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西後扈三娘生了一個女兒後,北後耶律奧也生了一個女兒,林衝一樣很開心,取名叫林華玥。東後趙安福也懷孕了,大華朝一眾文武,特別是前宋舊臣,都盼望著東後能生個皇子。


    四位皇後,二個生了女兒,一個懷了孕,剩下一個南後李清照,已經年過四十,心情可想而知。


    髻子傷春慵更梳,晚風庭院落梅初。淡雲來往月疏疏。


    玉鴨熏爐閑瑞腦,朱櫻鬥帳掩流蘇。遺犀還解辟寒無?


    林衝走入南後所居小院時,正聽見李清照在詠吟這首《浣溪沙》,聽得出來,李清照的心情挺傷春淒涼,文青通病,沒治。


    “好詩!好濕!”林衝一麵拍手,一麵稱讚。


    李清照甩過來一個白眼:“皇上不去看二個寶貝女兒和安福,到我這陋院作甚?”


    林衝忙道:“怎能忘了易安居士?”


    沉吟了一下,李清照低聲道:“我知自己任性不羈,也多虧木兄體諒,一直容讓與我。隻是我如今年歲已大,又無子女,隻願趁尚有精力,走四方,觀九州。天下那麽大,我想去看看。請皇上允之。”


    林衝歎道:“這個世界不隻有眼前的苟且,還有詩與遠方。”


    李清照眼睛一亮:“二中兄好句又來了,還有嗎?”


    林衝搖搖頭:“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哪有了。”


    李清照讚道:“這不又是一句?”


    林衝這才想起,這句也是穿前名句。陸遊小朋友,實在抱歉哈!


    李清照把林衝這兩句咀嚼了幾遍,方才抬頭追問:“皇上準我出宮遊曆嗎?”


    林衝道:“我答應過你,不拘你於深宮。如今大華朝初定,你若想出去走走,我自然應允。隻是必得帶足護衛和侍女,再帶個禦醫,便可。”


    李清照點頭:“我都答應了,過幾天便出發。”


    林衝道:“還有一個條件,到屋裏說。”說著便拉著李清照進屋。


    “什麽條件?木二中,登徒子,大白天的你要作甚?”


    “詩與遠方重要,眼前的苟且也重要。”


    “好好的句子都被你糟蹋了。”


    “我不但要糟蹋好句,還要糟蹋好人。”


    “唔唔唔!”


    小院裏春光爛漫,春情勃發。幾個宮女麵紅耳赤,關上了院門。


    且按下林衝李清照不表,單說北麵草原上。


    中華二年秋,盧俊義率軍,在塔塔兒部的配合下,深入草原,摧毀了蠓兀部,殺了蠓兀部首領頜布勒,但頜布勒的兒子八爾曇,躲在臭水溝裏,逃過了搜索,投靠了堂叔父俺巴孩。


    俺巴孩是泰赤烏部首領,當時見大華軍不可敵,便投降了,他的部落也被塔塔兒部落群吞並。


    三年過去了,八爾曇長成了一個智勇兼備的青年,在泰赤烏部裏,成為俺巴孩的得力助手。泰赤烏部的精騎怯薛歹,就是由八爾曇帶領的。可以說原先俺巴孩是真把八爾曇當接班人培養的,而八爾曇,也卻是展露了草原梟雄的潛質,深得泰赤烏部牧人,尤其是年輕一輩的擁戴。


    不過最近幾個月,俺巴孩和八爾曇情若父子的關係,有了一絲嫌隙。原因有二,一是俺巴孩的長子若基漸漸長大,俺巴孩想讓他進怯薛歹,以後當八爾曇的副手;二是俺巴孩並不急於為頜布勒報仇,令八爾曇甚為不滿。


    七月的草原,天高雲淡,綠草如茵。一支騎隊,正在練陣。二千人馬,鍥型而進,當先的是一個身高八尺的壯漢。正是八爾曇率領怯薛歹在操練。


    一陣操練後,八爾曇下令歇息,自有簽軍上來伺候馬和人。簽軍就是奴隸軍,是草原遊牧人作戰時的炮灰奴隸。以前簽軍裏漢人不少,自盧俊義率大華軍揚武草原後,草原上的部落再不敢奴役漢人,簽軍裏沒了漢人。


    八爾曇找了塊石頭坐下,旁邊有人遞上奶囊,八爾曇剛喝了一口,剛才在鍥形陣裏當先的壯漢必忽來,朝這邊走來,叫道:“八爾曇,今日折別怎麽沒有來?”


    折別在蠓兀話裏的意思就是箭,而這位折別就是泰赤烏部裏箭術最好的,所以被稱折別,他的本名卻早被人忘了。折別和必忽來都是八爾曇的心腹安答。


    八爾曇回道:“他肯定家裏有事,你就別問了。”必忽來雖然忠心於八爾曇,但說話往往不過腦子,八爾曇隻把他當打手用。


    卻見必忽來站住,伸手一指:“那不是折別嗎?”


    八爾曇轉頭一看,折別正從遠出疾馳而來。到得近前,翻身下馬,也不理財必忽來的嘰嘰喳喳,向八爾曇微微點頭。


    八爾曇喝道:“必忽來,你剛才衝陣之時,掠轉得太快,若是真的交戰,怎麽射得出箭?你還不再去練練?”


    必忽來一邊嘟囔:“真的接戰,我要射箭,自然會慢些。”一邊起身去叫人,身後傳來了八爾曇和折別的竊竊私語。


    必忽來領人剛跑了一圈馬,便見二個騎手慌慌張張縱馬過來,卻是泰赤烏部首領俺巴孩的親衛。


    二個親衛到了八爾曇近前,翻身下馬,哭報:“八爾曇,俺巴孩汗被射死了!”泰赤烏部雖然被塔塔兒部吞並,但私下裏還是稱首領俺巴孩為汗,認他是蠓兀部前首領頜布勒,也就是八爾曇父親的繼承人。


    八爾曇大驚失色:“怎麽會?今早我送他去塔塔兒部的時候,還好好的!”


    昨日,塔塔兒部首領脫光,派了傳令兵來,說有人傳泰赤烏部收容蠓兀餘孽,要俺巴孩去塔塔兒部見脫光解釋。當時八爾曇主張索性反了;但俺巴孩卻畏懼於塔塔兒部,更畏懼於塔塔兒部的後台—大華軍。所以俺巴孩決意親往塔塔兒部落群大帳,要麵見脫光,解釋自己隻是收留了些蠓兀部的普通牧人而已。俺巴孩沒有想到的是,八爾曇懷疑俺巴孩會在脫光的威壓下出賣自己。自認是一隻要展翅高飛的雄鷹,八爾曇不會將自己的命運一直寄托在俺巴孩的護佑下。


    八爾曇帶著一隊親信怯薛歹,跟著這兩報信的,來到了俺巴孩遭襲的地方,這是一座小山的山腳。


    俺巴孩的親衛頭領向八爾曇稟報:“箭就是從那塊石頭後麵射出來的。那箭手射出箭後,我們棄了馬衝上去,他就往山後跑,我們追到後山山腳,他卻騎上馬跑了。必是早就留了馬在那裏的。”


    八爾曇問道:“看清楚箭手的模樣了嗎?”


    “他一直蒙著臉,看不清臉。隻看到他身材高瘦。”親衛頭領道。


    這時後麵傳來了必忽來的嚷嚷聲:“這箭頭好重,好像是、、、對了,像是折、、、”“折”字出了一半,便被八爾曇一聲暴喝止住了:“必忽來!去那塊石頭處查看!”隨之,八爾曇一腳重踢,將必忽來踹了一個跟鬥。


    必忽來一麵往山上爬去,一麵暗自思量嘟囔:“那重箭頭確實像折別常用的,折別身材高廋,折別今早沒來操練,折別也沒跟來、、、啊!”


    必忽來回頭望去,隻見八爾曇雙目含霾,一臉陰沉地看向自己,不由得低頭捂嘴,回身往山上爬去。


    俺巴孩的親衛頭領,看著必忽來遠去,皺起眉頭,正琢磨間,忽聽一聲暴喝:“爾等十好幾人,卻阻不了一個箭手,護不了我叔父,要爾等何用!”說罷一揮手,早就散立於俺巴孩親衛左右的怯薛歹,突然暴起,連捅帶砍,將親衛們放倒在地。


    那親衛頭目,身手了得,側身躲過兩刀,拔腿就跑,卻正好碰上往回來的必忽來。必忽來再愚鈍,此時也明白了八爾曇的意圖,大喝一聲,狼牙棒下,俺巴孩的親衛頭目腦漿迸爆而出。


    抬著俺巴孩的屍身,八爾曇待人回到泰赤烏部,宣稱俺巴孩是被塔塔兒部所殺。在折別和必忽來等親信的擁戴下,八爾曇承繼了俺巴孩的泰赤烏汗位,宣稱要為叔父俺巴孩報仇。八爾曇知道脫光必然不會放過自己,便四下聯絡原蠓兀部落群的乞顏部、晃豁壇部、雪尼惕部等,甚至去勾連塔塔兒部落群裏的一些部落。塔塔兒部落群背靠大華朝,發了不少財,財多了矛盾就多,尤其脫光也不是什麽大公無私、公正公平的首領。


    再說塔塔兒部落群汗王脫光,得了泰赤烏部突變的消息,確證了八爾曇是蠓兀餘孽,便要親率大軍,征討八爾曇。


    畢竟脫光如何征討八爾曇,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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