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宋清沒跑多遠,便被慕容彥達的手下抓回,揍得半死後,又被拉來宋江這屋。宋江看到宋清被抓回,急忙大叫:“慕容知府開恩,放過吾弟,來世必當牛做馬報答!”


    慕容彥達要栽罪宋江,又如何能放過知情人宋清。那倆護衛按住神誌不清的宋清,直往他嘴裏灌酒。


    吳用和盧俊義就在隔壁監看,盧俊義搖頭輕聲歎道:“我算是明白為何林寨主說宋江有變態的控製欲,原來就是死也要拉著江湖兄弟墊背,卻要嫡親兄弟逃生。”


    吳用點點頭輕道:“我和晁蓋兄長等,也是慢慢才看清宋江的。還是林教頭睿智,早就知宋江防宋江。可惜了我故交戴宗,他與宋江糾葛太深,無法回頭了。”


    盧俊義道:“他參與了太多宋江的陰私,其中多有圖害梁山的,我梁山容他不得。反觀花榮,雖是宋江親信,為人卻是磊落,故而林教頭下力氣招攬。”


    吳用長歎無語。


    那屋裏,見宋清也沒逃過,李立哈哈大笑:“好!好!好!多謝慕容知府!”接著又道“同是姓李,那李俊和李忠就聰明得多,隻有俺李立,蠢…….”聲音越來越輕,終於沒了聲響。


    孔明推著孔亮:“兄弟快看!宋清也被抓回來灌酒了,報應啊!”


    孔亮強睜雙眼,看到宋清,不由喜道:“活該!活該!”


    孔明垂淚道:“這下可以安心去了,你我兄弟下輩子再做兄弟,好生孝順父母過日子。再不信什麽及時雨呼保義了。”


    孔亮艱難點頭道:“再也不拜什麽狗屁師傅了!”兩人相擁而亡。


    戴宗想說什麽,卻已發不出聲,睜大眼睛,死不瞑目地去了。


    宋江滿嘴淌血,還想哀求慕容彥達,卻已是發不出聲。隻能看著宋清被灌著灌著,頭一歪,死了。


    宋江隻恨自己不死。朦朧間,幾人進屋,似看到吳用,先拜奠戴宗的屍身,又向自己拜了一拜,出門而去。然後,宋江終於徹底失去了知覺。


    回頭說東平府城外,梁山軍滅了宋江軍後,將東平府團團圍住。東平府內,董平手裏隻剩不到三千軍兵,加上些輔兵衙役,程太守幫著臨時拉丁,湊了六七千人守城。梁山軍隻是試探性攻了一下,守軍就損折了二成,人心惶惶,城中傳言四起,甚至有人說梁山仁義,城破了也不傷平民雲雲。城頭上臨時拉的丁壯,多有逃回家的,還影響了正軍的士氣。董平心知東平難守,便打了逃跑的主意。


    這天夜裏,武鬆、燕青、顧大嫂,帶著數十特戰營軍兵,悄悄接近了東平牢


    獄。顧大嫂早些天就混入的東平府,假扮史進遠親,哀求牢頭,得已進牢獄送飯,已經摸清了牢獄內的地形和布置。董平守城,將牢獄裏的衙役牢頭抽去了不少,武鬆顧大嫂順利地殺進牢獄,救出了被捕的史進歐鵬解珍三人,放出了牢中囚犯,然後放起火來。


    火頭一起,武鬆事先安排在城中的其他幾處,也被特戰營軍兵放起火來,一時城中有四五處火起。外麵梁山軍見城中火起,知是特戰營動手了,立刻連夜攻城,東平全城頓時大亂。


    董平正摟著一個搶來的女子睡覺,部下破門而入稟報。董平踢開女子,集合親信親兵,騎上戰馬,便往知府衙門而去。


    一個親信問道:“將軍我們不上城牆嗎?”


    董平道:“上個鳥!梁山軍四麵攻擊,上哪兒?城內已亂,今夜必守不住。”


    那親信奇怪:“那我們該找個城門逃出去,怎地往知府衙門?是要帶程太守一起嗎?”


    董平恨恨道:“帶個屁!那姓程的太守看不起老子,不肯將女兒給我,還當眾羞辱與我。今日便去宰了他,搶了他女兒再走。”


    那親信暗道,將軍不但風流好色,還睚眥必報,都這關節了,還不忘搶色殺仇。


    董平帶人撞開府衙大門,衝進後院。程太守一家被城中騷亂驚擾,早已起身。程太守已派衙役出去探問,一家人坐在廳中,等衙役來報情況。見了董平,程太守起身剛要問詢,董平罵道:“你個腐儒,膽敢瞧不起某,今日叫你上西天!”說罷,一槍將程太守刺死。董平部下也四處殺人奪財。


    程太守的妻子和一雙兒女,大驚失色,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董平又是一槍一個,將程太守的妻子和兒子捅死,隻留程小姐一人。


    程小姐終於反應過來,痛哭大罵:“我和你這奸賊拚了!”拔出發簪衝了過來。


    董平打掉程小姐手中發簪,又一掌將程小姐拍暈。喝道:“都快點!”


    沒過多久,董平將程小姐橫在身前馬上,帶著部下出了府衙,匆匆奔向北門。


    才過一個街口,董平等便見前麵有數十人,手持兵器殺來,卻是武鬆燕青救了史進歐鵬解珍後,殺來知府衙門。


    兩邊照麵,不用問是敵人。董平一行仗著戰馬之利,殺開一條血路,並不戀戰,便要遠去。


    武鬆與董平刀槍相拚,人馬擦身而過,回頭一看,借著月色和街邊燈籠,見董平身前橫著一女子。武鬆不由得叫出聲來:“嫂嫂!”原來程小姐的長相,和武鬆的大嫂潘金蓮甚是相像,也是極媚。有詩為證:“眉似初春柳葉,常含著雨恨


    雲愁;臉如三月桃花,暗藏著風情月意。纖腰嫋娜,拘束的燕懶鶯慵;檀口輕盈,勾引得蜂狂蝶亂。玉貌妖嬈花解語,芳容窈窕玉生香。”


    正好程小姐被振醒,見有人與董平交手,忙叫道:“英雄,救救金蓮!”


    武鬆聽得金蓮二字,血氣上湧,腦中一片空白。轉身過來,緊追幾步,將手中樸刀奮力擲向董平戰馬。


    董平的戰馬馱著程小姐,跑的稍慢,被武鬆一刀擲中屁股,一聲哀鳴,直立起來,將董平和程小姐都甩下馬。


    董平一個打挺站穩,卻見武鬆奮不顧身,縱身接住了程小姐。董平一槍刺來,程小姐眼看就要被刺,武鬆接抱著程小姐躺在地上,手裏也沒有兵器,隻一個轉身將程小姐護在身下,董平這一槍稍一變向,刺在武鬆背上。董平還要再刺,燕青一弩射過來,董平隻得先側身,轉過來再要刺,史進解珍已經撲到,兩人一左一右將董平逼退。那邊歐鵬幾個搶了戰馬便去敵住回援的董平部下,燕青以弩箭在後支持。


    此時聽得遠處“城破了!”的喊聲四起,想必梁山軍已經殺進城來。原本占優勢的董平部下,一下跑掉了好些個。


    武鬆放下程小姐,衝向戰團,一飛腳踢起,踢中董平小腹上,史進一刀劈在董平後腰,董平一聲慘叫。武鬆踅將過來,那隻右腳早踢起,直飛在額角上,踢著正中,董平望後便倒。武鬆追入一步,踏住胸脯,提起這醋缽兒大小拳頭,望董平臉上便打。


    那武二郎綽號鐵錘,說的就是武鬆的拳頭,鐵錘般沉重。隻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鹹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再一拳,中在眼眶際眉梢,打得眼棱縫裂,烏珠迸出,也似開了個彩帛鋪的,紅的、黑的、絳的,都綻將出來;又一拳,太陽穴上正著,卻似做了一個全堂水陸的道場,磬兒、鈸兒、鐃兒一齊響。


    開始董平還待掙紮,卻被史進解珍一人一邊,踩住雙手。董平隻嘴裏喊道:“降了!降了!願降梁山!”


    武鬆狀若癲狂,什麽都聽不到,隻是一拳接著一拳。三拳過後,董平已然一動不動,死得不能再死了,武鬆還在狠打。那廂裏董平部下見董平已然喪命,自管逃生去了。


    這邊史進解珍拉開武鬆,見武鬆背上盡是鮮血,董平那槍刺得不輕,武鬆又用全力,傷口迸裂,流血無數。


    武鬆這才覺得背上疼極,頭暈目眩,站立不住,往後便倒,昏迷前的眼中,隻有撲過來的金蓮那張關切的臉。


    畢竟武鬆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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