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詫異的刹那,一直沒說話的陳上玄忽然開口問道:“前方該不會就是主墓室了吧?”


    帝純聞聲搖頭,說我們現在距離主墓室還有些距離,顯然不是,隨後直接帶著我們穿過了這座大殿,朝著前方走去。


    進入了古格王墓這麽久,主導者一直是帝純,雲琛就像來遊玩的人似得,一手緊緊的拉著我,眼睛不斷注視著周圍所有的一切,讓人有些捉摸不透,可從雲琛的一舉一動中,我又有種感覺,他似乎對古格王墓熟悉的不行?


    越過了大殿,帝純一把推開了眼前的一扇大門,拎著我們就朝著前方走去,出乎意料的是,前方出現的,竟然是一墓室漆黑無比的實木棺材,棺材上全都染了一層灰,被一隻隻手臂粗的鐵鏈給鎖著。


    “看來,越過這棺材陣,就是古格王墓了。”


    帝純的聲音隨即響起,我聞聲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麽知道?”


    帝純將地圖拿到了我的麵前,說古格王墓的風水已亂,按理說是不可能這麽早出現棺材陣的,因為這棺材陣是進古格王墓穴最後一處關卡。


    我聽後,沒在說話,雲琛卻在這時幽幽問道:“既然都快到主墓穴了,沈家人還不出手阻撓,是不是有些不符合常理?”


    從雲琛的話中,可以聽出,帝純表麵色掌控主權,他則在暗地不知不覺把控了所有的一切。


    “是有些奇怪呢,也不知道沈家人要是發現了顧傾城不但泄密,身上還沒有金蠶蠱會是怎樣一副表情?”帝純一臉嬉笑的接了雲琛的話,這句話剛一說完,接著又道:“要不是有正事要辦,我還真是想去看看。”


    我一聽帝純這話,頓時有些無語,他把人顧傾城和沈家耍的團團轉還想去看戲?


    得虧我和他所處的陣營不是對立的,否則我真能被他挖個坑一不小心埋了。


    嬉笑片刻,帝純的臉色猛地還上一臉警惕,死死的盯著前方這群棺材陣,像是在找尋什麽突破口似得,不斷的四處瞭望。


    反倒雲琛,卻是一臉清閑,甚至還慵懶的打了個哈氣,整個人妖冶的不行,完全不像是進入了生死場的人。


    四處瞭望了之後,沒發現什麽,帝純便開口讓大家站在原地等等,說什麽別這麽早進去,一會啊,會有替死鬼幫我們探路。


    洛十五一聽帝純這話,頓時來了興趣,問帝純:“替死鬼?你說誰?”


    帝純輕笑道:“你覺得,說的會是誰?”


    洛十五眉頭一挑,回答道:“沈家人?”


    帝純對她相視一笑,沒在說話,站在原地等了沒一會兒,身後猛地出現了一道道身影,仔細一看,可不就是神秘人帶著李二丫,手裏拖著個已經被打殘了的顧傾城氣洶洶的出嗎?


    “金蠶蠱交出來!”


    神秘人一臉怒斥,隨後猛地將顧傾城像垃圾似得朝著我們的方向一甩,帝純像躲瘟疫似得猛地朝邊上一躲,顧傾城瞬間落在了地上,後背猛地撞擊在一旁的一根柱子上,嘔出了一口鮮血,那本就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狼狽不堪的臉上,此時更是狼狽的不行。


    “嘖嘖,可真是不憐香惜玉啊。”


    帝純的聲音響起,隨後看也不看一眼顧傾城,帶著我們作勢就想朝著棺材陣中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小聲告訴我們道:“古格王墓大半被沈家人所控,他們卻還沒那能耐能進入主墓穴,所以我之前拿顧傾城轉移他們的注意力,算好了時間到這棺材陣前,大家一會找準時機,能先通過這棺材陣就先過去,站在墓室門前等著。”


    若說之前覺得帝純是個心機婊,那此時的我,更是覺得帝純心機的不行,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刹那,神秘人已經直接衝了過來,目標卻不是帝純,而是洛十五!


    洛十五被嚇了一跳,直接和神秘人扭打在了一起,可這神秘人也不知道是打了雞血還是吃了春藥,招招狠烈不說,幾招過去,洛十五便有些招架不住,瞬間從半空落了下來,要不是容尋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她估計真能直接掉進棺材陣中。


    打鬥起來的瞬間,被迷了心智的李二丫還有神秘人帶來的隨從,直接和我們打成了一團,這神秘人很厲害,功夫和帝純幾乎不相上下,甚至帝純與他打鬥都有些吃力,拉上了陳上玄,這才勉強壓過一頭。


    而這李二丫也不知道是怎麽的,就抓準了我似得,直接一個突進到了我的身旁,拔劍就想殺我,若不是雲琛的反應極快,直接為我擋下這一劍,我估計整個腦袋都被割了下來。


    可先前的李二丫雖然不差,卻也沒這麽厲害啊?


    神秘人帶來的人很多,打鬥的刹那,瞬間把我們圍著個水泄不通,顯然是不想放過我們,而帝純非但沒因為對方人多勢眾而有什麽害怕,反倒一邊打,一邊伸手將神秘人帶來的隨從狠狠一拋,丟進了棺材陣中。


    被丟進去的隨從,落在棺材上的刹那,棺材裏的屍體瞬間詐屍,抱著這位可憐的隨從直接躺回棺材裏,棺材瞬間合上,一切不過三秒鍾的時間,要是不仔細看,估計都看不見人被丟到哪兒去了。


    見到這棺材陣能“吃人”我瞬間有些汗顏,拔起腰間別著的無心,直接和他們扭打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神秘人帶來的隨從被帝純丟進了棺材陣中不少,幾乎是接連古格王墓穴那一路的棺材都被丟了一位隨從進去,這些棺材裏雖然還有屍體,可上麵的鐵鏈卻已經斷裂,要是我沒猜錯的花,每副抱屍的棺材都不會在詐屍了,而帝純這招,竟然是拿活人鋪路,難怪說會有小白鼠給我們探路了。


    越打,場麵越有些激烈,帝純在鋪完這條路之後更是不斷挑釁神秘人,顯然是想將她頭上帶著的帽簷扯下,卻每次都被神秘人躲了開來。


    雖然李二丫不斷追著我打,不過好在雲琛站在一旁為我保駕護航,倒是讓我省了不少力,可就在這時,我的脖間猛地一涼,竟是有一隻纖細冰冷的大手死死的扣著我的喉嚨,我的呼吸瞬間一緊,咬著牙回頭一看,發現扣著我的人,竟然是我媽!


    見到我媽的刹那,我渾身不由得一顫,直接脫口而出一句:“媽……”


    可她的麵容卻和李二丫如出一轍,像是被人迷了心智受了蠱惑似得,一臉生硬根本不予答複。


    不知道我媽是什麽時候從冰棺材裏破冰而出的,可就在這時神秘人的聲音猛地響起:“都別動!”


    話音響起的刹那,大家猛地一愣,齊齊抬起頭看向了她,雲琛在她聲音響起的刹那,猛地回頭似乎是想看我,在發現我被我媽扣著喉嚨的刹那,顯然吃驚的不行,久久吐不出一句話來。


    “想要沈桃之的命就拿三盞古燈和金蠶來換!”


    神秘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隨即直接出現在了我的身旁,一臉囂張,幾乎是篤定了大家根本不會棄我於不顧。


    “你……”


    我氣的想要開口罵他,喉嚨卻再次被人緊鎖,卡著根本吐不出一個字來。


    我被扣著雖狼狽,可大家卻表現的出奇淡定,沒人開口應下神秘人這話。


    神秘人頓時一愣,似乎有些沒有想到,隨即招收,將李二丫和一幹隨從都喚到自己身旁,正想將我從沈遇凝的手中拽出,卻猛地發現,沈遇凝將我拽的很緊,她根本動彈不得。


    “把沈桃之先給我。”


    不由得,神秘人直接開口,對沈遇凝下了命令,沈遇凝被她蠱惑了心神,緊扣著我的手緩緩鬆開,眼瞧著就要將我放入神秘人的手中,卻反手打出一道寒光,直接將神秘人給擊飛,隨後一把把我朝著身後的棺材陣中拋去道:“你們先進去,用金蠶蠱的血開墓門,把三盞古燈放在古格王棺材的頂端和左右側!做完這些馬上跑,別回頭!”


    這聲音……


    是我媽的。


    我聞聲,直接愣在了棺材上,我媽她不是被人迷了心智嗎?怎麽會……


    雲琛他們的反應極快,在沈遇凝話音響起的刹那,直接衝了過來,一手攬起我,將我帶到了墓門的邊上,而我媽卻在這時,以一己之力死死的抵擋住神秘人的身影,神秘人氣的渾身陰氣沸騰,顯然是動了真格,甚至直接對著沈遇凝破口大罵:“婊子!你竟敢礙我的事!”


    沈遇凝一臉淡定,站在棺材陣前為我們抵抗神秘人,站在神秘人身旁的李二丫更是在這時,猛地出擊,從背後給了神秘人極狠一招,神秘人瞬間被打飛數米,頭頂上的帽簷掉落了下來……


    我就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神秘人的真容,竟然是孟蔭?


    而沈遇凝更是在這時,對孟蔭道:“沈孟蔭,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嗎?”


    沈孟蔭似乎受了重傷,卻還是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一臉陰狠的對著沈遇凝道:“嗬,你是沈家大小姐,高貴無比,我不過是個陪護旁支,怎配沈這個姓?”


    話音剛落,沈遇凝正想說些什麽,沈孟蔭卻猛地將目光一轉,看向了我們這兒,見到洛十五已經用金蠶蠱的血打開了墓門的刹那,不顧一切的朝著我們衝來,沈遇凝衝上前阻撓,被她一把推開,暴戾的不行!


    “不要逼我!”


    聞聲,我擔憂的回頭看了一眼沈遇凝,她卻給我投了個讓我別擔心的表情,讓我們快點把三盞古燈放在棺槨上麵。


    我幾乎是被雲琛拖著進的古格王墓墓室之中,整個人直接傻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我被拖進墓穴的刹那,沈孟蔭竟直接逃離了我媽的束縛,朝著我們衝了過來,渾身裹著黑氣,怨氣滔天不說,麵容猙獰的猶如惡魔般滲人。


    我就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沈孟蔭竟然是沈家人,而且還是在幕後的主謀,她……


    裝的可不比帝純淺呐!


    “把燈給我!”


    沈孟蔭狂吼道,整個人就像魔化了一般,越來越不像人,源源不斷的魔氣,從她的身體裏溢出,大家的動作都很快,在她進來的刹那,直接將三盞燈放在了古格王的棺材之上,可她見狀,卻冷哼道:“你們真以為點亮了三盞燈,就能破解詛咒嗎?七大家族隻來了六個,一日不集齊,一日無法破解詛咒。”


    她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古格王的棺材衝去,一臉狂笑道,可雲琛卻在她話音落下的刹那,開口笑問:“噢?是嘛?”


    雲琛的聲音響起,沈孟蔭的動作頓時一頓,皺著眉頭,回頭看了一眼雲琛,似乎有些疑惑,可雲琛卻在這時,一臉慵懶道:“七大家族真的沒有集齊嗎?還是你們忘了,雲家?”


    聞聲,所有人看著雲琛的目光都有些奇怪,我看著這樣的雲琛,更是覺得有些陌生,可雲琛卻在這時,鬆開了我的手,我的心底頓時一空,想上前拉住他,他卻走的極快,直接走到了古格王的棺材前,再次問道:“洛家,沈家,帝家為掌燈,陳家,簡家,容家為護燈,雲家……”


    雲琛的話,忽然停了下來,在沈孟蔭發愣的刹那,直接將古格王的棺槨打了開來,打開的刹那,古格王屍體的陣容頓時顯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我整個人直接慌了,總感覺,似乎有什麽東西,即將要失去,我想要衝上前緊緊擁住雲琛,腳下卻重如千金,根本動彈不得。


    這古格王的屍體……


    為什麽和雲琛長得一模一樣?


    就在我疑惑的刹那,雲琛的聲音,驟然響起:“雲家為王!”


    隻是瞬間,雲琛將這三盞燈柔和成了一盞,沈孟蔭見了,這才猛地反應過來,衝上前,就想搶,直接和雲琛打鬥在了一起,可棺槨裏古格王的屍體卻在這時憑空燃燒了起來,閃出星星焰火,耀眼的不行。


    雲琛的軀體隨著古格王屍體的燃燒,便的越來越淡,手裏的招式卻絲毫不減,招招陰狠,似乎想將孟蔭斬殺於此。


    可這孟蔭身上也不知道有什麽東西,源源不斷的魔氣不斷四溢,四肢更是猛地變得越來越粗壯,看上去,就像一個怪物一樣。


    “快走!”


    雲琛的聲音在這時,忽然響起,我的呼吸頓時一緊,發現那三盞被柔和成一盞的燈正源源不斷的吸食著雲琛體內的力量,而雲琛此舉像是在為我們拖住沈孟蔭似得……


    周圍不斷響起各種“砰砰砰”的聲音,像是這間墓穴即將崩塌了一般,震耳欲聾,周圍塵土四濺,更有柱子不斷倒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誰能告訴我!


    我站在原地,幾乎就要發瘋,可容尋卻在這時,眼疾手快的拽著我,似乎是想把我拽走,我猛地想要推開他,他卻把我拽的更緊了,我直接拔出無心,才衝到雲琛身旁問他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可容尋卻直接打暈了我。


    在打暈我之前,我見到了帝純飛出去想要搶奪古燈的身影,還有雲琛那淡的仿佛就要消逝了的影子……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這麽一回事?


    我在內心不斷歇斯底裏的嘶吼,可卻已經進入了沉睡。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北京,從洛十五的口中得知,我昏迷了一個星期,可他們卻對古格王墓發生的一切,隻字不提,無論我做出怎樣過激的舉動,都閉口不談,美曰其名是想讓我好好養病。


    沈遇凝在古格王墓坍塌之後,失去了蹤影,帝純自最後一刹那,跑到雲琛身旁爭奪古燈之後,也再沒出現過,他有沒離開古格王墓,我不知道,可雲琛卻不見了。


    就像消失了一般,我根本找尋不到他任何蹤影,要不是我腰間別著的那枚無心,和雲琛開棺前塞在我手心裏的那根紅繩,我真的會以為,曾經的一切,是不是南柯一夢?


    直至康複出院,洛十五這才告訴我,沈家是被容家所滅,僅剩一隻嫡係和一隻旁支苟延殘喘躲在古格王墓之中,等待報仇的機會,卻不曾想,沈孟蔭天資聰穎,卻有私心,不甘淪為旁支遁入魔道,窺視神燈之力,布下了大局。


    而沈遇凝之所以離開,則是因為沈家因容家所覆滅的心結並未解開吧?


    “那……雲琛呢?”


    我深吸一口氣,忍下即將流出的眼淚,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洛十五聞聲,深吸一口氣,緩緩對我吐出一句:“雲琛死了。”


    “怎麽可能?”聽到這話的刹那,我猛地從床上站起,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雙手死死的扣在洛十五的肩上。


    洛十五一臉不忍,似乎不想將背後的事告訴我,卻又不忍心瞞下,這才狠狠一咬牙告訴我。


    她說,雲琛在三盞燈點亮的時候,已經恢複了記憶,卻讓大家瞞著我,因為三盞神燈一旦亮起,如若不破解詛咒,那所有人即會成為神燈的走狗,以魂點燈,最後喚醒棺槨之中的古格王。


    七大家族其實根本不是什麽偶然進入古格王朝的奇人異事,而是古格王朝遺留下的臣子,雲琛是君,是最後一代古格王,卻被人以秘術殺死,困入棺中千年。


    三盞古燈有神秘力量全都是假的,不過是古格王為了複生的幌子,卻不曾想,雲琛在人世經曆千年冷暖,忽然發現,千年心願,卻不及愛人安康。


    他是一個寧負天下人,也不願讓天下人負他的人。


    如今,卻因害怕負我,而以一己之力,將三盞已亮的古燈熄滅,換取我們所有人的安康。


    這代價……


    卻是他肉身盡毀,魂飛魄散!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我聽完洛十五的話,整個人已經瘋了,不斷晃著洛十五問道,可洛十五卻輕笑,一臉譏諷的看著回我道:“帝純的終身誌向,便是在破解詛咒後,將三盞古燈收入摩下,卻不曾想被雲琛千年所下之計狠狠擺了一道,成天拿著一盞已經成了廢品的破燈傻笑,你說這怎麽可能?”


    我的臉色猛地煞白,渾身疼痛的就像有誰將我的骨髓打碎,站在原地久久不曾動彈。


    眼睛好澀,好想哭,卻發現自己連一滴眼淚都無法擠出……


    隻是瞬間,我忽然狂笑出了聲,洛十五見著這樣的我,沒在多說什麽,離開了病房,留我一個人站在原地。


    我在她走之後,蹲下身子,緊緊的抱著自己,眼淚再也止不住的從淚腺之中溢出……


    此時的我和雲琛,可不就映襯了那首詩嗎?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我是怎麽離開醫院的,我已經忘記了,好像所有人都勸我,要看開一點,可我卻隻能看見他們說話時的唇動,根本聽不見他們說的任何聲音。


    我就像一縷遊蕩在世間的孤魂,沒有方向,沒有歸途,渴望有一把手,將我脫出,渴望有一個港灣,能夠讓我依靠,可他卻已經不在了……


    肉身盡毀,魂飛魄散。


    再也沒有人會無時無刻的出現在我身旁,沒有任何言語,卻讓我知道,他在。


    也再也沒有人,能在我害怕的時候,給我一個臂膀。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這麽過去了,大家的生活照舊,可我的雲琛,卻沒了。


    有人說,你越是愛一個人,當他離開你的時候,你越是發現自己的時間已經空了,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你習慣的人和事,一旦在某一天悄然逝去,你會陷入一個怪圈裏死循環,似乎每一天,都是一個輪回,仿佛永無盡頭,除了讓自己塗傷屍骨的痛處之外,再去其他。


    可也有人說,人是要向前看的,別讓自己困在一個死循環裏。


    卻沒有人告訴我,我的雲琛在哪裏。


    我不要大家的勸解,也不要大家的同情,我隻要雲琛……


    忘了是第幾個無眠的夜,我被一場秋風喚醒,睜開眼睛,望著窗外,總幻想著雲琛會忽然出現,將我帶出這無盡的牢籠,可每一次,卻宛如夢一場。


    我深吸著氣,強迫自己入眠,卻不斷反複的夢到自己和雲琛站在白玉寺的門外,白玉寺上的金頂透出一抹抹窺視的目光,看的我心驚肉顫。


    為什麽會夢到這一幕,我不知道,可冥冥中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讓我去白玉寺。


    隻是瞬間,我再次睜開了眼,從床上爬起,套上一身衣服,想要不顧一切的去找雲琛,卻看到一抹一閃而過的黑影。


    這次的黑影,沒有帶頭套,臉上掛著一抹我熟悉無比的笑容,一臉親切的望著我,遞給了我一封信,便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黑袍子下裹著的女人很小巧,卻是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人,我更是想不到,竟然連王婆婆也被煉成了活死人。


    而她卻一直在背地裏幫我……


    眼淚,再次止不住,從眼眶之中落下,我將信封打開,裏麵有一張字條,上麵寫了一段話,讓我瞬間淚流不止。


    “白玉寺金頂,雲琛殘魂一抹。”


    此刻,我終於悟了,難怪我在第一次進入白玉寺之時,會感覺金頂上有一抹目光盯著我看,雖然陰邪,詭異,卻熟悉無比。


    可雲琛的殘魂,為什麽會出現在哪裏?


    由不得我多想,我訂了最早一班飛機,直接朝著藏區裏奔去,到了無人區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白玉寺在月光的照耀下,十分耀眼,讓人隻看一眼,便難以別開眼睛。


    我深吸著氣,渾身發抖的朝著白玉寺裏走去,卻在打開寺廟的刹那發現,這廟很空,裏麵沒有人,寺廟上的金頂卻像是有一道熟悉的目光,在盯著我看。


    這目光真的好像雲琛看我時的樣子,是啊,他這麽謹慎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在自己沒有任何記憶的時候,不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


    我猛地朝著金頂上奔去,不顧一切的奔去,在推開門的刹那,我見到了一抹絕塵的身影,發染霜白,站在窗邊,麵容蒼白,似乎聽到我開門的聲音,緩緩回頭,對我扯出一抹笑容:“你終於來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很久了。”


    我含淚點頭,猛地朝著雲琛的方向奔去,瞬間,淚流不止。


    一次就好,我帶你去看天荒地老。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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