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從這個界點孕育情況可以看出,現在距離它的成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也就是說,卡斯宇宙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的壽命,並不會馬上麵臨滅頂之災。


    然而,就算是這樣,如果任由這個界點在一旁發展下去的話,那毫無疑問就是一把懸掛在卡斯位麵之上的一把利劍,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掉下來,那這些人心裏又怎麽可以心安?更重要的是,如果不管不問的話,卡斯位麵的情形隻有越來越壞,基本上就算是不崩壞,也不過是在苟延殘喘而已!


    而且還有一點,雖然從這個界點的發展情況來看,卡斯宇宙最少還有幾百萬年的壽命,可是對於一個位麵來說,幾百萬年又算得了什麽?不過就是白駒過隙一般而已!說不定五大天主裏修為最低的韓影還沒有達到天主巔峰,大天傾就此到來了!


    原本眾人來到無盡虛空之中,是為了尋找一個能夠讓卡斯位麵的等級提升的辦法,可是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顧不上關心這個了,找到了讓自己位麵麵臨危險的罪魁禍首,他們首先想到的是該怎麽才能保全自己的位麵的生存,然後才能提得上等級提升的問題。


    “這個界點能不能夠毀去?”沉默了半晌之後,一直都沒有說過話的無非開口問道。這個整個孕育中的界點既然是造成卡斯位麵瀕臨崩壞的罪魁禍首,那隻要能夠將其直接毀掉,那自然而然就沒有這種威脅了。從這一點上看來,無非倒是找到了一個很直接的解決問題的方法。


    “隻怕是不能,就算是能夠,也不是我們的能力可以做到的。”卡妙天主歎息了一聲:“雖然這個東西隻不過是一個天然形成的界點,可是裏麵也已經蘊含了一個位麵的存在!以造物主級別的能力,創造一個位麵是很容易,可是就算是造物主,也不見得能夠輕易毀滅一個位麵!雖然這個位麵還沒有成型,可我們也不是造物主……想要毀掉這個界點,我看夠嗆!”


    “不試試怎麽會知道?”黑天天主忍不住叫了起來:“現在情況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難道就這麽束手無策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生不成?不管成與不成,我們都已經沒有退路了,還不如幹脆放手一搏!”


    “說的也是!”聽到黑天天主的話,其他的幾大天主臉上都不由得浮現出了意動的神情。反正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就算是放手一搏也不見得會損失什麽東西,為什麽不試一試?


    “就算是你們毀掉了這個界點也沒有用!”就在這時,孟菲斯托的聲音幽幽的響了起來。“你們以為,將這個界點毀掉了,就能夠拯救卡斯位麵崩壞的命運了麽?這是不可能的!”


    “什麽意思?”要論對於位麵知識的了解,在場所有的人都比不上這位和卡斯位麵一同誕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而還擁有一部分創世神當年的記憶的老鬼了。所以在聽到孟菲斯托的話之後,所有人都愣住了一一當然,其他五大天主並不知道老鬼的來曆,可是孟菲斯托之前的所說的那些話已經證明了他在這一方麵的見識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他們自己。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孟菲斯托的話語裏帶著一絲無奈何心灰意懶:“‘物必先腐而後蟲蛀之!’卡斯位麵的崩壞,雖然從表麵上看起來是因為附近有這個界點的存在,所以才會有崩壞的危險,但是歸根結底,原因還是在卡斯位麵自己身上!如果卡斯位麵是一個生機勃勃的位麵,根本就不會有界點的出現來搶奪他的資源,隻要已經步入暮年,瀕臨腐朽的位麵才會有這種危機!當年創世……當年有人和我說過,冥冥之中自有平衡存在,任何一個位麵的崩壞都是不可逆轉的!就算是你們毀掉了這個界點,也肯定會有別的危機出現!”


    一個人如果自身的身體素質很好,非常健壯,當然不會害怕什麽病毒啊細菌的入侵,因為他有著非常好的免疫機製。可是如果一個人的身體素質很差,加上又陷入了風燭殘年,那往往大病小病不斷,而且很可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一命嗚呼。


    對於位麵來說也是這樣。如果一個位麵相當的健康,那就算是邊上有什麽界點之內的東西,也會直接就同化掉變成自身的一部分,別說很少會出現什麽麻煩,就算是遇上了也會很快就自我痊愈。但是如果一個位麵本身就有著很大的問題,那隨便一個傷風感冒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你們自己想一想,卡斯位麵現在的情形到底是怎麽樣的?到底是不是因為這個界點的出現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看到五大天主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孟菲斯托冷冷的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哎,我說老鬼,你是不是太不客氣了?”楚鳳丘偷偷的在心裏嘀咕了


    一句:“而且就算是卡斯位麵真的已經病入膏肓了,那也不是他們的錯吧?你這麽凶做什麽?”


    “嘿嘿,不是他們的錯是誰的錯?”孟菲斯托冷笑不已:“這個位麵,就是被他們這些天主們給搞壞的!一個位麵,原本容納的天地元氣是有限度的,而他們這些天主,一個人就可以占據很大一部分的天地元氣!他們這一代還算是好的,僅僅出了五個天主級別的高手,上次一次性就出現了八個,你要卡斯位麵怎麽會承受得住?我和你說,如果不是當時我老人家,說不定卡斯位麵現在就已經崩潰了!”


    “怎麽會?”楚鳳丘不由得很是有些疑惑了:“你不是說,這個位麵隻是不能夠承受住造物主級別的高手麽?雖然天主級別的高手出了不少,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到達天主境界啊!”


    “一件容器,新的和舊的,能夠承受的壓力是不同的。”孟菲斯托苦笑了一聲:“這個道理我也是後來才明白的。卡斯宇宙剛剛創造出來的時候,一切都是欣欣向榮,別說是八個天主級別的高手了,就算是上百個也不會有什麽問題。可是等到後來,位麵也會慢慢的老化,這個時候它所能夠承受的上限就會變化,到那個時候,就算是八個天主級別的高手都已經達到了它所能夠承受的上限了!一個普通的年輕人,挑一百斤的擔子輕輕鬆鬆,可若是等到他老了,隻怕挑五十斤的擔子都很勉強了!”


    “不可能吧!”楚鳳丘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一個位麵也會和人一樣慢慢變老?你確定是不是搞錯了啊?”


    因為根據孟菲斯托所說,這個道理不過是他自己想出來的,也不是創世神的記憶,所以楚鳳丘幹脆就表示了懷疑。但是孟菲斯托既然這麽說,當然也有他的道理在:“嘿嘿,我老人家這可是經過觀察才得出來的結論!這次我回來之後,就發現整個卡斯宇宙和我上次受到偷襲之前的情形,不管是在位麵障壁的堅固度、天地元氣的活躍度等等方麵,都已經是大大不如了!很明顯,在我老人家不在的這幾百萬年裏,卡斯位麵已經迅速的衰老下去了!這就是最明顯的證明啊!”


    “您說得沒錯,卡斯位麵的確是自身出了很大的問題。”楚鳳丘還沒來得及提出什麽異議,就聽到卡妙天主歎息了一聲:“就在幾百萬年之前,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故,當年所有的八大天主全部都隕落,一個都沒有能夠活下來!那個時候我還沒有踏入長生之道,僅僅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而已,但是我一直到現在都還能夠記得起那一天的情形!天崩地裂,日月無光,所有的星辰都搖搖欲墜,甚至很多星辰直接爆發!這一天,是整個卡斯宇宙的災難!”


    “諸神黃昏?”卡妙天主一開口,其他五大天主的臉上就出現了一絲古怪的表情。黑天天主忍不住接口說道:“我還以為這隻是一個傳說而已,不可能會有這麽大的動靜的,就算是我們也做不到啊!”


    “不是傳說,是真的!”卡妙天主搖了搖頭:“當年的情形已經太過於久遠了,而且親身經曆過那一天的大概就剩下了我一個,其他的人都已經死了!所以你們聽到的不過是一些別人轉述的版本而已,覺得是假的也不奇怪……不顧我可是實實在在的告訴你,那一天的情形,絕對比你聽來的那些還要嚴重得多!”


    “在那一天之後,卡斯宇宙就陷入了麻煩之中,而且這一日的餘波一直經過了上百年才算是慢慢淡去。不過我當時並沒有踏入長生之道,所以對一切感受都還不太明顯,但是根據當時我的長輩們所說,諸神黃昏之前的卡斯宇宙和諸神黃昏之後的卡斯宇宙,真的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位麵!而且從那一天之後,許許多多以前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問題都出現了,最嚴重的,自然就是那個‘大天傾’!”


    “老鬼,聽起來你的理論好像並不對哦!”楚鳳丘在心裏偷偷說道:“卡斯宇宙並不是慢慢變老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而是經曆了一場巨大的變故才變得這樣!而且聽起來,這個罪魁禍首,怎麽越聽就越像是你呢?”


    孟菲斯托早就和他解釋過當年的情形,他自然知道卡妙天主所說的“諸神黃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搞來搞去,聽起來好像是當年孟菲斯托和八大天主的那一戰動靜太大,讓位麵承受不住產生了巨大的創傷,才造成了卡斯宇宙的衰退的!


    “這個……”孟菲斯托也萬萬沒有想到,從卡妙天主嘴裏聽到的真相,和自己所推論出來的有那麽大的不同!現在看起來,造成卡斯宇宙瀕臨崩壞的罪魁禍首好像真的就是自己啊!


    “你還記得當年的事情麽?”楚鳳丘心頭也暗暗歎息了一聲。他多少能夠理解孟菲斯托這個老


    鬼心裏的感受。一一長期以來,他都是以位麵保護著自居的,為了位麵的穩定他甚至一直都在暗中下黑手暗算那些可能達到造物主境界的天主們!然而,沒想到他堅持了那麽久,最後竟然會是這麽一個結果!他這個位麵保護著,竟然親手造成了位麵的滅亡!


    雖然一直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一一根據卡妙天主所說,當年的那些天主一個都沒有存活,也沒有留下隻字片語來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隻要孟菲斯托自己不說,那除了楚鳳丘之外就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他就是幕後的真凶。可是沒有人知道並不代表孟菲斯托可以輕鬆的過了自己那一關。突然知道自己竟然可能是造成位麵滅亡的凶手,對於孟菲斯托的打擊絕對是極其巨大的!


    “你好好回憶一下看看,說不定事情還有別的原因,並不是由於你的緣故!”就連楚鳳丘都覺得自己說出來的這話很無力。不過他實在是找不到什麽話語來安慰孟菲斯托,雙方相差的層級實在是太大了,不過不說什麽,他又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嗬嗬,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是那種受到打擊就一蹶不振的人麽?”出乎楚鳳丘的預料,孟菲斯托隻是沉默了一下,很快就直接恢複了過來:“不過如果卡妙這小家夥說的是真的話,我倒是有一個補救的法子,就是不知道成還是不成!”


    “說出來聽聽麽!”非但是楚鳳丘,就連五大天主的臉上都透露出了一絲希翼之色,顯然孟菲斯托那後半句話不但是楚鳳丘,他們也都聽到了。原本他們根本就是束手無策,這樣也不成那樣也不成,就算是他們想要修補受傷的卡斯位麵隻怕都不知道如何動手一一從這一點上看起來,當年地球傳說中那位補天的女媧應該最少屬於造物主級別的高手,最少要比這五大天主厲害。


    “我已經很久都沒有來到過卡斯位麵了,所以並不知道位麵的狀況是突然才變糟的!”孟菲斯托笑了笑:“先前我說的沒有辦法,是因為我原本以為卡斯位麵是因為壽命到了才會這樣,如果真的是壽命到了,那就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就算是創世神大人回來了也不成!因為凡事有生就有滅,因果律是無盡虛空之中任何事物都逃不過去的法則。可是既然不是壽命到了,而是因為受到了創傷才會劇變成這樣……那還是可以補救的!雖然我們沒有修補位麵創傷的能力,但是位麵自身的自愈能力是很強大的,我們可以讓位麵自我修複!”


    聽到這話,所有的人心裏都不由得感覺到了一陣失望。位麵如果能夠自我恢複的話,也就不會變成今日這種情形了!要知道根據卡妙天主的說法,卡斯位麵在諸神黃昏日之後,並不是在慢慢的變好,而是越變越差!如果真的有什麽自愈能力,又何至於出現虛空裂縫這種東西?


    “你們別急!”感覺到大家的失望情緒,孟菲斯托趕緊說道:“位麵的自愈能力也是有一定的限度的,一旦超過了這個限製,自愈能力就不足以發揮出作用了!但是隻要有足夠的外力介入,給予位麵足夠強大的補充的話,它仍舊是可以自我恢複健康的!”


    這話就好像是一條河流受到了汙染的情形一樣。河流本身是具有自淨能力的,隻要汙染不太大,經過一段時間它就能恢複正常一一這就是為什麽一條河流,上遊的城市的生活汙水都排放到河流中,可是下遊的城市仍舊可以獲得幹淨的水源的原因。可是如果汙染過於嚴重,河水的自淨能力就不足以將這些汙染分解幹淨,這樣就會造成整條河流都變成了汙水。


    這個時候,如果有外力參與的話,比如說建立汙水處理機製,加強水質的淨化能力等等,原本的汙水河會有漸漸恢複正常。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說,孟菲斯托的話還真的是有一點道理。


    “那我們該怎麽做?”卡妙天主向孟菲斯托求教道。雖然孟菲斯托這個老鬼仍舊沒有獲得他們的信任,可是在連他們自己都是六神無主找不出任何辦法的情況下,孟菲斯托已經成了他們唯一的希望。人都是這樣的,在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受到外界的影響,就連卡妙天主以天主之尊也不例外。


    “很簡單,既然卡斯宇宙的生機受到了損害,我們隻要找到方法來補充他的生機就好!”孟菲斯托淡然一笑:“隻要生機旺盛,不管什麽樣的損傷都應該可以自我痊愈的!”


    “補充生機?”非但是楚鳳丘,五大天主都感覺到非常迷惑:“怎麽才能補充位麵的生機?”


    “把這個界點直接融合了就好!”孟菲斯托說道:“這個界點裏麵孕育了一個全新的位麵,生機強大無比,卻是最好的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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