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真臘國大王子陀羅因,在毗闍耶被大華軍俘虜後,被吳用隨軍帶到了西貢監押。陀羅因度日如年,每天盼著父王蘇耶跋摩來救自己回去。


    等啊等啊,終於等到了大戰爆發,但結果不是陀羅因所期望的。不但真臘軍大敗,連陀羅因的父王蘇耶跋摩,都死在大華軍的炮火下。


    得知噩耗的陀羅因,最初幾天,心中充滿了對大華軍的仇恨,恨不能親率真臘軍,為父王報仇,為真臘國報仇。但幾天後,他的心理轉向頹廢,父王死了,真臘國內如何了,自己的命運是什麽。孤寂單調的牢房裏,這些問題每時每刻都在煎熬著陀羅因。對大華軍的仇恨,漸漸變成了恐懼;對父王和真臘國的念想,漸漸變成了對自己生命和未來的擔憂。


    陀羅因擔心大華軍是不是把自己忘了,怎麽好些天無人理我?就算是打罵一頓也好啊!


    這日,正在胡思亂想的陀羅因,被軍兵帶到了吳用麵前。之前在毗闍耶兩人是見過麵的。


    吳用手搖羽扇,說道:“這幾日軍務政務繁忙,怠慢了大王子,見諒見諒。”


    聽得通譯翻完,陀羅因想說兩句硬氣話,可又怕惹惱了吳用,把自己送回牢房不聞不問。隻得張了張嘴,露出一點笑容。


    吳用道:“你父王蘇耶跋摩死於戰場,非我軍所願,槍彈無眼,我也很遺憾。”


    陀羅因還能說什麽,隻好保持沉默。


    吳用接著道:“戰事過後,已經一月有餘。期間真臘國變動不小。大王子若願意,我便說與你知。”


    陀羅因拱了拱手:“請華智公不吝賜教。”


    吳用便從大華軍與蘇耶跋摩約戰,到真臘二王子婆那蒂登基為王,簡單說了下。末了道:“數日前,新登基的婆那蒂派使節來,要求我們還回你父王的遺體,還要若釋尼和阿彌悲幾個文武,可一句都沒提起大王子你啊!”


    陀羅因不由得恨恨道:“他早就瞄著王位,這回可算讓他得逞了。我便是回去了,也沒好果子吃。”


    吳用羽毛扇耍了幾下,露出大灰狼的表情:“大王子是想在我大華軍這裏終老呢?還是回去被婆那蒂監禁呢?還是當真臘王呢?”


    陀羅因眼睛一亮,在監房裏的煎熬令他失去了矜持,他探身道:“若大華軍能幫小王複位,願尊父王與大華軍約定,並將金邊割與大華朝,今後尊大華朝為上國。”


    吳用笑道:“我大華軍可將金邊還給你,隻消用南邊沿海,從貢布到磅遜(西哈努克港)到戈公沿海一帶,包括周邊島嶼,富國島、馬島、高龍島、戈公島、直到昌島,來換即可。這一帶是貧瘠之地,金邊富庶,你換得不虧。”吳用的這個要求,自然是為了大華朝的海貿。林衝穿前那國的政要,缺乏海洋意識,國之海境吃虧不小。因而林衝常教育梁山兄弟和大華文武:“一寸海岸,勝過一丈內陸。”


    虧了也得答應,陀羅因點頭:“但憑華智公決斷。”


    與吳用達成了協議,簽了賣國條約,陀羅因便開始反撲吳哥爭奪王位的動作。他首先說服了原真臘國相若釋尼。這事兒不算太難,婆那蒂登基後,當即任命自己的親信就任文武要職,哪有若釋尼的份。所以若釋尼和陀羅因一拍即合。


    阿彌悲不是陀羅因的菜,陀羅因從十數萬真臘降軍裏,選出幾個自己的關係戶軍官,又通過他們,選了三萬軍兵。吳用讓給配了軍械武器。剩下的俘虜,便充實進各勞役營中去。


    若釋尼還派出親信,潛入吳哥,說動了一些文武做內應。


    陀羅因和若釋尼領著三萬五千軍兵,揮師西進,直撲真臘都城吳哥。這裏麵有三千騎兵和二千步軍實際是大華軍,領頭的是第九軍副軍長,黑麵虎牛皋。這牛皋麵色本來就黑,扮真臘人不用化裝,就是個子高了點。說來大華軍兵裏,象真臘人這麽矮小的,湊夠五千也是不易。


    真臘新王婆那蒂,得知陀羅因率軍來奪王位,便親領五六萬軍兵出城來戰。兩下照麵,不防大華軍火炮突發,婆那蒂一方的戰象和戰兵皆盡崩潰,牛皋率騎兵衝過潰兵,搶先奪了吳哥東門。


    牛皋奪了東門,令部將引一個連三百多人守門,自領二千多騎軍,直撲王宮。一路上用真臘話大叫:“大王子陀羅因複朝,軍民各安勿驚!”


    那真臘國軍隊,不是步軍便是象軍,百姓從未見過如此之多的戰馬騎兵殺過,哪敢抵抗,百姓關門堵窗,軍兵躲得遠遠的。城內本就有陀羅因和若釋尼的內應,乘機配合陀羅因。


    牛皋自有投誠的真臘俘虜帶路,很快就殺到了王宮。王城守軍不開,牛皋下令,從馬背上卸下山炮零部件,現場組裝出了二架山炮,幾炮便轟開開了宮門。


    大華軍的火槍,很快讓王宮裏的守衛潰敗。剛剛回到王宮的婆那蒂,又匆匆逃出了王宮。


    牛皋對婆那蒂沒啥興趣,那是陀羅因的事兒。牛皋要完成出發前吳用下達的任務。


    牛皋又留下一個連守宮門,剩下的殺進宮去,抓捕搜寶。


    大華軍將王宮裏抓到的人全都集合到一起,詢問宮中財寶的藏處,在砍下十幾人腦袋後,一個叫居浮維的中官(宮中官員,非太監),向牛皋交代出了王宮裏的三個藏寶藏錢處。


    大華軍將三個藏寶藏錢處一掃而空,又順了王宮中的不少珍玩,全裝進事先準備的袋子裏,掛在了馬背上,真是奪寶騎兵啊!隻是回程路上,騎兵變成了步兵。為了多裝些珍寶金銀,馬背上的馬鞍,都被扔了。


    “快快!把那破椅子扔了!都TM是蠢貨!大件都扔了!聽到沒有!隻要金銀珍寶!”牛皋嘴裏罵罵咧咧,腳踢著一個捧著一把鍍金扶手椅子的軍士。


    原路出宮的大華軍,驅散了在宮門口要闖宮的真臘兵,牽著重駝的戰馬,往東門而去。


    竹上井因為個頭矮,被選入了假扮真臘軍的二千步軍中。這二千步軍入城,立馬替下了守在東門的三百多騎軍,讓他們前去接應攻入王宮的戰友。


    帶這二千步軍的,是副師長劉錡,他本是宋欽宗廣州殘宋朝廷的重將,率軍偷襲打進了大華朝的浙江路南部,後來殘宋覆滅,他投降了大華軍,入鄭州黃埔軍校學了半年,到軍中從團副幹起。畢竟是名將底子,很快升上了副師長。


    驅逐了城門兩邊城牆上的婆那蒂真臘軍,驅逐了企圖接管城門的陀羅因真臘軍,劉錡組織了三撥人馬,每撥一個連三百人,先後出發,去接應騎軍。竹上井所在的連,被放在了第一撥。


    此時的吳哥城,亂成了一鍋粥。陀羅因和婆那蒂兩派的真臘軍,趁火打劫的流氓無賴,慌不擇路亂竄的百姓,充斥城內。一路上,隻要前麵有真臘人,臨時連長便下令一陣排槍過去。一直到離王宮不遠處的一個大路口,臨時連長下令,就地整軍列陣,準備接應,還派了一個班,去王宮聯絡。連長又下令從附近民房裏,搶出物品堆在兩側道路上,作為臨時工事。


    竹上井問身邊的臨時班長:“楚班長,剛才我們開槍射殺的,好像有不少是真臘友軍,還有百姓。我們大華軍不是不害民不擾民嗎?”


    楚班長回道:“啥友軍?擋著我們道的,就是敵人。大華軍和大華軍,才是友軍。大華軍不害民不擾民,那個‘民’字,說的是大華人,是漢人。”


    竹上井一麵點頭稱是,一麵暗道:“還好我已經是大華人了,再過六年,不,再過五年零三個月,我就能申請入漢籍了!”


    想到此處,竹上井不由得沾沾自喜、精神倍增,緊握鋼槍巡視前方。


    前方傳來了槍聲和喊殺聲,竹上井看到,一支大華軍且戰且退,朝這邊過來了。此時路口兩邊,也有真臘軍湧了過來。


    不用臨時連長下令,軍兵們便用火槍織成了彈網,將真臘軍擋住。


    從王宮退過來的騎軍通過,竹上井看到,這些騎兵已經全變成了步兵,所有的戰馬都用來駝物,隻有在最後壓陣的牛皋還騎在馬上,腰跨雙鐧,手持長弓。估計已經殺了不少真臘軍,才會令得真臘人隻敢遠遠追逐鼓噪,卻少有人近前。


    牛皋退過時,令道:“守住一刻鍾,後撤!”


    “是!”臨時連長應道。


    欲知牛皋能否攜寶退出,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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