子裏,並不富裕的氧氣讓人們透不過氣來,而更讓人感到憋悶的,卻是眼前的夭泛花。她被墨憎用藤蔓緊緊的捆起來,跪在一邊,臉上滿是委屈,似乎現在該跪在這裏的並不是她,而是那個已經死去的人。


    “夭泛花,事到如今,你還是不承認嗎?”墨憎說道。


    “我隻是出於自衛,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針對我,難道隻因為那個人死了,你們就把一切罪過都強加到我頭上是嗎?難道非要我死了,讓他活著,你們才會覺得我是無辜的是嗎?”夭泛花大聲的質問道。


    “你當然不會死,夭泛花。”墨憎說道:“冷清秋一直都在維護你,就在剛剛,他還在說你應該是有什麽隱情才這樣做的。不然,我早就在看到你殺惠傑的時候,就把你殺了。”


    “你不是想要證據嗎?那我給你證據。”墨憎笑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笑容裏,卻透著一絲的蒼涼。


    “在綠川客棧的時候,西芙找你出去,你當即便答應了,然後通知剜月來放火。因為是西芙叫你出去的,所以我們首先會懷疑西芙,而不會去懷疑你。西芙找你是個意外,可是我相信,就算西芙不找你,你也會讓製造機會,讓別人去找你,從而在一開始,就把自己排除在外。而如果綠川客棧沒有被燒,我們也就不會這麽快的去到星城,你也會有大把的時間來做成這件事。”墨憎分析道。


    “這是證據嗎?這隻是你的推斷而已。這能證明什麽呢?我還可以說,是你放的火!你為什麽要放火呢?因為你早就知道後院有那麽一口枯井,你們藏在井裏根本就不會死!可是這把火卻能讓你和你的雲白筠患難見真情!你別說你舍不得你的客棧!對你墨憎來說,這些錢恐怕都不算是錢吧?”夭泛花並不懼怕墨憎,也不服氣墨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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