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雖然偏離了心髒,傷口卻有好幾寸深。”嫣兒拉著風神醫,“師父,我們過去。”風神醫帶著二人,剛到大成殿廣場的擂台邊,隻見甄窈的劍已脫手飛出,玉長風的劍正飛快刺向甄窈胸口,避無可避。嫣兒腳還沒粘地,便揮劍一指,玉長風的劍就碎了,甄窈卻跌下擂台。


    嫣兒回頭,杜黔二人被弟子們圍著,傷口還在流血,嫣兒叫了一聲師父,隻見風神醫隔空了幾指,從袖中拿出一個玉瓶,倒出藥粉灑在傷口上,又拿出兩粒丹藥,給二人服下。二人艱難地抬起身子,向風神醫行禮,嘴裏卻:“謝謝師妹!”嫣兒頭。


    “剛才是誰偷襲?”玉長風又從袖中拿出一把長劍,看了看地上的碎劍,心中震驚,卻沒看到風神醫和古殿主出手,可周圍除了那兩人和玉真長老外,都是平輩弟子,看到嫣兒出手的,也就風神醫和古殿主,甄窈知道是嫣兒出手,因為太快,卻沒有看清。“暗器偷襲算什麽本事?”玉長風以為是一個隱藏在暗處的高手用暗器偷襲。


    嫣兒伸手,拿過旁邊一個弟子手裏的青鋼劍,飄然上了擂台,站在玉長風麵前:“是你傷了我的兩位師兄?”玉長風瞄了嫣兒一眼,“他們技不如人,活該!”嫣兒明顯一愣,“如果嫣兒技不如人,你是不是也要傷嫣兒?”玉長風愣了愣,“嫣兒是誰?”


    “你傻啊?嫣兒是我,我就是嫣兒!”四周突然轟地笑了出來,玉長風看嫣兒穿著綠色長裙,一副嬌怯怯的樣子,煞是漂亮可愛,也不生她的氣,“你想和我比劍嗎?”嫣兒搖了搖頭,“妹妹,這是比劍的地方,不比劍就下去吧。”雖然看嫣兒拿著一把劍,上台的身法也很飄逸輕靈,但他沒把這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兒當回事兒。“你給嫣兒的師兄們道歉,嫣兒就下去!”


    “是他們技不如人,要我道歉?這不是笑話麽?”嫣兒道,“你不道歉?”玉長風笑著搖了搖頭,“你不道歉嫣兒打你!”玉長風指了指嫣兒,“你?”然後又指了指自己,“打我?”


    “師妹,你用自己的劍。”嫣兒衝著台下的甄窈搖了搖頭,“嫣兒不能用自己的劍,嫣兒怕一不心殺了他!”玉長風衝著嫣兒哈哈大笑,“你?殺我?”嫣兒搖了搖頭:“我不殺你,但你必須向嫣兒的師兄們道歉!”玉長風指著嫣兒,“就你?”


    “嫣兒屈三個指頭!”嫣兒左手舉起,中指屈下,無名指屈下,中指屈下,就見綠光繞著玉長風一閃,嫣兒似乎站在原地都沒動,玉長風衣服上已經多了七個洞,四個在胸前,三個在背後。


    半晌,台下才有人驚叫出來,隨後一片歡呼聲,玉長風低頭,呆呆地看著破損的衣服,看著肌膚上的紅,“你知道,我沒用力。”嫣兒的聲音很清脆,而台下,群弟子呼喊著,“師妹!師妹!……”節奏整齊,聲音洪亮。


    玉長風突然發瘋地舞著長劍撲向嫣兒,人們隻覺眼睛一花,聽到長劍掉到地上的聲音,嫣兒的劍就指著玉長風的咽喉,無論玉長風怎麽趨避,嫣兒的劍始終如影隨形,劍尖和他的咽喉總在一指之間,奔突十餘息,玉長風麵如死灰,呆在當地,人們這才發現,有血從他的右手腕滴下來,衣服上也多了五個洞,嫣兒的劍法太快,除了有限的幾個高手,大家根本看不清楚,隻知道打敗大師姐和師兄們的這個玉長風,遠遠不是師妹的對手。


    “好!我認輸!”玉長風聲音幹澀,嫣兒冷冷地道,“道歉!”玉長風道,“我道歉!”


    嫣兒收了劍,飄然下台,玉長風跟著躍下擂台,分別向杜七賢和黔山山作揖道歉,然後轉身走向嫣兒,“妹妹的劍好快,輸在你手裏,我心服口服,但妹妹使的,好像不是黔山劍派的劍法。”言下之意,是嫣兒贏了他,不是黔山劍派贏了他。“使黔山劍派的劍法,嫣兒一樣可以打你,要不要再試試?”嫣兒揚了揚下巴,玉長風滯了一滯,“好吧,我信,還望妹妹見告芳名!”甄窈在一旁道,“這位師妹,是黔山劍派弟子一笑嫣!”傳承弟子身份特殊,不宜輕易示人,所以甄窈含糊應對。


    玉長風呆立片刻,搖了搖頭,黯然而退,轉身悄然離去。玉真長老帶著玉山劍派的另外兩個弟子,走到古秦風身前,“玉真恭喜貴派收到這麽好的弟子!貴派這個弟子年紀雖,修為卻不俗,更有越大境界對敵的實力,我們以為玉長風在年輕一輩中算是天才,所以才帶他出來曆練,哪想到這個家夥這麽厲害。”玉真長老搖了搖頭,“這個家夥將來的成就,定然不可限量,七大派恐怕很難有人蓋過她的風頭了!”罷作揖告別,微笑著帶弟子離去。


    群弟子圍過來,“師妹好厲害,什麽時候來給我們講講劍法。”甄窈接口道,“師妹的劍法隻攻不守,教給大家也沒用,我們練不到師妹的速度,在師妹這種速度下,劍法不攻自攻,不守自守,即便是我們黔山劍派純粹防禦的招式,到了師妹手裏,照樣傷人,大家明白了麽?”


    “我們明白了,謝謝大師姐,但是我們還是希望師妹給我們講一講劍!”媯有光帶頭起哄,甄窈笑著伸出劍鞘砸了他一下,“就你事兒多!”


    “嫣兒先看看兩位師兄的傷勢,到內門決賽之後,嫣兒給大家演示大師姐教給我的青雲七十二劍。”大家哄然叫好,杜黔二位已經站起身子走過來,“謝謝師妹,風老妙手無敵,我們好多了。”笑嫣低頭看了看他們的傷口,風神醫道,“已經不礙事兒了,調養幾天就行。”


    洞中無歲月,寒暑不知年,四十九日在不知不覺過去了。


    笑天醒過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魔月,然後就發現自己赤身躺在一個冰池裏,旁邊還坐著一個白須老人,心裏很詫異,他隻記得自己在玄冰泉裏練功,“老爺爺,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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