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風蛟島。


    卻說瑤瑰一人與十二人激戰正酣,搏命時刻,縱有空中一聲厲喝,卻無任何人停手。


    瑤瑰右手輕彈,兩枚蚊須針破空而行,射向李秉。


    卻說李秉先前中了她一枚冰錐,反應已經遲緩下來,既然不能躲閃,隻得揮劍擋開。一枚蚊須針被劍鋒擋偏,擦著遠處安子的麵頰掠過。


    “還不住手!”空中又是一聲厲喝。


    和著話音,一股淩冽的氣息從天而降,渾厚無比,壓迫的所有人倒退。眾人紛紛禦氣抵擋。不料剛一發力,那股渾厚的氣息忽然又變了方向。眾人猝不及防,隻覺得手裏的武器似乎自有靈性,已然不受控製,欲要掙脫。


    李秉用力拽了兩下,奈何那力量實在太過巨大,韜劍脫手飛出。同一瞬間,他身後盈瀾兒的一對短刀,安子的手~弩,甚至連泠泠的小小的“開骨刀”都從他身邊飛過。


    環顧四周,除了赤仁的嫇狼赤焰刃,和韓臨淵的寸骨戒尺之外,所有的武器,包括已經死去那些人的武器,全部飛出。而這各式的武器,似乎被人揮舞一般,耍著各樣的招式,齊齊攻向瑤瑰。


    原本占著上風的瑤瑰,隻是兩招的時間,瞬間被壓製的無法動彈,韜劍已經憑空而立,抵住她的咽喉。一幹武器的將她團團圍住。


    那人還未見,一手功夫也把眾人震懾的不敢擅動。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天空中一人,一襲淺灰紗衣,腳踏一柄黃金長槍,從空中飄然而至。看麵相,年紀將近四十,一圈短髭讓這人顯得中氣十足。


    那人剛一落地,長槍化為一縷金黃氣息消失不見。他瞥了赤仁手上的嫇狼赤炎刃一眼,卻走到瑤瑰身前,原本製住瑤瑰的各式兵刃也讓出一條路來。


    紗衣人睥睨瑤瑰,還未開口,卻聽得她一聲冷哼。他倒不在意,抓過瑤瑰的右臂,猛地用力兩晃。那指間藏的三根冰針均被震飛。


    看著瑤瑰因為毒計被發現而滿臉慍色,紗衣人似微微有些得意,自信地扣住她的手腕,搭了一脈。


    可四指剛剛感覺到經脈,他兩眼猛然睜的老大,反複打量瑤瑰,心道:剛才在空中察覺的真氣分明就是冥族的,怎麽她體內的冥族真氣卻如此稀薄?不應該啊?


    “你到底是何門何派?”


    瑤瑰自知隱秘被察覺,冷哼一聲,居然發起潑來:“你也隻有本事欺負女人!”說罷猛地掙了兩下,想要甩開紗衣人。


    黃褂子站在一旁,一直一言不發,這會卻走上前來,恭恭敬敬向紗衣人俯身行禮:“前輩,她剛才用的暗器手法是‘七昆侖’玉英派的‘葉飛玉英’!”


    紗衣人滿腹狐疑:七昆侖?瓊華派?難道還是七十年前那件事?


    “我問你,你身體裏這股冥族……這股真氣是哪裏來的?你們是不是還在暗中……。”似乎是說道了禁忌,紗衣人凶了瑤瑰一眼之後,話音戛然而止。


    “冥族?”聽得這一聲,李秉和安子被嚇出一聲冷汗。從徐福那裏,兩人多少知道一些這冥族的功法的禁忌。自覺心中有虧,現下紗衣人前輩在場,兩人甚至都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睛,隻是裝作鎮定。


    格桑玉紮和紮隆索查躲在遠處聽的越來越離奇,兩人對視一眼,想要知道對方是否知道那半句沒說完的話到底關係的是什麽事情?卻忽然聽得一聲慘叫。再回頭過去,隻見李秉噴出一口鮮血,已經倒地不起。


    這自然是瑤瑰的手段,剛才的入體的冰錐,寒冰之毒一催,瞬時發作。


    這一聲慘叫,引得眾人紛紛回頭。盈瀾兒和安子見李秉倒下,連忙去扶。


    紗衣人也被叫聲所擾,剛扭頭看去,就察覺出這是瑤瑰的手腕。回頭來看,果然見她已經躍起。紗衣人嘴角輕揚,一道詭異的身法閃現在瑤瑰身後,反手一抓,一把將她按在地上。不待她反應過來,下頜又中一記重拳,當場被打暈。


    這一拳,倒是把泠泠下了一跳,紗衣人這出手,完全不帶任何真氣,單憑力道打暈瑤瑰,太不憐香惜玉了。


    料理了瑤瑰,紗衣人走到李秉身邊,也搭了一脈。這一次,又被驚了一跳,不過眉頭剛一皺攏,又舒展開來,隻道:“並無大礙。”


    安子鬆下一口氣,卻不知紗衣人心裏已經閃過無數念想:這小子體內怎麽也會有冥族魔氣,是剛才那女娃的手段麽?難道她不僅有辦法隱藏自己的冥族真氣,難道這又是冥族功法的一種?


    剛才的冰錐原本是玉英派尋常的招式。紗衣人一開始便尋錯了方向,此刻更是會錯了意。


    他以食指中指為引,推開李秉的袖子,在小臂上畫了兩畫,結成符篆,一道金光閃過,符篆又結成三環,束在李秉手腕處。


    “這冥……這毒氣我解不了。不過我設下三道禁製卻可壓製。若他不懂真氣,至少可保一年無虞。巴蜀的漢州,找一個地方叫做“青木川”,你們去那裏找我的一位故人,他可以幫他解毒。”


    聽得紗衣人說完,安子自然已經知道紗衣人把李秉體內的冥族真氣當做了瑤瑰施的毒,暗自慶李秉這傷的真是時候,瞞過了一切。


    紗衣人棄了李秉,一把抓起倒在地上的瑤瑰,正要抗在肩上,看見天上幾道光芒劃過,又將她扔回了地上。


    原來靈蛟門的女掌門和幾位座上賓察覺到了這裏的異樣。


    女掌門看見這一地的屍體,又見所有人都圍著紗衣人,以為他便是始作俑者,正要上前質問,卻被旁邊的紅衣中年伸手攔住。


    那紅衣人連忙給靈蛟門掌門使了眼色,三兩步走到一行人之前,微微行禮:“晚輩鬼穀掌門‘錢玉書’,見過上仙!”


    上仙二字一出,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唯獨泠泠,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這個紅衣中年,怒色一閃而過。那女掌門除了後怕,也小心地打量眼前的紗衣人,似乎依舊不信眼前這人是仙人。


    紗衣人對錢玉書的話也不否認,說話也還算客氣,微微頷首道:“這個人我要帶走。”


    錢玉書自然是不知道瑤瑰是七昆侖中混進來的人:“這女娃兒畢竟是大會的人,上仙要帶走,無人敢攔,但在下可否知道上仙因何要帶她走?”


    “事關七十年前瓊華派的事情。”紗衣人淡淡答道、


    七十年前瓊華派,場上幾位前輩自然都清楚那是一件什麽事情的,詫異之中,卻也將信將疑。


    紗衣人微微等了一會,見錢玉書欲言又止,索性又低聲說道:


    “我不是上仙,而是半神,人羅井金門衛戍——洛長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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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泰先生又回來看小說,還給我寫書評,愛你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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