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大軍大敗,梁山軍活捉了鄆王趙楷,官軍統帥童貫,殿前太尉宿元景,濟州太守張叔夜,還有多名官軍高官。二十餘萬精銳大軍,有去無回。這是有宋以來,難得一見的慘敗。


    宋徽宗肝氣疼了,心慌顫了。急招廷議,叫眾臣出主意。一眾大臣平日裏打打嘴仗能行,到了此刻卻無人能給宋徽宗出點靠譜的主意。好幾天過去了,還在扯皮,有的大臣幹脆翻出高俅和童貫老賬,對這兩敗軍之將開罪犯缺席的批鬥會。有人甚至奏言遷都,以避梁山軍鋒芒。


    宋徽宗急令召集東京的禁軍備戰,這東京禁軍名義上有近三十萬人,能上陣的早被高俅和童貫帶走了。剩下的除了二三萬老弱病殘;全部都是空額,也就是武勳世家和官員們吃的空額,全是花名冊上的人名,沒一個實人。


    證實了禁軍是如此“強軍”,宋徽宗和朝臣們麵麵相覷,怎麽辦?


    有的大臣說要把西軍全部召回,加上河北防範遼國的官軍,征召南方夷兵,再剿梁山。且不說能否剿得贏,那西夏和遼國就不用防了?何況童貫軍費已經將朝廷去年的全年收入花盡,哪來的軍費支撐?


    於是趙鼎崔靖等重提招安,並得到一些官員附和。但反對者也不少,每日朝會皆是議而不決,吵而無果。


    文官們,也就是朝堂上這些中老年憤青,手無搏雞之力,心有捅天之誌,紙上談兵頭頭是道,臨陣決戰處處是坑。大宋立國後,用文官統軍,以如此雄厚之國家實力,被遼夏兩家欺負成這樣,也算是很不容易了。但大宋開國就是前朝後周大將趙匡胤黃袍加身,忌憚和限製武將是大宋的不變國策,要堅持一萬年不動搖。哪怕叫童貫這樣的太監統軍,也不能讓武將坐大。


    所以北宋內剿反賊還湊合,畢竟對手多是拿著鋤頭魚叉的農民漁民;外應強敵則幾乎沒有勝跡,尤其是文官領軍,可以說是:孔夫子搬家,全是書(輸)。史書上範仲淹、韓琦、李綱之類的所謂文人名帥,他們的戰績多數是PS美化了無數倍的,說到底史書就是文人寫的。北宋除了前期,後麵能存活下來,完全靠的是強大的經濟實力耗下來的,通俗點說,就是銀子砸出來的。


    又過得幾日,前方傳來訊息,梁山軍四處擴張。由於京東東路和京東西路的各府州軍兵,被高俅和童貫先後征用了兩次,損失慘重,因而梁山周邊各府,對梁山軍的擴張,根本無力抵禦。隻有青州府城,在知府慕容彥達的率領下,令梁山軍小挫,守住了青州府城。當然,這其實是梁山軍和慕容彥達演的雙簧。


    探報說梁山軍已經奪得鄆州府,濟州府,兗州府,淄州府,濮州府,目前一路穿過青州


    和沂州,進入了密州和濰州,正向萊州和登州進發;另一路則奪了濮州,正向東京而來。


    宋徽宗早已下旨叫各地軍州勤王,應天府(河南商丘)援軍來得最快,被梁山軍正麵擊潰,死傷無數逃了回去。這下各地都學乖了,紛紛向蝸牛學習,慢慢勤王。


    這日,宋徽宗來到通真宮找林靈素,見禮之後,宋徽宗道:“前者不聽先生忠言,怠慢了先生,還望先生見諒,勿要怨朕。”童貫出兵前,林靈素告訴宋徽宗:天象不利,不宜動刀兵。宋徽宗沒當回事,還覺得林靈素胡言,因而冷落了林靈素。


    林靈素趕忙離座施禮:“道君皇帝折殺小道了!小道乃是道君座下童子轉世,道君皇帝的雷霆雨露皆是小道的福分,怎敢有怨?”


    宋徽宗道:“不出先生所料,童貫大敗,朕的楷兒也陷入梁山軍手中,不知先生可有良策教朕?”其他人還則罷了,鄆王趙楷卻是宋徽宗最寵愛的兒子,宋徽宗再是寡涼,卻還是擔憂趙楷。


    林靈素道:“請道君稍候,待貧道卜算一試。”


    林靈素淨手之後,取出龜背古幣蓍草爻卦,折騰了半個多時辰,宋徽宗盯著林靈素,心頭一上一下的。


    林靈素又打坐片刻,麵露微笑對宋徽宗道:“恭喜道君皇帝,卦象顯示,此番雖是大敗,但若應對得當,當可化險為夷。”


    宋徽宗喜道:“那如何才叫應對得當?”


    林靈素道:“小道乃化外之人,不敢妄議軍國大政。”


    宋徽宗道:“無妨無妨,請先生直言。”


    林靈素便道:“如此就恕小道狂言了。前者貧道就曾稟告,道君皇帝乃天上道君星主,周邊有七顆衛星環繞,除童貫蔡京趙鼎之外,林衝也是衛星之一。故而林衝最終是要伺奉道君皇帝的,隻是時機未到,朝中多有阻礙,才會與童貫雙星相殘,親者恨仇者快啊!”


    宋徽宗點點頭:“高俅兵敗之後,朕就想招安,隻恨朝中庸臣阻擾,才招致如此結果。”這主倒是蠻會甩鍋的。


    林靈素點頭道:“林衝乃道君皇帝之衛星,必不會傷害鄆王,請道君放心。隻是他如今殺了許多官軍,心中也必惶恐,若要他解甲入朝,怕是不肯。不如派員與他交涉,看他有何心願。如能找到兩全其美的方法,將他招安,方為善果。”


    宋徽宗道:“前者先生轉呈過林衝的一封奏章,說是要一塊安身之地,這不是要割據一方嗎?”


    林靈素道:“林衝這顆衛星乃是忠財星,放他在外興許能為道君聚財。再說他畢竟是道君的衛星,遲早會回歸道君身邊。”


    宋徽宗沉吟道:“如此說來,暫


    給林衝一地,也未嚐不可。”


    林靈素道:“貧道本不該妄言軍國,今日放肆了,實在是不忍見同星相殘。軍國大計非貧道所長,還望道君與眾臣盡快定策,拖得久了怕是有變。”


    宋徽宗道:“先生一片忠心,朕如何會怪罪。依先生之言,那蔡京和趙鼎也是衛星,朕當聽聽此二人怎言。說來七顆衛星已經得知童貫蔡京趙鼎林衝四個,不知其他三顆有無蹤跡?”


    林靈素道:“貧道近數月也是夜夜觀天象,日日算衛星。隻是天意難測,到今日也隻是有一顆似有跡象。”


    宋徽宗忙問:“哦!是誰?”


    林靈素道:“此人可能就是青州知府慕容彥達,然星跡混沌,還不敢完全確認。”


    宋徽宗一拍腿道:“不用確認了,必然是他!慕容彥達數次阻滯梁山軍,為朕守住了青州府。此番童貫大敗,京東東路和京東西路各州府,沒有一個能頂住梁山軍的,唯有慕容彥達,再次守住了青州府,朕正打算大用他。”


    林靈素讚道:“道君英明!”


    離開了通真宮,宋徽宗情緒好轉,隻是對林衝要割據一方,乃是不太情願。


    看看天色尚早,徽宗便往汝來院李師師處散心。


    兩人閑話,說起梁山軍大敗官軍,李師師道:“這些天坊間盛傳梁山賊寇就要殺來東京,大家都挺害怕的。”


    宋徽宗心中也怕,卻要在美女麵前逞強,道:“放心吧!城內有數萬禦林軍,數十萬禁軍,加上近日已征用各府各家的家丁,豈是數萬梁山草寇所能攻得進來的?”


    李師師拍著起伏的胸膛道:“那就好!那就好!不過打仗總歸是不好,要是能叫林衝退兵就好了。”


    宋徽宗一麵也伸手去拍師師的胸,一麵恨恨道:“那林衝既有如此本事,本該為朕效力,卻要什麽安身之地,想割據一方,也是可惡。”


    李師師推擋著徽宗的鹹豬手,軟語道:“官家何須煩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林衝有個安身之地,還不是官家的臣子?若是將他招安,先緩住梁山軍,再將林衝慢慢感化,將來未嚐不可同化了梁山軍。”


    宋徽宗笑道:“師師果然聰慧,比朝堂上那些庸碌之輩強多了。”


    李師師忙道:“小女子胡言亂語,官家當個笑話聽聽罷了。可當不得官家之口的誇獎。”


    宋徽宗笑道:“好好,朕不用口誇獎你,朕用身子誇獎你。”


    師師嗔道:“官家好不正經,唔唔唔……”


    欲知接下來徽宗和師師做些甚麽,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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