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兩位是什麽誤會了。在下李秉,無門無派。”


    李秉看著獨孤牧和淳兒兩人的舉動,被嚇了一條,不自覺的退後一步;安子也是一楞。


    “嗯?”獨孤牧原本以為這就算自報了家門,卻全然出乎意料。


    “李兄可否借你的劍讓在下一看。”


    淳兒和獨孤牧接過劍反複打量了兩遍:“沒錯啊!這是“韜劍”沒錯!敢問李兄,這劍你是從何而來?”


    李秉把孫無亦在客棧和破廟裏送劍的事情三兩句說了個大概,卻把武經和傳功的事情都隱瞞了下來,僅僅說了和劍有關的部分。


    “哦,那就沒錯了。”獨孤牧邊聽邊點頭,李兄口裏的那位前輩,就是我們山門的孫無亦孫劍主了。這劍相傳已經有幾百年了,孫劍主把他的劍交給你,便是有意收你為徒了。”


    淳兒也道:“孫劍主已經很久沒有回山門了,他一切還好麽?”


    李秉微微點頭:“我上次見的時候還很好的。不過兩位怕是誤會了。前輩完全沒有提起收我為徒。如果他願意,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說道此處,李秉忽然想起了孫無亦托他交還黑武經的事情,兩個殘頁的經書是要分別交還到“北域子午宗”和“雲起宗”。


    “對了,孫前輩有東西讓我交到貴派,可是恕在下見識淺薄,卻沒有聽說過這個門派,打探過兩次也都是無果而終。實在不知道貴派的山門到底在哪裏。”


    獨孤牧咳了一聲,似乎是餘毒未清,又拿了一顆丹藥服下,氣色看似已經無礙:“哈哈,我們子午宗不是尋常江湖門派,而是一個修仙的山門。李師叔不知道門派也是正常。”


    安子一驚,低聲問了一句:“什麽是修仙門派?”


    “這個卻不好解釋了,安兄弟就當是一種不世出的江湖門派吧。”他頓了頓又道:“山門其實不遠的。就在附近,不過兩三百裏地而已。師叔和安兄弟要不要順道去看看?”


    李秉似乎也不知道什麽是修仙門派,但既然兩人都已經盛情邀請了,便先答應下來:“如果不麻煩,我自然是想去貴派一觀的。”


    “嗯!還有。我確實不是孫前輩的弟子。兩位還是叫我李秉吧。”


    獨孤牧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想著那火浣貂一時半會是找不到了,李秉便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趕路吧。二百裏,三五天便到了,也確實不遠。”


    “那倒不必。“師~嗯!李秉少俠,三五天是不用的,一個時辰便能到了。”說著,淳兒從懷裏掏出一枚黃色符篆。


    她雙指夾著符篆在身前上下搖晃了幾下,口中默念兩句法訣。黃色的符篆冒出一陣紫色的光芒,飛到頭頂上,忽然變大成一個毯子一般,又慢慢落下來。


    李秉和安子看的大張嘴巴,不待他們發問,獨孤牧先站到了符篆上。


    他似對李秉和安子的表現全不吃驚:“李兄和安兄先上來吧,我二人剛才虛耗了不好真元,不好多停留,這其中的事情我們路上慢慢說。”


    安子的好奇心不小,率先跳上去。


    他雙腳剛一觸碰到符篆的一刹那,符篆猛地下沉,似乎快要碰到地上,轉而又立即浮起來。


    李秉也是初見這樣的道法,小心翼翼的站上去,淳兒也跟著上了符篆。


    她雙手合十,默念一句,符篆微微搖晃一下,慢慢的便飛了起來。


    安子和李秉都是半躬著身子,害怕隨時會掉下去。


    符篆飛的不算高,順著山勢,慢慢向下滑行,離地麵總有一米多的距離。


    獨孤牧看了一眼淳兒:“你剛才也耗費了不少真氣,要是不舒服了就告訴我,我來掌舵。”


    淳兒雙手繼續合十,微微點頭道:“牧哥哥,我沒事的。”


    獨孤牧看李秉依舊傴僂身子,輕輕拍了拍李秉的肩膀:“李兄,沒事的。淳兒的符篆之術很是熟練。放輕鬆就好了。”


    他似乎又想起了安子之前的問題來:“哦,所謂符篆之術,不少門派都有,方法都是一樣。預先把法陣通過某種方法刻畫到媒介之上,需要使用的時候,隻要用簡單的心法把真氣灌輸進去,就可以達到一定的效用。”


    “就好像這個符篆一樣,是我和淳兒的師父,‘謀劍’劍主‘公羊涵’所做。


    先取了十年以上的‘紫竹老枝’,用‘十方化金水’泡軟之後,做成紙張,就成了符篆的篆基。然後用‘天翅震雲雕’的羽翼沾上師父配置好的‘符篆之墨’,在篆基上畫上‘兵家翱翔陣’就做成了。”


    “啊!這些東西我聽都沒聽過,做起來一定很難。你的師父好厲害。”


    獨孤牧聽到稱讚,更加高興:“哈哈。師父的符篆之術確實很厲害的。這個‘翱翔符篆’雖然製作麻煩,但不是最厲害的。隻可惜我和淳兒天資不好,怎麽也學不到精髓,不然剛才也不會被三個‘低等山妖’就打的慘敗。”


    “對了,今天那三個人什麽來曆。你們說他們是妖怪?以前妖怪的故事,聽得多,這還是頭一次見。”


    獨孤牧想起失敗,似乎又覺得心頭難受,臉色已經有些板起來:“是尋常山妖罷了,道行都不足百年,連人形都化不完全。要不是我和淳兒不小心著了他們的道,也不會連他們都打不過。”


    淳兒知道獨孤牧似乎氣急了,便解釋道:“這裏不比大唐腹地,山水的靈氣都要差些,也沒有那麽多的修仙門派,卻有不少妖怪的福地洞穴。說來也奇怪,這些山妖以前都安分守己,隻是最近卻出來的那麽多。”


    獨孤牧看著淳兒一說話,腳下的符篆有些搖晃,便知道淳兒的真氣有些足襟見肘了,連忙伸手包住她的雙手,暗度真氣。


    又道:“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妖界五族出了什麽事情。所以才有這麽多山妖到了城鎮周圍。”


    “妖界五族?”這一天安子新接觸的東西已經太多,不免一直發問。


    “就是魚蟲鳥獸花五族,妖界嘛。我也不是很清楚,沒有去過。據說也是人界的一部分。我和淳兒也沒見過,都是聽師傅講的。我們見過的大部分妖,都是在靈山秀水附近修建自己的洞府,想要修道飛升仙界。”


    “仙界?成為神仙麽?”


    “李兄不是修仙之人?”


    “呃!今天還是第一次聽這個。”


    “修仙不是成為神仙,隻是修為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能力便足夠登入仙界。至於仙界是什麽樣,我也沒見過。”


    安子口無遮攔,想到什麽便說什麽了。“那你怎麽知道那不是個騙局?”


    這倒弄的李秉有些尷尬:“請不要見怪。”


    安子也反應過來,連說抱歉。


    “無妨無妨。我以前也有這樣的疑惑。但後來散仙見的多了,也就相信了。”


    “散仙?”


    “散仙便是修煉到可以進入仙界之人的一種,沒有固定的山門,都是單獨修煉,所以也容易見到。


    子午宗雖然是個山門,但其實內部很鬆散的。雖然以兵家修煉為主,但所有人修煉的功法也不全相同。比如我師父的符篆之術,其實算是道術的一種。子午宗沒有那麽多約束,更像是一群喜歡研修武學的人的聚集地方。”


    獨孤牧說到這裏,又補充到:“對了,說起我們山門和修仙,就得說你手裏的這把劍了。我之前說了最近一位修仙成功的人,就是我們子午宗的四十三代的掌門,而這把劍就是他鍛造出來的。一共有四把,分別是“韜”“謀”“計”“略”四劍,都是全部出自他之手。”


    “啊?那麽說那位掌門還會鑄劍。”安子聳了聳肩膀:“抱歉,我以為那麽厲害的人,應該是一心修煉的。”


    “修仙之路,千千萬萬,以任何一條路入道都是可以的。子午宗以兵家為主,自然是兵器、兵法都要接觸一些。而曆代掌門,幾乎也都是鍛造高手了。李兄的師父‘孫劍主’就更是鍛造高手了。”


    這話一說完,李秉忽然覺得符篆在快速的下沉,又聽獨孤牧道:“李兄,安兄。我們快到了。”


    符篆慢慢降低,兩人也漸漸看清了地上的東西。


    “說是山門,我還以為在山上呢。”安子看著前麵一馬平川,不禁問道。


    “哈哈!的確很多山門是在山上的。子午宗畢竟不是完全的修仙門派,也不那麽看重靈氣等等。找個寬敞的地方,大家都方便一些。”


    李秉看著前麵森林中心的一個院子,心道:院子在森林的最中央,如果不是從天上看,可能很難發現吧。而且的確地方很大,大概是五進五出的院子了。


    而那大院子裏,一個巨大的鐵爐,實在搶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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