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芙敲了敲夭泛花的房門:“泛花姐,可以進來嗎?”


    “進吧。”夭泛花說道。


    “泛花姐,夏晚姐的事情,我聽說了,真的非常遺憾。”西芙低下了頭。


    “遺憾?替我遺憾做什麽?你該替墨憎遺憾!”夭泛花依舊陰陽怪氣。


    西芙本就不善言談,現在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夭泛花看到西芙這副模樣,終究還是不舍的說道:“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西芙抬起頭來:“隻是很久沒見到泛花姐了,想和泛花姐出去走走呢。”


    夭泛花歎了口氣,良久,才說:“好吧。”


    而另一間屋子裏,雲白筠和墨憎正在討論著,下一步該去哪裏。


    本來雲白筠並沒什麽想法去尋找庸賦印,可沒想到這一次庸賦印自己找上門來,也許也算是一種命中注定吧。可是現在白白的情況,卻似乎並不適合一起上路去繁禹,可是如果不找的話,又……


    雲白筠正在猶豫,卻感覺,自己的視線似乎模糊了起來。


    雲白筠仔細看了看,才發現並不是自己花了眼,而是四周真的有煙在向上漫著。


    雲白筠和墨憎對視了一眼,接著分別跑到別的房間把大家都叫起來,聚集在院子裏。


    院子外麵的人似乎感覺到了雲白筠等人的存在,喊道:“把雲白筠和墨憎的人頭交出來,就饒你們不死!不然,我就放火燒了你的客棧!”


    眾人自是毫不示弱,隻是大聲質問著對方姓甚名誰。


    墨憎冷哼一聲:“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又是剜月。”


    外麵的人喊起來:“算你小子有種!但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現在喊三個數!要是還不交出雲白筠和墨憎的人頭,我就放火了!”


    眾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三!”


    “二!”


    “一!”


    外麵的人見墨憎等人對其置之不理,十分惱怒,一個接一個的火把飛進了綠川客棧,整個客棧頓時化為一片火海。


    “哈哈!我看這次,他們還怎麽逃出我們的手掌心!”牆外的男人大笑著說道。


    “高,實在是高。”另外一個人恭維道。


    外出的西芙和夭泛花回到客棧,看見這裏已經變為一片火海,忙找了街坊鄰裏一起救火,大火最後雖然被撲滅,可綠島客棧,卻淪為了一片廢墟。


    “雲主子!墨主子!”


    “顏睿!玉翡!”二人在廢墟中一邊搜尋,一邊大喊。


    並沒有人回答。


    後院的井裏,墨憎撐起身子,向外看了看,接著說道:“應該安全了,我們出去吧。”


    墨憎先把雲白筠拖起來,雲白筠的手搭在井邊,剛巧聽到西芙和夭泛花的喊聲。


    “西芙!泛花!我們在這裏!”雲白筠喊道。


    西芙和夭泛花忙上前把雲白筠從井裏拉出來,雲白筠剛剛爬出來,還沒站穩,夭泛花便鬆了手,雲白筠一個踉蹌,跌倒在地,看了夭泛花一眼,卻什麽也沒說。


    下一個是顏睿,再下一個是玉翡,墨憎則留在最後。夭泛花拉起來墨憎,還想再去拉別人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沒有人可以拉了。


    原本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大家庭,竟這樣死的死,走的走,散的散。而每每想到這裏,夭泛花就愈發的恨雲白筠,也愈發的恨自己,剛才為什麽要拉她上來?這樣的掃把星,就應該被淹死或者燒死才對。


    墨憎看了看眾人,說道:“大家都沒事吧?”


    顏睿和白白搖了搖頭:“沒事。”


    墨憎把頭轉向夭泛花和西芙:“你們兩個去哪裏了?”


    西芙剛要開口,卻被夭泛花搶白道:“我和西芙出去敘敘舊,不可以嗎?”


    “敘舊在哪裏都可以敘,沒有必要非要跑出去吧?”墨憎扯了扯嘴角。


    “那是要怎樣?著火的時候給你們一起做陪葬嗎?我們要是都死了,你再有什麽危險的話,可是沒人換血給你!”夭泛花針鋒相對。


    “你……”墨憎咬牙切齒。


    “大家不要吵了。”西芙有些膽怯的打斷了二人的爭吵:“是我拉泛花姐出去逛逛的,都是我的錯。”


    墨憎不屑於再同這個不可理喻的夭泛花一般見識,拂袖走進了那個已經廢墟一片的綠島客棧。


    雲白筠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你看出了什麽?”雲白筠問墨憎道。


    “我不知道,隻是覺得有些奇怪。剛才顏睿也說,最近似乎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可是要是說起來,卻還是說不上來。”墨憎回答道。


    “那你懷疑誰?”雲白筠又問道。


    墨憎愣了一下,說出了那個答案,卻不想,雲白筠也剛好說出心中所想:“西芙。”


    墨憎有些不合時宜的笑了笑:“你是怎麽懷疑到西芙身上的?”


    “本身西芙忽然出現在綠島客棧,我就覺得有問題。即便是西芙身為九國印,與顏睿他們之間有感應,可是應該也做不到這麽輕易就能找到我們。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尋找九國印,又怎麽會那麽困難?”雲白筠分析著自己覺得可疑的地方,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今天下午的時候,西芙目睹了夭泛花尖酸刻薄那副模樣,然後晚上便叫夭泛花出去,緊接著就有人來客棧放火了,這也有些太過巧合。”


    墨憎點了點頭:“其實夭泛花也有些可疑,因為……夏晚的事,她真的變了太多。”在提到陳夏晚的時候,墨憎本能的踟躇了一下,他心裏的結其實並不比夭泛花少,卻不能像夭泛花那樣,把所有的愧疚、惋惜與不舍都掛在臉上。


    雲白筠裝作沒看到墨憎臉上的愧疚,回想著賀知青的話:“賀大哥在臨死之前囑咐了我一些事情,在提到夭泛花的時候,賀大哥說其實夭泛花的本性並不壞,隻是因為夏晚的事情,還有些執拗罷了。”


    “的確,我和夭泛花相識也有些年頭了,她的這副樣子我卻也是第一次見。不過,以我對西芙……啊,以顏睿對我講的對西芙的了解來看,西芙其實也隻是一個文靜的小姑娘,是九國印裏最單純的一個,在做事的時候,偶爾還會有些怯懦,這樣的人,應該是做不出這種殺人放火的事情的。”墨憎說道。


    雲白筠沒有說話,卻眉頭緊鎖。


    “嚴格的說來,這裏的這些人,每一個都值得懷疑,但是也不能把每個人都當作罪犯一樣看待。如果在我們之中真的有奸細,那麽這一次行動失敗,她一定還會再次作案的。這段時間,白筠,你一定要多加小心,那本書,再也不要在人前拿出來。現在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一個燒成廢墟的客棧,太引人注目,我們不能再等了,連夜出發。”墨憎說道。


    “好。我們去哪裏?”雲白筠問道。


    “去星城吧。”墨憎想了想說道:“本來預計的是冷清秋直接來找我們會合,不過現在我們沒有了落腳的地方,就去找他吧。”


    “好。”雲白筠點了點頭。


    眾人坐上了馬車,連夜向星城疾馳而去。


    冷清秋見到墨憎,有些吃驚:“怎麽,又發生什麽事了麽?”


    墨憎點點頭,又搖搖頭:“你說對了一半。”


    冷清秋沒再問,幫墨憎等人收拾停當之後,墨憎自己開了口:“我們找到庸賦印了,本來想飛鴿傳書通知你,但是,我們的客棧被人燒了。”


    “什麽?怎麽回事?”冷清秋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猜想,應該是我們當中的人幹的。”墨憎說道。


    “你在懷疑誰?”


    “不知道。似乎每個人都有嫌疑,但是每個人都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墨憎搖了搖頭,隨即又說:“不過,我們覺得,最可疑的,還是西芙。”


    冷清秋皺起了眉頭:“單憑這些推斷,我也判斷不出究竟誰才是奸細,畢竟事關一個人的清白。但是,我想,我應該可以給你推薦幾個人選,和我們一同上路,而且這幾個人,絕對信得過。”


    “是誰?”墨憎問道。


    “先把筠兒叫來,看看她的那本書上,對繁禹的介紹吧。我想,她應該還不知道,她即將要麵對的是什麽吧。”冷清秋說道。


    雲白筠謹慎的把西芙叫到房間,讓西芙化為印章之後,印在了書上,並沒有看書上的內容,而是先譴了西芙,讓西芙離開,然後才悄無聲息的偷偷把書藏在懷裏,帶到冷清秋的房間。


    墨憎苦笑了一下,曾幾何時,墨憎覺得哪怕這本書落到任何人手裏,都不能讓冷清秋看一眼,卻沒想到,事到如今,如果說這裏真的有什麽人可以去信任的話,那那個人,就隻能是冷清秋。


    雲白筠翻開了書。


    【雙輪——繁禹】


    繁禹是九國裏唯一的醫者之國,“醫者父母心”是他們畢生信奉的理念。但是同時,他們講求付出等於回報,想去繁禹求醫問藥之人,都需要通過一定的考驗,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是一個處在生與死的邊緣,卻又相輔相成的國家。


    【繁禹】圖案由繁禹最為名貴的藥材魂蓮和卷風組成,卷風在周圍呼嘯,包裹著魂蓮。


    繁禹印在“假做真時真亦假,真做假時假亦真。杏林三月茂,橘井四時春。”之處。


    下一頁【雲錦】需要繁禹圖案開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九國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子月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子月白並收藏九國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