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要不!你幫我卜一卦吧,幫我看看有沒有仙遇。”雲白筠興奮的看著雲鴻軒。


    雲鴻軒聽後,高深莫測的笑道:“這可不行,時候未到,卜了也毫無用處。但是你最近有一大難,到時會有貴人前來相助。至於那貴人是不是仙人,就要聽從天意嘍。”


    ***


    比賽當天人山人海,摩肩接踵。雲白筠把雲鴻軒送進後台後,就奮力的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深呼一口氣。仔細的尋找著看比賽的最佳位置。


    比賽的台子搭在穗盟天香酒樓與福滿酒樓之間,屆時會有很多權貴之人坐到酒樓上觀看比賽。雲白筠不知是因為爺爺要比賽了還是自己本來就身手敏捷,竟然爬到了天香酒樓的樓頂上。雖然位置很高,但向下俯視卻隻能看見小小的人頭湧動,還有大大的比賽台子。台子上有著螞蟻般大小零零散散的人在準備著。


    這……根本就看不清嘛。雲白筠鬱悶之極,準備站起身從樓頂上下來。趕緊再找一個位置。


    “哎!這位姑娘,我們好有緣啊,竟然都一致想到了這個地方。”一個手裏拿著圓筒的男子攔住了雲白筠準備下去的動作。雲白筠怒目圓睜不想在這人身上浪費時間,無視他的話從樓頂上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姑娘,你是不是覺得在這裏看不清楚。沒關係,你知道我手裏的這個東西嗎?”男子把手中的東西放在胸前朝雲白筠晃了晃。雲白筠的眼睛悄悄的瞥了瞥他手中拿的東西。男子看見她微妙的動作接著道:“姑娘,這可是好東西啊,無論多遠都能看清物體,就是它,它可是我最有名的發明,叫千裏鏡。怎麽樣要不要來試試?”


    男子的話說動了雲白筠,她從男子手裏接過千裏鏡疑惑的拿在手裏不知該如何使用。


    男子解釋道:“千裏鏡把小筒對準眼睛看向遠方即可,不過禁止用它看天陽。”雲白筠聽到他的話照做試了試,看向台子,還真的能看清。她把千裏鏡對準台中央的賽居,她想看一下爺爺比賽時坐的地方。此時賽居旁邊站著一個長有一對八撇胡的男人,隻見他疑神疑鬼的觀察著周圍的人,當他發現人們的注意力都放在雲錦仙人將來要坐的地方時,他快速的把一個小物件放在了賽居桌下,就在雲白筠還想看他下一步要做什麽的時候,旁邊的男子一把把千裏鏡奪了過去,伸出手朝雲白筠道:“一個千裏鏡,二十刀幣。”


    雲白筠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心道:這個奸商。不過,她還是快速的把錢掏了出來,因為她覺得剛才看到的那個八撇胡的男人一定有問題,她不想在爺爺的比賽上有什麽差錯。


    男子看見她爽快的掏了錢,也爽快的把千裏鏡給了雲白筠。


    雲白筠急忙的拿起千裏鏡看向賽居,卻發現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雲白筠失望之極。


    突然,她聽見一陣驚呼,隻見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從天而降,坐落到早就給他準備好的專座上。他一展衣袖,白色的絲帛長長的飄在空中,棱角分明的臉上有著一雙深邃的雙眼,透過半張銀麵凜冽的看著眾人,有著高高在上不可褻玩的飄然出塵之感。


    原來這就是仙人,雲白筠看向他的眼神有些火熱,仙人似乎感受到一般,朝雲白筠望去。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仿佛時間都停止在這一刻。


    她被仙人這樣看著,大腦好似已經失去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木頭一般地站在那裏不動,直到主持大賽的人拿著喇叭喊醒了這一切。雲白筠才悻悻的把眼神收了回來。


    仙人的出現讓人們更加激動,一個接一個的人口中喊著“仙人、仙人……”


    雲白筠突然想起她看仙人的時候仙人身邊並沒有圍繞著氣,難道這是因為他已經脫出世俗所以才沒有常人所擁有的氣?或者是她才跟爺爺學道道行不深所以才未知其二?


    比賽並沒有因為仙人的出現而延遲,雲白筠看著下麵激烈的鬥爭,心情也跟著激動起來。


    臨近申時,終於到了雲鴻軒上場。可是仙人卻沒有待到這個時候,他早在午時就已離開,隻為看仙人的人們在仙人離去後也慢慢的散開,隻留下少數真正看比賽的人。


    賣給雲白筠千裏鏡的男子看到她對雲鴻軒很感興趣道:“台下那個老伯就是穗盟大名鼎鼎百戰百勝的雲鴻軒老前輩,他十歲就離家出遊,二十歲成親膝下得有一子……”雲白筠被他的話給吸引過去,看向他靜靜的等待著下文。


    那個男子直勾勾的盯著雲白筠,手指三根合在一起撚搓著。雲白筠歎了口氣,就知道會是這樣,她拿了十刀幣放在他手裏,示意他接著說下去。男子滿意的收了錢接著說:“可是那一子呢竟然與榴梧的女子相愛了。你要知道九國之間是不能通婚的,他們兩個相愛的消息不知怎得竟然走漏了出去,因為觸犯了國法最終被抓走處死了。”


    處死了?!雲白筠聽到這個消息當即就被愣在了當場,本來她對早早就把她拋棄的父母無感,隻是覺得他們沒有責任心,隨意的就把自己扔給爺爺。但是當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一陣難過,但是同時也有幾分開心,原來她的父母並不是不要自己,而是早已經死去無法繼續撫養自己。


    又聽那男子悄悄的說:“其實啊,我聽說他們有一個女兒,就是不知道被雲老前輩給帶到哪裏去了。”雲白筠知道,爺爺是帶著她到丹霞村藏起來了。


    “還有消息說,已經隱退多年的雲老前輩這次出來參加比賽是為了求穗盟王一件事……”


    雲白筠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問道:“是什麽?”


    隻見那個男子後退一步大笑的拍著雲白筠的肩膀道:“這我怎麽可能知道,我又不是雲老前輩。哈哈哈……”


    雲白筠無奈的腹誹,難道他剛才說出這句話隻是為了逗我嗎?


    驀然台下一片吵鬧,雲白筠和那位男子探頭下去,好奇的觀望著。隱約還能聽見幾句話“雲前輩竟然作弊……”“這可是大罪啊……”“他怎麽會作弊……”


    雲白筠聽到這些話忙看向雲鴻軒,隻見雲鴻軒臉色灰暗麵如土色,但卻並沒有爭辯。在穗盟這個玩樂之國隻要在大型比賽中作弊就等於是藐視國法,這可是要被砍頭的一等大罪!


    不可能,爺爺怎麽可能作弊,他可是從小就教我不要以作弊取得的勝利而驕傲的人。


    雲白筠二話不說從樓頂爬下去跑向台子,男子喊不住她也緊跟其上。


    雲白筠擠開人群,手腳並用的爬上台子,對準備要把雲鴻軒拉下台的人的手從雲鴻軒的胳膊上拽下。


    “不可能,他一定不可能作弊。他可是最討厭作弊手段的人,你們是不是哪裏弄錯了。”雲白筠朝裁判喊著。


    裁判也一臉深沉的說道:“雖然我們都不相信雲前輩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但是作弊物品都已經找到了。我們真的沒辦法再為雲前輩辯解了。”


    “東西在哪裏?拿出來我看看!”裁判把桌布底下的一把牌抽了出來,那些牌清一色的全都是十。雲白筠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些牌,她猛地想起那個八撇胡的男人,他當時就是往桌布底下塞了個東西,雖不知是什麽,但是卻有莫大的懷疑。


    “這些東西我敢保證絕對不是雲前輩的。”雲白筠突然改變了稱呼並朝雲鴻軒眨了眨眼示意他沒事。雲鴻軒歎了口氣心裏放下了一個重擔,盡管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的,但是她一定不能暴露身份。


    “裁判,你認識有一個長著八撇胡子的男人嗎?”能在比賽前進入賽居的不是準備人員就是場控人員。雲白筠斷定那個八撇胡的男人一定在這些人之中。裁判想了想點點頭,雲白筠接著道:“能勞煩你把他找來嗎。”


    裁判忙遣人去後台找那個八撇胡子的男人。


    “小的張二忠,拜見雲前輩,路前輩。”張二忠就是八撇胡男人的名字,他口中的路前輩是與雲鴻軒此次比賽的對手。路前輩姓路名贏,隻要是生在穗盟,所有人都知道比賽中贏是最重要的,因為他的父母都不是出彩的人所以就把希望寄托給了他的兒子,故取名路贏。


    “張二忠,今天是你整理的賽居吧。”雲白筠把玩著手裏多張重複的牌問著張二忠。


    張二忠急忙道:“這位姑娘今天確實是我整理的賽居,可是每次比賽完我都會再整理一次,雲……雲前輩比賽前我照常檢查過賽居,那個時候並沒有任何東西。”


    雲白筠眉毛一挑,道:“是啊,今天是你去檢查所以隻要有個人買通你不就可以了,到那個時候你就算看見東西了也不會說。而且到了一定的時候還可以說那個東西是賽者自己拿的。更何況……這個東西其實是你放的吧。”


    張二忠聽後慌忙的看向路贏對雲白筠道:“姑娘,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講啊,雖然我是整理賽居的人,但是總不能就因為這個原因就冤枉我,求路前輩雲前輩明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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