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白筠掙紮著甩開他的手,經過長時間的打鐵,她的胳膊充滿了力量。雖然雲白筠看起來沒有明顯的肌肉,但是一使勁還是會顯現出來的。雲白筠看到周圍人的反應,才反應過來千菱是故意下了個套讓她鑽。


    雲白筠故作淡定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道:“千流師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有什麽方法證明我進了後山,萬一我當時隻是站在後山門口,沒有進去呢?我就連玉瓊派丟掉什麽我都不知道。”


    千菱聽到她在極力的洗脫著自己的罪名,走上前去對千流輕輕的一笑:“師兄,我可以替她作證,我那天聽了師父的話去了一趟後山,因為事情涉及到玉瓊的機密,所以把守山弟子支走了。當時遇到了些麻煩,是她跟一個不是本派弟子的男人幫了我。我剛才就是在跟她感謝呢。她那個時候身上並沒有帶那個丟失的東西。”


    這句話一出,就沒有任何人給雲白筠作證了,沒有守山弟子,誰能證明她隻是站在門口而沒進去呢。而且她借著道歉的名義把在後山中碰到自己的事裝作不小心說了出來。雲白筠看到她裝模作樣假惺惺的樣子,就一陣惡心,她給自己下了個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鑽進去,抓住之後還打著幫忙的名義替她自己洗清嫌疑。


    原來這個世界上不隻是有墨大哥賀大哥和熾脩這樣的好人,還有披著好人殼子的壞人。


    千流聽了千菱替她開脫的好話,不僅沒有馬上放過她,而是一副得逞的臉,看著她道:“原來你是去後山私會男人去了,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連師父和千機長老都被你幹淨的樣子給騙了。門規說過不允許弟子私下搞那些情情愛愛,而且師妹說你私會的還不是本派的弟子,這下子可是觸犯了兩條門規,夠你吃的了。”


    雲白筠知道自己與墨大哥是清白的,是他們故意誣陷自己。但是一張嘴怎麽說的過一百張嘴,自己又拿不出證據根本無法消除輿論。眼看著周圍人的眼神越變越不對勁,這下子徹底脫不開這個罪名了。


    另一邊熾脩跟同門的師兄師姐在一組,他們都很喜歡這個乖巧眼盲的孩子,又勤奮又努力。有的時候勤奮的讓是健全大人的他們都無地自容。熾脩正在跟他的師姐玩鬧,突然聽見人聲嘈雜了起來,還隱隱約約有雲白筠的聲音。


    他問旁邊的師姐道:“師姐,你知道千亦跟誰組隊嗎?”


    旁邊的師姐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問:“問她做什麽,她隻是個玉瓊派的……”


    突然,她停住了口,因為她看見熾脩那乖巧的臉上有點憤怒的跡象,所有她小心的開口:“師弟,她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幫助你很多的姐姐吧?”


    熾脩點了點頭,師姐歉意的看著他說:“對不起,師弟。”


    師姐小心翼翼的看著熾脩臉上的怒意逐漸褪去,稍稍的鬆了一口氣,這個師弟哪都好就是發脾氣的時候有點不好順毛。熾脩麵無表情的說:“師姐,千亦是我的家人。是對我最好的姐姐,我不想在我喜歡的人嘴裏聽到說她的壞話。”


    師姐點點頭,熾脩沉默的坐在石頭上,同一組的師兄看他們之間略帶尷尬的氣氛,說:“千亦師妹的組裏有千流師兄和千菱師妹。她也真是有福氣,與千皓長老兩個最得意的弟子在一起。”


    熾脩聽見後心想不妙,剛才聽見雲姐姐的聲音不是幻聽,千流對雲姐姐有敵意。他們不會是吵起來了吧。想到這熾脩突然起身,嚇了旁邊的師姐一跳,她看著熾脩緊張的問:“怎麽了,千熾。”難道還在生她的氣,她心裏忐忑的想著。


    “師姐,千亦姐姐跟千流師兄有過節,我得過去看看。”說完,熾脩往雲白筠他們那邊走去,師姐也緊跟其上,小心的提醒著熾脩地上有沒有障礙。


    一邊,雲白筠已經被千流召集起來的人抓住,她冷眼的看著麵前還在裝作替她說話的千菱。千流還在一旁誇千菱說她心太軟,真是個好姑娘等等之類的話。


    看他這個樣子估計是更喜歡那個披著好人皮的千菱了。


    雲白筠覺得自己一直都在村子裏,簡直就是井底之蛙,村裏根本沒有這個多形形□□的人。雲白筠相信爺爺讓自己出門尋找九國印,一定是有想讓自己親自感受外麵世界醜惡一麵的一層原因,爺爺真是為了自己用心良苦。


    經過這麽一件事,她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值得相信,凡事都要留個心眼。有時他們會因為一件小事找你麻煩,而你連是哪件小事都不知道就被記恨了,有時你表現的太過天真也會有人因為一些不知道的原因來陷害你。好人遠遠比壞人多得多,但是才來這裏幾天就被這麽兩個人給盯上了,還被套上這麽大的一個黑鍋。說到底,就是太天真,沒有明白世間的醜惡才會被人這樣多次陷害。


    就在雲白筠準備再次掙脫開的時候,熾脩趕了過來:“你們快放開雲姐姐。”


    千流聽見熾脩的聲音,笑著看著雲白筠說:“看看,你的小護花使者來幫你了。”


    “你們為什麽要抓雲姐姐。”


    千流好笑的看著熾脩:“別再裝了,你雲姐姐難道沒告訴你她大會那天下午去後山會男人去了嗎?而且那男人還不是本派弟子。”


    熾脩還沒說話,雲白筠搶著說:“他不知道,我沒跟他說過。”


    千流則是好笑的看著熾脩:“這就是你的雲姐姐,她連最起碼的真相都不告訴你,虧你還這麽擔心她。”熾脩聽後氣憤的抓住腰上的劍,他的動作被一旁的師姐發現,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熾脩的手阻止了他接下來有可能做動作,在他另一隻手上稍稍的寫上了稍安勿躁幾個字,示意他不要衝動。


    熾脩也慢慢的平複了心情,千流也看見熾脩的動作,不以為然的冷哼幾聲,帶著雲白筠離開了試煉大會。聽著雲白筠漸漸離去的腳步聲,熾脩想追過去,卻被大會負責弟子給攔住。


    “為什麽他們可以離開,我卻不行。”


    “千流師兄是例外,千菱師姐又沒了兩個組員,所以她也可以走。”


    熾脩隻恨自己沒有能力,連追上去的資格都沒有。


    師姐在一旁安慰他道:“別著急,我們還有辦法救回她,你還記不記得這次試煉大會的獎品。”


    熾脩尋思了一下,答道:“玉瓊門令。”


    “對,就是它,千熾師弟隻要我們得到它就能救回千亦。”


    熾脩的眼底閃過一道精光,堅定的對身後的兩人說:“師兄、師姐我希望你們能幫助我拿到門令。我相信雲姐姐,她一定不會做出千流說的那些事。”


    師姐看著他嚴肅的臉,笑著摸著他的頭道:“我相信你,反正我們要了這門令也沒什麽用,幫助你也無妨。”


    一邊的師兄看著師姐為難道:“可是,你不是還需要……”師兄沒說完的話被師姐踩了一腳打斷了,他抱著腳在一旁哀嚎跳著。


    熾脩拉住了師姐的手空洞的眼底泛著點點淚光,這是他被雲白筠收留後第一次哭,同時希望也是最後一次。


    “師姐謝謝你,還有師兄也謝謝你。”


    雲白筠被抓走見千皓長老的事已經被千機得知,他飛書及時的告訴了賀知青。賀知青馬上做完手中的事,匆忙的趕了回來。


    淩鷹居是千皓長老的住所,此刻,雲白筠就被帶到了這裏。


    千皓長老坐在榻椅上,看到雲白筠被千皓帶到這裏很是疑惑,便問她身邊的千流:“千流,她……是怎麽回事?”


    千流向前一步應到:“回師父,我與千菱師妹今天本來是和她去參加試煉大會。結果師妹突然發現她在那天的議事大會上去了後山。”千皓長老摸著胡子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哦?難道那天不是你沒有查清楚她在藏書閣嗎?而且刑罰都下過了。”


    一直在一邊的千菱走上前站在千皓長老身邊笑著說道:“師父,這件事是這樣的。那天我正按照你的說法去後山采藥不幸遇到了麻煩,是千亦師妹和一個男人幫了我。本來我隻是想跟師妹道個謝,卻不小心讓大家都知道了。”說著,她還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千皓長老點了點頭。


    站在一邊的雲白筠聽到千菱的說法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說道:“長老,我確實是在那天去了後山也與一個男人見了麵,但是我跟他真的不是千流師兄想的那種關係。而且我看見當時的千菱師姐並沒有在采藥,而是在劍台旁邊拔劍時遇到危險。千菱師姐也親口跟我說過她那幾天一直都在劍台,說那是長老您給她的任務。”


    千菱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雲白筠,仿佛她在說什麽天大的玩笑。她轉頭對千皓長老道:“師父你知道的,那把劍我連靠近它都做不到。怎麽可能自己一個人去冒險去拔它呢?而且,她隻是一個外事弟子,竟然知道劍台……”千菱話中有話,有意的把罪證指向雲白筠。


    雲白筠聽到她故意顛倒黑白的話,無力又奮力的挽轉著局麵:“長老,她明明是在劍台被我們救下的。她還親口承認遇到了麻煩。”


    千菱笑了笑對雲白筠說:“千亦師妹,我一直都在說是采藥時遇到了麻煩,劍台我一個字都沒有提過。我知道你不想被處置,但是我這麽幫你,你為何要把矛頭指向與我。”說著,她還泫然欲泣,好像真的是去幫助雲白筠卻被反咬了一口。


    雲白筠一愣,想了想她說的話。她確實是沒有當麵在眾人麵前提過劍台的任何一個字,她說的很模糊,隻是一直在引導自己覺得她說的是劍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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